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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心之所向

紀芯 紀芯
Jun 22, 2025 6 2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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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連假前的某個早晨，台北嚇了一場沒預警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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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擎站在書店逛街，穿著黑色外套，手裡拿著剛剛買下的那本就詩集，他的手濕了，書角也濕了，卻始終沒撐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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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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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毅樊說：「翁錦出院後會去他們高中對面的那家書店——那是他們曾經偷偷交換日記本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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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擎沒告訴任何人自己會來，他只是想確認——那個人還會不會為了一點點記憶，冒雨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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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落得正密時，書店門口出現一把深灰色的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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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錦走出來，沒注意到街角，他頭髮略長了些，還戴著口罩，看起來比以往消瘦不少，但步伐是穩得，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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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幾部，忽然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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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看見翁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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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街、無傘、濕透，像以前那個總是追在他身後，不說話的小孩——只是這一次，是他主動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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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錦沒有走近，只是站在原地，喉嚨像被什麼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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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擎輕聲開口：「你真的打算就這樣躲起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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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翁錦沙啞回應，聲音比雨還輕，「我只是不知道該麼回來。」「你不是一直都很厲害嗎？什麼都能解決。」翁擎抿著唇，「你連自己病倒都可以瞞過我……這一次你也要打算一個人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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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讓你看到我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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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以為我這幾天過哦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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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擎走近她，臉色蒼白，眼神卻清亮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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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怪你，我只是很怕——你又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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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錦的眼神終於鬆動，他低聲說：「我怕你留下來，你會跟著我一起被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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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跟你一起毀掉，至少我不是一個人被丟下。」這句話讓翁錦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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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她伸出手，雨水從他手指滑下，像是不確定又懷抱著希望得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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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擎走上前，緊緊握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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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擁抱，沒有親吻，沒有太過動作的情感展現——但那個瞬間，兩個人都知道，他們再也回不去模糊與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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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張毅樊收到翁擎的訊息：「我找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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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鬆了口氣，靠在床笑了一下，下一秒另一則簡訊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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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許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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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做後一次決定，想問問你，當年你你是真的相信他，還是只是……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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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毅樊看著那段沉默許久，回了一句：「我不後悔當年信他，但我現在更希望，你別再為了報仇，把自己困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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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訊送出後，他望著窗外夜色，低聲說：「放過他，也放過你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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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簡介
#1 楔子：從來沒有彼岸
#2 無法碰觸的距離
#3 難以割捨的依賴
#4 逐漸沉溺的邊界
#5 無聲的試探
#6 靠近的邊界
#7 界線之後
#8 撕裂邊界
#9 選擇之重
#10 不能說的秘密
#11 不該知道的事
#12 裂痕與選擇
#13 風暴來臨前
#14 傾協的真相
#15 母親的沉默
#16 深淵之上
#17 靜水深流
#18 靜靜沉默
#19 深水之下
#20 心之所向
#21 真相與選擇
#22 寫給那些走在烈焰與靜水之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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