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uffoon and Girl - 惡作劇

“欸欸，你們真的打算這樣做嗎？還是不太好吧？”

“沒關係啦！不過就一個小小的惡作劇而已，對方不會怎麼樣的啦。”

“對啊對啊，都到這裡了，戴歐立你怎麼還在說這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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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高掛天空，陽光打在一棟棟五顏六色建築物上，而一群大男人則躡手躡腳的走著，只為了脫一個執事的面具…

不，這怎麼想都不太對吧？剛剛因為一時氣氛影響，加上喝了酒，興致的確高昂，但現在醉意全消，只覺得這樣有些丟臉。

路上滿是行人，房樓的下面是騎樓，有許多店家在附近擺攤，也有些則是自己搭起遮陽棚，隨便的在地上買賣。

我以及另外兩個夥伴走在街上，在陽光的照射下，無論做什麼都只會引人眼目，但我們的計劃是要趁機把他們拐到樓與樓的陰暗處，在把那男人的面具掀開。

房屋多，也因此必會有死角，因此真要實行這個計畫八成會成功，如果真的不行，就逃跑就好，反正只要不留下證據，就沒法指認是我們做的。但問題是我現在早就沒有那個興致了啊…

“看到了！就在前面！”

夥伴的聲音拉回了我的意識，朝著夥伴的手指往更遠的前方看去，只見長髮執事牽著一名小女孩，白皙的肌膚被陽光曬得透亮，如稻穗般銅黃的雙馬尾晃呀晃的。的確就是他們，這樣的組合在街上也十分好認。

只見他們突然轉身往旁邊的小路走過去，為了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跟蹤他們，我們與他們一直保持著適當的距離，連盔甲也沒穿，雖然冒險者在街上走在正常不過，但這裡並非王都，冒險者數量有限，大多數還是普通老百姓，所以穿著鎧甲也一樣很好認出，只不過，為了安全著想，我們還是帶著自己劍，遇到緊急情況時，魔法以及技能等應用也能保身。

唉…不過就脫個面具，似乎想太多了…

“快點！我們要跟丟了！”

我們也朝著目標走進了巷內，他們沒有停下，反而朝著更深處走著。

“欸，是不是怪怪的啊？”

“哎呀，老哥你偶爾也會犯糊塗呢，他們自己到這種地方不是正好嗎？”

我跟這次行動的兩人其實並非很熟，只不過是有喝過酒的關係罷了。剛剛講話的男子聲音較為扁，聽他說話有些刺耳，另一人則正好相反，聲音有些低沉，兩人好像都會一起行動，走到哪都不會看到其中一方落單。

唉～

算了，反正也不會與他們有更多的交流了，惡作劇完就趕快回公會吧！

“吶…我在這裡把風，你們趕快進去吧。”

“嗯？老哥，你不一起來嗎？剛開始時你還蠻興奮的說。”

是啊…剛開始而已…

“沒關係啦！你們成功後再叫我，我再過去一起看就好啦！”

“好吧…那你就在這裡幫我們兩個把風吧！就交給我們嘍！”

一抹陰險的冷笑滑過他的嘴邊，讓人開始擔心了啊。

我轉過頭，早已對這個惡作劇失去動機的我選擇在一旁冷靜，這樣，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或是後續貴族那邊又有什麼問題我都比較好脫身，這樣的作法才是正確的，雖然有些對不起那兩位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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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還跟在身後呢~巴妃哥哥，要來玩了嗎？”

“哎呀，這種貨色要玩可能也不行吧，三兩下肯定就壞掉了。”

話說也到了時間了呢，艾婗翁也差不多想要了吧？

我與艾婗翁來到了建築物相互交織形成的陰暗小路，盡管是早上，這裡的陰暗任然不減，如果是在晚上就真的是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呢。

“啪㗳”

腳步聲漸漸的逼近了，奇怪，明知這裡人煙稀少顯得安靜，卻仍然沒有隱藏腳步聲，他們真的是冒險者嗎？

（嘆）

我跟艾婗翁都轉過了頭，原本還打算開口的，只不過倒是被一個身材較為瘦弱的男子搶先。

“你好你好啊！不好意思打擾了，接下來可能要對各位動粗了呢，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就盡管拿出來吧。”

講的話有些笨拙，感覺沒啥腦子。生硬的語氣硬是被音量蓋過。

短髮、眼睛瞇成了一條線，藏在眼皮底下的眼球一直想要看到什麼似的往外突出，嘴角抽搐似的笑著，是個與言語一致的畜生。

躲在這樣陰險樣的男子身後，是個身材微豐滿的男人，眼睛也用剛才的畜生一號不同，雙眼圓而大，臉頰也微微撐起，是個相較之下看了不會難過的臉蛋。

要嘛太瘦要嘛太胖，這樣的人在冒險者中應該也是雜魚吧？如果我們判斷錯誤的話。

“巴妃哥哥、哥哥，應該可以了吧！已經有段時間沒有做過了，可以了吧！我都已經慾火焚身了！”

“欸？等等艾婗翁，妳從哪學到這樣的話？這樣形容似乎有點不對吧？”

身旁的小女孩露出了充斥飢渴的眼神瞧著我，原本桃紅的色澤在這陰暗的背景下成為了更加勾人的酒紅瞳孔，微笑的嘴角微微露出了口水，啊啊，可愛、可愛，不對，可愛這樣的詞彙不足以形容我家公主！是更加高商的存在才對！應該是…

“嘛…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就算有個小妹妹在場我也不會手下留情喔！”

說完，陰險男冷不防的往我這裡衝了過來，搭配著拙劣的步伐，一邊從腰旁拔出了佩劍，身後的男人似乎還沒要跟著動手，是認為一個人就錯錯有餘了吧…

先是大幅度的從上往我劈來，艾妮翁與我朝著相反的方向轉了身子避開了攻擊，隨後艾婗翁跑到了我後面，眼前的男子則是毫不猶豫的往我衝來，一開始就把目標放在我身上嗎？

往左、往右，男子一直試圖讓劍刃碰觸到我，不斷的亂揮，我則是以單腳為軸，原地轉動的閃著無數從身面伏貼刺來的劍。

男子頭上開始浮出汗珠，身後的夥伴也沒有一開始的從容，微微的不安已經顯露無遺。

就在我已經轉身的空檔，揮劍的敵人蹲低了身子且將劍架起，往我的臉上做出了突刺。

就在劍就要與我的面具接觸到的順間，我將頭往左偏，由於他身子往我整個衝了過來，我便將右手往他胸口插了進去。

“噗咳！”

一瞬間的攻擊讓男子胸腔破裂的出血與空氣一同吐出。

“咳、咳！”男子原先瞇成線的眼睛一瞬間連同瞳孔放大的瞪著我，一副就是「怎麼回事啊！」的表情看著我，唉…就算你用那種表情看我，我也沒打算要收手啊。

微胖的男人開始慢慢的在退後了，是嗎？你也開始了呢，不停的冒著冷汗，手與腳開始不受控的顫抖，呼吸漸漸急促。

這就是恐懼…嗎？

“要逃嗎？可以喔，我沒有特別想殺你的想法，要逃走也不是不行哦？”

“唔…呃…”

開始猶豫了呢…會有這樣的反應是因為你們的感情只不過如此嗎？他沒值得你也拼上性命對吧？

“欸欸！不行啦！哥哥上次也是這樣，結果差點害警軍跑來調查我們！”

“哎呀哎呀，說的好像有對呢，哈哈哈，抱歉啦，我撤回前言，你們今天都得在這裡為了我們而死~”

在男人準備轉身的剎那，我的手已經穩穩的刺入他的胸口中間了。血則慢慢的暈染了他的上衣。

“吶，哥哥，可以了嗎？我忍不住了啊！”

“哦，好了好了，那邊那個肉似乎不怎麼多呢，你就用這個吧，這樣晚餐也不用準備了吧？”

“啊~不要啦~我要吃巴妃哥哥做的飯啦~”

啊啊，聽到如此嬌嫩的幼女這樣渴望著自己（做的飯）怎麼能夠拒絕呢！

“好吧好吧，那今天你想吃甚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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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慢啊…他們到底是在幹什麼啊？他們應該好了吧？

唉…都那麼久了，肯定不是脫面具這種小事了吧，嗯…

還是過去看一下好了，剛剛跟好幾個店家打過招呼，還聊了一會兒，他們早就好了吧？還是他們自己打算幹完事偷跑嫁禍給我？

不行不行，果然還是去看看吧！

在往小巷深入的期間，一股味道被風帶入我的鼻中，這味道很怪，有種腥味，隨後噁心的感覺衝入腦內，為什麼會有血？

想想剛剛夥伴露出的笑容，我趕緊跑了起來，喂喂喂，不要開這種玩笑啊…

要是真的對貴族的千金大小姐做了什麼的話可就真的笑不出來了。

血腥味開始加深，不顧我意願的往我襲來，我忽視想吐的感覺，全力的衝刺。

“這…這是甚麼啊…”

到達後，我了解到了為何血腥的氣味如此濃厚，如此暴力，兩名男子都躺在地上，眼中的圓黑放大，意味著已經死亡。

瘦的男子胸口中央有塊洞口，身子也被血給淋濕，胖的男人更是淒慘，面朝下的倒地，但有沒有生氣則是一目了然，手臂、右大腿內側、脖子上全都血肉模糊，血緩慢的流著，不知是不是光線昏暗的原因，血與肉混雜在一起，名符其實的血肉模糊，這景象中更駭人的則是跨坐在胖男人身上的女孩。

無論是金髮還是黑色的洋裝，紅色的顏料豪放的噴灑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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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發現了我的存在，她已經開始慢慢的轉過頭，眼中的酒紅不輸於染在身上的鮮紅，像是小朋友剛嬉戲過一樣，臉上被紅搞的髒髒的。

最後她笑了，我終於知道屍體上的咬痕以及缺口是怎麼造成的了。

可愛笑容的臉頰以及唇上添增了多餘的紅暈，露出的牙齒也同樣不遑多讓。笑完後，接著的是吃著美味料理的幸福表情以及咀嚼聲…

“啊啊啊啊啊啊！！”

我不禁失聲大叫。好噁，好想吐，暈眩感以及嘔吐的衝動佔據我的腦，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是要怎樣的情況才會吃人？

“呃…你可以安靜一點嗎？”

後面傳來了又柔又輕的聲音，但盡管如此，語氣上也感受不出任何情感。

轉過身，這次愚蠢行動的目標站在我的身後，白色的面具一如往常的蒼白，是因為看到可怕的東西嗎？聽說開始害怕後，看什麼都會令人恐懼，現在一定就是如此。這不正常，這一切都太不正常了！

“你…你們…”

“唉~真是的，一個接著一個，要就一次一起來好嗎？我也是會煩的。”

危險，這是大聲響在我充滿困惑、噁心腦中的第一個聲音。背後不自覺的濕透了，明明在流汗，卻因為感到寒冷而發抖，這才是真正讓我恐懼的。

“叫了那麼大一聲，這樣會吸引別人過來的…雖然市集人聲鼎沸，剛剛的聲音還是挺吸引人的。”

“怎麼辦？要殺掉嗎？”

這次輪到了正大快朵頤的小女孩發言。

有病，這兩個人果然有病，這一切都是個錯誤，我不應該跟來的！

“也不是不行…好吧就這麼_______

“有人在這裡嗎？”

我們一齊看向了小巷的入口，一個宏亮的聲音不斷傳來。

“請問有人在嗎？”

聲音再次傳了過來，我意識到，這是個機會，這是個能夠逃跑的機會！

“喂！這裡有人啊，快過來！”

顧不得自己是否是冒險者，無論是誰看到眼前的場景都會退避三舍，勇氣、驕傲、尊嚴，這些東西我早就丟了，各種情緒湧入腦中，但只有一句話能夠代表我現在的想法。

活著

我想活著！

“切”

不愉快的聲音從後方響起，但我哪顧的了那麼多，背對著令人作嘔的兩人，我拔腿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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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沒有追來吧！

拜託不要追來啊！

不停向前，早就被冷汗弄濕的上衣貼在了胸口上，水珠也順著輪廓從下巴滴下，節奏混亂的呼吸聲，過了些許才發現原來是自己的，我就這樣一直跑一直跑，最後迎來的景象則是熟悉的市集。

“呼…呼…”

”那個…你還好嗎？”

老實說，我看不清楚眼前的人，混亂的不是只有腦袋，我就連剛剛他的大喊都沒仔細聽，我只知道，我有了活下來的機會。

這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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