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簿錄短篇集 - 還好有你(夏因)

〝叮咚——〞

『謝謝光臨。』

深夜裡依舊通明的便利商店，白熾的燈光將四周照亮了許多。明亮的空間和寂靜的黑夜形成明顯的對比，但卻無違和感。

虞因踏出電動門，伴隨著規律的電子聲響和店員千遍一律的台詞，他雙手輕握冒出徐徐白煙的熱奶茶走到外面讓客人休息的咖啡座椅坐著。他看著黑夜高掛的月亮，哀怨地喝了口手上的熱飲。

「什麼呀、搞到現在才能回家。」賭氣似的把杯子隨放在桌上，他把暖和的手心放在自己微涼的臉，咕噥：「你媽的期中考……教授是想整死誰啊。」掩臉低頭，他已經累得連內心痛哭的情緒都沒了。

一張床、一條棉被，足矣。

期中考……不，應該說是不管什麼考，只要是考試的那一週，往往都是學生肝肝相爆何死了的慘痛日子，當然他也不例外。

隨著年齡層逐漸升高，爆肝的程度也越高的正比定律來說，雖然虞因所讀的設計系平時課業不怎麼繁忙，但只要一要考試期間，作業就會以等比級數快速增加，通常這個時候設計學院那一地帶就會充滿人間苦難的哀嚎聲......橫屍遍佈，慘不忍睹，怨念極深。

考試週期一近，學校其他科系的學生都自知之明不會靠近，因為那從藝設系館散發出的實體化黑氣已經可以到詛咒人的地步，又濃又純。

珍惜生命，遠離共評時期的藝術系與設計系為上上策。

「哈啊——」大大地打了哈欠，虞因揉了揉發酸的眼睛，算一算他也好幾天沒有回家了。因為要趕作品的關係，他們那一組最後索性直接在學校過夜熬成果了，而在今晚把最後一個零件拼裝上去後，那花了他們幾乎半條命的期中作業終於完成！原本一群人還打算要去夜唱夜遊，可他根本沒有多餘的精力，在熬夜熬了近整個禮拜，他當下就推遲了。

拜託，他現在唯一的乞求就是讓他好好睡一覺，其他什麼的都以後再說……

啜著已經冷掉的奶茶，他半瞌著眼，雖然很想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但他卻覺得眼皮越來越沈重，意識也逐漸朦朧。

腦袋昏昏沈沈的，痠痛無力的身體就快像斷線的木偶般一動也不想動。

嗚嗯……應該不會是感冒了吧？

夜晚的風從山的另一頭吹來，帶出秋季的涼意。皎潔的月亮被烏雲遮蔽住，風吹著，周圍樹葉沙沙作響，微低的溫度讓他忍不住拉緊身上的外套。

「冷死了，還是快點回家好了。」這種鬼溫度感覺就像是會隨時跑出一些不該跑出的東西，超不吉利！

撐著快沒什麼力氣的身體，虞因把喝完的杯子丟進回收桶後走到停在空地上的機車旁邊準備回家。

「嗚哈——」再度地打了哈欠，他眨了眨泛著淚水的眼睛，把鑰匙插進鑰匙孔裡接著啓動引擎。

……

「咦？」一秒、

兩秒、

三秒。

「靠！不會是那麼衰吧！？」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儀表，上面大剌剌地顯示無油狀態，紅色刺眼的指針彷彿是在嘲笑虞因的無知。

忘、記、加、油、了。

他呆滯地望著自己的愛車，心中正多麼渴望眼前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之前因為考試太忙以至於沒時間抽空去加油，久而久之也就忘了這件事，於是出現現在的窘境……「喔——不要啦——」所謂的哀莫大於心死，虞因現在的情況是最佳的寫照，也是他最大的心聲。

體力上的虛弱加上精神上的透支，面對著樣子的事情，再怎麼男兒有淚不輕彈虞因內心也不由得一陣酸。

只不過就想睡個覺而已！

「只不過想要睡個覺……有必要這樣整人嗎？」吸了吸鼻子，默默在心裡對老天比個中指，他略帶哽咽的鼻音說著，「明年不拜天公了，你妹的老天爺。」完全肆無忌憚，平時這話要是被虞佟聽見肯定一陣碎念。

現在是晚上，老天也在睡覺沒聽見所以虞因的怨念。

看現在的時間，現在應該也攔不到計程車了。他算了一下從這裡走回家的路程，起碼也需要花上半個小時……他極度懷疑自己身體現在的狀況能否安然走到家。

真糟糕，怎麼辦……

「阿因這麼晚你還在這邊幹嘛？」

就在陷入絕對哀傷的困境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喚回他的思緒。

「二爸？」訝異的轉過身，他帶著濃濃鼻音問著自家老子︰「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的班剛輪完，回家順便買點吃的。」虞夏盯著那泛著不正常紅暈的臉微微蹙起眉，「你發燒了？」說完，便舉手往對方伸去。

下意識縮起脖子，就在虞因以為自家的二爸會因為誤會自己在外面遊蕩而一巴掌打過來的時候，意外地頭上並沒有傳出熟悉的疼痛，取而代之的卻是掌心的溫度撫在臉頰上。

「……欸？」長期練槍而粗糙的指腹輕輕摩挲著他的臉頰，有點癢，大大的手掌就跟小時候的記憶裡一樣，都沒有變。

低溫的手掌貼在虞因發熱的臉上，涼涼的觸感讓他覺得很舒服。眨了眨泛著水氣的眼睛，虞因看著虞夏，不發一語。

……就這樣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直到虞夏終於受不了，手一轉就把虞因的臉頰用力地往外拉。

「是燒昏頭了嗎！？」

「咦——二、拔——！」抓住正在施暴的手，虞因雖然很想阻止明明身為警察卻還打人的虞夏，可惜體力快透支的他目前根本就是小蝦米對大鯨魚。

「嘖。」看到那張慘白的臉，虞夏也不忍心再玩弄兒子下去，他冷哼了聲瞪著虞因，惡狠狠說：「發燒了就快回家，這麼晚了還在外面鬼混幹嘛？」

「很痛欸，二爸……」脫離魔掌的虞因摀著腫起來的臉快速向後退了兩、三步，他錯了、他果然不該奢望對方會有溫柔的一面！偷偷瞅了眼前的人一眼，他發現虞夏正環著雙手眼神犀利的盯著自己，一副“沒解釋清楚的話就準備開打”的姿態。

虞因默默抖了一下，就算沒被打，光看被那種眼神盯著看也很毛骨悚然。

「我才沒有鬼混！要回家的時候車子剛好沒油了……」忍不住替自己辯駁，幹嘛每次都覺得他在混，他愛玩歸愛玩但是分內事還是會做得好不好。

「……騎車騎到忘記加油也真有你的。」

虞夏向虞因投了一計鄙夷的眼神，「吃飯了沒？」

「我吃不太下……現在只想回去睡覺。」忍不住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他覺得頭似乎比剛剛更暈了，腦袋嗡嗡作響加上眼窩溫度的升高讓他眼前霧濛濛的很不舒服。

「穿上。」

突然肩膀多了一層溫暖，虞因看見一件熟悉的黑色外套。「二爸你不冷嗎？」現在入秋了耶。看著只穿一件長袖襯衫的虞夏，虞因有種預感到時生病的可能不是只有他自己而已。

「哼，先管好你自己吧。」冷笑了一聲，虞夏從口袋拿出鑰匙發動摩托車。「愣在那裡幹嘛？還不快過來！」

「咦、欸？可是二爸你不是要買東西吃嗎？」莫名被兇……默默穿上外套，虞因對某個正在戴安全帽的人疑惑問著，其實有點懷疑他家二爸晚餐可能沒吃，因為今天大爸到高雄辦事沒去局裡。

「突然間不餓了。」隔著安全帽的面罩看著虞因，藏在裡面的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再不過來我就自己先回家了啊。」

「欸——等、等等我啦！二爸！」聽到有人要載自己回家，虞因突然有點慶幸這時候能夠遇到對方。

老天爺我錯了，其實祢還是有在普愛世人的，明年拜拜叫大爸供品給祢準備多一點。

雖然到最後還是他和小聿吃掉。

等虞因坐上後座，虞夏拉著自家兒子的手環住自己的腰，然後不太放心的說：「抱好，想睡就先睡，回到家再叫你。」

「喔……」他有點不知所措的將身體靠在虞夏的背上，畢竟自從長大以後就很少像現在這個樣子，寬厚的肩膀和記憶裡對方背著小時候的他一樣沒變，加上外套上熟悉的味道，即使已經上了大學，他發現自己雖然成年卻還是脫離不了小孩子的依賴感。

不知不覺，他漸漸闔上眼睛睡著了。

深夜的月光灑在馬路上，雖是清冷卻也溫暖了回家的道路，虞夏並沒有騎得很快，他將車速維持四十到五十之間，因為，他怕後面的孩子再度著涼。

-完-

冷到現在都還不太想去洗澡的斐，台灣太不科學了怎麼三月感覺比二月冷呢(~~因為寒假都在睡啊混帳~~)

因為不爽想婊一下，最近因為表演所以都會和學姊去社團練習，只不過、一樣都是弦樂器我也不想靠北太多，我自己覺得提琴音準本來就不太好抓，往往到第四把位時我都會照著調音重複拉到音準位置都清楚，當然比較吵我也知道，可是我們都在自己的練習室裡練琴啊，你們吉他自己有社團教室不去裡面練反而在我們弦樂組外面彈吉他又說我們吵…我不曉得你們這群女的不進去吉他社社辦而寧願坐在外面走廊吹冷風彈琴的心態是什麼…外面有熱音社更大聲不是嗎？請問你們是腦缺嗎？(屎臉

好了婊完身心舒爽來去洗澡了明天早八啊(死魚眼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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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有你(夏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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