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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交換

零下十度

Sep 5, 2019

484

5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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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1寢，浴室門口。

薩爾斯當機立斷，將手從伊格尼亞的手中抽回，後者則從容的將備好的睡袍穿上，未乾的髮絲直接吸附在布料上。

如果色誘不成也沒必要再裸著了。

「臥底？」

先開口的是薩爾斯。

雖然早就猜到學院內一定有人類臥底，但他從沒想過是名女性，更沒想到對方在一開始就表明身分。

「你不也是嗎？」

伊格尼亞步出浴室並與他對視，明明是仰著頭，眼神卻充滿居高臨下的味道。

「第十九代龍族王室繼承人，薩爾斯•沃特森，血統如此高貴的你會出現在納米比克學院，多半是受家族指使、來蒐集情報的吧？」

她把玩著一束仍有些潮濕的黑髮，轉動手指將它弄卷，再放開。

薩爾斯依舊面不改色的看著伊格尼亞。

「否則，你大可去讀其他更優秀的內地貴族學校，根本不必遠赴中立區求學，我說的對嗎？」

說中了一半。薩爾斯暗忖。

他的動機是出自於想瞭解雙方價值觀的差異多寡，因此才來到這所中立區唯一的學院。而家族也利用這點作為就讀的交換條件，要薩爾斯帶回有關人族的情報。

說自己是臥底也不為過。

「既然妳知道我是王室成員，那為什麼還要自曝身份？不怕我把妳供出去？」

薩爾斯雙手抱胸，對眼前女臥底的舉動感到費解，不，與其說是費解，還不如說只是想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反正滿足完再處理掉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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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格尼亞沒有說話，但她那深潭般的藍色眸子卻直直盯著他看，唇角的弧度看不出情緒。

睡袍的背面早已吸飽頭髮的水分，布料和背部肌膚接觸的黏膩感想必不太舒服，但伊格尼亞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看著他，彷彿濕掉衣服的不是她、彷彿被問問題的人不是她。

彷彿，說自己是臥底的人不是她。

「去大廳坐著談？」

薩爾斯一邊問道，一邊側著身子，打算讓出一條路給眼前保持沉默的女臥底。

突地，伊格尼亞輕輕笑了一聲，彷彿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般，笑聲讓準備邁開腳步的薩爾斯停止動作。

「既然我已經感覺到你在調查我，那再隱瞞下去只會對自己更不利，我寧可先自白讓對方措手不及，並主動爭取談判的機會。至於......」

伊格尼亞再度微笑，並輕輕伸出手指捏住薩爾斯的下巴。

「至於最後一個問題，你認為我是掌握了什麼才不怕你的威脅？」

薩爾斯突然想到了罌粟花。

腦中片段的記憶開始拼湊：女扮男裝、色誘、不怕臥底的身份被拆穿、交易......

看著伊格尼亞好整以暇的臉龐，下巴被捏住的薩爾斯微微勾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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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龍族的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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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來一切都說的通了，關於一開始為什麼總要最後洗澡、為什麼說到交易時刻意產生肢體接觸。

因為伊格尼亞知道，人類女性身上的氣味會使龍人男性變得不受控，嚴重的話可能還會敵我不分的大開殺戒。

這還真是一個不得了的理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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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妳掌握了什麼呢？」

薩爾斯順著對方的話繼續問下去，臉上的表情依舊無動於衷，但內心卻起了那麼一點波瀾。

儘管這女的可能只是在虛張聲勢，但他寧可相信她知道龍族隱藏的弱點。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你覺得現在是告密的好時機嗎？」

伊格尼亞突地拋出不相干的問題。

薩爾斯挑眉，血色的眼眸在微弱的燈光下眯了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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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群數量一直以來都是龍族的軟肋，儘管他們的戰鬥力高強，極少數的高階龍族甚至會魔法攻擊，這在大部分族群依舊倚靠物理攻擊的冷兵器時代中極佔優勢，但只要敵方數量一多，數量稀少的龍族也無法招架。

大多數的種族都知道龍族數量不多，但沒人清楚確切的數字，再加上龍族有意無意的在外頭成群結隊的飛行，成功給了其他族群不小的壓迫感。

但近來龍族的數量從幾百年前的5000多隻銳減到現今的1000多隻，除了生育率的下滑外，最大的主因還是那一次與人類的戰爭。

當時龍族傷亡慘重，且主要打仗的都是成年龍人，一些過小的幼兒和失去家庭保護的龍蛋便相繼夭折。

戰爭結束了，但致命的缺口還在，龍族不願再發生這種大規模的戰爭，一旦開戰，換來的就只是亡族。

若是讓王室的人知道了，小則對這個人類臥底睜一只眼閉一隻眼，萬一讓王室的激進派得知此事，也許會將對方趕盡殺絕，引發戰爭的可能性也將大大提高。

「發現臥底的話，你就先壓著吧。」

父王曾經如此告誡薩爾斯。4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APSYvQXq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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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現在是告密的好時機嗎？」

伊格尼亞剛才問的話浮上腦海。

不，當然不是。

但薩爾斯只是對她微笑。

「想換取我族的情報？」

薩爾斯突然一個腳步上前，微微彎下腰卻還是些許俯視著伊格尼亞，兩人的距離瞬間縮短。

他不自覺地嗅起帶有蜂蜜的清甜香味。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伊格尼亞的臉龐，但她仍沒有退縮，只有耳尖在昏暗的燈光下微微泛了紅。

不等伊格尼亞回答，薩爾斯再度開口。

「那用妳覺得最有價值的東西來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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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人與龍人

#3 情報不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