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WT57-《今日向陽》all日向 - 孤爪研磨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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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孤爪研磨

森扉夜

Jan 7, 2021

41

13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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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上二年級後，練習菜單變得更重了，當然我是沒什麼問題啦！田中學長跟阿谷學長也跟以前一樣，常惹緣下隊長生氣。」

『這樣啊……是說，你們的新隊長好像不太上場。』

握著手機，喋喋不休的日向翔陽說得眉飛色舞，相較之下，與他通話的人，聲音略顯平淡。

「雖、雖然如此！可是隊長也跟澤村隊長一樣！生起氣來超可怕的！」

那是重點嗎？不要惹對方生氣不就好了。手機另一端的孤爪頓了頓，還是沒把這些話說出口。

他的沉默並沒有澆熄日向的熱情，反而開始扳起指頭，細數著隊上的變化。

「月島的嘴巴又更壞了，連山口也會一起嘲笑我！超討厭的！對了對了，還有影山那傢伙——！」

聽見日向深吸一口氣的聲音，早有經驗的孤爪將手機拿遠了些。

「他竟然又長高了啊！可惡！」

毫無停頓地說完之後，日向趴在床上搥著枕頭，不甘心地在棉被上滾來滾去，算準時間，孤爪將嘴湊近話筒，『翔陽還會再長高的。』

「真的嗎？咦咦咦為什麼？什麼時候？」

『我不能肯定時間，不過，你不僅吃很多，還一直跳。』

正值成長期，加上這麼大的運動量，以及充足的食物，的確有很大的可能會繼續長高。孤爪只是說出了再普通也不過的常識，可配上他冷靜又篤定的聲音，讓日向不由得信服。

「研磨……」聽在自己耳中，孤爪的聲音宛如天籟，讓日向捧起擴音的手機，眼神閃亮地將它舉至頭頂。

若讓不知情的第三者撞見，恐怕會以為他信了什麼奇怪的宗教，被嚇得落荒而逃吧。

幸好，日向現在是待在自己的房間，而且，說實話，他也不太在意別人的目光。畢竟他光是想追上自己的目標都要用盡全力了，哪還有空管別人怎麼看。

就這點來說，日向的心理素質實在是強大到讓自己望塵莫及。孤爪想。正因如此，自己才會接通日向打來的電話，聽著他扯著嗓門開心地說著學校的事。

在他的描述中，孤爪時常會聽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想法，著實有趣。

「研磨呢？」日向透過手機膜拜完如神一般預言一切的孤爪，然後才反問。

孤爪可以想像他歪著那頭蓬鬆的橘髮，滿臉燦笑的模樣。在自己的腦海中，那樣的日向實在太耀眼了，孤爪不禁低下頭，『還好吧……小黑雖然不在了，不過，我反而比之前更忙……』

「因為你當上隊長了嘛！」

音駒排球隊的前隊長黑尾，在畢業前告訴孤爪：「只要當上隊長，就可以指使別人做事，很輕鬆哦！」——這種亂七八糟的話，半強迫地讓兒時玩伴接下了這個職位。

『嗯……超級麻煩的……』沒做不知道，做了之後，才發現隊長負責處理的雜事多如牛毛，孤爪的身後冒出了怨恨的黑氣，『打電動的時間都被迫縮短了……那個臭雞冠頭！』

「哈哈哈哈！」聽見孤爪難得的抱怨，日向抱肚在床上笑翻了過去，他從床頭笑到床尾，笑聲突然停止。

「吶、研磨……」

『嗯。』

日向喊了他一聲便不再說話，彼此的呼吸在耳邊清晰可聞。

『翔陽？』

「那個啊，雖然大家都跟以前一樣……不過……」說著說著，日向將自己攤開成「大」字形，歪頭把手機夾在耳朵與脖頸之間，聲音難得低落，「我還想跟畢業的學長們一起打球。」

『啊啊……』

張了張嘴，孤爪雖然能夠精準地揣摩別人的心情與想法，但卻不善言辭，他不知道這個時候該說些什麼好。

畢業的學長們還有可能會回學校探望，到時候再一起打球就好了。這點不用孤爪說明，日向也很清楚吧。

可是，那已經不一樣了。

現實與遊戲不同，喜歡的關卡無法一玩再玩，是人生僅有一次的挑戰。

有人在畢業後選擇就業，也有人繼續升學。他們曾經在同所高中交會，又在三年後分離。

站在台上，領到畢業證書的那一刻，在校生與畢業生便有所區隔，除了課業與社團之外，後者需要考慮的更多，不能只單純地專注在某個事物上。

孤爪玩過得那些遊戲劇情都是這樣寫的，他都明白，可一旦真正碰到的時候，依舊讓他手忙腳亂、不知所措。

別人站在前方，頂住壓力，讓自己可以輕鬆生活。大概，所謂的「成長」，就是再往前踏出一步，成為站在最前面的那個人。

而這些都是在不知不覺間發生的事。

等注意到的時候，已經不能後退了。譬如以成為「王牌」為目標的日向翔陽，又譬如成為音駒排球隊隊長的孤爪研磨。

在兩人身後，有更多仰仗他們的人，以信賴與欽佩的眼光望著其背影，絲毫不懷疑他們「做得到」。

被人這樣信任，說不高興是假的，同時，肩負的壓力也是真的，但孤爪覺得日向的問題跟自己不太一樣。

或許，只是寂寞了吧。

就如同遠在東京的他有時想起這名橘髮友人時，偶爾，也會浮現出這樣的心情。

『嗯……翔陽。』

「嗯？」

『要再舉辦一次嗎？』

「舉辦……什麼？」

『音駒跟烏野的練習賽。』

聽著從日向那頭傳來的興奮吶喊，孤爪垂下眼瞼，將留得有些長的金色瀏海從額前撥開。

他抬起頭，詳端放在桌上的小鏡子中的自己。在與翔陽再次見面前，或許該稍微打理一下這顆布丁頭……那就去剪個瀏海……不，重新再染一次吧。孤爪這樣想著。

「金色……偶爾跟翔陽一樣耀眼或許不錯。」他喃喃說道，嘴邊露出了一絲連自己也沒注意到的上揚弧度。

※

「煩勞您從東京遠道而來，真是辛苦您了，貓又總教練。」烏野排球隊的顧問武田極為恭敬地朝著面前的老人鞠躬，在他身旁，站著與音駒排球隊素有淵源的烏養之孫，同時也是擔任教練的烏養繫心。

「不好意思，隊員們現在正在熱身，沒辦法出來迎接各位。」

「沒什麼沒什麼，身體最重要。」將雙手背在身後，故意左右張望，就是不看繫心的老人一副慈祥的模樣，笑瞇瞇地張開下垂的眼皮隙縫，瞄了一眼身後那頂著布丁頭髮色的少年，「更何況，這次還是研磨主動提出的，我怎麼可能不答應呢，哈哈！」

武田有些不可思議地望著研磨，對方戰戰兢兢地與武田對視一眼，低頭微微示意，雖然沒有一直盯著手機看了，但也無法從他身上感受到那種熱血沸騰的積極感。

「你好，我是新任隊長緣下，謝謝你們願意跟我們比賽！」烏野這方走出一名黑髮少年，伸手與孤爪打招呼。

布丁頭少年猶豫了一下，慢吞吞地握住緣下的手，「……只不過是場練習賽，沒什麼大不了的。」

話說得輕巧，取得校方與父母們的同意，率領十幾名隊員搭上新幹線——行前計畫與經費申請等事宜，也不是簡簡單單就能做到的事。

「研磨！你來了啊！」剛好從洗手間走出來的日向遠遠地看見了熟悉的身影，連忙拿起毛巾擦了擦自己的臉，隨意地披在肩膀上，就這樣一口氣衝了過來，「快點快點！我們來比一場！」太過興奮的他抓住了孤爪的手。

「喂日向！先讓他們暖身！」

「是！」

被直接拉著跑的孤爪聽見烏野的教練在他們身後發出模糊聲響，此刻，無論是聲音還是風聲，皆被他們拋在腦後。

孤爪盯著日向的後腦杓，任憑他領著自己穿過眾人，跑過那個穿堂，一口氣衝進體育館。

「各位！研磨跟音駒的大家來了！」

「吵死了，笨蛋，早就知道了。」站在球場的另一端，正在練習發球的影山精準地往日向的方向打。

「嘿咻！」日向放開研磨，將披在身上的毛巾往旁邊一拋，擺出接球的姿勢，完美地將球彈向己方舉球員所站的位置，「哇哈哈哈！影山！你的發球已經被我破解了！」

「你說什麼！我剛剛根本沒有盡全力！」

「好痛！不要瞄準我啦！影山，別砸了！」

在一人不停打球一人不停閃躲時，另一名戴著眼鏡的高大青年走了過來，「真是的，國王跟家臣又再搞笑了。」

「……家臣？」

「啊啊。」月島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嘆了口氣，一臉真受不了這兩個笨蛋的表情，「我記得你跟日向好像是朋友？」

這句話真奇怪。孤爪無視他不停上下打量自己的目光，開口反問，「你們不是嗎？」

「區區庶民怎敢與國王做朋友。」月島露出虛假的營業用微笑，斬釘截鐵地表示，「請不要把我跟那兩個怪咖相提並論。」

「啊……哦。」孤爪目瞪口呆，托日向的福，他大概知道對方是誰了，只是沒想到那張嘴可以壞成這樣。若換成自己遭受如此對待，別說一年，可能一個禮拜就想退社了。

「看來你也挺辛苦的。」他拍了拍與影山打鬧完畢、走向自己的橘髮少年，換來了一臉疑惑。

「好！集合！」

待雙方結束熱身，教練吹響哨音，兩隊分列而站。

「請多多指教！」

兩名隊長上前一步，互相握手致意。放開緣下的手，孤爪回到場邊，瞥了眼方才與人接觸的掌心。

去年這個時候，他還能隨心所欲地站在日向面前，到了今天，卻只能站在唯一的那個位置上。

「隊長！」

「嗯。」將攤平的右手慢慢握起，低著頭的孤爪應了一聲，聲音不大，卻讓隊員們浮躁的心平靜了下來。

「……你們是血液。」

「要順暢無礙地流動，傳送氧氣。」跟以往的打氣方式不同，新生的音駒由孤爪率先開口，其他人則圍成一圈，齊聲回應著下半段的句子，「——為了讓『腦』正常地運作。」

孤爪抬起頭，表情如往常那般淡漠，握拳的手則緩緩舉至最高處，與眾人的拳頭輕撞。

「……就拜託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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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WT57-《今日向陽》all日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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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新刊介紹

#2 孤爪研磨

#3 宮侑＆宮治

#4 影山飛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