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反叛之劍：不敗傭兵的最後旅途 - 22.凡尼希娜的失利

白色巨蛛，這是一種居於樹冠的群居魔物，會利用蛛絲製造陷阱，也會主動撲殺獵物，其體液具有極強的腐蝕性，弱點是怕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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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尼希娜帶領眾人在林間狂奔，一邊回憶著關於白色巨蛛的知識。

白色巨蛛可以在樹冠之間跳躍移動，在地面的凡尼希娜等人不一定跑得過這些魔物，但是他們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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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妳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奔跑間，緹娜追問道。

「費爾茲怎樣了？剛才那是什麼情況，我們是要跑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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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尼希娜瞥了她一眼，但並沒有放慢腳步：「去溪流！我們已經離得很近了，到那裡去解決白色巨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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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藉敏銳的聽覺，凡尼希娜比其他人更早聽到遠處的流水聲。溪流附近的地形開闊，有水的話也能阻止火勢延燒，是最佳迎擊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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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什麼跟什麼，解釋清楚呀！現在的情況跟費爾茲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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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八腳蟲的情況一樣，費爾茲是標靶——」

凡尼希娜一馬當先衝出樹林，落在了空曠的河道上，環境豁然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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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一定就是地圖標示的溪流吧。

河道非常寬廣，但河水卻不深，是屬於春季融雪時水位會暴漲的類型，但平時最深處只到膝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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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流周圍有一些傾倒的樹幹與落枝，但不影響溪流的流向，河邊只有潺潺流水與大片白花花的卵石。

凡尼希娜抬頭看向樹林，但白色巨蛛似乎還沒有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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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甩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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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所以，標靶是什麼？」

同樣意識到白色巨蛛沒有追來的緹娜一邊警戒著周圍，一邊糾纏不休的詢問。

凡尼希娜知道如果不給她一個令人滿意的答覆，她會一直糾纏下去，只好嘆了口氣，趁著空閒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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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蟲師能夠通過氣味濃烈的藥水操縱蟲子，即使某些特定藥水人類聞不出氣味，蟲子仍然會有反應......而把藥投在特定物品或者人身上，讓魔物自行追蹤，就是「標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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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蟲師通過讓目標沾染上藥水來製做標靶，不過這一次是特例。因為你，你用了魔化藥。」

凡尼希娜嚴肅的看著費爾茲，後者則瞠目結舌，完全沒想到會是自己引起的禍患。

「魔化藥是讓人獲得魔物力量的藥水，魔物對這種藥的氣味是很敏感的，這是天然的標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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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難道是瓶子裂開的原因，所以……」

費爾茲翻出他那瓶瓶身裂開的藥水。

「那我該怎麼處理它，現在丟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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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尼希娜冷眼看了他一眼：「最好挖個洞埋起來。但你要搞清楚，雖然有可能是因為瓶子裂開導致氣味引來魔物，但你昨晚服藥了吧......剛服完藥的人就像醉漢一樣，身上會散發著藥的味道，也會引來魔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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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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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這方面的知識嗎......哼。不過，靠著藥物獲得的力量就這麼吸引人？」

凡尼希娜冷冷嘲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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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不是真的這麼生氣，更多的是無奈。

冒險者是充滿危險的行業，把金錢投資在裝備上不僅僅是為了變強，同樣也是為了增加安全係數。畢竟人死了就全沒了，不管再有理想，自己的小命永遠都是第一優先事項。

現在出現一種方法能簡單變強，大多數人都會頂不住誘惑，尤其是背後的風險還鮮為人知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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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們能活著回去，費爾茲會因此悔改嗎？

凡尼希娜不知道。或許他還會繼續使用魔化藥，只是用得更加小心，在出任務的時候暫時停藥......或許凡尼希娜過往的經驗和知識可以讓這些人做出點改變，但凡尼希娜認為現在還不是坦白一切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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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一切意味著凡尼希娜要承認自己的錯誤，並且還會將他們捲進自己的私事裡——雖然已經捲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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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夜裡的八腳蟲襲擊，以及剛才突然出現的白色巨蛛，並不是因為魔化藥，而是操蟲師在背後搞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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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森林裡使用魔化藥確實能引來魔物，這也能解釋那些魔物為什麼窮追不捨，但魔化藥的效果不可能傳播的那麼廣，引來的魔物應該是多種多樣的，絕不可能出現一口氣襲來一大群同類魔物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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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遲早要坦白一切，凡尼希娜也不害怕背負罵名。但如果想安全的逃出森林，就必須讓他們相信自己，聽從自己指揮。在這個時候選擇自爆，讓所有矛頭指向自己可不是個好選擇，所以為了避免夜長夢多，凡尼希娜決定隱瞞操蟲師存在的可能，只說明了魔化藥的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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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費爾茲真的以為引來魔物都是他的錯，他像個做了壞事的孩子一樣沉默的低著頭，雙手的拳頭越握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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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都是我讓大家陷入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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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就當作都是費爾茲的錯好了，但是凡尼希娜妳為什麼要隱瞞實力？」

提娜打斷費爾茲說道。

「不告訴我們就算了，不使用是怎麼回事。昨晚如果妳能使盡全力，也許西莉亞還跟我們待在一塊，妳不打算說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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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換成凡尼希娜無話可說了。

這和費爾茲使用魔化藥沒有關係，單純是因為她不想讓外人知道自己真正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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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系魔法是凡尼希娜的底牌，是用來保命的關鍵，除非萬不得已否則不會輕易使用。她本來打算只使用最低限度的，以及比那稍微強一點點的魔法來度過難關。

西莉亞那件事完全是她的失誤，辯解的餘地都沒有。沒有人會知道那裡的地下存在巨大空洞，會害他們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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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現在再爭論已經沒有意義了。

不遠處的樹林傳來一陣騷動，樹冠上層的鳥類紛紛飛起，發出聒噪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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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要我使出全力......那就看著吧。」

樹林間的晃動隨即來到河岸，但不等魔物現形，凡尼希娜右手橫揮：「來了，＜紅獄煉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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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熟練到不需要詠唱咒文的魔法立即發動，空中出現一張由火焰形成的巨網，橫在樹林與河岸之間，阻擋打算跑出樹林的魔物。

凡尼希娜接著發動魔法：「＜十連魔法．紅蓮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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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枝烈焰長槍出現在空中，然後朝樹林裡飛去。即使樹林裡濕氣濃厚，在高溫形成的長槍轟擊下也會燃起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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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煙與熱浪襲來，大家連忙渡過溪流，來到對面的河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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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嵐＞！」

溪流隔斷火勢，望著森林裡冒出的滾滾濃煙，凡尼希娜再次使用魔法，這一次是熊熊烈火形成的龍捲。

濃煙被吹去，火光一下子明亮起來，參天巨樹成為一個又一個巨大的火炬，樹林裡的白色巨蛛為了逃避火焰紛紛跳下樹，冒死朝溪流衝來。不過這些魔物大多被＜紅獄煉衣＞形成的火網燒死，燒焦的殘骸順著溪流緩緩飄走，剩下的落網之魚也被凡尼希娜的＜紅蓮槍＞給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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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爾茲等人投來驚愕的目光，但凡尼希娜刻意的不去看他們的表情——一直欺騙著他們，保存實力至今的她實在沒臉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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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勢越燒越大，為了確保白色巨蛛不會從旁邊突圍，凡尼希娜把沿著河岸目光所及的巨樹都挨個點燃了。火焰形成的城牆沖天而起，形成一道奇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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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了數個中級魔法的凡尼希娜因為魔力缺乏而站立不穩，連忙拿出補魔的藥水喝下。

「走吧。不知道這樣能不能把全部的白色巨蛛給燒死，不過我們最好趕快離開......我知道你們有很多問題想問，等到到了安全的地方我會告訴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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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暫時信妳一回。」

緹娜秀眉微蹙，帶頭往下游走，但沒走幾步，幾條蜘蛛絲迎面粘在她臉上。

緹娜伸手亂揮：「什麼啊，這些該死的蜘蛛絲，都飄到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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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妳別亂動。」

身後的費爾茲突然說，聲音十分嚴肅。

他的手伸向她的脖子，然後輕輕的，撩起一根絲線。

費爾茲捏過絲線，拉了拉。絲線沒有斷裂，反而因為這幾下擺弄而割破了他的手指。

那絲線不同於一般蛛絲，更粗也更有韌性，並且更加危險，這確實是白色巨蛛的吐出的絲。

只是，蛛絲遇火融化，為什麼這條可以完好無損的飄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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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你也別動，費爾茲。」

費爾茲後面的艾力克說道。

然後凡尼希娜也一拍艾力克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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蛛絲並非來自烈焰燃燒的那一側河岸，而是來自他們的頭頂。

頭頂的樹葉遮蔽陽光，在微風下緩緩搖動。天空中飄下一席薄紗，逐漸往他們這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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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也有！？」

凡尼希娜抬手就是一發紅蓮槍，那一片白色薄紗立刻被融化，變成黏稠滾燙的液體滴落，同時還發出一股惡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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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爾茲也用＜生火＞魔法燒斷自己與緹娜身上的絲，艾力克則點燃了緊急用的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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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溪流正中央！凡尼希娜，魔法拜託了！」

費爾茲說著，帶頭朝溪流中心跑去，其他人也接連跟上。但凡尼希娜卻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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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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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這一側的河岸也有白色巨蛛呢？

操蟲師操縱蟲群時，必須對蟲群使用藥物，就算拿人當「標靶」，也必須先控制蟲群，引誘到特定位置。那麼為什麼對方可以同時操縱河岸兩側的白色巨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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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預料到了我們會前往溪流，所以控制了其中一側的蟲群之後，又前往另一側了？

那麼，操蟲師現在到底在河岸的哪一側？剛才的那一波攻勢真的將他燒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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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仔細想想，操蟲師真的會一個人前來森林嗎？

操蟲師是後衛職業，雖然森林是他的主場，不過一但被發現，本體幾乎沒有戰鬥能力的缺點就凸顯出來了，對方會不會還帶著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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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與「那些人」的交手，和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同......雖然沒有經過仔細分析，不過凡尼希娜的本能卻已經敲響警鐘，並且不妙的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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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他們要確實的除掉我，還要把大家都給我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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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待在河道！快進樹林！」

反應過來的凡尼希娜朝費爾茲他們大喊，不過沒有人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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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瘋了嗎！？」

緹娜對她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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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她也覺得自己瘋了。

樹林裡飄盪的蛛絲是白色巨蛛的捕獵手法之一，所謂守株待兔說的就是這種情況。堅韌的蛛絲會纏上經過的動物，越掙扎纏繞的就越緊，接著感應到蛛絲震動的白色巨蛛會分泌更多蛛絲下來，將獵物徹底包裹......

以目前的規模來看，恐怕樹林裡潛伏著一大群白色巨蛛，絲毫不比他們一開始遇到的那群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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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進樹林就是死路一條，但凡尼希娜仍然選擇相信自己的直覺。

她燒掉自己身上的蛛絲，然後跑向費爾茲他們。

「找掩護，不要待在空曠的地方，我有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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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妳在說什麼，過去的話才是自己找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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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沒有多餘的時間說服他們了，如果要進樹林，不論如何都得先把那些白色巨蛛給清理掉。

那些巨蛛就像是操控者為了把他們逼到河道中心而佈置的一樣，追到河岸後就只待在樹林裡，毫無動靜，但絕對不能任對方擺布，否則等待她的就是必然的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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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尼希娜抬起手想要使用魔法，但突然啪的一聲，手臂傳來一陣劇痛，骨頭與皮肉綻開。

一支大鐵箭射穿了凡尼希娜的手掌，貫穿了她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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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啊啊——！」

凡尼希娜忍不住發出慘叫，但仍然堅持著維持冷靜，發動＜禁止通行＞擋在眾人面前，轉眼間咚咚數聲，又有幾支鐵箭砸在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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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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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管了，快點進樹林！」

她大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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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來的鐵箭都有手指粗細，頭部呈螺旋形，樣式獨特。

凡尼希娜見過幾次，知道這是圖瓦剛那邊的獨特武器「布拉特手弩」專用的箭矢，雖然不是魔法道具，但威力強大，從傭兵到山賊都十分鍾愛——凡尼希娜的死對頭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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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擊來自岸邊的樹林裡，那裡還有藏有白色巨蛛，直接跑進去等於是送死，因此凡尼希娜忍著劇痛，勉強在開著＜禁止通行＞的同時使用了＜紅蓮槍＞，把樹冠給點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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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現在！從底下通過......」

趁著濃煙還沒充斥林間，襲擊者還沒反應過來之前，趁機逃跑的話有很大的機率可以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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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走吧！」

費爾茲當機立斷同意了，於是眾人立刻在凡尼希娜的掩護下往樹林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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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這個時候，啪的一聲，凡尼希娜身後的艾力克摔倒在地。凡尼希娜回頭查看，卻發現他摀著肩膀，表情痛苦。

艾力克的肩膀上也插著一支大鐵箭，鐵箭射碎肩胛骨，從鎖骨下方貫穿出來。鮮血落在水裡，立刻把溪流染成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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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凡尼希娜特別小心的在前面張開＜禁止通行＞擋住箭矢，艾力克不可能中箭。除非身後的火海之中，還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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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聲，凡尼希娜覺得自己被人當胸打了一拳，鐵鏽的味道從喉嚨中湧現，接著便吐了口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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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尼希娜！」

她聽到有人大叫，但驚恐與意外佔據了自己的意識，視線與聽力也逐漸模糊，聽不清是誰喊的。

她低頭往下看，發現自己胸口插著一支鐵箭，一箭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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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不對......我還有神之血，得把箭拔出來，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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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幾聲，凡尼希娜遲緩的轉過頭，發現自己還張著＜禁止通行＞護著眾人，空著的手則插著大鐵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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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行解除護盾......神、神之血......再支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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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艱難的用那隻被鐵箭貫穿的手去觸碰腰包，但手指不住顫抖，怎麼也拉不開腰包的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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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尼希——妳——」

似乎有人在講話，但聽不清楚。凡尼希娜跪坐下來，她發現有人跑過來扶她，但她馬上推開那個人。

雖然不知道是誰，但不能跟她待在一起，因為那些人是來殺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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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快逃——」

凡尼希娜咬牙擠出幾個字，用最後一點力氣施放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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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是什麼＜紅蓮槍＞之類攻擊魔法，而是給每個人施加＜空氣護盾＞。

空氣護盾的防禦力比不上＜禁止通行＞，遇到這種大鐵箭根本防不住，但至少能偏開要害。剛才被她點燃的這一側河岸，燃燒的樹枝不斷落地，把地面的灌木也給點燃了。不過如果有＜空氣護盾＞的話，火海裡也能走一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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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背後那熊熊燃燒的火海中，潛伏的狙擊手也使用了這個魔法。

凡尼希娜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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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給他們施加的＜空氣護盾＞比以往更加用心。雖然要施加在別人身上很難，自己又難以集中精神，但她還是做到了，就算沒有她在一旁維持，護盾至少也能撐一分鐘——不，也許是三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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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幾箭貫穿自己的後背，肩膀以及脊髓。凡尼希娜挺住身體抵抗著背後傳來的衝擊，卻因此向後傾倒，冰涼的溪水從她身上流過，灌進耳朵，一點點帶走自己的熱量。

一直堅持到現在的＜禁止通行＞化作光粒散去，在那華美的光芒中，她彷彿看到了雙親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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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媽媽......

她張口想要呼喊，但冰冷的溪水卻灌進口鼻。腹部與胸部傳來重擊，她意識到好幾箭插進身體，但已經沒有痛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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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幾個幻影從眼前閃過，那是冷漠的、精靈族的母親，以及開朗的人族父親。

那雙溫暖的大手撫過她的頭髮，在上面插了一朵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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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我想要當冒險者，跟爸爸一起去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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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爸爸我呢，已經不做冒險者了......

溫柔的人......強壯的人......努力的人......再怎麼努力，還是比不上有天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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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擺了瓶魔化藥。

記憶中的爸爸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蜷縮在牆角抽泣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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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之間，視野變得清晰起來。凡尼希娜仰望天空，視線所及的地方已經沒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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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冰冷的溪水中，凡尼希娜沒有爸爸也沒有媽媽，只有她自己孤身一人，感受著逐漸流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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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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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凡尼希娜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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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凡尼希娜的失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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