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終於回到辦公室，門才剛關上，佩岑立刻癱在椅子上，雙腳搭在桌邊，一副剛躲完群體求愛攻擊的倖存者模樣。
「我說，妳今天這樣對待那幾個小月老……會不會太狠了一點啊？要是以後他們每次看到妳都發抖怎麼辦？」
竹寧將會議用的資料收進資料夾，語氣平靜：「他們要發抖的是KPI不是我。」
佩岑看著她，嘆了口氣：「好啦，確實妳說得沒錯，但……我們現在有更大的問題要發抖吧？」
她按了按桌上的螢幕，螢幕上跳出一串統計圖表，紅線代表本部門的求籤與牽線案件量，藍線則是「風哥」的新興香火。
那條藍線，像坐雲霄飛車一樣往上衝。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0EfWtA9ux
紅線呢？像感情不順的戀人，緩慢下滑，偶爾還停滯。
「……又漲了？」竹寧皺眉。
「三天內漲了12%。昨天那個直播還上了熱搜，#風哥幫我追回前任，點閱破百萬。」
佩岑懶懶地說，手指點了幾下滑鼠，把畫面切成一張IG截圖。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20TXLg45t
畫面上是一名穿著風衣、戴著眼鏡的俊朗男子，笑容溫柔地擺著手勢，標題寫著：「風哥降臨，桃花不再錯過！」
「……我們的紅線已經不夠紅了，他的風還在吹。」
竹寧沒接話，只是坐下，開始翻出他們這半年內的「流失案件紀錄」。
佩岑搖著椅子，自言自語：「我一直不懂，他為什麼會突然冒出來啊？也不是傳統神，也沒有系統訓練，靠的就只是長得好看、嘴巴會講話？」
「長得好看、嘴巴會講話，在人界已經夠用了。」竹寧平靜道，「在神界，如果再加上話術和一點感應力，的確能迷倒不少人。」
佩岑托著下巴看她：「妳這口氣聽起來很危險喔，怎樣，要決定宣戰了嗎？」
竹寧終於抬起頭來，眼神銳利：「要不然就等著讓我們的部門變成神界邊緣單位？」
佩岑噗地一聲笑出來，「邊緣單位聽起來像什麼社畜劇場，沒錯、我們會被調去整理文書、每週填KPI還不能說話那種。」
她伸了個懶腰，慢慢站起來：「行啦，總不能讓風哥一個人搶走全台的戀愛市場吧，我們也該出出招了。」
竹寧起身，拿起一疊資料：「我們先研究他現階段的傳播策略和人設，然後設計一套對策……」
佩岑眨了眨眼：「人設？」
竹寧點頭：「你要對抗偶像系神靈，就得從他的粉絲群體下手。」
佩岑露出狡黠笑容：「那我們是不是也該打造『對手人設』？像是……專門打醒戀愛腦的黑月老系組合？」
「別太中二。」
「好嘛，那……『理性與感性的戀愛修羅組』？」
竹寧白了她一眼。
佩岑嘿嘿笑著，一邊從抽屜拿出她之前藏的限量版香灰，丟進香爐點燃：「那就來吧，決戰風哥第一階段——情報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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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寧整理完資料，走向辦公室一隅的白板，開始寫下計畫大綱。
「第一步，分析風哥的粉絲群。」她拿起筆，劃下第一條，「我們需要掌握他們的興趣、行為模式，還有……他的‘品牌’。」
佩岑坐回椅子，雙手枕在腦後，輕鬆地說道：「也就是說，我們要像風哥一樣，有自己的標誌性風格，對吧？」
竹寧瞪了她一眼，語氣淡然：「我們不是要做神明的代言人，我們是要讓這個市場知道，真正的戀愛才不會是浪漫的空洞幻想。」
佩岑笑了笑，沒再反駁，低頭開始快速點擊鍵盤，搜尋關於風哥的所有資料。「風哥的粉絲群裡，年輕女性居多，當然還有一些對於‘戀愛回溯’特別有興趣的情侶，情感問題搞不定的，這些是他的目標群體。」
「這樣看來，他的受眾範圍不小。」竹寧側頭看著佩岑，「但他靠的就是這種感情迷思。」
佩岑點點頭，還是有些疑惑：「可是，他真的只是長得好看跟能說嗎？這也太簡單了。」
竹寧冷靜地分析：「他不只這些。他有自己的‘情感傳播力’，也就是他能用最簡單的語言，滿足粉絲的情感需求。這樣的力量，對於一些還在為情感煩惱的人來說，足以讓他們迷失。」
佩岑突然靈光一閃，眼睛亮了起來：「所以我們需要一個相對的形象，專門打破這些錯誤的情感觀念！我們不只是幫人牽線，還要教育他們怎麼用對的方式愛。」
竹寧挑了挑眉，露出一抹微笑：「果然還是有些創意。」
佩岑立刻站了起來，雙手拍著桌子，興奮地說：「那麼，我們的‘對手人設’該是什麼呢？不過，這次妳不是扮演高冷女神了——怎麼說，反其道而行嘛！」
竹寧淡定地擺了擺手：「這次不是我們自己出場，我們需要一位形象代言人。像風哥一樣，靠外表和口才吸引人，但……我們還要讓他們認識到戀愛的真實性。這樣一來，我們的‘對手’才能打破風哥帶來的虛幻情感。」
佩岑臉上閃過一絲調皮的光芒：「聽起來像是要找個神仙來當‘愛情真相’的代言人？」
竹寧眼中閃過一抹堅定：「我們不缺這個。」
佩岑瞬間大笑：「妳該不會是說我吧？」
竹寧瞥了她一眼，輕描淡寫地說道：「我正想找個合適的人選。」
佩岑有些狐疑地看著她，瞬間懂了：「等一下……妳不是要我去當這個形象代言人吧？」
竹寧的臉上依然冷靜，語氣卻帶著一絲揶揄：「我看妳最適合。」
佩岑一聽，立刻跳起來，做出一個誇張的表情：「我？我可是有我的‘身份’的！還是讓別人來吧！」
竹寧笑了笑，沒再回應，反而繼續看著電腦屏幕，心裡已經在構思下一步的策略。她明白，接下來不只是簡單的反擊，而是一場全方位的對決，能否把風哥從人氣神明的位置拉下來，關鍵就看這一場「愛情市場」的博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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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寧看著佩岑依然懶散地摊在椅子上，眼神不由得一挑。她知道，這樣的樣子根本無法在接下來的計畫中扮演“對手”的角色。她又回頭看了看那台不太靈活的電腦螢幕，這裡充滿了風哥的最新動態和社群熱度，而佩岑的形象……根本不可能跟風哥的風光對抗。
「妳這樣的打扮，風哥那邊如果知道了，恐怕會笑掉大牙。」竹寧語氣帶著一絲無奈，無意中泄露了她的計畫。佩岑一聽，抬頭看她，一臉的懶散，半開玩笑地回道：「怎麼樣？看我眼鏡掉了，不過這樣比較有自己的風格。」
竹寧站了起來，認真地看了她一眼。然後，一個念頭閃過，頓時有了新主意。她走向佩岑的桌邊，俯身拿起那副眼鏡，輕輕地將其摘下，然後凝視著佩岑的眼睛。眼鏡拿掉後，佩岑那雙本來被隱藏住的眼睛竟然顯得格外明亮，俏皮可愛的氣質也瞬間顯現出來，帶著一絲不經意的迷人。
竹寧微微皺了皺眉，從旁邊拿起手機，開始搜尋附近的服裝店。她在心裡迅速分析著佩岑的形象，然後點了點頭。「妳還真是有潛力，不過現在看起來完全不像我們想要的樣子。」
佩岑對竹寧的評價毫不在意，反而打了一個哈欠，無所謂地回答：「改造的事就交給妳吧，反正我只是來打工賺錢的。」
竹寧心裡有了計畫，知道佩岑的懶散只是表面，這樣的形象反而能在她的計畫中製造一些反差效果。她轉身說：「既然如此，那麼就來一次徹底的改造，妳今天跟我一起去逛街。無論如何，總要給風哥一個漂亮的‘對手’吧。」
佩岑完全沒反應，她甚至還在椅子上懶懶地擺了擺手：「好吧，我跟著妳去，反正我都快餓死了，順便讓妳幫我挑個衣服，也算是賺個便宜。」
竹寧眼中閃過一絲決心，「我們可不是讓妳穿得隨便，我們要的是真正的“對手”形象。」她說著便拉著佩岑出門。
到了街頭，竹寧帶著佩岑直接進了最著名的品牌店，挑選了幾套簡潔但充滿現代感的服裝，甚至在隱形眼鏡區選了些款式，打算全面升級佩岑的形象。
佩岑試穿了幾套衣服，發現自己不僅被竹寧挑選出來的款式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竟然還有點意外的迷人，覺得鏡中的自己似乎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竹寧站在旁邊，挑了挑眉，嘴角泛起一絲滿意的微笑。「嗯，這樣就對了。妳現在看起來更像是個有實力的競爭者。」
佩岑一邊穿衣服，一邊無奈地嘟囔：「我一直都知道自己長得不錯，不過還是無法接受，這完全是妳的自大癖好吧。」
竹寧淡淡笑了笑：「不過既然妳自己有這麼高的自信，那麼這樣的形象反而更能吸引眼球。接下來我們就要改變風哥的形象，讓他在競爭中失去領先的優勢。」
佩岑無奈地挑了挑眉，「這樣看來，倒是有點刺激。」
竹寧拿著購物袋，開始計劃下一步：「改變他們的觀念，從服裝形象、到行為舉止，再到我們的語言，總之要在這場爭奪中創造出一種完全不同的風格。」
佩岑忍不住笑了出來：「所以妳打算讓我變成那種，既聰明又有魅力的戀愛專家？」
竹寧瞥了她一眼，語氣平靜而堅定：「沒錯，因為在這場戰爭中，我們不僅要打破風哥的迷思，還要塑造一個不一樣的戀愛觀念。」
佩岑沉思了片刻，最後微微一笑：「那我就等著妳的指導了，這場對抗風哥的比賽，會不會很有意思呢？」
竹寧帶著自信的笑容點點頭：「當然。這場比賽，不單是關於戀愛，還關於形象、關於策略，最後誰能贏，還真不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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