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籃球】短篇 - 【黑籃】倒帶（青黑）〈下〉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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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黑籃】倒帶（青黑）〈下〉

剎辰

Jan 17, 2015

18

10 分鐘

幾乎已經成了定律了，性事過後的清理工作全部歸由青峰大輝。

黑子哲也懶洋洋的癱在純白的床上，已經被清洗乾淨的身體沒有剛剛激烈運動中的黏膩，慣用的沐浴乳香味讓黑子有點想睡，當初選這牌子的沐浴乳就是想讓自己睡得更好些。

畢竟那之後的他已無法像以往那般輕易在夜晚入眠。

浴室的門被打了開來，只在腰間圍一條浴巾的青峰大輝從自己包內翻出一瓶水灌著。黑子側著身望著那邊的人，接收到視線也只淡淡扔過一句：「冰箱有牛奶。」

而了解黑子哲也如青峰大輝，當然明白對方言下之意就是：「去幫我倒我要喝，你要喝可以順便喝一點。」半點無奈卻順從的到樓下去倒了兩杯牛奶，再次回到房間。

坐到床上把人抱在懷裡，讓黑子背靠著自己胸前坐著然後把牛奶放到對方手心，自己也大口大口喝了起來。青峰盯著對方水色的髮漩以及和自己相反小口泯著飲料的黑子，突然有種錯覺。

夏日陽光曝曬的學校天台上，陰影處總是大家爭相搶奪的休憩區域。害怕被曬怕到已經有點誇張的黑子總是會利用自己的無存在感提前五分鐘離開教室，先一步到天臺去佔位置。

雖然過低的存在感在陰影處常常會被人忽略就是了。

「……青峰君，請不要把牛奶漬抹在我頭上。」

清清冷冷的嗓音傳進他耳裡，回過神來他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把臉埋到那頭柔軟髮絲中蹭著。乾脆把空了的馬克杯放到桌上，雙手一收把懷裡人抱個緊實，想蹭也可以蹭個過癮。

無語的放任後面的人像隻狗一般的蹭著自己，這時候就會讓黑子聯想到黃瀨涼太。不過就犬科動物來說的話黃瀨毫無疑問的是黃金獵犬，後面這隻……與其說是狼犬之類的，說不定貓科的豹更適合對方。

但別想這些有的沒的，現在這種情況到底是怎麼回事呢……？黑子輕輕嘆了口氣。

「青峰君。」

伸手拍拍後面人的頭，不意外的濕了手。示意對方從自己身上起來，在青峰微拉開距離後黑子拿過丟在椅子邊的毛巾，轉了九十度扭過身替青峰擦乾那頭濕漉漉的髮。「到現在還是不懂得照顧自己，青峰君果然都沒成長啊。」

「唔。」皺了皺眉，乾脆壓低身子蹭到對方懷裡，讓黑子更方便動作。「哲還是老樣子的囉唆，你被五月傳染了吧──？」

「是青峰君太讓人操心了，像個小鬼一樣。」面無表情的往青色的腦袋上用力一敲，聽到對方的哀號後黑子嘴角微揚。揉了揉自己剛剛敲的地方，水藍色的眼睛微瞼。「再不懂的照顧自己，哪天我和五月都不在你身邊的時候看你怎麼辦。」

……啊，好像壓到了什麼開關。

沉默突然闖進房內，把剛剛還算溫馨的氣氛通通驅離了。黑子哲也才剛覺得情況不對勁，眼底畫面剛翻轉光裸的背部就抵上床鋪，占滿視線的是那膚色黝黑的人，自己的前任光、自己的前搭檔。

是啊，都是過去的。

黑子哲也微瞇起眼，逆著光讓黑皮膚的傢伙更難以看清容貌。想起以前兩人在夜間的街頭籃球場打球，偶而太晚遇上熄燈，自己總是無法用雙眼去找到對方。好在不管是對青峰大輝抑或是黑子哲也，就算失去了視覺，單憑兩人的熟悉程度也能察覺到對方。

其實可以理解為什麼對方會不高興。

說什麼「哪天」……現在的自己就已算是已經離對方而去。雖然追根究柢一開始不對的是對方，但或許真的，就這樣轉身、放手離去的自己，殘忍無比。

曾經那麼親密而不可分離的兩個人，如今分道揚鑣……若是在中學時，怕是兩人作夢也無法想像的場景吧。

現在，卻已成為現實。

「……青峰君，後悔過嗎？」

打破僵局的是自己的淡漠嗓音，連黑子哲也都沒料到自己會說出這句……「禁語」。幾乎是剛脫口就反悔了，暗罵自己什麼時候也被無論是過去或現在的搭檔傳染愚笨因子，也會說出這種話來了。

「有啊。」

青峰的話語讓黑子哲也一瞬間無法反應。

真的是超乎預想的爽快，答案也是意料之外的肯定句。原本照青峰的個性彆扭是不會承認這種可以說是懦弱的回答，如今黑子哲也卻發現分開的這段時間與不同校的差異，可能讓他開始對青峰大輝這個存在感到陌生了。

這個人……好像已經，不再是自己印象中的青峰大輝。

又或是……自己從來沒有過真正透徹了解過，青峰大輝這個人。

「為什麼那種表情，我的回答讓你那麼驚訝嗎？」

嘴角勾起一抹不易被察覺的弧度，青峰低下身把臉埋進那頭藍。薰衣草的香精味竄進鼻腔，卻不像在浴室中使用的洗髮精那樣刺鼻。或許因為是黑子的關係？……要是真的，自己還真是無可救藥了。

對這人深深的著迷迷戀眷戀。

「哲是不一樣的。」

「對我來說哲是不一樣的，和其他人，黃瀨他們也好，五月也好，當然現在桐皇那群更不用說，都比不上的，哲在我心中的地位。」

會羞恥也罷、會失去自尊也罷；比賽輸了也罷、輸給黑子的籃球也罷。

只因為對方是這個人──是黑子哲也，所以就算是自己的驕傲是自己的自尊，一切太過虛華而不實的偽裝，在這個更加飄描而無法掌握的人面前，都不是那麼重要了。

「所以啊，真的很後悔。」

每每從午夜的夢中驚醒，都讓他無法再入睡；夢裡一幕幕的場景如同殘像留在眼皮揮之不去，一閉上眼就像再次按下播放鍵，還是倒帶版本的一次又一次重複再重複，卻沒有所謂的暫停或關閉。

如果那時候我沒有把你落在身後、如果那時候我們的拳有碰在一起，是不是今天就不會有這樣的結果？

「不只一次的想過，重來的話，多好。」

只是，再怎麼奢望，這也是不可能的。

黑子哲也靜靜地聽完對方的話。

然後伸手，緊緊環住青峰的脖子。

或許是第一次，他聽到青峰對他坦白，不管是對自己的重視，或是其他想法。人與人之間不能沒有溝通，這時候突然想起某本書上的話語，黑子此刻再認同不過了。

就算親密如他們倆，要不是今天溝通也無法理解對方真正的想法。

「我也是。」

青峰的溫度還是記憶一般的高。自己曾因為這樣嘲笑他像個小孩子。

「不只一次的想過，那時候是不是不該離開。」

青峰的頭髮不太柔順，即便現在長長了也有些扎手。自己曾因為這樣有段時間不喜歡對方靠著自己的肩膀，因為靛青的髮搔的他很癢。

「想過如果我也去了桐皇，是不是還能一起打球。」

青峰的重量總是讓他吃不消，卻老喜歡壓著他，無論什麼姿勢。自己曾因為這樣看到對方有所動作就閃到一邊去，抱怨對方是害自己長不高的元兇。

「可是就算後悔，也回不去了。」

那麼那麼多的「曾經」，都已經只是「曾經」。

再怎麼懷念再怎麼後悔，他們都無法回到從前。

「不過其實也沒關係了。」

「欸？」

望著聽見自己話語抬頭的人，黑子可以在對方眼裡看見自己的倒影。

啊啊，還記得自己很喜歡這樣被對方注視著。看著對方眼裡有自己，彷彿就可以確認自己真正存在對方心中，被對方重視。

可根本沒有必要。

「反正現在，青峰君就在這裡啊。」

因為這個人，「青峰大輝」，心裡確確實實的，存在著「黑子哲也」。

無法倒帶也無所謂了，後悔也可以丟棄了。

他們可不能停下腳步，更不能往回走啊！

「人的眼睛，是要看著未來的。」

看來是能理解的呢！對方呆愣過後的會心笑容，已經多久沒有出現過。

現在有著彼此的他們，雖然是繞了一大圈，還是重新走在一起。

無法倒帶，就繼續吧！空白的膠捲和還沒經歷到的人生，還長的很。

「這個意思是，我還有機會再次成為哲的光嗎？」

「高中三年是不可能的，但大學就說不定了。」

他們的未來離盡頭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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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黑籃】逆〈青黑〉

#2 【黑籃】Step by Step！（黃黑）

#3 【黑籃】６／１８（黃黑／黃瀨生日賀）

#4 【黑籃】Anxiety（黃黑）

#5 【黑籃】Together（青黑６／１５賀）

#6 【黑籃】七夕竹〈青黑／微冰火〉

#7 【黑籃】片段／過去？噩夢？（青黑／黃黑）

#8 【黑籃】去年今年〈青黑／青峰生日賀〉

#9 【黑籃】失衡（青黑／黃黑）

#10 【黑籃】那些日子的放學後（黃黑８／１５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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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黑籃】倒帶（青黑）〈上〉

#21 【黑籃】倒帶（青黑）〈中／Ｈ有慎〉

#22 【黑籃】倒帶（青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