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掌落下,千萬邪教徒,包含教主塔姆茲赫,十二使徒,以及納赫圖亞都在腐爛破碎,那不是傳統意義上的被打碎,不是像揮掌拍死蚊子那種爆裂。
那是一種從肉體到心靈上的瓦解,巨掌落下的速度極快,但時間彷彿被放慢了千萬倍,納赫圖亞的意識在消散,但是又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在四散,不是從頭到腳那種炸裂,而是由內而外,又像是由外而內。
他看到了塔姆茲赫再被壓扁,但他身邊的使徒卻在被抽高,時間空間,萬物在這一刻失去了定義。
然而就在納赫圖亞覺得自己要徹底消亡時,他再次聽到了破碎聲響起。
那並不是單純的玻璃碎裂,不是骨骼斷裂,不是任何可以用現世言語描述的聲音──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3bCUOB5uN
那聲響像是整個世界的表皮被撕開,像是夢境的地基崩毀坍塌,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LhtJJ7jOG
又像是無盡深淵中第一滴墜落之聲,帶著令人發狂的回音。
「咔啦……喀喀喀……──嘎 啪──!!」
無形的風暴捲起破碎的碎片,那些碎片不是玻璃、不是石塊,而是夢境本身,是時間、空間與存在的碎屑。
納赫圖亞張大嘴,卻只能發出一聲宛如溺水者般的「咳咯──」破鳴。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XGQwP0Un4
下一瞬,一道刺痛如雷霆般劈開了他的額頭,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jkMvWQoy5
視野扭曲、塌陷──然後猛然驟白。
他從惡夢中驚醒,身體像從冰冷的泥沼中猛力拉扯出來,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ewNoHW1dw
口鼻間喘著急促而空洞的氣息,冷汗早已濕透了整個背脊。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kyJzQmA3X
四周寂靜無聲,唯有心臟「砰砰」劇烈跳動的聲音,在胸膛內壁回響。
但就在納赫圖亞茫然的喘息間,他仍隱隱聽見耳鳴般的迴音,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ko2fBo0Cw
那是夢境破碎時遺留下來的碎片聲──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RSMbDTVWw
一陣若有若無、陰冷刺骨的「咔啦咔啦……」聲,在現實中緩緩消散。
彷彿告訴他,那場夢……從未真正結束,破碎的並非夢中的東西。
並非夢中的東西......
並非夢中......
並非!
納赫圖亞徹底驚醒,他快速地起身,手指飛快結印,密室的門在被他緩緩打開。
「千萬別出事!」納赫圖亞低吼著,此刻的他已經知道破碎聲音從何而來,正是密室中存放的玻璃罐!
「轟!」
密室門終於打開,霉濕與腐臭交織的氣味撲面而來,火把隨著密室開啟而自動點亮,搖曳的火光映照出地上的異象。
兩罐肉醬罐頭已完全破裂。
紅色的醬汁像是有意識般自罐中流淌而出,扭曲滑行,仿佛尋找著形體的脈絡。
肉塊在其中浮沉,每一塊都蠢動著細微的顫音——不是生理上的抽搐,而是一種瘋狂夢境中才會出現的節奏,一種詭異的「重塑」。
納赫圖亞屏息凝視,嘴唇微微顫抖,喃喃道:「……是祂……是主宰……」
醬汁開始凝固,碎骨交織成脊椎與肢骨,脂肪化為肌肉的填充。
兩具形體在血肉之中一寸寸地被「雕刻」出來,臉龐模糊,逐漸與那兩位與他前往雜貨店後被怪物吞噬的屬下無異。
皮膚在最後一刻鋪展上骨架,像是某種來自高牆彼端的記憶,強行壓入這個世界。
然後,兩人同步睜眼——
那不是人類的眼睛,是一汪深不見底的漩渦。裡面倒映的不是納赫圖亞,也不是密室,而是一扇無法言喻的門扉,在黑暗夢海的彼端緩緩開啟。
他們單膝跪下,血跡從唇角緩緩滴落,語聲齊整,如同獻祭的聖樂:
「拜見至高主宰的代言人。」
納赫圖亞的呼吸猛然停頓,整個人宛如被凍結。
他聽到了那聲音從時間與空間的夾縫中傳來,不是耳朵聽見,而是靈魂震盪。
他踉蹌後退,眼中不再是驚恐,而是狂喜——瘋狂而虔誠的狂喜。
他忽然大笑,大笑中帶著哭音,如同朝聖者終於被神祇垂視。
「我……我不是失敗的信徒……我真正被祂認可了……我是祂在人間的篩選者……是偉大主宰的使徒……」
他跪在兩名傀儡面前,顫抖著摸上他們的頭頂,像是牧者確認自己真正的羊群。
「我明白了,主宰……您不需要全世界都明白……您只需要那些『能夠』明白的人……」
他抬頭望向密室的血色牆壁,彷彿那牆外就是夢的深淵與神的瞳孔。
「從今日起……真理教團,將成為雜貨店中那位至高主宰的忠實門徒……從我開始……」
納赫圖亞跪在血泊中,微笑著仰望那不存在於現實中的夢門。
接著,他緩緩地起身,喃喃自語著:「我必須再去面見主宰,我需要更多的血肉!」
納赫圖亞踏出密室,身後緊隨著兩具仿若生前屬下的軀體。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nzle8KZGU
街道上依舊細雨連綿,一切彷彿未曾改變——正如三天前他初次前往雜貨店時的光景。
沒錯,三天,納赫圖亞並不知道,他在夢境中已經度過了三天。
走在下著雨的街道,一切一如曾經。
唯有一點不同。
他未曾察覺,這條路,已不再有回頭之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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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納赫圖亞篇章終於告一個段落啦!恭喜我們的主角收穫第一個忠實顧客並創建他的勢力(?
接下來會繼續寫騎士團這邊的故事,大家敬請期待啦!
5/23審文時居然發現漏掉了一段超重要的劇情,已在此篇最前面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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