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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18

Nov 3, 2023 116 9 分鐘
No Plagiarism!l9xyOqHkJRIqnSrwjVrBposted on PＥNAＮＡ

羊\我說：

　　「妳有特別喜歡哪家的衣服嗎？」

　　「我喜歡姆姆喜歡的唷！」

　　有種白問話的感覺。

　　話雖如此，我還是帶著張芸允到自己常買衣服的那家，雖然這裡主要是賣西裝，不過也有休閒款式的襯衫。店主是一位嚴肅的老夫人，不會強硬推薦衣服，只用眼睛上下打量我們一會，挑出幾件適合的出來。

　　「您今天有要訂製西裝？」

　　「沒有。」

　　「可惜，這個月新貨中的一款，感覺您會喜歡的。」

　　「長怎樣呢？」

　　「白底藍銀紋。」老夫人邊幫張芸允量三腰圍邊跟我聊天：「那件布料上的條紋像是藤蔓纏著花，細細的一條接一條很漂亮，不會太花也不會太雜亂，簡簡單單的——這位小姐就適合陽光系的，淡鵝色或是小花邊。」

　　「不是黑色嗎？」張芸允嘟嘴，老夫人挑出一件襯衫遞過去。

　　「不管哪個年齡層都適合黑色，可是其它顏色，等到我這年紀不一定合適。」

　　老夫人說完同時挑出幾件衣服讓張芸允參考，我則是在布料區逛，找到她說的那一塊新布料，瞬間瞭然會推薦的原因，是這種花紋在不同角度下有不同色澤，若隱若現、低調柔和。

　　是一種很舒服的藍銀色。

　　最後我們上車時提了兩大袋，裡面全是剛買的新衣服，還有四套西裝要等老夫人通知再來拿，畢竟都是手工縫製，得花上不少時間。

　　「妳的包包——」

　　她把紙袋全往後座扔，在瞄見發票時爆出口。

　　「靠！四百三十五萬？這些衣服這麼貴喔！」

　　「值得。」

　　我說著，原本打算直接開回家，但是張芸允一直在旁邊呱呱叫，我不得已只好開去超市，她買了很多東西，一袋白米、雞蛋、肉鬆、海苔、小黃瓜、柴魚片、紅蘿蔔等等食物……直到最後一個東西刷過條碼，我皺皺眉頭，肉鬆海苔？

　　前面不是有肉鬆跟海苔了嗎？

　　「請請請、請問您、您有會員卡嗎……」

　　我看過去，年輕店員抖抖抖，張芸允噗嗤笑出來。

　　「姆姆有會員卡嗎？」

　　「嗯。」我抽出之前辦給婆婆買菜專用的會員卡，然後付現金，回過頭她已經把東西裝好，手腕上掛著塑膠袋、同時扛起白米，我挑眉，接過找零、拿起最後一個輕袋子一起離開超市。

　　「呼！有夠難走的！」她粗魯地把白米袋扔上後車廂，撥髮。

　　「以後自己扛不動就兩個人搬，不要逞強。」

　　看她裝出沒什麼的樣子就有些小懷念，張芸允哼哼好幾聲，跟我回家後把該冰的都放進去，順便在旁邊碎碎唸：「難怪婆婆以前會生氣，因為冰箱滿滿都是酒，整個浪費啦，這空調很好耶。」

　　「也是老冰箱了。」

　　我終於將米裝好，突然很懷念婆婆以前倒米的聲音，唰啦啦的響亮，我總是會特意停下來手邊工作細聽著。

　　「我去打電話。」

　　她說完拿出手機，往陽台走去。

　　我的心裡突然有種莫名感覺——痛，就好像那一晚，分手那一晚，我至今還記得有種強烈噁心的痛楚紮在心頭，當時連路都走不穩，內心像個黑洞，將靈魂完全吞噬。

　　她在跟那位警察養父講電話。

　　為什麼？

　　我突然無法明白當初為什麼是我領養她，現在卻是別人在養？

　　不對。

　　為什麼我會領養她？

　　張芸允像她爸爸的地方只有那雙眼，雪亮精明總是像夜空裡的星星；而外貌聲音則像那女人，那永遠比不上我，卻在最後搶走他的女人。

　　——您有時候會做出奇怪的決定呢。

　　我想起過去秘書曾說過這句話，現在仔細回頭去想，的確，這就是一個例子。

　　「我今天要在這邊睡！」

　　她講完電話後來到我旁邊，如宣示主權般一腳踩上沙發：「不過！因為房間都是灰塵，所以我要睡妳！」

　　「的房間。」我很好心幫忙把字補齊，繼續道：「我不介意幫妳打掃房間。」反正剛剛去超市有買濕布替換包，能拖地，吸塵器因為忘記先充電，所以目前派不上用場。

　　「先休息呀！妳不是工作很忙嗎？」張芸允笑著撲過來，將我往房間裡面推，壓到電腦桌前坐下：「牧總經理先忙吧，等等晚餐煮好了會叫妳喔！先工作沒關係，打掃什麼可以慢慢來——」

　　那句話是她根本不想動吧。

　　嘆了口氣，我開電腦就看到大哥傳來的訊息，立刻開啟Skype跟他視訊，視訊中意外二哥也在，不過因為時差的關係，看過去他是我們三人中氣色最好的，貌似才剛吃完午餐不久。

　　「現在來處理那封信吧。」大哥率先開口：「之後我會跟董事長報告。」

　　「明白。」我跟二哥同時回答，果然那封信有問題。

　　結果一路處理下來花了兩小時，關掉視訊後去到客廳，桌上有簡單的三菜一湯，張芸允正一臉哀怨瞪著我，壓低音量：「我應該先檢查廚房有沒有調味料的，這些都沒有加鹽，吃起來很淡。」

　　「沒關係。」

　　我在她旁邊拉開椅子，顯然這些菜已經煮好一段時間。

　　「怎麼沒叫我？」

　　拿起筷子夾下去同時，嘴巴也下意識詢問，她就撇撇嘴、一手撐著下巴看向旁邊：「拜託，我將來可是要當個貼心稱職的好老公耶，老婆在忙怎麼可以隨便打擾？妳快點吃啦，不然等等我又要熱一次了！」

　　「喔？」我挑眉，老婆？看她一臉鼻子翹高高的模樣，就忍不住想捉弄：「親愛的，其實鹽在冰箱，上次我喝龍舌蘭時順手把它跟檸檬放進去了，下次可以先翻翻看。」

　　「啥！」她一聽到就扶額：「天啊！害我還在廚房找鹽巴找了十分多鐘……」

　　「辛苦了。」我自認很沒良心一笑，繼續吃她煮的晚餐。

　　比不上婆婆的美味，但是不錯。

　　吃完晚餐我繼續忙，忙到一半聽見客廳一直傳來奇怪的聲音，走出去一看，張芸允非常大膽地只穿內衣褲在客廳原地蹦蹦跳跳，視線直盯著前方電視櫃上的一台手機，正在播放健身的教學影片。

　　「妳也要來嗎？」

　　她停下像猴子一樣蹦蹦跳跳的姿勢微微喘氣，汗水將全身的皮膚染得光滑，隱約中能感覺到熱氣，我明白她為什麼不怕冷了，能在冬天只穿一件內衣褲在客廳做體操到渾身發熱，血液循環絕對很好。

　　「不要著涼。」想了想，我補充一句：「妳在家也是這樣？」

　　「蛤？才不會，我在家會穿運動衣好嗎，今天買的衣服最好可以這樣動，反正明天我會回家一趟拿些東西過來，鑰匙！」

　　「妳打算在這待多久？」

　　「我說過啦，妳在哪我就想在哪，這是我的願望，牧沉姆姆快給鑰匙！」

　　「妳不能這樣，隨便把警察爸爸丟下吧。」我靜靜說著，還是沒有給出鑰匙的打算，她握一握拳，然後深呼吸看過來。

　　「牧沉，孩子長大後離開父母很正常吧？他們會去與愛人成家，但不代表會與爸媽斷絕關係，偶爾有空還是會回去看看。而且爸爸很忙，自從我學會下廚後，他就常常在外面出勤，我們通常是靠桌上的紙條或是手機連絡，而不是那個家。」

　　是這樣嗎？

　　「吼。」

　　結果我還沒有回話，她就自己往房間走去了：「姆姆，我先去洗澡，妳要進來一起洗也可以唷！我不介意幫妳從頭到腳仔細洗乾淨！」

　　「嗯。」

　　然後她就一頓，快速回到自己房間中。

　　我繼續窩回電腦前，總算將秘書備註的信件全弄好，轉頭就看見洗得渾身香噴噴的張芸允臭著一張臉進來，將手上的枕頭用力往我床上扔。

　　「牧沉！妳不是說要一起洗嗎！」

　　「有嗎？」

　　「妳不是說嗯！」

　　「那是知道的意思，不代表好。」

　　「蛤！」她抽抽嘴角，我揉揉眼睛走到衣櫥前拿衣服，進到浴室洗澡。

　　「姆姆，人家想尿尿——」

　　鎖門不到三分鐘，外面傳來敲門聲。

　　「姆姆，人家忘記刷牙了——」

　　「姆姆——」

　　我決定當作洗澡流水聲太大，出去時她又是臭著一張臉，整個人裹在棉被中耍脾氣，我持續無視，慢條斯理弄完自己的標準流程，一直能感受到有股熱情的視線看過來，回頭，那是一雙充滿慾望的雙眼。

　　猶豫半晌，我將房間燈關掉、開啟床燈，然後上床。

　　旁邊的重量立刻壓過來，我搶先出手，在她撲過來時反壓、直接跨坐上去，張芸允愣住眼中閃過喜悅，我抿緊嘴唇，那晚曾經的錯誤不可能再讓它發生，我可以裝作無所謂的與她接吻，但是再次發生關係，不能。

　　「乖點，睡了。」

　　我緩緩彎下身，她迫不及待自己撐起上半身，但這次沒有接吻，而是一個親臉頰，她愣住立刻伸手懷抱住我的腰，一個用力翻身將我壓在床上，舌頭輕舔著嘴唇，就要彎下身。

　　「張芸允。」

　　我壓低聲音，不怒不氣，只是平靜看著她。

　　「我很累了……」

　　她停下動作嘴唇開開合合、咬緊牙關強吻上來，手直接伸入我的睡衣揉胸，我發現她又只穿內衣褲，體溫也再逐漸增高——雞皮疙瘩瞬間爬遍頭皮，我反咬她伸進來的舌頭，張芸允驚呼同時後退，一臉不可思議。

　　「乖點。」

　　我無法否認自己有點生氣。

　　「睡覺，別做多餘的事情。」

　　說完，我一把拉過棉被背對她，將床燈關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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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嘉誼 黃嘉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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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杯吧》GL-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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