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瀚並想了想,還是實話告知,好讓姜清妍有個準備:「據我的打探,速度快的話,大概再有兩日北涼國的人就會到京都了,來的正是慕容家的人。」
姜清妍沉吟半晌,不知道在想什麼,隨即才又問道:「既然如此,合作一事應該能順利談下來吧。」
見她沒有特別關注慕容家主的情況,宇文瀚微微放心,淡笑著點頭:「龍麟國已經是蠢蠢欲動了,邊關不太平,這幾日我可能會忙一些,沒有時間見面,你若遇到事情,儘管到王府找管家。」
一想到秦昊天、湯怡還有湯老將軍如今都前往了邊關,姜清妍的心也提了起來,她也希望能夠順利談和,威懾龍麟國,如此儘量避開傷亡。
所以她慎重的說:「這些日子我會少出門的,你不用擔心我,儘管去忙朝堂上的事情。」
「好。」宇文瀚眼中笑意更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他心中默默想著:清妍,再等等我,你想要的一切,我都會慢慢做到。
隨即,在姜清妍不注意的時候,他突然在她的鬢髮上落下輕柔的一吻,然後就離開了。
姜清妍悵然若失,瞧著他這段日子越來越熟稔地在國公府來去自如,好氣又好笑。
玲瓏瞧見瀚王爺走了,這才走近,表情有些難看地說道:「小姐,那沁香的爹娘又找上來了。」
姜清妍神情沒什麼波動,心中卻浮現出淡淡的不喜,她輕聲問道:「那沁香呢。」
「沁香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沒出去見面。」玲瓏憤憤地說道:「我剛剛已經派人去說了,他們若敢鬧事,立馬叫官差來抓人,現在也不知道走了沒有。」
姜清妍看到她滿臉不忿的樣子,輕輕一笑,點了一下她的額頭:「可是好奇他們發生了什麼。」
玲瓏小雞啄米般直點頭,隨即湊近了說道:「拿了銀子才半個月,按理來說就算是要找上門也沒這麼快呀,小姐,你說他們來做什麼,是不是遭報應了?」
雖然他們是沁香的家人,但是玲瓏也不會再可憐他們了。
按照小姐的話來說,即使是對親人,也不能毫無底線的順從,否則就是愚孝。
他們一家子裡,沁香上面有個哥哥,下面有個弟弟,從未說往家裡拿過錢,卻逮著沁香一個人薅,本就沒道理。
老夫妻兩人對兒子好的時候說:「養兒防老,閨女是賠錢貨,要嫁人的,當然先顧著哥哥弟弟。」
可是一到拿錢出力的時候,又跑來找沁香:「你可是我們的女兒,爹娘含辛茹苦地把你養大,你要孝順爹娘。」
明明當初家裡缺錢用的時候,他們第一個就捨棄了沁香,把她賣作奴換錢。
如今見她過得好,又巴巴來找,哪有這樣的道理。
更何況這家人還謀算到了自己的頭上,玲瓏都要氣死了,可看到沁香為了家人落淚不忍的樣子,她也只好憋著不算帳。
姜清妍當然知道玲瓏的想法,便派千山去查查這家人又怎麼了。
千山很快回來了:「小姐,這兩夫妻是又來要錢的。」
玲瓏驚訝地瞪大了眼,心中嘀咕著,一百兩銀子他們省著花幾年都花不完的,竟然又來要錢。
千山如今也知曉,小姐這是又縱著玲瓏聽八卦,何況他也十分不恥這家人,所以打探得十分詳細:「我去了他們家一趟,聽說這段日子裡,他們家算得上雞飛狗跳。」
「三嬸和那個男人來鬧了一場,堅持要賠醫藥費,還要退彩禮,天天堵著這家人。他們怕自己有銀子的事情被太多人知道了不安全,只能掏錢,一人給了五兩銀子。可還彩禮的時候,才發現裡面少了二兩銀子,原來是被柱子拿去偷偷用了,這錢也只能補上。」
玲瓏笑嘻嘻地說道:「這就是惡人自有惡人磨,如此他們只剩下八十八兩銀子了。」
「是的。」千山接著說:「眼看著錢越來越少了,家裡的人就提出要分銀子,據說春花用肚子做威脅,不給錢就要去流掉他們的孫子。她本來就準備要一半的,至於那賠償又不管他們的事情,彩禮也是柱子花的,所以不依不饒,最後還是一下子就分走了五十兩銀子。」
「五十兩!」玲瓏立刻叫起來:「沁香爹娘能有這麼大方?我就不信不給錢,那春花真的能夠捨得流掉孩子。」
姜清妍冷哼一聲:「不過是偏心慣了,但是他們想必也肉疼著呢。」
「然後呢,然後呢?」玲瓏迫不及待地問。
千山眼中也出現了少見的幸災樂禍:「算下來只剩下三十八兩銀子了,據說那柱子一看哥哥分走這麼多,自然是不願意了,鬧著也要五十兩銀子。老兩口這下子是真的拿不出來了。柱子有樣學樣,沒有銀子就鬧著要自殺懸樑,懸了半天人沒死,梁斷了。」
玲瓏噗嗤一笑:「這房梁斷了是不祥之兆,說明家裡要破財的,倒是應驗。」
「他們來國公府,就是想再要點銀子,想要兩個兒子都能公平的分到五十兩。」千山說完了,不禁撇撇嘴。
玲瓏都氣炸了:「公平?他們對沁香怎麼不講公平呢,真可笑!」
「想要錢,自己賺去,國公府可不是他們的冤大頭。」姜清妍冷冷地說:「若是敢鬧事,隨時叫人打走。」
玲瓏拼命點頭:「放心吧小姐,我一定會好好瞧著的。」
隨即她轉向千山,滿臉鼓勵:「再探再報!」
姜清妍無奈扶額,笑著吩咐下去:「去吧。」
千山冷著臉,心中直呼殺雞焉用宰牛刀,自己可是湯老將軍培養出來的暗衛,但小姐吩咐了,他也沒辦法,只好繼續留意著。
時間很快過了兩天,北涼國的人也到了。
街上有許多湊熱鬧的百姓,都想看看這次來的還有沒有什麼美豔的公主。然而隊伍中只有一輛馬車,裡面坐著誰,並不能瞧到。
直到到了宮門口,馬車裡的人出現了。
但他竟然戴了半張面具,玄色為底,上面帶著金色的暗紋。雖不能窺見全部面容,也能瞧出臉龐棱角分明,露出的一雙眼如寒潭一般,看不出什麼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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