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錄】-《巡迴命運的鎮魂曲》 - 『第二二章‧滅世洪水及其英雄』

　　──『第二二章‧滅世洪水及其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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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熙熙攘攘的人海令身陷其中的徬徨之人心感不安，對她而言高如巨木的大人們並沒有給予任何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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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人眼中色彩斑斕的世界，在無所依靠的她眼裡就只有灰階與單調。人聲在小巧玲瓏的尖耳朵裡有如巨響一般迂迴不去，那除了耗弱她年幼的精神以外，幾近枯竭的靈魂也如陷在泥沼之中一樣逐漸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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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灑落的陽光下，使她看不清楚這些人類在面對自己時的表情究竟有多嫌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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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類對於這個世界來說是個明顯異常的存在，如今卻理所當然地在佔據著的土地上開墾，以數之不盡的石塊來建造城牆，以此重重壓迫著原本美麗的土地。接著將海流引進城內被闢荒而出的海口河道，以自私為名汙染了原本美麗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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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妖精因此疏遠了人類，退居於深海之中不再浮出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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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愛的，你看那小孩的耳朵……」

　　「那肯定是妖精的小孩，千萬別和妖精扯上關係。」

　　「真是……到底是誰放任這種異族小孩進城的？太危險了！」

　　「就是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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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要這樣評頭論足？我做錯了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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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既自卑又傷心地捫心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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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自己的尖耳朵為他們帶來不悅嗎？那只要藏起來就可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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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骯髒的布條就被當成頭巾綁在額頭與耳朵上，她將打起的結藏在那頭及間的藍色髮梢之中，一面心想著這樣就行了吧、一面效果有限地試圖融入這些令她恐懼萬分的人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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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逐漸降下的氣溫在入夜之後造訪了城市，由口中吐出的霧氣證明了她的體溫正在快速驟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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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精在沒有魔法的城市當中逗留實屬異象，導致這裡的居民不願收留她，而放任她在深夜中與星群及月光相伴於巷弄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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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自己為何會失去同類，身處在這片可怕光景之中的原因，或許是失憶、也或許是不願想起──總之表情上不見笑意，也並非游刃有餘的她已經將那份緣由遺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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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有記憶以來，她就失去了名字、身分、歸宿──雖然這些東西絲毫不會影響她是否能活下去，卻在人類社會中失去了可立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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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而久之，她開始覺得這片不存在同類的景色相當美麗，與此同時也為她帶來了一份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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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會這樣一直到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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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該說悲觀，還是懂得淡看世事，這樣的她逐漸為自己訂下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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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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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猶如世間恐懼集合體的女性話音組織起了一道語言，它如回音一般徜徉在她的腦海裡，將本來即將在某個小巷中掉入夢境的意識打撈回塵世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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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被社會接納、亦被同族拋棄，卻如此醜陋地苟活於塵世，不覺得這樣的自己很悲哀嗎？』

　　「妳是誰？」

　　『我是唯一真正了解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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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話音如此說道，她仍在陰暗的巷弄之中蜷縮起身體，將彎曲的雙腳緊緊抵住身軀，企盼能藉此獲取一些飄渺無實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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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類根本不值得妳如此遷就，他們才是這個世界的毒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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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話音而來如童話故事書般的影像，就像一張張的畫片一樣出現在腦海當中。不論是砌石造牆、伐木造屋、闢地開河──種種對自然、大地、海洋資源恣意取用的行為，其罪惡的源頭都是『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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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的同類們，因為數量過度氾濫的人類，在世界各處恣意妄為而逃難似的躲進海中，甚至來不及將妳也一起帶走──為何要如此遷就這種毫無價值的生命體呢？』

　　「……遷就？」

　　『是啊──』透過那道足以令人心神不寧的說話聲，她就像真的看見了某隻手正指著自己的臉，『那對漂亮的耳朵，不就是身為妖精族的證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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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話音而不經意地摸起被頭巾覆蓋住的耳朵時，她的內心就像觸電般地在眨眼間覺醒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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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要對人類卑躬屈膝？為什麼只因為人類不喜歡，所以就要把真實的自己埋在那塊骯髒破布之中？』

　　「我……」

　　『解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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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彷彿具有魔力的說話聲，促使她緩緩地提起纖弱而灰黑的雙手朝頭巾游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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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那身為妖精族的證明，對這不公不義的世界發起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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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纖細手指沒入儘管髒污滿佈卻依然耀人眼眸的藍色髮梢，在那之中搜尋著綁起頭巾的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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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脫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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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頭巾如衣物自胴體上褪去而沉沉落地，尖聳起來、長度恰到好處的耳朵，就在如同海洋般的藍色髮梢中若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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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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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轉直下的話音在彈指間變得陰森而興奮，它彷彿終於可以道出耳語了似的不再在腦海中載浮載沉了，此時的它就彷彿貼近著耳朵，以夾雜著詭異興奮情緒的口吻放聲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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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順從自己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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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視野頓時扭曲而變形──除此之外，隨著話音而來的竟是不斷侵蝕著意識的痛苦，它為身體帶來了彷彿真實一樣的幻痛，意識在與此同時正以異常的速度不斷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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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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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並不擔心碧青卿是否會為了回到海裡而離開埃里，當然如果可以的話還是希望妳能夠繼續留在我身邊，為埃里與人民奉獻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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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憶中的海風正在戰船甲板上溫馴地吹拂著臉蛋，將她的成熟化成韻味融入空氣當中，而藍色髮絲就像在享受著片刻閒暇般，正化作她的披風徜徉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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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埃里出訪樂土尼涅威赫的那天，王國騎士與戰士們在旁打鬧時，薩烏王與碧青騎士之間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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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如果碧青卿希望回到海裡的故鄉，我也不會阻止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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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夾雜著海風之聲的話語一貫地既溫柔又剛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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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如此，那位高貴的王依然不明白自己在說這話時，對她帶來了何種百感交集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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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王，也作為薩伯亞納‧喬烏，我會對現在的這番話負上應盡的責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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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負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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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我的過去什麼都不懂，少用那種高高在上的語氣對我許下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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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馴的海風在彈指間化成腥風，如火山泥般自海洋中湧現的黑泥在頃刻間吞噬了碧藍之色，濁氣與此同時籠罩住了整片原本晴朗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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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類從歷史中唯一學到的教訓，就是從來沒有汲取到任何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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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黑如泥的面目在頃刻間取代了三叉戟原本的光輝，當它沒入、直到貫穿薩烏王的胸膛時，她才如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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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應該淌血而倒地的薩烏王，如今卻彷彿爛泥般化成一坨穢物，緊接著在無限放大之下覆蓋了眼前的一切，將不論是世界還是視界通通被一片黑暗所網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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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都不存在的這裡，不僅缺少了聲音，亦不存在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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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開始覺得這片不存在同類的景色相當美麗，與此同時也為她帶來了一份寂寞，此時就像年幼那時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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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失去自我之後第一次取回意識時，疼痛精準地擴散到了她的全身每一處角落，即使想要挪動不知道是跪著還是趴倒在地的身體，也因為痙攣襲向全身而力不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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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論是在她還小的那時候，還是此時的嘴都張大到了極限，而發不出聲音的喉嚨只能溢出飽含著血腥的濕潤氣息，在無力發出任何聲音之下，其視野早已被暈開的腥紅與黑暗所覆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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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很清楚，覆蓋住視野的並非是自己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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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代替王國騎士們向碧青卿道歉，我相信碧青卿不會如他們所想的那樣。』

　　『無所謂。或許您應該和他們一樣懷疑我的為人，別那麼無條件地相信我才對，吾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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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自那時起自己便是個罪人，所以才會在夜之森林那時對那位高貴的王如此出言不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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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天的大雨籠罩在城市之中，在映射不出星光的夜幕之下，城市儼然成了掉入混沌的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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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滅世洪水過後的雙手上仍留有沖刷不去的血跡，那是她讓塵世失去了所有生命，自己以外的呼吸也理應不再存在的證明──儘管那並非自己所願也仍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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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嬌小軀體倒臥於不知是自己的，還是他人的血泊之中。過度釋放的魔力燒焦了她的神經、肌肉與皮膚，疼痛因此竄滿了包含骨頭在內的全身上下，如今她已成了將死之人，正在等待著流乾最後一絲生命的那一刻降臨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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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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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吊的眼球裡，她看見了一道蒼藍色的身影就駐足在自己面前，而若有似無的白色寒氣就在他周邊如朝霧般縈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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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得刺骨的霧氣正以凝結一切的態勢向著城市席捲而去，它們的所到之處彷彿被千萬大軍壓境般，將原本淹沒整座城市的洪水凝結成霜，混沌地獄旋即變成一片近似於凍土的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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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誰？」她以近似蚊音的聲量，張著充滿血腥的嘴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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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蒼藍身影以不可聞的音量，向她道出了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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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蘇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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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光明再次穿過雲層，造訪了塵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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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拉哈穆而言，這是何其令人震懾的異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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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濁氣之泥如躺椅般包裹住陷入沉睡的碧青騎士，透過緊緊吸附住碧青騎士的淤泥，拉哈穆將濁氣與惡意一同注入她的體內，除了強硬地取走她的意識以外，更試圖透過操控內心世界來使其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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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剛才為止，拉哈穆將戰鬥浸染在黑暗之中的這項作戰仍十分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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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哈穆手中以淤泥製成的魔杖上，正以魔法絲線連接著碧青騎士的意識，只不過本來數以千計的絲線如今僅剩寥寥可數的幾條仍在堅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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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為什麼？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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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匯聚再多的魔力也無法維持施加在碧青騎士身上的魔障，就好像破殼而出的小雞一樣，魔障正在從內部給向外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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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藍海水如花開般自碧青騎士腳下憑空現蹤，它化成海底漩渦般在她與濁氣淤泥四周急速自轉，彷彿洗淨一般地將團團裹住身體的濁氣給逐一淨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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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種種現象都足以證明──拉哈穆眼前的人是她窮於對付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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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瘟疫時代中引發滅世洪水的人……居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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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流登時化成水砲彈向四周散射飛去，碧青騎士逕自從漩渦之中以洗淨過後的面目脫穎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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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碧青騎士將手裡拿著的三叉戟插入地面，一道看似令旗模樣的水紋就從槍桿末端湧現，並隨著微風氣宇昂揚地飄盪著身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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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摘果實以前，妳得先搞清楚它究竟甜不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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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力隨著碧青騎士孤高的話音而至，它將三叉戟到拉哈穆腳底下的地表液化成水，並如水蛇般自腳踝向著大腿根部纏繞上去，緊接著在攀上腹部與腰際之後直達胸躺與脖子，最後就像拉緊韁繩般緊緊地將她給捆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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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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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水魔法將拉哈穆如毛巾般擰得一絲空氣都不剩，隨即衝上鼻腔的血腥味登時如強盜般奪走了味覺，此時在她體內就如臉龐上那雙充血的眼睛一樣，正在翻騰著被阻塞住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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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連放上祭祀桌的豬頭，都是笑著的價格比較好啊。所以就笑一個吧？豬頭。」就在碧青騎士話音剛落，下一刻便娓娓道出接下來用於釋放魔力的朗誦詞，「棄毀吧，那已然驟失的青春年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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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折斷青蔥相仿的聲響，登時如鞭炮般自拉哈穆的身上大小不一地齊聲乍響，隨之而來的則是四肢與頭部皆被以完全違反正常邏輯的方式所折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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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碧青騎士拔出三叉戟的下一瞬間，拉哈穆那不能以人稱之的遺體便以肉塊的形式被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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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三叉戟上的水之令旗，就如碧青騎士的朗誦詞那般已然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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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拉哈穆化成濁氣消散於空氣之後，站在她後方的冬冰騎士才映入碧青騎士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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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冬冰騎士那稍嫌消瘦卻挺拔的身姿，就和記憶中的朱蘇德拉重疊著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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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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