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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事情歐若拉都已經告訴我了。」
「既然如此,我希望妳可以不要再阻擾我們見面了。」
「我今天約你到這裡,就是為了慎重地告訴你這件事情。請你遠離歐若拉。」
在午後的咖啡廳裡,在瓷盤碰撞與咖啡機磨碎豆子的聲響中,隱約傳來了一段談話聲,就像是樹頂的枝葉在相互摩擦,細碎的聲音讓人不禁屏住了呼吸,生怕破壞這段微妙的旋律。
「妳這麼做一點意義也沒有。歐若拉堅定地選擇了我,而我也是。」
一對坐在咖啡廳角落的男女,從入座到現在始終散發著水火不容的氛圍。他們的話題似乎正圍繞著另一名不在場的女人打轉。
女人的態度非常堅決,男人卻隨著一次次的挫敗逐漸扯開嗓子。
他們之間的互動,不猶得引起咖啡廳裡的其他顧客默默地關注。隨著大家舉起咖啡杯的次數增加,放下杯子時的動作又輕又緩,原本凝滯的對話又再次被那道清冷的聲音開啟。
「怎麼會沒有意義呢?」女人的聲音這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正當好事者們紛紛豎起耳朵,深怕錯過一分一毫的情報,女人再次開口說道:「下次再讓我看見你,我就會殺掉你。」
所以人,包含她對面的男人都噤住了呼吸,有些人就像是被凍結了那般,停下了手上原本的工作。
旋即,一道刺耳的噪音將眾人的注意力擊破。女人推開了椅子,瀟灑地離開了咖啡廳,留下了錯愕的眾人。有人豪不避諱地轉頭望向女人來時的地方,只見角落的雙人座上只有兩只不成套的咖啡杯,以及一把散發著冷光的銀製小刀,還有那個佇在座位上久久不見回神的可憐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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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克斯不會讓歐若拉知道今天下午在咖啡廳裡發生的事情。
她匆匆回到家裡,將髒亂了整整一個禮拜的客廳與臥室澈底打掃乾淨,並且煮了一頓豐盛的晚餐。就在她準備順便切一份飯後水果時,卻遍尋不著廚房裡的水果刀,這時她才想起來自己將放用在了哪裡。
當她再次醒來時,已經是隔天的早上。她在洗漱之後,一邊化妝,一邊拉開了梳妝台最底下帶鎖的抽屜,抽出裡頭的日記本,趁著敷面膜的時間,細細讀過昨天自己所記錄下的內容──省略掉了所有與男人見面的版本──回味著昨天發生的每一件事。
確認了歐若拉並沒有出現。
她心滿意足地打開衣櫃,在深色與淺色的衣服中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選擇了自己喜歡的黑色絲質襯衫。是無論做什麼都很適合,也不怕弄髒的顏色。即使今天也只是要到往常上班的地方。
在抵達公司門口後,她從皮包內拿出了印有「歐若拉」名字的員工識別證,輕鬆地通過了感應閘門。就在諾克斯認為今天也會如往常一樣,一切在自己掌控之中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歐若拉!」是自己鄰座的同事小潔。
諾克斯事先在臉上堆滿笑容,在她準備轉頭迎接小潔時,卻見到對方微微皺起的眉頭。
「妳還好嗎?」小潔說著話,同時牽起她的手:「聽說妳生病了!天啊──妳的手好冰!妳為什麼不再多請一天假在家裡好好休息呢?」
諾克斯的心裡頓時響起了彷彿有什麼正被狠狠砸碎的聲音。
耳邊迴盪著玻璃四散,清脆的劈啪聲。
自己的聲音從充滿雜訊的收音機裡被剝放出來。
「小潔……今天是星期幾?」
「今天?是星期二啊!今天的員工餐是牛肉燴飯喔……歐若拉妳的臉色看起來好蒼白!妳應該要多休息一天,公司裡的事情我一個人暫時還可以處理!妳……」
「我……對……嗎?」她似乎又窸窸窣窣地講了些什麼。
「歐若拉……妳說什……歐若拉……」
但耳邊能夠接收的訊息卻越來越模糊不清。
最後竟像是被流放宇宙那般,一切回歸真空,虛無。她想閉上雙眼,這才發現眼皮早已被人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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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諾克斯再次醒來的時候,這一次她用了比往常更多的時間,才終於釐清了思緒。她氣急敗壞地想要起身,這時卻發現自己的手腳早已被人用鐵鍊固定,動彈不得。
動靜引來了注意。房間的門被輕輕推開,一個身姿窈窕,長相與諾克斯別無二致的女人款款走了進來。她走過的地方,都會被沾染上她身上的玫瑰皂香,她就像是極富侵略性的掠食者,坐在床墊上時整座床架都發出了吱呀的呻吟聲。
「諾克斯,妳為什麼總是要多管閒事呢?」女人滿臉哀怨。她長長的睫毛像是一對蝴蝶的翅膀,緩慢拍動。「妳又擅作主張,會給我造成困擾。」
「那個人呢?」
「誰?」
「那個男人!他在哪裡!」
諾克斯惡狠狠地瞪著眼前的女人,她大力拉扯手腕的鐵鍊,金屬碰撞的聲音就像是野獸的咆嘯,卻絲毫豈不了震攝的作用。
「妳不是說……如果他再讓妳看見,妳就要殺了他嗎?」歐若拉掩嘴輕笑,「好慘。他的下場真的好慘。」她一雙湛藍的眼睛,躲在白皙的手背下,露出了如新月般的形狀。
諾克斯知道既然自己此刻被綁在這裡,那個男人的下場肯定不會好到哪裡去。但心底卻還是帶著一絲冀望,期許那個男人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可是當一切的希望都被眼前的女人抹滅時,她卻又彷彿沒有再更深的情緒可以表達。
「諾克斯,妳知道我是用什麼了結他的生命的嗎?」
「諾克斯,妳不要不理人家嘛──妳難道不是為了我才這麼做的嗎?」
「諾克斯,妳真的生氣了嗎?對不起嘛……可妳不也有事偷偷瞞著我嗎?」
「諾克斯,這個男人明明口口聲聲說愛我,但他直到最後一刻都沒有發現是『我』耶?」
「諾克斯,妳說……如果最後警察真的認為人是妳殺的該怎麼辦?更何況那把刀子上還有妳的指紋呢……咖啡廳裡的人也都可以作證……天啊,看來妳這次可是真的闖了大禍啦……」
「歐若拉──!」
諾克斯再也忍無可忍地喝止她繼續說下去。
「諾克斯,不要這麼兇!」歐若拉鼓起雙頰,嘟著嘴伸手撫摸著諾克斯緊擰的眉頭,就像是小時候母親安慰她時那樣。她學著母親的語氣,輕聲哄著姊姊:「諾克斯……我親愛的姊姊……一切都會沒事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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