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距離米亞堤斯城非常遙遠的地方,一望無際的沙漠和艷陽高照的毒辣陽光,是這片沙漠中的綠洲,這裡是非常有名的「沙城」往來旅客的中繼站,但是,「沙城」並不是以這為名,而是這座城市有許多來自各國獨特的「商品」,加上沙城擁有獨立特殊自治條款,因此,這裡也會浮現出許多國家禁賣的商品。
沙城可說是各國商人特別喜愛的地方。
最近根據消息指出,沙城最近獲得了上百萬年前價值不斐的上古青茛鳥標本。
青茛鳥是個已經絕蹤的生物,存在於這片大陸新生的時期,牠有這一身如神秘海洋般的藍色羽毛,最特殊的是牠的瞳孔會散發出如同鑽石般的耀眼光澤,而只要牠出沒便會為那地方帶來好運。
然而,更有人說著牠是神的侍者具有神般的魔力,導致這次拍賣各國商人趨之若鶩,為了避免發生不必要的爭執,沙城開出一則條例:每間加入商人公會的商人和公司藉由抽籤前來參加拍賣會。
因此,當夏蒂綠告訴霍爾兄弟他們抽籤抽中可以前往沙城時,兩人維持著好心情直到出發那一刻,兩兄弟是在米亞提斯城雨季時出門,那天下著滂沱大雨,兩人帶著大包小包外加一整車貨物,那些是準備去沙城販售的貨物,除了賺錢外也可以利用賺來的錢,或是車上現有的貨物做交易,可能是換取對於自己更有利益的商品、合約,畢竟那裡有著各方的商人,然而,兩人還未走出城全身已經淋個落雞湯,不過,兩人憑著莫名的勇氣繼續向前終於來到進入沙漠的路口。
沙漠路口處會販售一些旅途上的用品,那些小販看著霍爾兩兄弟拖著大包小包的,就曉得他們同樣是為了這次珍貴的上古神物而來的商人,因為通常進入沙城的商人通常會帶著許多物品來做交易,只有旅客才會是簡便的行囊,只是讓人納悶的是,兩人竟沒有帶上任何嚮導或保鑣,沙漠雖然大而廣,但是也很容易遇上搶劫,一旦遇上不小心會連命都葬送,於是,有位販賣的年輕小夥子被激起了好奇心拿著兩瓶濃縮水走了過去。
「嘿!兄弟!」小夥子遞了水釋出善意說著,「你們上沙城去啊!」
他有著黝黑的皮膚和粗曠的身材,但個頭意外的小,臉看上去有些稚嫩,感覺像是十四五歲的青少年。
萊恩跟雷歐乎相看了一眼,有默契的點點頭,接著,雷歐毫不留情地說:「這水你先喝一口。」
小夥子聽了先是愣了一下,立即明白對方是緊戒這水被下毒的可能,於是豪爽的扭開瓶蓋,毫不猶豫的各喝了一口,然後,像是獲得了什麼勝利那樣遞了出去。
然而,那兩兄弟卻只是露出一臉嫌噁的表情,「我們不喝別人的口水的啊!」
「……」小夥子聽了頓時間覺得有總被耍的感覺,一手將兩瓶滿滿的水生氣的摔到地上。
「阿──好浪費啊!」兩兄弟異口同聲的說。
「臭小子,那兩瓶水可以賣多少錢啊!」貌似是小夥子的爸爸丟來一根硬得跟石頭一樣的麵包,敲到小夥子頭上時還發出響亮的吭一聲。
小夥子掛著兩行淚悶哼一聲,萊恩和雷歐眼看著那比小夥子更高大粗曠的身形朝他們前進時,兩人覺得不妙打算開溜時,小夥子應是擠出笑容露出潔白的牙齒說:「你們準備去沙城為何不帶保鑣呢?」
「因為要花錢啊!」萊恩幾乎是反射性的這麼說著,然後和雷歐兩人趁著小夥子還沒回過神來時跑走。
此時,萊恩從懷裡拿出一個指北針,上面除了方位外還有時間和附上天氣狀況,這是他們在出發前夏綠蒂拿給他們的,是公會上好的指北針,夏綠蒂不知道從哪邊拿到的,而兩兄弟拿到的第一晚便興沖沖的打算研究出另一個,這樣就可以又大撈一筆。
「有這東西哪還需要保鑣什麼,那上面甚至會有危險警示呢!」萊恩笑哈哈的說道。
有了這指北針到達沙城簡直輕而易舉,然而,當他們快要到達沙城時,卻因為沙塵暴而延遲了到達的時間,因此,當他們到時,拍賣的時間早就開始了。
正當兩人匆匆忙忙的打算去市中心時,他們用眼角餘光看到了一個穿著破爛無比的老人蹲在牆角。
照理說沙城是販賣中心不應該會出現這種人才對,也會有當地駐紮販售的商人,但那些人會穿著亮麗體面的衣服,沙城雖然天然環境差,可靠著來自各方商人的交易買賣,生活環境大多是中產階級以上的,所以,當這老人出現在沙城顯得格格不入,因為感到好奇而走過去攤販的兩兄弟,竟看見了一團皺呼呼的膚色不知名物品,然而一看見這物品兩兄弟眼睛簡直發亮了。
「老闆這怎麼賣啊?」雷歐極力隱藏內心的雀躍,盡量表現出隨意問問的口氣。
老人輕輕抬起頭來,雙眼空洞的看著雷歐的雙眼,似乎在審視什麼,那眼神令人感到毛骨悚然,最後老人露出滿是黃垢的爛牙笑著說:「三百銀鈴。」
「……靠!你這是坑人啊!」
沒想到老人一聽,臉沉了下來,雙眼瞪得大大的,像是要將眼珠子瞪出來,眼神狠狠的直盯著霍爾兩兄弟,如果眼神能殺人,那麼兩兄弟此刻已經葬身異地了。
「想必你們是識貨的商人,不然怎會看上我這攤子呢!」老人咧嘴陰森的笑著,接著拿起那一團物品在他們面前晃著,「這可是噴火龍的胃袋啊!」
一聽到這名詞兩兄弟更是倒抽一口氣,活生生的龍是個駕馭飛行的好坐騎,和天然的最佳保鑣,死後全身上下全能夠賣個很好的價錢,龍皮製成包不僅漂亮又實用、眼珠可以拿來當望遠鏡、牙齒熬成湯是上等補品,甚至連糞便都是有用的最佳堆肥料,能夠讓植物起死回生,但最有價值的還是胃袋,堅韌十足、容納量超大,適合商人用來裝貴重的物品能夠隨身攜帶。
其中,火龍的胃袋價值又更高,胃袋的堅韌程度到了無堅不摧的地步,受了外力的衝擊,裡面的東西還是能夠完好如初的,市價肯定是比三百銀鈴還要便宜的。
兩兄弟雖然用著懷疑的眼光看著老人,仔細的看著上面是否有紅色印記,火龍胃袋的證明。
「好!那就成交了。」萊恩一把搶過胃袋,雷歐快速的在老人手中放下一袋錢,接著,兩人馬上拔腿跑走。
跑了一陣子後,兩人笑得燦爛無比覺得得到了天大的獎品,接著,兩人繼續在市集逛啊逛,來到了一家上面擺著米亞堤斯城禁賣的商品,像是禁止狩獵具有魔法的精靈獸、經由幼嬰鮮血提煉而成的治百病藥丹、難得一見的回春藥丸、被魔法加持過後的各種突變野獸……等等,凡是想得到、想不到的都會出現在這個攤販上。
「呦!這次你們有抽到籤啊!」老闆嘴角叼著一根稻草,掛著一副浮誇的七彩眼鏡,對著霍爾兄弟好客的問候著。
「對啊!」雷歐漫不經心的回,是因為他正專心的在看攤位上有什麼值得買下來的物品。
「這次貨比較少,最近那個上古神獸要販賣,前幾日比較好的貨品都被買走囉!」老闆將叼在嘴邊的稻草隨手一扔,繼續說:「不過,你們運氣好,我前幾日剛批了幾樣上好的物品,你們看看啊!」
老闆說著拿起一隻昏昏欲睡被關在籠子裡的老鼠,「別小看這隻老鼠,他可是有指路的功用呢!重點是忠心,也很聰明適合搞暗殺的。」
老闆看了一眼霍爾兩兄弟沒個反應,他拿起一瓶藥粉輕輕一晃,「使人失智、失心瘋的藥,毒害最佳選擇,這好樣可是我花費了一番苦心才得到的呢!」
「我說老闆,我們兩人可是正當的商人,不需要買那些奇怪的貨物來讓自己增添麻煩的。」萊恩慢吞吞地說著。
「……」如果你們是正經的商人就不會出現在我的攤位上了!老闆心裡無言的想著。
於是,他又拿起一樣白色雪亮的毛皮,成功吸引了兩兄弟的目光,「如何?精靈獸的毛皮,具有防寒致冷隨天氣做變更的功用,重點是能夠無限制的縮放!」
雷歐看了看,做出了猶豫的表情,便問:「多少?」
老闆賊賊的笑著說:「五百銀鈴。」
「嗯,加上這顆精靈獸的眼球,一千銀鈴。」萊恩指著另一邊角落的一顆小小的眼珠子,這麼說。
「……小子,你可知精靈獸的眼珠子一顆市價多少嗎?約莫三百萬銀鈴啊!你這不是框我!」老闆氣得直跳腳,雖然他早知道這群商人就是這般德性,但是他仍是覺得商人本是無情人才會當的,雖說他自己本身也如此。
「咦!頭腦很清醒嗎?」
「廢話!我還沒跟你們算上次用一杯水騙我的事!」他想起上次他莫名的很渴,卻沒有任何水可喝時,他被那兩兄弟用水框了一堆他的寶物走呢,算一算賠了快要億多個銀鈴啊!
「口說無憑,你倒是拿出個證據來!」萊恩陰測測的笑著。
當時情況緊急,確實是口頭上交易而已,這時,老闆才知道這對兄弟看起來平常挺無腦的,但實際上卻是一步步都算計規劃好。
「反正,兩樣東西加起來算你們兩百八十萬銀鈴,不能再少了。」
「一百萬銀鈴!」
「兩百五十萬!」
看老闆堅決的模樣,兩兄弟互相看了一眼,「一百五十!」
他看著兩兄弟不退讓,開出說:「兩百萬,不能再少了,再少真要血本無歸了。」
萊恩看著老闆的表情,點點頭,雷歐伸手準備付錢時,往背袋一摸,卻發現裡面空空無也,頓時間一楞,「東西好像……被偷了。」
「什麼──!」萊恩驚訝的看著雷歐原本放錢的背袋空空一物,兩人互相看了一眼,便了解到這錢肯定是被剛剛那袋子的老人給偷了!
錢被偷了──不對,就算沒有錢也能做生意,這才是身為商人的真本事!
「老闆,我們賒帳。」萊恩正色地對著老闆這麼說,並從另一個包包內拿出契約,「這是我們米亞提斯城商人公會專屬的契約書,如果我們沒有付錢的話,你可以憑著這張契約函來公會找我們。」
老闆挑起一邊的眉毛,一副不相信的模樣,畢竟他吃了多少虧在這兩兄弟身上,他還是記得一清二楚的。
「老闆,你也該知道商人公會的公信力如何吧!」雷歐說著。
老闆點點頭,這點他還是清楚的,沙城可是多少商人相關的公會聚集的地方啊!
「好!我接受,僅此一次。」老闆這麼說著,同意拿下契約函。
兩兄弟眉開眼笑的拿著買好的東西,朝著這次標案的會場前進,走遠後的兩人露出了屬於商人狐狸賊笑。
「真搞懂那老闆怎麼有辦法繼續經營下去呢?」萊恩笑嘻嘻問著。
「對啊!他怎麼會沒發現到契約函上面的時間可是兩百年後才能付錢的啊!」雷歐笑得嘴巴都要咧到耳根子後了。
兩人心情異常好的繼續走著,當他們快要到目的地時,有個穿著西裝挺著大大的肚子的男士,但是最讓人一眼注意到的是他戴著一超高的帽子,很明顯的是另一家商人公會的代表,他滿臉怒容唸唸有詞的朝著兩兄弟的反方向走來,其中有些碎念被他們聽到,所得到的資訊大概就是:上古青茛鳥標本被偷了。
「偷」這個字眼被放大,兩兄弟相視一看想起那位在沙城門口的那位老人,於是,兩人馬拔腿朝門口奔跑而去。
兩人氣喘吁吁的來到了門口,果然看見那老人依舊蹲在那兒,兩人眼睛發亮的衝過去,在攤販前來回搜尋是否有長得像鳥獸類別的東西,但是,卻沒有發現,這時,雷歐發現放在攤販角落有一個極為精緻漂亮的藍色羽毛,如果仔細一看的話,甚至會發現到羽毛周圍正閃閃的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雷歐心裡晃過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
「老闆,我要這個,這多少錢?」
老人帶著彷彿可以殺人的眼神看著雷歐,他微瞇著眼似乎在打量雷歐的心思,最後,他沙啞的說著:「這羽毛要價不便宜,你們確定要?」
「確定。」雷歐毫不猶豫的回答,而他萊恩則是一臉這傢伙怎麼一回事的看著雷歐。
「要兩千銀鈴。」老人這麼說著。
「好。」雷歐完全沒有遲疑的拿出今天尚未販賣出去的商品,和剛剛從上個攤位那買到了精靈獸的毛皮,全放到老人手上,並趕緊將羽毛放進口袋裡。
老人微微抬起眉毛,嘴角掛著詭異陰森的微笑,點了點頭便開始收拾起地上的物品,打算收攤。
兩兄弟慢慢的走出城,一窮二白的兩人決定發訊息回去公會給夏綠蒂,向她求救叫人來接他們回去時,萊恩納悶的問著雷歐:「會何要買這羽毛啊?」
雷歐嘴角掛著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這就是那上古神獸的標本。」
「什麼──?!」
「你想想那上古神獸被譽為神的侍者,你還記得我們之前讀過一本書,曾寫過那些上古大陸的生物所死亡後,通常不會遺留完整的遺體,而是最能象徵自己的一部份,其他則在死亡的那刻,如同空氣般消失。」雷歐興奮的說著,「我在想這肯定就是青茛鳥的標本。」
「不過,青茛鳥標本不是被偷,那如果我們拿到了……這不就……」
「沒關係,你忘記我們有最聰明的夏綠蒂嗎?她肯定能想出個合理的理由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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