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拿起手機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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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太太認得那個聲音,那是邱柏年輕時的聲音。那個聲音讓邱太太非常懷念。年輕,也很有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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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你死,好嗎?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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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太太不明白那個聲音的意思。她也不知道長期不進食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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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給妳飯吃,好嗎?不管什麼都好,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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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太太依舊無法知道那個年輕的邱柏想要表達什麼,但是她知道那個邱柏不希望自己死。
「照做就可以了嗎?」邱太太痴痴的對著空氣問。而空氣也回答了她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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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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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太太回過神來,發現邱柏正在處理著其他的盆栽。邱柏的神情非常專注,彷彿植物才是他的寶貝。
「親親!」邱太太呼喚邱柏,但是邱柏沒有聽到。
「親親?」邱太太稍微讓自己聲音大一點,這次邱柏才聽到。
可能是剛從專注中洄游過來,邱柏的口氣有點不太好。「怎樣?」邱柏的態度讓邱太太有些訝異,明明之前都是很溫柔的對著她,對她像一個公主。
「那個……我想吃飯,可以嗎?」邱太太照著剛剛年輕時邱柏的話說出口。可是她迎來的不是邱柏的答應,而是他強烈的吼叫。
「妳再撐幾天就能一個月了!好嗎?」邱柏有些責備的問她。
邱太太突然之間覺得情勢不對,但是她覺得是自己的錯,便沒有質疑邱柏的言語。這時她想到年輕的邱柏對她講的另一句話:快!拿起手機錄音。
邱太太呆愣愣的看著邱柏,說:「那你可以把手機拿給我嗎?我想看手機。」
邱柏聽到邱太太沒有在繼續要求吃飯的事情,口氣也變得溫柔了。「手機?好啊。」邱柏起身到一旁的櫃子裡找,找到了自己買給邱太太的手機。邱柏看了一眼手機電量,剛好90%。
「這應該能讓她別去想吃飯這件事了。」邱柏這麼打量著,就把手機遞了邱太太。
邱太太拿到手機後就自顧自的滑起手機。而邱柏看到邱太太安靜的樣子,就自己離開了房間,去頂樓偷窺隔壁蕭先生的花。
此時主臥室裡非常安靜,一點聲響都沒有。
邱太太痴痴的看著手機,可能是因為太久沒有用了,邱太太忘記怎麼用手機錄音了。
突然,邱太太眼前出現了年輕邱柏的身影。年輕邱柏身上發著漂亮的光,就像當年邱柏在許諾要娶邱太太時的樣子。那時候是多麼的浪漫,還有好多人支持著他們。
「來!我教妳。」年輕的邱柏一步一步的教邱太太,如何用手機的錄音機。年輕的邱柏非常溫柔,雖然邱太太的動作很緩慢,但是他一點都沒有責怪她。
過了許久,邱太太終於會錄音了。在年輕邱柏的指引下,邱太太按下了錄音鍵。
「把這一年我是怎麼對別人的,都說出來。還有說我是怎麼對妳的,好嗎?」年輕邱柏的口氣在顫抖。或許這個年輕的邱柏也知道了自己的錯誤,還有他在後悔未來的自己吧?
「你……怎麼對別人的?」邱太太有些迷莽的問。在邱太太眼中,邱柏對所有人都好。連對別人丟廚餘也是邱柏指使她的,因為邱柏說這個社區的人都喜歡廚餘,廚餘算是一種特別的禮物。
「對。把我做過的事情都說出來吧!好嗎?」接著,年輕的邱柏輕輕的抱住邱太太。年輕的邱柏開始啜泣,他在懺悔,他後悔未來的自己對邱太太的樣子。
邱太太根據年輕邱柏的指示,開始說著邱柏是怎麼對待兒子、女兒、自己,還有整個社區的。可能是因為身體的虛弱,邱太太的聲音漸漸的縮小,但錄音機還是完整的把邱太太的聲音錄了進去。
但是,悲劇還是降臨了。邱柏回來了主臥室。
「妳在做什麼?」邱柏大聲的質問邱太太,而年輕邱柏也因為這聲巨響消散了。
邱太太愣了幾秒,緩緩開口道:「我在……錄音啊。你不是告訴我……要把你對別人做的事情……錄下來嗎?」
邱柏聽到這個回答後更生氣了。「我什麼時候說過?」邱柏面紅耳赤的問邱太太,一邊靠近邱太太,想奪取邱太太正在錄音的手機。
邱太太看見激動不已的邱柏,嚇得整個人都迷糊了起來。這時邱太太就只有一個想法:不要讓邱柏把手機奪走。
就這樣,兩個開始扭打了起來。與其說是扭打,還不如說是邱太太拚死命得保護著手機,而邱柏不斷的想奪取它。
「給我!」邱柏大聲的吼叫,想讓邱太太被這個聲音屈服。但他沒想到這次邱太太是鐵了心,說什麼都想把話錄完。
在情急之下,邱柏拿起了一旁的薰衣草花盆,往邱太太的頭上砸去。而邱太太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昏了。但此時的錄音並沒有結束,則是繼續錄著音。
李雪負責記錄的手不斷的顫抖。在邱柏的口中,李雪聽見了邱柏是如何殺害自己的太太的。那個手法讓他難以置信,從邱柏的言語中,邱太太明顯是一個智力有缺陷的人,但身為「愛人」的邱柏沒有阻止邱太太的行為,還讓她飢餓將近一個月。
而到最後,或許邱太太明白了什麼,但是她無法行走和求救,只好用自己的手機錄下所有重要的資訊。但是當邱太太錄音錄到一半,就被邱柏打斷了。
「所以在你砸下去的瞬間,你的太太就去世了嗎?」沈禹平淡的問邱柏。
邱柏無力的點頭,說:「對。而且我已經確定她沒有呼吸了。」
「那杜長銘到你家的目的是什麼?」沈禹用無情的口吻追問著。
邱柏眼珠子不斷的亂轉,一句話都沒有說出口。過了許久,一名警察敲門進了偵訊室。
「進來。」沈禹命令道。
那警察進入了偵訊室,說:「沈警官!另一個證人說有重要的證據要跟你說,你要現在去嗎?」
其實這個「另一個證人」並不存在,只是沈禹怕邱柏證詞說到一半就不肯說了,所以才用這種方法。讓邱柏產生一種主控權會消失的感覺,使邱柏繼續說著話。
「那個證人急嗎?」沈禹順著計劃問。
「不急,而且他說他可以等。」那警察回應。
接著沈禹看著邱柏的眼睛,語重心長的說:「如果你想不到要說什麼也沒有關係,我們先去問另一個證人話。但你也清楚,這樣主導權就不會……」
邱柏驚訝的抬起頭,大喊:「我繼續說!」說罷,那警察就離開了偵訊室。
占卜店, 8月25日的下午三點十分。
邱柏急忙的騎著機車來到杜長銘的占卜店,很剛好的是,杜長銘這時還沒有什麼客人,邱柏就直徑的進入了占卜區。
聽見邱柏急忙的腳步聲,杜長銘還以為這次跟往常一樣,邱柏又來「算命」了。但接下來的話讓杜長銘吃驚了。
「我……」邱柏氣喘吁吁的,像是要窒息了。
「呵呵。不急,慢慢來。」杜長銘玩弄著水晶球,還不忘配合著乾冰的節奏。
「我……殺人了……」說罷,邱柏整個人癱軟在地,開始害怕的哭了出來。
杜長銘聽見消息後愣住了,他關掉了水晶球的燈光,並把乾冰收起來。此時的他正在想為什麼邱柏會來告訴他這件事情,是要他去處理屍體嗎?還是說要讓他去背鍋?
雖然杜長銘不知道邱柏來這裡的原因為何,但是他知道一旦警方介入調查,自己的事情想必會被警察發現的一乾二淨。只要警方開始為案子蒐證的話,等待他的就只有死亡而已。
「那你……告訴我幹嘛?」杜長銘盡可能的讓自己表現出穩定的樣子,但是聽到「殺人」這兩個字他還是不禁的顫抖。
「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一旦我報警了,兒子肯定會被取消當警察的資格的。」接著邱柏伸手緊緊的抓住杜長銘的腳,說:「求你了!我兒子一定得當上警察!這是我們兩個之間的約定,不是嗎?」
一聽到這句話的杜長銘嚇了一跳,當初他的確和邱柏說兒子當警察是最好的,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邱勝毅還真的照做了。
「遭了!一旦眼前這傢伙被查到,我可能就是強制罪了。因為連這傢伙要種花的事情,也是我提議的。我要想辦法撇清責任!」杜長銘的大腦快速的運轉,終於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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