眩光劍「佩姬」 - 眩光劍「佩姬」-234　變奏序曲

　　時光飛逝，距離朵朵的預產期轉眼間只剩不到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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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去年照料妲莉的經驗，這次大家很快就進入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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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慮到朵朵的健康狀態不錯，肚裡的寶寶似乎也發育的很好，分娩的時間說不定會提前，所以安娜特地安排之前曾經替妲莉接生過的柯南．道爾醫生提早住進軍官宿舍，好避免緊要關頭找不到人的情況發生。同時，為了讓待產中的人形貓咪能享受更好的生活品質，洛德泰爾家的女僕軍團也應鸚鵡要求順勢接管了家裡各種日常事務，令自朵朵懷孕後就變得異常忙碌的妲莉頓時輕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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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順帶一提，白髮蒼蒼的柯南醫師這次穿的依舊像個私家偵探，他那富含智慧的淺藍色瞳孔，以及作為偵探標配的棕色風衣與格紋獵鹿帽，加上一直掛在嘴邊的勺型煙斗，令我不禁懷疑他年輕時是不是曾和某位數學教授有過一場驚心動魄的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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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次找個機會探探他口風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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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說好哦，佩姬之所以會做出這樣子的猜想，絕對不是因為最近都在用推理小說打發時間的緣故──我說沒有就是沒有，不要懷疑，我說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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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方面，跟拆解術式有關的研究最近也終於有了些進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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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距離「徹底解除永生魔法」這個最終目標還有些遙遠，已經確立的部份理論，也因需要滿足的條件實在太過嚴苛，導致相關技巧幾乎無法在實戰派上用場，不過即便如此，這依舊是突破性的進展，遠比剛開始那毫無頭緒的狀態要好上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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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都要感謝艾德蘭的祖先「威爾森．戈．希倫克列斯」在兩百年前留下的研究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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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據學校圖書館留存的作者簡歷，撰寫這份資料的威爾森當時似乎正在開發一種能把「能量」拘禁在玻璃容器內的術式──雖然從當事人的用詞遣字來看，我懷疑他口中的能量事實上是在暗指「靈魂」──為了確保能量在不同器皿間移轉時不會向外逸散，這位天才魔法使又另外研發了能短暫隔開空間的術式，並在筆記中寫下了該術式的運作原理和解除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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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給了我很大的啟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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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們將持續生效中的魔法譬喻成一個上鎖的房間，那麼術式的外殼就像是門與門鎖，先前我一直以為開門的唯一方式，就是讓自己變成一名技術精良的鎖匠，藉由理論還有工具破解術式開發者留下的各種難題，設法找出藏在其中的破綻。然而，假如目標只是開門，那麼拿著榔頭直接敲爛門鎖會更加簡單快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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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依照術式的複雜程度不同，鎖會逐漸變得精良，門也會越發堅固，但只要掌握了這個技巧，之後碰到的大部分狀況都可以如法泡製，差別只是破門器具的不同，以及投注魔力的多寡。此外，倘若術式的設計真的固若金湯，必要時利用炸藥將牆壁給炸出個洞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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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對於永生魔法這類結構精巧的術式來說，鎖的拆卸不過是個開始，破門之後仍有許多艱鉅的挑戰等待自己去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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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回來，這種粗暴的做法之所以沒有成為主流，一來是因為這對於解析術式毫無幫助，二來是由於撬鎖的過程中會消耗巨量的魔力，導致一般魔法使根本不願意去嘗試，同時也負荷不來，以致於相關技術的研究就這樣塵封在圖書館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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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這個技巧一起被埋沒在書堆中的，還有另一個被開發者奇利男謝洛稱為「詠唱反制」的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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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詠唱反制」的原理非常簡單，具體的做法是趁對手念誦咒文時，用龐大的魔力洪流去衝撞對方建構到一半的術式。不過有鑑於普通人根本沒有這麼多魔力可以浪費，真要打斷詠唱的話，弓箭或是冰槍之類投射型攻擊也能起到同樣的作用，導致這個術式能夠發揮作用的機會非常少，唯一的優點只剩能夠穿透像是岩壁、冰牆之類的防禦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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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為什麼能達到這種效果，我猜很有可能是因為省略物質化步驟的魔力震波不具備實體，所以才能穿過為了抵禦實體攻擊而設計的物理障壁，直接干涉對手尚未完成的術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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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此之外，即便一般魔法使構築術式的效率十分低下，但絕大多數魔法的吟唱依舊能在三到五秒之內完成，在分秒必爭又無法確認對手意圖的狀態下，使用冰槍之類的攻擊型法術肯定會更有效率，也更實際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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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誰都不想在浪費了鉅量魔力之後，才赫然發現對手根本沒打算施放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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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人類不像精靈一樣能用肉眼確認魔力的流動，才是這個魔法不受人青睞的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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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過，我完全沒有料到自己最近才剛從書上學會的這些技巧，會這麼快就派上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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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安娜、奧薇莉雅和我在吃完早餐後，便一同搭上了洛德泰爾家為鸚鵡準備的馬車，車廂窗外的風很冰，從空中灑落下來的陽光卻暖烘烘的，配合腦袋瓜上那片一望無際的蔚藍，害得我好想像隻貓一樣蜷縮在屋簷或是窗帘底下享受暖和的日光浴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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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搬張躺椅到宿舍花園去曬曬太陽好像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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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遺憾的是，由於自己今天已經與安娜約好要一起鑑定新生們在分班團體戰的表現，因此只能含淚與這些美好的發想訣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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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的，今年的分班團體戰為什麼偏偏要選在這麼舒適宜人的天氣舉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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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著玻璃窗外隨著車輪前進而不斷變化的街景，我懊惱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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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奧薇莉雅突然打了個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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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過得好快。」貓頭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也許是因為輕微搖晃中的車廂非常好睡的緣故，上車後她都一直是這麼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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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順勢伸了個懶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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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眨眼就升上二年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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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帶一提，奧薇莉雅今天綁的是半丸子公主頭，熱衷於打理頭髮的她，自去年冬天開始到現在已經換了好幾種髮型，種類的話從能彰顯青春氣息的高馬尾，到光看就覺得費事的雙麻花辮什麼的應有盡有，令人不得不佩服起她花在這上面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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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決定了，下次請奧薇莉雅幫我挑個適合自己的髮型好了！擅長打扮的她說不定還有辦法一併解決困擾自己已久的呆毛問題，畢竟那根總是會出賣自己心情的貓尾巴害我在伊莎面前幾乎沒有隱私可言，有時甚至連朵朵都能透過觀察呆毛來判斷我是不是準備對她上下其手，使自己錯失了不少凌辱人形貓咪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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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望向坐在自己對面的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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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鵝黃色的裙擺隨著交疊雙腿的動作向上牽扯至膝蓋，露出乾淨白皙的小腿以及纖細的腳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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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升級，今年的學生會主席選舉什麼時候開始啊？」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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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著側臉的鸚鵡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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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沒有意外的話，應該是十月底吧？詳細的時間要等學生會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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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娜心事重重的樣子激起了我的好奇，畢竟她一直沉迷於拉黨結派的其中一個理由，就是為了贏下每兩年一次的學生會主席選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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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生了什麼事嗎？感覺妳對這次選舉好像沒有之前那樣熱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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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娜詫異地抬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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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那麼明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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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超明顯的喔，明顯到任何視力正常的人都有辦法一眼看得出來，不信的話你問奧薇莉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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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當鸚鵡轉頭看向奧薇莉雅時，頭上瀰漫著恍惚泡泡的貓頭鷹剛好正在放空，湖藍色的瞳孔空洞無神，儼然一副靈魂出竅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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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娜跟我同時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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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鸚鵡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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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的，怎麼身邊盡是些少根筋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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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壞心眼這點上師承塔米雅的我輕輕揚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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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少根筋，安娜妳也不遑多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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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娜瞪了我一眼．語氣充滿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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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把我跟你們混為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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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鸚鵡的健康著想，我決定忽視她的駁斥，畢竟這個世界不存在著降壓藥這種東西，若是當著安娜的面一個一個盤點她過去的遜炮事蹟，我怕她很有可能會氣到中風或是腦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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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佩姬真是個心地善良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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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有什麼讓妳煩心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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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歪過頭，善解人意的我好奇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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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娜抿了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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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我剛得到一個能夠證明自己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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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維持托腮姿勢的她緩緩轉動眼球，然後偷偷瞅了身旁處於半昏迷狀態的奧薇莉雅一眼，看起來似乎正在思考自己的用詞遣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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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諷刺的是，這個突然到手的機會讓我意識到，自己雖然一直把拓展影響力這件事看得很重要，但那充其量只能算是通往終點的一種手段，不是我真正的目標，而我竟然有好長一段時間都把手段與目的給搞混了，光顧著享受那種能夠鬥垮對手，左右別人的感覺，儘把心力浪費在沒有意義的地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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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故作詫異地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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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娜妳長大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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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倨傲地交疊雙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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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來就比妳們幾個要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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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發覺自己想要吐嘲跟挖苦安娜的衝動正在瘋狂滋長，再重複一次，能按捺住這股衝動的佩姬果然是個心地善良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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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鸚鵡接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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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和我剛拿到的門票相比，我發現自己目前經營人際的方式效率實在太低，一定要想辦法作出些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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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妳打算退出這次的學生會主席選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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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好相反，」安娜伸指摩挲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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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那才是我原本在考慮的事情，畢竟兩年前發生在學校後山的那件事使不少家族到現在仍然對我充滿敵意，要是在這種情況下輸掉選舉，自己肯定會成為眾人的笑柄，但是我想開了，因為對現在的我來說，這實際上是個機會，贏了可以在耶格凱爾的貴族社交圈重新站穩腳跟，輸了也能確認自己的影響力究竟恢復到什麼程度，為了確實朝目標邁進，有些時候我得試著學會如何讓臉皮厚一點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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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攤開右掌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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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我會徹底利用妳們兩個作為年級首席的影響力，勸妳們最好作出被我抓著到處拉票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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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鸚鵡將目光移向從昏睡中清醒的貓頭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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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是妳，奧薇莉雅，妳不是曾經跟我們提過妳和朵朵一樣來自榭菈領嗎？給我聽好，就算今年是榭菈領每五年一次的大收穫祭，我也不准妳在沒經過我同意的情況下擅自返鄉，知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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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我其實是次席喔！」奧莉薇雅糾正道：「而且安娜妳忘了嗎？我這屆的首席其實是艾德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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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臂環胸的安娜一臉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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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意思一樣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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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娜妳不必擔心，」奧薇莉雅微笑：「我跟家裡的關係不好，除非發生什麼意外，不然我畢業前都沒打算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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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家裡的關係不好？」我納悶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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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貓頭鷹臉上掛著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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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在爸媽眼中，我太叛逆了，他們理想中的女兒應該是個乖巧聽話的大家閨秀，而不是整天往外亂跑的賭鬼，可以的話，能聽從他們的安排乖乖嫁給榭菈領當地的上級貴族自然是最好，不要老是想著什麼自由戀愛或者享受青春這些自私自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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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難怪奧薇莉雅會和她爸媽處不好，畢竟對她這種來自地球的轉生者來說，這個無論到哪都在強調階級的封建社會本來就很難讓人適應，與家人產生衝突更是在所難免。況且，在狄波盧奧瑪的社會風氣中，像塔科特和塔米雅那種尊重子女自由意志的家長原本就很罕見，正常的貴族家庭往往都和奧薇莉雅父母一樣，習慣將兒女當成與其他家族締結盟約的籌碼。我想，正是這種觀念上的差異．導致奧薇莉雅產生了一種文化上的水土不服，迫使她不得不透過遠離雙親來換取一些額外的喘息空間。

　　……不知道距離帶來的美感能不能減少奧薇莉雅跟她父母之間的隔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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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我還在感嘆塔科特跟塔米雅兩人的開明是如此難能可貴時，馬車卻突然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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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時間有過這麼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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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照平時的經驗，離坎培爾應該還有兩到三分鐘的車程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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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娜似乎也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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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轉頭掀開背後連結著駕駛座的酒紅色布幔，詢問司機之所以要停住馬車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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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鸚鵡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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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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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伕的聲調裡瀰漫著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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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坎培爾那邊好像出了些事，還請大小姐確認一下外頭的狀況再決定要不要繼續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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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奧薇莉雅、安娜和我紛紛抬頭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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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象牙色的教學大樓上方正飄出陣陣黑煙，呈牙齒形狀排列的校舍各處也陸續冒出零散的橘紅色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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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我到坎培爾，」安娜轉頭，對著司機焦急地大喊：「動作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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眩光劍「佩姬」-234 變奏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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