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聞笙邊說著邊帶著程戚找到了王鐵匠的鐵鋪，他是個雙眼蒙白的老人，口鼻附近的毛略微斑駁，一雙手臂卻無比健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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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踏進石頭搭的屋裡，一股熱浪撲面而來，王鐵匠在風箱呼呼的風聲中聽到了他們的來臨，眯起因盯著火爐過久而通紅的眼睛看了一會才認出來，拖著駝背的身子放下手中的鐵桶和火鉗，慢慢的走了出來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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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王，好久不見。」王鐵匠費力的挺起了腰，捶了捶自己的背，眯起眼睛湊到兩人面前盯了一會，在程戚身周轉了一圈：「你身上有金煤燻過的味道。外來的雪豹，你也是個鐵匠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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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戚一愣，自己洗了個澡又脫了層皮，竟然被這個老狼人一聞就聞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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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聞笙笑道：「算吧，他手很巧，給我的護肘打了個機關，還給我修了外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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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鐵匠驚訝道：「哦？讓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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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聞笙抬起手腕把護肘解了下來，王鐵匠接過後翻了一圈，把機簧挑開來細細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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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爪子，輕輕的捻起一枚薄刃對著光線端詳。那薄如蟬翼的刃片竟真的如蟬翼一般透明，且在刃腹處交錯著看似雜亂無章的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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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鐵匠嘆了口氣：「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勝舊人啊。」他戴上水晶磨成的鏡片，把護肘精巧的零件原封不動的安了回去後還給了靳聞笙。隨即對著程戚問道：「年輕的鐵匠，有何貴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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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戚連忙擺手道：「叫我小程就好。我來這裡是要跟您借鐵鉆和火爐，我想自己煉一把合適的兵器，順便向您討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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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鐵匠揉了揉長期被煤炭熏的流淚的眼睛道：「討教不至於，抬舉了。進來吧小程，跟我說說你想要煉什麼樣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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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戚把自己在圖書館描的圖紙在石桌上攤開，王鐵匠看了看，隨手拿起旁邊的炭筆修改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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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聞笙不懂這些，於是跟程戚說過一聲後便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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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熔鐵時，程戚空出一隻手從口袋裡抽出幾根早準備好的羽毛，用火鉗挾著放進了燒紅的鐵水裡。只見鐵桶嘶嘶冒出白煙，幾縷不明顯的光開始在裡面流動。王鐵匠配合著點起了另一個火爐，不同的是裡面暖橘色的火焰如同液體一般到處流淌，正是狼人們進鎮孽林內林時會點起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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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戚把鐵水倒進地上用沙子做好的模具裡，待微微冷卻後用火鉗牢牢鉗住，把鋼斧的粗胚放進第二個火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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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程戚噹的一下，又落下了一錘。他在把鐵塊固定在鐵鉆上，用鐵鎚一錘一錘的敲出斧刃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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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腳踩著風箱，火爐裡的焰光越燒越亮，過一會兒熱了起來，他把身上的袍子脫下繫在腰間遮住了下身，隨後化成人型，只保留了四肢獸化——實在是太熱了，身為貓科，他在獸態時只有手腳的肉墊可以散熱，但在火爐前根本形同虛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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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鐵匠，麻煩給我杯水。」程戚又把已經大致成形的斧頭淬了一輪油，動作不停地接過了遞來的水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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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程，可願意聽取看看我的建議？」王鐵匠幫著他又熔了一桶鐵水，此時把工坊的天窗開了一半，熱氣緩緩的上升，把火光扭曲的如同隔了一層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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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您請說。」程戚空出一手抹了把汗：「我聽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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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剛在鐵水裡加了灌相鳥的羽毛，我的建議是配上藍銅礦，抑制住它的戾性。」王鐵匠的語氣嚴肅：「這件事需要慎重，灌相鳥生在陰處，雖說煉鐵時加入牠們的血肉可以使兵刃更加鋒利，但是牠死於非命的怨氣也會附到兵器上，一旦見了血很難控制。你應該讀過無窮大陸西方的古史，熊族的阿吾爾步兵長便是被自己的長槍反噬發瘋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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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戚笑道：「這些羽毛是我跟灌相鳥交易得到，並非殺死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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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鐵匠驚訝的「哦」了一聲，語氣裡帶著微微的讚賞：「怎麼個交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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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之前在西邊時收割的棕枬和黃雚給牠們治蟎蟲，牠們就把褪下來的羽毛給了我，牠們說其實羽毛效果跟血肉是一樣的，不需要殺害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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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他剛剛離家，過不多時就踏上灌相山，剛踏入樹林就看到一群禿鳥兇狠的驅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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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戚以為是山神發怒，於是退回山口，向山的方向焚香祀供，卻不想鳥群不曾散去。其中一隻比其他大了許多的鳥飛到他身前幾尺處，斯文的說道：「此山無神，不用祭祀。但請貴客止步，不得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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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戚聞言收了草席和供品，順口把供品吃了。他席地而坐，一邊把牛肉蘸著蜂蜜吃，問道：「為何？如是有什麼麻煩，在下可以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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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鳥喊道：「別近身，我們染了疥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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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戚笑了笑，請牠們指點山中泉水所在，鳥群裡有一個聲音嘎嘎道：「誰知道他有什麼意思，是不是又是那些鐵匠要咱們的血肉，派他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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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的那隻鳥道：「溪心，不得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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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叫溪心的鳥訕訕地縮了回去，領頭的大鳥問：「為何要我們告知水源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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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戚從自己大包小包的行囊裡翻出一個木盒和一大罐果乾道：「我是個遊商，前幾日在石脆之山和竹山上經過時，想說進些藥材，正好有棕枬的果實和黄雚枝條磨成的粉，可以助各位治療皮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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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頭的鳥連忙道謝，程戚在灌相鳥們幫忙下挖出了一個池子，把山間的溪水導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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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木盒裡的黄雚粉灑進池子，指點鳥群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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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鳥洗完後那一池子密密麻麻的都是疥蟲的屍體，程戚把池子的水排去後把上方的樹枝綁起，暴曬蟲屍幾日後堆了一堆落葉一把火燒了，又把棕枬果乾分給灌相鳥們，徹底根治了侵擾鳥群的惡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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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後程戚準備動身離開，領頭鳥追了上來，身後以溪心為首，數十隻鳥一同叼著一個樹皮編成的袋子，裡面裝著墨綠色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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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道：「這是我族人們上個春天褪下的羽毛，對煉鐵有大有益處，當作是治好我全族惡疥的報答，望請貴客不要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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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戚笑著收下了：「多謝。今日黃昏我要動身離開這裡了，後會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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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程戚就開始了他的「流浪商人」生活，他去過雪原上大多數的城邦，包括阿爾多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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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在那待了幾天就走了，一路買賣，來到了雪松之森外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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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現在，程戚打好了兩把斧頭，正開著刃。突然他嘶了一聲，手指被刀刃劃了一下，被割開一道口子。他沒有在意，用水沖了沖，草草裹上便繼續磨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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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王鐵匠都沒有看到，精鋼把血吸收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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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戚用礦油輕輕擦拭完成的斧刃，他的手剛碰到金屬，它們就開始輕輕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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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嚇了一跳：「王鐵匠！這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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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斧刃顫動著從內部探出了一絲墨綠色的光，在鋼鐵上交錯著織成了繁複的紋路，所到之處，鋼鐵被轉化為黑曜石的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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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戚曲起指節輕輕彈了一下斧刃，它發出「嗡」的一聲，是一把不多見的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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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它彷彿有自己的意識一般從兩把漆黑的斧頭裡流出一部分，化成了一隻小小的黑豹，眼睛閃著墨綠色的光輝，跟斧身上的花紋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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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從斧子表面一躍而出，俏皮的對著程戚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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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鐵匠驚道：「它是武器的靈，我已經好久沒有見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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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脆生生地喵了一聲，程戚聽懂了它的意思：「不行，回去，別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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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鐵匠敲了敲斧刃，它們又「嗡」了一聲。王鐵匠抬起頭來：「它說它是灌相鳥們羽上的靈性，碰到了你的血後誕生而成的斧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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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戚把它們舉起來對著火光端詳：「所以它算是我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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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鐵匠的鼻子抽了抽道：「你要這麼想也無所謂，給它取個名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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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戚道：「那就叫墨蒼吧，你的顏色正好符合這個名字。對了，我是不是應該跟老師說一下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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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鐵匠點點頭，一邊從一般的火爐邊取出自己正燒到一半的鐵器，繼續敲打塑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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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戚從袍子的口袋裡翻出了一片邊緣鑲著旋龜甲的映石，這是改良過的映石鏡片，可以傳音和傳景。他輕輕摩挲了幾下鏡片，又翻了三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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杻陽之山，其中多旋龜，其狀如龜而鳥首虺尾，其名曰旋龜，其音如判木，佩之不聾，可以為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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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石嵌著旋龜甲，是最近技術搞的最凶的帝城研發出來的東西，叫做映鏡。技研司裡天馬行空的技師們整天拿著各種東西接合在一起，意外發現了旋龜甲的另一種用途。映鏡的每個持有者有自己一段敲擊或是摩挲、翻轉鏡片組成的動作，被稱做映碼——相當於某個平行宇宙裡的電話號碼。假如一人要向另一人發起呼喚，就要提前知道被呼喚的人的映碼。當發起呼喚的人敲出映碼，被呼喚的映鏡會震動，它的持有者把映鏡用特定的手勢捏著翻一圈就能和呼喚者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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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靳聞笙正在裁縫鋪子裡等皮甲製成，此時他腰側皮甲貼著的一個囊袋裡輕震，他掏出一枚映鏡，上面映出了程戚的臉。他摸了鏡片幾下，又翻了三次。程戚有些失真的聲音傳出來：「老師，我鍛出的武器不小心生出了兵靈，等等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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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氣活像是發現自己不小心懷了似的，靳聞笙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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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彈了彈耳朵，好奇心被勾了起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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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王鐵匠家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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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程戚敲了三下，畫面隨即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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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鐵匠從倉庫裡大量的木材裡精挑細選出了兩根黑漆漆的木柄，幫著程戚用皮索和楔子綁上斧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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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躬身有條不絮的一圈一圈纏著皮索：「新進的小相思木，好好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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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戚笑著道：「謝謝王鐵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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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過王鐵匠遞來的雙斧，隨手揮了兩下，異常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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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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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他話音落下，小黑豹蹦蹦跳跳的浮在空中繞著他轉了一圈，隨後踏著修長的腿，又繞著兩把斧頭8字形的繞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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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斧柄上，分別浮出了發著墨綠光芒的「墨」和「蒼」字，靳聞笙這時推門進來，正好看到了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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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臂下夾著捲起來的皮衣，看著黑曜石質地的、發著墨綠色光芒，宛如一座會動的黑豹小雕像在看到他後沒有躲回斧頭裡，反而是好奇地盯著靳聞笙，光點構成的眼睛一明一滅，彷彿暗夜中的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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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戚一手拿著一隻斧頭走過來，向小黑豹介紹道：「墨蒼，這是我的老師靳聞笙，老師，這是我的兵靈墨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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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蒼圍著飄著靳聞笙看了一圈，後者伸出一隻手指懸在半空，小黑豹伸出一隻鋼筆粗細的前肢碰了碰，就算是認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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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靳聞笙背上的銀藍一陣震動，他摸摸弓叮囑：「不準撲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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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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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銀藍弓的弓弦輕輕「嗡」的一聲，一隻袖珍的小狼跳了出來，跟墨蒼一般大小。靳聞笙一把拎住它的後頸：「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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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蒼被銀藍野馬脫韁似的出場方式嚇的縮了回去，倒是程戚摸了摸小狼的背，好奇地問道：「老師也有兵靈，它們很常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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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聞笙托起銀藍放回背上，它便化為一股煙回到了弓裡。他回答道：「用的材料有靈性就可能催生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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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臂下拿出一直夾著的皮甲：「對了，制服我給你訂好了，你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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