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不要小看自己,你若是願意,將會發現自己的生命原來是如此的不同!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C231mElJF
剛剛過了平凡的一天,夕陽照在一棟單層平頂樓房的窗戶裡,白色的屋子閃耀著金色光輝好不美麗啊!窗邊內剛好擺著一個木櫃上頭擺著油燈還有一個普通的木盒,裡面住著棉線家族的三兄妹。
哥哥名叫藍色、弟弟名叫紫色、妹妹的名字則叫紅色,他們一出生就被迫與父母分離,來到這戶人家中孤苦無依,有時候住在這裡的女僕就會從他們身上剪走一部分,他們不知道這樣做是為了什麼原因,或是有什麼用途,他們只是靜靜地呆在這裡,等待女僕前來無限制地取用,直到消耗殆盡為止。
「我真的不知道,我在這裡是為了什麼!」紫色憤憤不平的抱怨,因為他身上的線又莫名其妙的少了一段。
「我好害怕!有一天我們身上的線被拿光之後,是不是就會被當成垃圾丟棄?」紅色對著紫色哥哥問。
「是啊!但又能怎麼辦,我們是沒父沒母愛的孩子,這就是我們最後的結果,被當成垃圾丟掉!」紫色回答,
一旁的大哥藍色安慰他們:「你們知道嗎?我總覺得我們不會就這樣過下去,應該會有更大的祝福發生在我們身上!」
「別做夢了!」紫色雖然是藍色的弟弟,但對於哥哥這樣無可救藥的樂觀,完全無法認同,甚至還有點鄙視。
「為什麼不這樣想呢?無論如何我們最終都會變成赤身露體的樣子,如果說,身上的線可以成為別人的幫助,哪怕是一點點,我都會很高興啊!」藍色耐著性子微笑的說。
「我想爸爸、媽媽,雖然我沒有見過他們,但是,從這家的小孩被照顧的樣子可以看出來,有父母在身邊真好,」紅色因為自己的身世哽咽了起來。
就在這家兄妹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自身感受的時候,房裡傳來重重的腳步聲,讓這棉線兄妹們暫停了他們的話題,只見一位男僕人赤裸上半身頂著大光頭和他的妻子、兒子走進屋裡。
男僕人吼著:「他們在做什麼啊?幹什麼要拉著我們一家到外面去吃烤羊肉?」
「你不想嗎?」妻子問。
「我才不想和那群整天放羊的人在一起,別說吃飯了,連和他們擦身走過我旁邊都覺得噁心!」男僕人露出厭惡的表情說,
「他們也是一片好意啊!聽說有位老人家來到他們當中,要這群人這樣做,說什麼他們今晚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什麼!離開!這絕不可能,他們要去哪裡?他們能去哪裡?我要他們做的工作都還沒做完哩!離開這裡,國王要我我負責那麼大的工程、那麼重的工作誰做啊?」男僕人又開始咆嘯,「哼!在我的管理之下,要離開,想都別想!」男僕手握雙拳氣憤地在屋裡走動著。
「其實,他們離開會不會比較好?你記不記得?不久前,我們才遭遇到那些不吉利的事,好像都是他們引起的,你忘了嗎?不只青蛙爬進我們家,天上下起大冰雹,到後來,連太陽都變黑了,」妻子繼續說,「這一切事真的都太不吉利了,不知道是我們得罪了什麼大神明?還是,遭到了懲罰?我怕!如果他們再不離開,可能又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妻子口吻中透露出擔憂的情緒。
「媽媽!我可不可以到外面與他們一起吃羊肉嘛!」兒子發出不耐煩的聲音。
「不准!就是不准你和他們在一起,你是什麼身份?我督工的兒子啊!如果你跑到他們那裡,被其他人看到,我還要不要做人啊!搞不好連我的工作都會丟了!不准就是不准」男僕隨手將房門重重的關上。
「可是!」妻子想為兒子辯解,
但男僕隨即打斷她要說的話:「別可是了,今晚你們休想走出這大門跟那群低下的牧羊人在一起,」男僕繼續說,「別擔心他們發的什麼厄運、咒詛了啦!沒作用的,我們的國王才是世界的主宰,大不了,我明天到神廟去獻個祭物,去求個好運回來就是了,你去忙你的吧!明天還有一堆事情要做!」男僕霸道的口氣,讓這個家裡的其他人不敢再多說什麼。
「那群人,又懦弱又愛說謊,要離開這裡,我看是在做夢吧!」男僕嘴裡依然不饒人,自言自語的說,
窗外的夕陽已暗沈下來,夜空裡閃耀著明亮的星星,「哇好漂亮的滿月啊!」妹妹紅色望著窗外發出讚嘆,她覺得今晚的月亮很圓。
「你要不要再期待看看,」藍色用鼓勵的語氣說。
「期待什麼?」紅色問,
「是啊!我們這樣沒價值的過著,還有什麼好期待的!」紫色弟弟不屑的搭腔。
「明天的月亮才是最圓最亮的一天,」哥哥說:「永遠不要放棄希望,對明天的希望!」
「噢!又來了!」紫色很受不了哥哥無可救藥的樂觀,
「為什麼要我們不要對明天失望?」妹妹問。
「因為每個明天都是新的,既然是新的就值得期待,而且我們永遠也不會知道明天將會發生什麼事情?是吧!」哥哥藍色很堅定的說,
「才不是嘞!根據我昨天的經驗,我可以保證,我們明天還是和昨天、今天一樣,等著別人一天天地將我們剪短,最終變成垃圾丟掉!而且,沒有期待就不會有希望,沒有希望就不會失望,」紫色不甘示弱地說。
「你這樣說也是有道理,但我的內心依然堅定的對明天充滿期待,相信我們存在的價值不會只是這樣,現在只不過是正在等待而已。」藍色說,「我只是希望你們能開心些,不要被過去影響,不要被眼前的無奈影響。」哥哥藍色耐心地說出自己內心的想法。
「我是不知道你在等什麼啦!但是,要謝謝你終於承認現在所過的是無奈生活。」紫色說,
弟弟得意的口吻並沒有影響藍色看窗外明月的心情,他期待明天的來臨,期待又新又美好的事情降臨。
當藍色看著月亮正出神的時候,清風來看他:「你還在等嗎?」
「噓!小聲點,我弟弟、妹妹都睡著了,別吵醒他們!」哥哥小聲地說。
「噢!對不起」
「沒關係,我只是在想,這樣等待有價值嗎?明天會遇到什麼事?是我所期待的嗎?」見到老友的藍色,一時間將心中正在想的所有問題都倒給了清風。
「今晚!就是今晚,你將看見你所期待的事情發生,你們將開始踏上一段奇妙的生命旅程,而且,終究會發現你們不平凡的價值,一個另人珍惜的價值!」清風邊說邊離開了與哥哥說話的窗邊。
「好吵喔!是清風嗎?」紫色問。
哥哥點點頭,妹妹也昏昏沈沈的揉著眼睛:「啊!好想再睡喔!」
正當,他們彼此要相依再睡的時侯,窗外的一戶人家裡傳來的一陣嚎啕大哭的聲音,驚醒了他們,也驚醒了整條街,
「發生什麼事啦!我還想再睡,別吵我好不好?」妹妹懶懶地抱怨著。
「啊!我的孩子啊!我的孩子為什麼沒有呼吸了!」在男僕一旁的妻子不斷搖著自己的兒子,驚慌失措的嘶吼。
男僕也吃驚地從床上跳了起來,馬上摸他兒子,發現身體已經全身冰涼的癱軟躺在床上,也懊惱地趴在兒子身邊大喊:「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我明天就去神殿了嘛!為什麼一點機會都不給,一點時間也不給,為什麼要懲罰我?讓我兒子死去、咒詛我兒子!」
整個城裡,每家每戶都在這樣吶喊,無論男孩、女孩、男人、女人,甚至家中飼養的寵物、牛、羊、雞、豬等牲畜,總有遭遇死亡的狀況,無一幸免,他們的嘶吼、嚎啕有的為家人、有的為牲畜、有的為寵物,淒厲的聲音劃破原本應該是平靜的時光,讓佈滿銀色夜光的深夜顯得格外悽涼。
三兄妹緊張地彼此靠在一起,妹妹的眼淚再次在眼框裡打轉,哥哥們也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些在自己眼前上演。
「他們遭遇到什麼?為什麼沒有一家可以脫離死亡?」紫色迫不及待的先問了問題。
「我也不知道,只是我發現,還是有些人家沒有發生事情,」哥哥回答。
「哥!你們看那幾戶有人點了火把走出來了!」妹妹小心翼翼地說。
藍色注意到,這幾戶人家的門框上有一樣共通點,就是塗了三道濕濕紅紅的液體,他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只看到這些人出家門後,舉著火把四處散開到其他人家門口敲門,當然他們所住的屋子也不例外。
急促的敲門聲,彷彿在告訴這家人說:我們不是來安慰你的。
「你,你們來做什麼?」妻子擦了眼淚,起身開門對來敲門的人說。
「你們可以將值錢的都西給我們嗎?今晚我們要離開這裡了!」
「給吧!給吧!你們拿了就給我快點走!」男僕人在屋裡大吼,
他們隨手打開窗邊木櫃裡的抽屜,拿出所有金飾、銀飾、珍珠、瑪瑙,一股腦的全都給他們,「走吧!快點走!不要再回來了,你們這群瘟疫,快走!」
男僕突然叫住他們,要他們等一下,又朝著棉線兄妹走來,連同木盒子拿了起來甩給站在門外的那群人,「這些沒用的東西,你們也拿走吧!我不要了。滾吧,你們快滾!」又對他們吼著說。
這舉動讓這棉線兄妹大吃一驚,「什麼!我們是沒用的東西!」紫色忿忿不平了起來,「我們怎麼會在這群陌生人手裡?」
「我好緊張喔!我們為什麼要被丟離開這個地方?我不要!我不要!嗚嗚嗚~!」妹妹紅色哭了起來。
哥哥也無話可說,他甚至想起清風剛才對她說的話,卻又暗自懷疑:他是騙我的吧!
他們抬頭可以看見那人清瘦的臉龐,透露出很緊張又很輕鬆的表情,那人低下頭看著他們三兄妹:「嗨!我叫工匠,你們好,請你們別怕,雖然我也不知道現在要往哪裡去,但我會一直跟你們在一起。」
那位叫工匠的人親切的聲音讓這三兄妹心中的壓力減輕了許多;可是,「哥!連他也不知道去哪裡,我們還能期待明天嗎?」紫色還念念不忘的消遣自己的哥哥。
「哇!好美,好亮的光柱啊!」妹妹向前觀看,發出這樣的驚嘆。
「是啊!路上也有好多好多人噢!」藍色左顧右盼的觀察。
人群從大街小巷裡蜂擁而出,在城外的開闊地上可以看見一道直達天際的光柱,沒有人見過這樣的景象,天空中的星星還有月亮的光芒好像都被這光柱給吸了進去;人們不約而同地走向光柱那裡,不但如此,吸引他們的除了這道光柱以外,所有人還跟著最前頭拿著一根長木杖的老年人。
「你們會怕嗎?」工匠親切地問他們。
「有一點,而且我們心裡有些彷徨。」藍色代表他們兄妹回答。
「豈止一點,我感到害怕、擔憂,更覺得我們是被拋棄的,像垃圾一樣被丟棄,」紫色用告狀的口吻對工匠說,「今天是不得已才跟你在一起的。」
「呵呵!我很喜歡你的誠實,」工匠微笑地說。
「可是,我真的好傷心,也好難過,我覺得我們像垃圾一樣,而且在我們身上的線還沒用完的時候,就被當作垃圾了,」妹妹啜泣的說。
「不,你們是主人為我預備的,雖然還不清楚原因,但你們千萬不要小看自己,別怕!我與你們在一起,會一直在一起的。」工匠安慰他們說,
他們被工匠捧在手裡很有安全感,哥哥將頭探出木盒,發現跟隨光柱的人好多,多到遍滿地面一片黑壓壓的,每個人身上的行囊,手裡的行李都滿得快要爆出來,一路上大家彼此招呼、攙扶、幫忙,他們好像都認識對方,有些人手裡拿著盆子、食物還有麵餅一路走一路吃,身邊的小孩緊緊地跟隨著父母,還有很小的孩子是被母親背在背上,男人們身上都掛滿家當、行李,他們步履蹣跚、行進緩慢,而且沒有秩序雜亂無章。
天空的亮度因為日出的關係而轉為明亮,三兄妹看到原本從上而下的光柱也慢慢地有了變化,一大團雲朵聚集在天上,從上而下漸漸地包裹光柱,像是一團煙柱一樣,眼前所見,無論是光柱還是煙柱,它總是走在這一大群人的最前面,而那位拿著拐杖的老人則是一面走一面鼓勵大家往前走。
就這樣跌跌撞撞的過了三天,大家似乎走到陸地的盡頭,原本疲倦正躺臥在木盒裡的棉線三兄妹被一陣吵鬧聲吵醒,妹妹問:「我們到了嗎?」
「好像不是!我先看一看,」藍色哥哥回答。
只聽見有一大夥人圍著那位拿拐杖的老先生對他叫罵、抱怨,有些人甚至撿起地上的石頭,準備要打這位老人家。
「嘿!他們在抱怨什麼啊?為什麼這麼激動?」紫色直接問工匠,因為他覺得可以很快地得到答案,
「他們因為懼怕國王派來追殺我們的軍隊!」工匠說,
「蛤!」三兄妹大吃一驚,「我們要被追殺?」
「他們不是心甘情願地讓我們走嗎?不是他們不要我們嗎?為什麼還要追我們?」妹妹追問。
「就趕快往前走啊!」紫色急躁地喊著,要工匠待他們往前離開這裡、逃離軍隊追趕。
「可是,前面是大海,我不知道怎麼樣才能過去,」工匠口氣有點無奈,「但是我相信一定會有轉變的,」
「會有怎樣的轉變?」藍色哥哥也急忙了起來,
「我不知道,但我想既然主人用光柱帶領我們到這裡,一定會有方法帶我們脫離軍隊的追殺吧!」工匠說,
「真的嗎?」紫色懷疑的口吻,
工匠點點頭看著前方剛由煙柱轉變的光柱,他看見工匠的眼光閃耀著一個意念 – 信心。
「哥!你們看你們看!」紅色高喊。
他們看到那本來在陸地盡頭明亮的光柱,嗖的一聲!自地上竄上天空的雲裡,這夾雜火光的雲迅速飄到這逃難人群的最後方,然後,又從雲端降下光柱,這光柱隔開了這群難民與距離不遠山上的國王軍隊。
「哇!好快啊!」紫色發出讚嘆的聲音,
「是啊!我也好驚訝!」工匠看看他們三兄妹,
「陸地的盡頭是什麼啊!可不可以去看看?」藍色大哥好奇地問工匠。
「陸地的盡頭是大海,沒有船是過不去的,就算現在有,也容納不了我們這大大小小一、兩百萬人啊!」工匠回答
工匠的回答讓藍色棉線兄妹們沮喪不少,
「不過你倒是提醒我,到前面去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哥哥的問題促使工匠往大海走近些。
他帶著這三個小夥伴走近海邊,那是一望無際的遼闊海洋,想要走到海邊還要穿過一段距離的石灘地;工匠正想要靠近帶拐杖的老人時,卻見到這位老人家獨自穿過石灘地走向海邊,向天舉起他那根帶著彎鉤的木頭拐杖。
「他在做什麼?都什麼時候了,後面有大批追兵,還對著海舉他的拐杖?」紫色擔憂又不耐煩地抱怨。
「啊!起風了,好涼爽啊!」工匠閉上眼享受這陣涼風。
起初的微風只讓人感覺輕鬆,但隨後風力卻越吹越大,越吹越強,這道風是從海的那邊吹過來,奇怪的是,當風吹到海這邊的時候,就朝向高天竄升。
「你們看,海水正往兩邊分離!」藍色叫弟弟、妹妹不要錯過這眼前的奇觀。
強風自空中壓向海面,然後像彎刀切開肉塊一般從上自而下的切入,直切到海底的陸地為止。
最後,大海被分開了、如彎刀的風將大海切開了,割出一條大海中的道路進對岸,又直又寬,垂直海底的水牆平坦光滑,真的像被切過的藍色水晶一樣剔透光亮。
「快!趕快跟我走!趕快走進這條路,快!要來不及了!」白髮老人不斷揮舞手裡的拐杖,催促眾人快快走進這條大海中的道路,在他身旁的一位年輕人也一起喊叫、幫忙催促,希望大家能從驚訝、驚奇中清醒,好過到海的對岸、逃離這個追逼他們的地方。
「我們也趕緊走吧!」工匠對著三兄妹說,大步地走向海中。
後面的所有人也跟隨著,有些沒有穿鞋的人,必須痛苦地穿過石灘地才能走進大海中的乾地,卻甘心樂意地忍受,因為他們要大步的跨進這條大東風所開的海中道路。
三兄妹注意到,這道分開大海強勁的風隨然不斷地吹著,可是當白髮老人踏進去的時候,風也為他們讓路,自動地往水幕牆靠邊,這樣不僅讓人可以在中間走動,似乎也扶著水牆不讓它們垮下來,同時,也讓這人群與水幕牆保持一段安全的距離。
走在這條路當中,好像走在峽谷裡一樣,原本寬闊的天空,被兩旁高聳的水牆遮蔽得像是一條開在天上的路一樣,這天上的路鑲滿了猶如鑽石一邊的星星,有銀色的,有紅色的,還有藍色的,大小形狀都不相同。
「我們終於可以離開這裡了,」工匠輕鬆帶著興奮的口吻說。
「為什麼要離開,在原來的地方不好嗎?」藍色哥哥問。
「我們整個民族都被逼迫坐著苦工,他們每天催促我們交磚塊,催促我們趕建積貨城、建造國王的神廟,」聽到這些,兄妹們都很訝異,這與他們每天呆在屋裡的日子比起來,簡直無法想象,
「除了我們自己所養的牲口外,其他的食物都由這國家的長官分配給我們,所以根本不夠吃,如果,我們的進度慢了,動作慢了,他們就用鞭子抽打我們,」工匠揉了揉眼睛,好像在擦去臉上的眼淚,「我父母就是這樣被打死的。」
「你和我們一樣也是孤兒?」紫色問。
「是啊!」工匠回答,
「打死你父母的人還記得嗎?」紫色又問,
「記得,就是督工,就是和你們住在一起的那一位,」工匠說,
「真的嗎?」兄妹們異口同聲,
「你不抱怨他嗎?你不想報復嗎?」紫色大聲地問。
工匠搖搖頭說:「從沒有想過,因為我知道越抱怨,自己的心就會變沈重,曾經,我每天都在抱怨,抱怨督工、抱怨我的命運、抱怨生活,但抱怨並不能讓我變得輕鬆,反而讓我的心越變越重,」
紫色聽到這番話安靜了下來,其實他心裡很明白這樣的感受:「難道你不覺得這樣不公平嗎?」
「剛開始一定會的啊!但是一陣子之後我發現,如果,我所遇見所有的事都是主人安排給我的話,那也就無所謂公平不公平了,因為我相信一切都是為了我好,」工匠親切地說。
「真的?」紫色不太相信,
「我知道你很難相信,你知道嗎?那天傍晚,我還邀請督工一家跟我一起享用烤羊晚餐,」
「原來是你邀請的?」藍色說。
「是啊!我的主人跟我們說:『只要在那晚享用烤羊晚餐,再用羊血塗抹在自己家的門框上,那晚就會得到平安,』我想讓他們一家都平安,尤其是他們可愛的小兒子!只可惜,他們沒接受我的邀請,」工匠眼中汎着淚光:「我真的很難過,如果當初他們那一家人願意放下成見,那可愛的小男孩就可以活下來。」
「喂!他們可是害死你父母的人哪!」紫色對於工匠的態度又驚訝又不可置信,「你不恨他們已經不錯了,還可憐他們,替他們惋惜?」
「恨他們?心裡懷著恨意,最難過的其實是自己,」工將嘗試解釋給紫色聽,「那些被你所恨、所討厭的人可一點也不在意啊!甚至逍遙快活地過日子呢!」
「而且,並不是那孩子害死我父母的,督工一家人都是無辜的,我覺得每個人的生命都是寶貴的,都值得被尊重、被保護、被拯救。」工匠繼續說。
「還好,有你的主人為你報仇,」紫色自己下了結論,
「不!他是為了救我們,不是為我們報仇!」工匠大聲地說,
工匠耐下性子,對這不甚瞭解狀況的小兄弟解釋;他們的主人給了那國王還有王國裡所有人、所有督工總共九次機會,希望能讓這群人離開那裡,可他們非但不聽,反而更變本加厲地對待他們,一直到那天晚上遇到了這樣悲慘的事情之後,纔肯放他們離開那苦待他們的王國。
「如果真要報仇,就讓整個王國從上到下都被消滅就好了,幹嘛那麼大費周章帶我們長途跋涉到這裡,前面還不知道要走多遠哩,」工匠補充說,
看來主人最主要的目的是要拯救這群人,這麼作也是為了實現先前所約定的承諾,因此,主人就照著自己的心意,將他們拯救出來,
「如果,所有人都能接受我們的邀請,我相信那晚就不會有任何一個人遇見死亡,」工匠還是為那孩子惋惜。
紫色地頭暗自思想,自己一直抓著自愛自憐的情緒,有什麼幫助?看到在自己右邊的哥哥,一付享受顛坡、期待未來的恬靜表情,又轉頭見到妹妹睜著大眼盯著前方的單純模樣,
此刻他想:「是不是到了該放下的時候?或許,放下堅持才是好的開始吧!」
紫色看著工匠,反而讓他想起自己過去的一言一行,使他有些慚愧,因為他從不知道什麼叫原諒,今天終於感受到什麼叫原諒,他想:「原諒原來可以讓自己這麼輕鬆啊!」
工匠對他眨了眼,仿佛在對他說:「希望我的經歷可以成為你的幫助。」
「你們看!」紅色大叫。
所有人都回頭看見,原本在山頭上隔開軍隊與這群難民的光柱,瞬時收上天際又即刻落在海中道路的前頭,與白髮老人一起帶領這群人、這群逃難的難民,直達大海的對岸。
上岸了,終於上岸了,人群一批一批的扶老攜幼的緩緩聚集在安邊,白髮老人一臉輕鬆拄著拐杖唱起快樂的歌聲,感謝主人的帶領與保護,也有一群婦女在一位老太太的引導指揮下,也唱起歌來,她們拿著各樣樂器,手舞足蹈的邊唱邊跳上了岸邊。
終於所有人都安全抵達,但他們也發現國王的追兵並沒有想要放過他們,大批的軍隊也利用這海中的路快速地接近他們,他們好像才高興一下下就陷入的害怕擔心之中。
只見,白髮老人不慌不忙地向前走了幾步,再次舉起他的拐杖,就像剛才一樣,可不同的是原本吹拂的強風消失了,而且,因為強風瞬間的消失,讓海水迅速歸回原位,當然,本來在海道裡的追兵就這樣被淹沒在海水中,無聲無息,……。
「我們終於得救了!」工匠高興地說,四周也同時爆出響徹雲霄的歡呼,
有一為老太太帶著同行的婦女,手裡拿著鍋、碗等金屬器皿拼命的敲打,同時還唱出歡樂的歌聲,帶動所有人在那裡手舞足蹈的跳起舞來,這群人,或著說這整個民族從來沒有享受過如此快樂的時刻。
但激動的情緒總是會過去,冷靜之後他們發現,放在所有人面前的是一片一望無際的曠野,一幅陌生的環境,一條未知前程的道路。
光柱帶著他們向前行走,老先生拄著拐杖一步一趨跟著,這群人多到遮蓋了整個地面,整個隊伍如同箭頭一般,越往後方隊伍越寬,大家都想看著這道晚上的光柱、白天的煙柱。
「我很好奇你,」紫色又對工匠提出問題。
「喔!是什麼原因?」工匠問,
「你不會懷疑你以前做的事情毫無用處,只不過是別人的奴隸而已?」紫色說,
「我是奴隸,我們每一個人都是奴隸,每個人從出生到死亡,沒有一件事可以讓自己決定,但我相信自己總有用處的,這一切痛苦、辛苦都將成為最後寶貴的經驗,使我可以成為有用的人,哪怕只有一下下都好!」工匠很誠懇的回答紫色弟弟的問題,
紫色閉上眼睛,開始思索自己的過去,他認為自己只是毫無價值的活著,雖然哥哥不斷鼓勵,他卻不認為這樣的作法有任何的說服能力,因為他見不到在哥哥身上看不到任何可以遵行、學習的行為;這幾天紫色經歷到了,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擺在眼前,他可以親身感受哥哥所說的一切,這樣的感覺好像不是他去感受,而是這樣的感受來觸摸他。
「哥!我想我開始懂你所說的,」藍色雖然訝異自己弟弟所說的話,卻也揚起嘴角展現接納的微笑,
「是啊!每個人,每樣物品都有價值,不會是垃圾的,不會的,只是有時候我們還不知道自己的價值會在哪裡顯現而已,那就需要耐心等待了,只要相信就一定不會失望,」藍色很高興的說,
「這些是誰告訴你的啊!」妹妹好奇地問。
「是清風,每次夜半或是清晨時分他都會來找我聊天,這也是一天當中我最期待的時刻!」藍色說,
「我們怎麼都不知道!」弟弟和妹妹嘟囔地說。
「那時,你們不是在睡覺就是還沒起床啊!」藍色有點得意,
工匠見到這三兄妹如此開心,他的心情也好了起來。
所有人來到一個叫綠洲的地方,因為路走得太遠,大家口渴的都顧不了身邊的一切,拋下所有上前在那小湖裡喝水。
「這水是苦的!」眾人大喊,甚至跑到白髮老人那裡,要求他解決,因為他們都質疑是這位老人帶錯了路,三兄妹還看到有些人拿了行李要走回去,不想再跟著他們了,
「不要走!不要走好嗎?」老人家高舉雙手懇求大家留下,
「有什麼用?留下要做什麼,這裡沒有任何希望,連水都不能喝!」
老人沒有回答他們的抱怨,只是帶著身邊的那位年輕人將一棵樹砍斷,讓那棵樹不偏不倚地倒在水中,
「你們再喝喝看!」老人喘吁吁的對這些抱怨的人說,
果然,原本小湖裡的苦水不只變得不苦,反而還甘甜無比,
「為什麼要抱怨呢?在光柱理的主人這麼清楚地帶領我們、幫助我們、救我們,這一切不等於是告訴我們說:『他會負責,』為什麼還要抱怨?」工匠小聲地問,三兄妹聽見也無法回答這些,只有靜靜地看著、聽著。
所有人走在曠野路上,經過不久,他們又到了另一個綠洲,這個綠洲比前一個還要大許多,裡面有好多泉水冒出地面,有很多很多的樹木、花朵、廣闊的草地,這裡可以成為大家的暫時棲身之地,煙柱停在那裡似乎也要他們在那裡休息,
「嗨!你們好啊!」一隻紅色的瓢蟲來到三兄妹面前打招呼,這隻瓢蟲身上還背了四個黑點呢!
「我們還好,可是這些人好像不太開心,」藍色首先回應瓢蟲說,
「我只是想問你們的心情如何啊!」瓢蟲說,
「我對以後的日子越來越期待,相信總有一天事情會照著清風所說的實現!」哥哥說,
「我覺得心情輕鬆很多,要感謝工匠,因為是他的故事讓我好好的反省自己,雖然,我還是在想我的價值是什麼?可總算有些收穫了,」弟弟說。
「我覺得好有趣喔!因為那個光柱、煙柱好漂亮,好壯觀,那裡面的主人一定很厲害,而且是它在保護我們吧!」妹妹心急的插話,將她心裡想說的話說給這眼前的小傢伙聽。
「你們千萬別放棄,也不要懷疑自己,以後你們將會知道原來自己一點都不渺小,」瓢蟲看著他們微笑地鼓勵,「你們一定要相信,你們是很棒的,」瓢蟲拍拍翅膀飛走了。
大家在那冒出水泉的綠洲住了快半個月,當光柱開始移動的時候,白髮老人也喊著要求所有人收起行囊、收起帳篷起身跟著往前行走,路上的景色從這兄妹們的眼裡看來,都是黃色的,黃色的石頭、黃色的道路、黃色的沙,沒有其它的顏色,出非抬頭望向天空,藍色的天空,那裡才擁有視野裡不同的顏色。
當大夥走進一個大山谷時,光柱停在那裡,那又是一個可以扎營停留的地方,此時他們卻開始大喊:「沒有東西吃、沒有肉吃!你在做什麼?帶我們來這裡做什麼?你一個快要死的人,還不夠嗎?還要拖我們一起下水嗎?」有一些人又圍著白髮老人向他咒罵。
老人不發一言,只見他向著天空伸手,不久後,他回頭跟大家說:「等一下就會有吃的,」
「只是,主人給你們的所有食物,你們都要吃完!」老人對著人群說,
「沒問題啦!我們現在想吃肉,我們現在想吃肉!」大家拍胸埔的保證,
話才說完,一陣風將一大群的鵪鶉帶到他們眼前,直接落在地上,一批又一批源源不斷;有人立即升起火來,撿起地上的鵪鶉拔掉身上的羽毛烤了吃,他們狼吞虎嚥的把這些小鵪鶉一隻隻的往肚子裡吞,別看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東西,若是一大群一大群的數量,是怎麼也吃不完的,他們可能太久沒吃肉了,也可能太貪心了,有好多人吃到肚子撐得鼓鼓的,原來吃下去的烤鵪鶉吃到又吐了出來,
「我們不想再吃了!我們不要再吃了!」他們哀求老人,拜託他跟主人說一下,別再給他們送鵪鶉來了。
這樣請求後,鵪鶉不再出現了,「我想我們太貪心了,」工匠也鼓著肚子躺在地上說。
「你們還吃得下任何東西嗎?」藍色哥哥與帶嘲笑地說。
「呵呵~!你們笑吧!我們真的太貪心了,而且不只是貪心,居然還有想要回去的念頭,我想我們並不是想念過去的日子,而是想念過去的食物吧!」工匠也嘲笑自己,
「你們居然為了吃而想念過去的日子?」紫色不可置信,
「我想我錯了,我們都錯了,能享受脫離奴隸的日子才是最寶貴的,未來的日子雖然不可預知,可是我想一定值得用生命去珍惜去保護!」工匠漲紅著臉害羞地回答。
「嘿!你的肚子真的好大啊!看來你也很貪心囉!」紅色天真地搭腔,但工匠並不生氣,因為這是他貪心的結果。
「哈哈!我可能好一陣子不用吃飯了。」工匠開朗的說,
一天早晨,工匠帶著棉線三兄妹走出帳篷外,在地上撿著一種白色的小圓餅,工匠拿著自己用皂莢木做的一個小盒子裝這些不知從哪理來的食物,每當這盒子裝滿小圓餅的時候,他就回到帳篷裡,那整一天都是吃這些東西,不會多、不會剩、也不會餓,天天都吃得飽,都剛剛好足夠。
一天, 這三兄妹無聊的呆在木盒裡時候,工匠把那皂莢木盒放在他們身邊,裡面還有一些小圓餅。
「你們來這裡多久了?」一個小圓餅開口問。
「有一陣子了,」紫色沒精打彩的回答。
「你們是從哪裡來的?」藍色哥哥禮貌性的問這些小圓餅。
「嗯!我們是從天上來的!」小圓餅回答,
「真的!你就這樣從天上降下來啊!」紅色妹妹睜大的眼。
「是啊!」小圓餅說,
「你們就這樣降下來然後給別人吃到啊?」紫色冷冷的口吻。
「沒錯,我們生來就是為了這個任務,」小圓餅很肯定地回答,
「那你們還看起來無所謂的樣子,你們不會覺得不值得嗎?」紫色說。
「不會啊!我們之中,有的一下就被吃了,有的可以存到中午或晚上,偶爾有些同伴可以呆上兩天,但我們心裡都很高興,以別人的滿足為喜樂!」小圓餅很樂觀,
「怎麼可能!」紫色不敢相信。
「是啊!我們以前每天在天上看著你們,主人要我們等候他的安排,有時侯我們會不耐煩,但是主人要我們有耐心,一直跟我們說有一天我們會知道自己有多重要,所以,我們就帶著希望等待,一直到今天來到這裡,」小圓餅解釋說,
「你們在天上的心情是怎樣的?」藍色畢恭畢敬的問。
「我們都就只是單單相信主人的安排還有在我們身上的計畫,可能在別人眼裡我們很渺小,但是只要照著主人的意思完成他心中的計畫,就不會在意自己有多大或著有多小,在天上,每個人、每件物品,都相信自己的存在是有意義的,這不只是對自己有意義,而且~,」小圓餅沒有任何隱瞞,
「是甚麼!」紫色又插話了,
「重要的是,我們知道當我們作了付出之後,一定會對人有影響,一定會的,而且堅信不疑!因為萬物、生命之間就是在相互影響、相互牽引,」小圓餅繼續說:「我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選擇,選擇要作好的影響還是壞的影響,主人跟我們說過:『不會存在沒用的人或沒用的東西,只有給予好影響或壞影響的人與物,即使是垃圾也是一樣,』現在我知道我們的存在就是為了要讓人吃的食物,既然,我們都選擇要讓人吃了之後有好的影響,就不會計較存在時間的長短了,一霎那還是一百年在我們看來都一樣。」
這席話讓藍色、紫色和紅色三兄妹各自思索好一陣子,藍色想:「我知道我的等待不是白費,有一天我也會成為可以給予好影響的棉線。」
紫色想:「即使垃圾也對其他人有影響,那我呢?我該繼續抱怨,還是做個會產生好影響的棉線?」
「我知道,反正相信主人的話就對了,因為這樣想比較簡單!」紅色幸福的笑著。
「我的朋友們啊!我們要去完成我們的任務了,當我可以見到人們滿足的笑容就已足夠,再見囉!」工匠進入帳棚將這些小圓餅帶了出去。
難民們從山谷走進峽谷,在峽谷中走走停停的快一個多月了,今天終於走出峽谷面對的一座大山前進,大山前有好大好大的一塊平坦地,足夠讓所有人都可以搭起自己的帳蓬來,光柱停留在山頂上,白髮老人要大家走出帳篷,並且,要求所有人不准接近這座山,他要和他的助手一起上到山頂與主人交談,主人正在山頂上等他們。
當他們上山之後,從天空中降下一道又一道的閃電,雷聲與閃電不斷穿插夾雜,好不壯觀啊!這時,已經分不清楚在山上的到底是光柱還是煙柱,那閃電可以將漆黑的夜晚照個通明,在白天還可以隱約見到山頂上狂風大作的景象,景象震撼了所有人的心。
經過四十個白天、四十個晚上之後,白髮老人用頭巾蒙著臉從山頂下來,招聚了難民中的一些首領,他們圍在一起站著,隨後,老人舉起手裡的兩塊石板,對著這密密麻麻一大群人講話,可惜,這三兄妹聽不太懂他說的事,只靜靜的呆在帳棚門口的木盒裡。
工匠被白髮老人召去,不一會,他高高興興面帶笑容的走向棉線三兄妹:「你們願意為我作一件有意義的事嗎?」
藍色馬上回答:「願意啊!」
紫色則立刻問說:「要做甚麼?」
「我要把你們和麻線先生織在一起成為一大塊一大塊美麗的帳篷,」工匠笑著說。
「啊!我終於等到了,來吧!我們都在你的手裡,」藍色對著工匠說。
「我們的存在就是為了今天嗎?」紫色問,
「我覺得是,」藍色回答,
「工匠先生!你願意如何,就請你照你的心意成就吧!」紅色高聲喊著,
紫色深吸一口氣,「我從沒想過我會變成甚麼樣子,以前的我只會抱怨,因為我不敢想像未來的日子是如何的,現在,我雖然還不確定這樣付出是好是壞?但我的心卻好平靜啊!我的心從來沒有這麼平靜過,」紫色對工匠說,「嘿!我將我自己交在你手裡了!只是,請你幫個忙好嗎?」
工匠看著他:「無論是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
「請把我放在能夠和麻線先生連接在一起的位置,我不要只是做顯出色彩的工作,我要在其中成為你作品的支撐,好讓你可以歡喜快樂!」
工匠點點頭看著紫色與藍色、紅色,眼角泛著淚光,將他們捧在手心當中。
在駐紮帳篷群中央的廣場裡有許許多多的藍色、紫色、紅色棉線聚在一起,他們彼此算是第一次見面,雖然如此卻不陌生,廣場的空氣裡震盪著歡喜快樂的笑聲。
他們被放置在織布機上,這織布機可以同時將不同顏色的線放上去,紫色對著在身旁的哥哥和妹妹說:「你們一定要緊緊地抓住我,這樣我們就可以不必再分開了,」
哥哥和妹妹點了點頭,滿臉下定決心要做好這件事的樣子,
隨後,紫色有對著站在對面的麻線先生說:「麻線先生,你要撐住啊!我會用我的身體繞著你,擠壓你,請你忍耐,讓我們一起來完成工匠的工作好嗎?」
「沒問題,小兄弟,我也正需要你這樣的配合,」麻線先生高聲地回應,
工匠和他的助手就用織布機將他們織在一起,手親地將他們彼此織在一起,使他們的身體相依相偎再一起,緊密的任何人都無法分開。
好不容易經過一段漫長的時間,工匠和他的助手完成了編織帳篷的工做,他想起曾陪伴他的棉線三兄妹,於是就在鋪開的帳棚上尋找他們,「你們還好吧!」
藍色看看紫色和紅色說:「身體雖然不舒服,但是我們好滿足,因為我們知道我們不是沒人要的垃圾、不再任人取捨,而是對你們有好影響、有用的棉線,」
「你看我們如何呢?」紫色一派輕鬆地問。
「你們很棒,我以你們為榮!」工將繼續說:「現在,我還要在你們身上作點東西,你們願意忍耐嗎?」
「願意!真的,我們願意!」紅色妹妹搶著回答。
工匠隨手拿起手裡的金針線,在他們身體中間繡出一個基路伯的圖案。
ns216.73.216.30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