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他的搖滾編年史 - 25. Chorus 1-4

員工餐廳在地下一樓，裝潢風格介於大學的學生餐廳和百貨的美食地下街間，稱不上豪華，但簡潔明亮選擇多，該有的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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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潢是其次，食物才是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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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地主的薛賜賢表示要請客，為遲到道歉。大家沒跟他客氣，按照推薦把排骨飯、牛肉麵還有林晴河私心的鮮蝦餛飩麵點過一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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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好空位坐下，他們聊起稍早那場讓貝斯和第二吉他預備役遲到的小車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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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說來單純，就是急著投胎紅燈右轉的小客車，差點撞上背著琴要過馬路的Kiki。而薛賜賢則是剛好路過，順手拉了Kiki一把，英雄救美的好心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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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姓路人不僅及時記下肇事逃逸車輛的車牌，甚至第一時間脫下制服外套蓋在Kiki腿上，怕他穿著裙裝跌坐在地會走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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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Kiki表明並無大礙婉拒叫救護車後，堅持送他到附近的藥局買藥、擦藥，並在聊天過程中得知兩人的目的地一致，於是一同抵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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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燒排骨飯與清燉牛肉麵的香氣中，大家聽完一個宛如偶像劇開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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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眼熊熊燃起八卦之火的楊國濱舉起手裡的雞腿充當麥克風問：「請問兩位打算交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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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口渴，低頭喝牛肉湯的Kiki一頓，猛咳起來。薛賜賢就坐在Kiki右邊，抽了桌上的餐巾紙遞給Kiki，笑得很自然，「大哥你別開玩笑了，Kiki這種大正妹，哪會缺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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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晴河嚼了嚼嘴裡的餛飩，把臉皺成煮過頭的餛飩，抱怨沒有陳子澄做的好吃。還在等茄汁義大利麵送來的陳子澄索性用林晴河的湯匙撈過一顆試吃。兩人針對鮮蝦餛飩該怎麼做進行一場認真嚴肅的臨時研討會，萬分有默契地沒糾正新同學帶著試探企圖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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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兩人保持沉默，本來就想看好戲的鼓手更是毫無心理負擔地收回手裡的雞腿，轉移話題聊起其他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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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後，薛賜賢每次回想起那頓飯，對眾人知情不報的人渣行徑依舊恨得牙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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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我再也不相信人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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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次節目訪談中聊起此事，該團第二吉他手痛心疾首又不改中二風格地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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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你每次都愛跟Kiki鬥嘴，上演貓狗大戰的原因嗎？」那時聽完回答的主唱突然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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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賜賢愣了下，反問道：「誰是貓誰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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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ki是貓，你是狗啊。」鼓手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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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什麼狗？哈士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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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是博美。」主唱秒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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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媒體前寡言少語的第一吉他手難得開金口，幫主唱補充：「外表看似哈士奇，靈魂卻是超乎常人的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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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覺得這句型好耳熟？」沒注意到重點越來越歪的第二吉他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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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像貓的貝斯手用一句話回答他的問題，並成功引燃第N次貓狗大戰的導火線：「是昨天被我暴雷的名偵探柯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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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起被暴雷之仇不共載天，薛賜賢從沙發上跳起來，舉起拳頭準備找貝斯手決一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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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上演的貓狗大戰被攝影機完整記錄，配上團員不合的聳動標題剪成預告片強力放送，使得該集成為節目開播七年多以來收視率第二高的集數。順帶一提，收視第一的是被抓包偷吃的金獎歌王與影后妻子離婚後為戲宣傳的首度同台。後來，那個歌王甚至跟他們產生剪不斷理還亂的複雜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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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腥風血雨的未來，當時在員工餐廳歡聲笑鬧的團員們仍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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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喝足精力充沛的他們移師黑洞音樂內早就借好的練團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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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澄向來喜歡重口味的厚重音色，但為了聽清薛賜賢那把Slash簽名琴的聲音，特地把拾音器的蓋子拿掉，讓彈出來的音色變得高頻且明亮。兩把截然不同的吉他音色將幾首大家耳熟能詳的圈內國歌鋪陳出更廣闊的空間感，比起單吉他的層次豐富不少。練團室內備有許多不同音色和廠牌的效果器提供公司樂手使用，陳子澄他們像放暑假衝進遊樂場的小鬼頭，大玩特玩。好幾款只聞其名因為價錢或入手管道限制而沒碰過的效果器接上吉他，創造出想像不到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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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旋律組愈玩愈嗨，甚至在間奏時兩把吉他誰也不服誰，乾脆鬥起琴來。節奏組的鼓手和貝斯一開始還試著把兩人拉回，後來乾脆放棄，隨他們倚天劍鬥屠龍刀，非得打個你死我活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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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心情最輕鬆也最複雜的人是主唱林晴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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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的薛賜賢從小跟著開唱片公司的老爸聽團，涉獵範圍之廣，中英美日的知名樂團都難不倒。原本他體貼配合主唱，選曲都是林晴河會唱的歌。練到後來，歌曲愈選愈冷門，反倒激起陳子澄的鬥志，直接叫他不用顧慮主唱，挑自己喜歡的歌來玩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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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不管平常還是練團表演總會抽空注意林晴河的陳子澄只轉頭朝主唱丟下一句：「你隨便哼，歌詞不重要」就繼續回去跟薛賜賢合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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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歌確實連聽都沒聽過的林晴河只能照辦。隨口哼著啦啦啦的聲音填充尷尬的人聲空白，哼著哼著惡向膽邊生，冒出幾句「這裡的鮮蝦餛飩好難吃」「老師我想喝珍奶」之類的惡搞歌詞。林晴河身後的鼓聲和旁邊的貝斯都明顯慢了一拍，只有兩個顯然走火入魔的吉他手沒受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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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晴河笑了，笑容有點苦澀。他一方面為出現一個連陳子澄都認可的吉他手開心，一方面又有種失寵的微妙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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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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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句沒得到回應，在收琴的陳子澄轉頭看向林晴河，「小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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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晴河眨了眨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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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澄只好再把問題重複一遍：「小四說附近新開了一家手搖，你剛剛不是說想喝珍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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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四？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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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賜賢舉起手，「同學都叫我小四，晴哥不介意的話，也可以這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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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晴河的表情更複雜，他盯著薛賜賢制服胸前的學號，「你高二，我也十七，我們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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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前輩，以示尊敬嘛。」薛賜賢笑咪咪地把在場眾人喊過一遍，「燈神、大楊哥……Ki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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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尊稱大楊哥的楊國濱跟著舉手提問，「先不管為什麼阿燈不是人，為什麼Kiki不用尊稱？你看不起他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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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澄踹了損友一腳，「別以為我沒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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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國濱嘿嘿笑著閃過，那雙多情的桃花眼仍盯著薛賜賢，閃耀著八卦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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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被談論的颱風眼，Kiki低頭收拾貝斯，甚至開始沒事找事，掏出蕾絲手帕擦起琴袋上不存在的灰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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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賜賢看了不吭聲的Kiki一眼，靦腆一笑，「她是女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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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台詞大概是女生不能叫老之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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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Kiki抬起頭，打算趁早澄清誤會，意外對上站在薛賜賢身後其他三人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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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國濱比了個他最常用的嘴巴上拉鍊手勢，林晴河則是直接在唇間豎起食指，示意他最高品質靜悄悄。相較之下，只有陳子澄比較有良心沒阻止他把真相戳破。但也只是相較之下。陳子澄端著似笑非笑的表情，沒出聲等同默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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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ki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安慰自己這就是團員們培養感情的方法，雖然沒人性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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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起貝斯，對薛賜賢說：「走吧。我也想喝珍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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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薛賜賢背起他的簽名琴，看了一眼手上的限量款潛水錶，「居然快九點了！快快快！他們要打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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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離開時，楊國濱問：「不用跟雨哥或經理打個招呼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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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哥就是鍥而不捨跟他們保持連絡的企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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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賜賢回答：「不用啦，今天只是先見個面聊聊天。真要簽約，會再跟你們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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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們。」剛才還覺得自己失寵心情複雜的林晴河下意識出聲更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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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賜賢一愣，笑了開來。他大大地點了個頭，「嗯，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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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浩浩蕩蕩走出黑洞音樂的大樓，來到附近開始在收拾的手搖飲料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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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運氣不錯，珍珠還沒賣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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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剛才的免費晚飯，Kiki主動說要請大家喝飲料，當作遲到的賠禮。大家還在推託，薛賜賢就掏出一張會員卡，除了每杯打九折，還滿四送一。免費的那杯，他選擇送給Ki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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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薛賜賢這麼明目張膽的追求行為，其他人看在眼裡，臉上都是心照不宣的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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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人手一杯珍奶，圍坐在附近的噴水池邊，討論本日最後一個議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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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加入新團員，那團名是不是要改一下？」當初為了趕報名，隨便取了個團名一直耿耿於懷的鼓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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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SD……不能再加個按鍵嗎？」沒在打電動的主唱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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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四個鍵通常是一起的。」陳子澄解釋，隨即話鋒一轉，「不一定要跟電動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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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的話，官網不就要大改？」林晴河問向官網設計師，「會不會很麻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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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嚼珍珠的Kiki把珍珠嚥下才回答：「沒關係，不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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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居然還會做網站？好厲害！」薛賜賢眼底的崇拜都快跟噴水池的水花一樣噴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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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ki微微一笑，「不厲害。還在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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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在討論網站，另一頭在思考新團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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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國濱第一時間就想到陳子澄的愛團，「人家是把槍和玫瑰兩團合起來，我們剪刀石頭布，挑兩個人的英文名字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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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澄毫不領情地掃了鼓手一眼，「Tom and Jerr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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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國濱哈哈大笑，「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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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晴河一時沒反應過來，小聲問旁邊的Kiki，「這又是哪個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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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被薛賜賢問到招架不住的Kiki連忙轉頭為他解惑：「是湯姆貓跟傑利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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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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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ki看著笑到差點摔進噴水池的林晴河，想起當初加入時，林晴河說自己作文很爛，音域也沒有青峯那麼高，提議道：「像蘇打綠那樣，挑兩樣大家喜歡的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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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奶……」聊天被打斷的薛賜賢低頭看著手裡的飲料，在昏黃街燈下很難判斷到底屬於哪種顏色，猶猶豫豫地擠出一個答案：「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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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假奶粉咧！」楊國濱第一個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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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開始努力回想自己喜歡的樂團團名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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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國濱又提議參考1976用團員的出生西元年，被陳子澄一秒打槍。學生樂團多半是年紀相仿的同學或學長姐學弟妹，像他們這樣大學生混高中生的組合，確實是少數，也不適用1976那樣的命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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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ki想起幾個常聽的視覺系日本團，「用法文或德文單字組合？拚錯字也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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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下一個問題就是：「我們之中有人對其他語言有研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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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會三種語言。」楊國濱抬頭挺胸接受眾人佩服的目光洗禮，「國語、台語、台灣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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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澄懶得理他，把手一揮，「下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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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飲料的薛賜賢抽出吸管，像指揮棒似地點起在場人數，「一、二、三、四、五……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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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晴河下意識接話：「五路財神？五福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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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澄差點被珍珠嗆到，敲了敲他的頭，「認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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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晴河揉揉被偷襲的後腦勺，「我很認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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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你提議我打槍，我獻策他否決，耗了半小時還是沒什麼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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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Kiki的門禁時間快到，陳子澄做出決定，「今天先這樣，解散回家，回去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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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有人騎車、有人開車，回家方向都不同。讓人意外的是，薛賜賢這個大少爺居然說要走去坐捷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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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你會叫司機來載。」楊國濱調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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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到大已習慣這類玩笑，薛賜賢半真半假地回：「這裡單行道很多，我家的加長型凱迪拉克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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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著柏油路上黃油漆的單行道三個大字，林晴河靈光一閃。「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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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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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晴河學陳子澄用中指回敬楊國賓的小學生玩笑，隨即雙眼放光，抓著陳子澄的手臂說：「就叫單行道怎樣？一路到底永遠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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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澄勾起唇角，「七匹狼？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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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是大野狼與七隻小羊嗎？」林晴河悻悻然放開手，又沒對上自家吉他手兼房東的電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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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本來懶得多解釋的陳子澄察覺到林晴河突然萎靡的臉色，補了一句：「回去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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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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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薛賜賢把這三字唸了幾遍，點點頭，「唸久還滿帥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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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國濱把肩一聳，「我這個人最合群了，你們說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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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貝斯手沒有表態，眾人把探照燈似的目光射向Ki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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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ki看著馬路上那三個中文字，有些遲疑地開口：「單行道有點直接，換個語言，叫一方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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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不回頭／王傑.張雨生.邰正宵.姚可傑.星星.月亮.太陽電影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k1AAukIY5
＜七匹狼＞主題曲 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WofwydSu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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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Chorus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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