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妳沒有聽錯,我的確是琅琅名義上的『媽媽』,雖然現在的身份證上面寫的是個女人,不過我在廿多年前的身份證還是男的沒錯。」阿衡笑著,身軀放軟倚在阿雋的懷裡,躺得滿舒服。
「為甚麼?」
是的,柳綠的確不太明白,他們為甚麼要這樣做?
「因為我們不想再在活於暗處,我們又不是見光死,為甚麼只是因為我們所愛的同性,而我們就必須承受異樣的目光?」
不是認同,可是柳綠也沒打算對他們說教,事情已經發生了,他們現在也活得好好端的,不是嗎?
啜飲著帶芝麻香氣的抹茶,柳綠靜靜冒出一句,「所謂的『罪惡』是自己加諸自己身上的,前提是,如果愛情也是一種罪的話。」
「我不能否認,我這樣做的確很任性,無法得到很多人的認同,只是我一點都不後悔,為了保護阿雋,犧牲這一點不算是甚麼。」
柳綠對這種說法不以為然,只是有說不出的同情,「這不是犧牲,是傷害自己,真正愛你的人,不樂見你受傷,更不想見到你是為了自己受傷。」
還有慶幸,慶幸自己活在現在,活在琅琅身邊。
「所以我找到一個會愛我一輩子的男人,而就當是為了我們的未來安靜也好,為了怎樣也好,我甘願這樣傷害自己。」
「你是在為自己的舉動找藉口,我不介意,只是你別把我老公帶壞都好。」
是不是做每件事都需要有理由在後面支持?柳綠不知道,不過事實似乎在她面前證實了,很多事都需要理由,不是『我喜歡』、『我高興』可以打發。
「好的不像,妳跟琅琅也有點像到,一樣喜歡隔岸觀火。」嬌嗔地說一句,還有點抱怨的味道,阿衡吃下阿雋夾到他嘴邊的八爪魚刺身,兩人相依相靠好不幸福的樣子。
挑起眉,柳綠努力嚥下口中的鮭魚壽司,不忘回嘴,「我應該多謝你說的這句話嗎?說我們有夫妻相?」
「我不能否認,妳的想法很夠獨特,也太過獨立。」
她苦笑一聲,沒有一種因為被看穿的厭惡,「只是因為我不想成為任何一個人的累贅,你女兒可因為我的性格獨立吃了不少苦頭。」
人是一種矛盾的動物,一方面希望對方可以了解更多的自己,同時,在另一方面卻希望自己還可以保留最後一份神秘,在心底放最後一個秘密。
「那麼,琅琅妳那些苦頭還吃得心甘情願嗎?」阿雋笑著,幫懷裡的阿衡夾了一件蛋壽司,也留意到他的筷子沒有馬上移動,「乖,不能挑嘴,甚麼也吃一點嚐嚐嘛。」
「阿雋你也在阿衡身上踢到鐵塊,我的苦頭怎麼吃得不甘願?」伸手把柳綠擁入懷裡,琅琅不忘調侃著自己的『父母』,然後低頭問柳綠,「要不要再吃一塊鮭魚刺身?」
微抬起螓首,她開始有點明白阿衡的意思,「要。」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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