販賣永恆的夢魘 - 籠中鳥（9）秘境遠征

還未將從深淵拿出的書本翻開，悠夢的學生手冊就發出了一聲輕響。

平板的機械音自手冊中傳出，「低年級生龍辰，向您請求會面。」

坐在沙發上，悠夢面前的桌子上仍是擺了兩杯溫熱的茶。

窗外的漫天星河無比耀眼，女孩的雙眼也回以更加璀璨的光芒。

不知過了多久，她淡聲說道，「同意會面。」

一道光門在她面前敞開，悠夢沒有立刻站起身，而是細細思索，今天遇見的少年。

不管做出什麼選擇，她們都會在那時相遇。

並非誇飾，那彷彿是「注定」好的劇本，無論做什麼都不會改變。

以此為開端，她將會無可避免的越走越近，像是被捲入漩渦般。

站起身，悠夢緩步走入光門，房間中只剩茶水的蒸氣飄蕩。

非常有趣呢，無論是一舉一動皆受命運眷顧，還是那無比特殊的體質。

不過，要說最有趣的，在這篇早已設定好的「劇本」中，她這位無名者居然成為了「女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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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鑲滿寶石般璀璨的星子，悠夢端坐在一張黑色王座上，平視面前的少年。

就如同這片星空的主人般，無比沈靜而深邃。2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iTaMfAfhi

坐在相比樸素許多的木椅上，龍辰有些侷促的將禮品袋遞出。

「這個……謝謝你。」

接過袋子，悠夢淺笑道，「謝謝。」

收下後，悠夢翻開從圖書館借來的神代史，默默的看著。

看了片刻，她似乎想到了什麼，抬頭看向面前尷尬的龍辰。

「你有讀過神代史嗎？」

龍辰立刻答道，「有，你有什麼想知道的嗎？」

將書本闔上，悠夢指尖輕敲精裝書皮，「『巨人大戰』那段吧，正本的原文有些難懂。」

龍辰先是一愣，接著驚詫的問道，「……你看得懂『森羅語』嗎？」

沒有任何語言能將事物完整紀錄，但在眾神尚存的神代，他們所使用的「森羅語」，則有完整紀錄事物的能力。2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7ltnu0eoU

但是，其等同於世界框架的複雜程度，連後來的文明紀元都只能破譯皮毛。2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Wtl9VDcPw

「傻小子，有點常識好不好。」老者在龍辰腦袋中嘆了一口氣，「雖然數量不多且效力不強，但是仍有能夠翻譯森羅語的道具流傳下來。」

「大概懂一些，但是我所認知的事實與我翻譯出的意思有不少偏差。」

龍辰有些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好，那我就說了喔。」

「據說在遠古時期，世界的霸主並非人類，而是無比巨大，抬手就能觸及星辰的『泰坦』，他們不死不滅，視其他物種為取樂的玩具。動輒摧毀文明，也使世界的發展長久止步。」

有些緊張的吐出字句，龍辰從沒這麼緊張過，腦袋把還未說出的話檢查再檢查，唯恐說錯一字。

「直到『日神』與『月神』出現，統領了奮起反抗的人族、獸族與魔族，與泰坦展開長達無數年的全面戰爭，這就是『巨人大戰』。」

「嗯，到這裡都還是一致的。」悠夢點點頭。

吞了口口水，龍辰繼續說道，「一開始是泰坦佔優勢，但是在英雄與神祇陸續出現下，平衡逐漸傾斜，數量不再增加的泰坦逐一殞落，最終日月雙神聯手擊敗泰坦之母【蓋婭】，贏得了巨人大戰的完全勝利。」

悠夢露出一抹瞭然的笑容，「原來如此，多謝，我明白了。」

「另外，你今天來找我，應該不只是為了送禮吧？」

做好心理建設，龍辰終於鼓起勇氣問道，「悠夢同學，你有社團了嗎？如果沒有，要不要考慮我的社團呢？」2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jOp8UQ6Wr

悠夢還未回應，她學生手冊的一道機械音已將龍辰的希望擊得粉碎。

「恭喜您，焰璃會已通過您的入社申請。」

悠夢有些歉意地說道，「十分抱歉。」

龍辰擺擺手，「沒關係，這種時候邀請確實太晚了。」

如此神秘的女孩，加入實力最強且最自由的社團也無可厚非。2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mVXaFKqA7

龍辰心中只有更加強烈的鬥志。2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ntAokJKSV

只要他將龍門發展壯大，想必也有一天會入她的眼。2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Y4oIGPZsR

「【斯諾克淺海】正在開放狀態，如果不介意的話，可否與我組隊同行呢？」2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TW587MnPo

蘊藏無數機緣與寶物的秘境，對沒有家世的學生而言就是一場試煉。2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JdvkLNHdR

若能與同等甚至更強的學生組隊，龍辰也比較放得下心。

當然，更多的原因是想要與悠夢拉近關係。2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XU9Daaihg

「可以，你準備好就聯絡我吧。」2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QHnUv1EDC

從黑色王座上起身，悠夢優雅地行了一禮，「結束會面。」

隨著四字落下，如夢似幻的環境崩解為萬千光點，龍辰回過神時已經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發呆了幾秒，龍辰這才真正接受了從那片星空離去的事實。

「誒，師父你怎麼這麼安靜呀？」龍辰這才發現，老者已經很久沒有說過話了。2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gYRlYiSDe

「......那女娃，不知道為什麼，老夫好像在哪裡見過。」2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a8pOkI7rI

老者沒來由的感到一陣熟悉。

並不是來自某個對象，而是複數對象的熟悉。

難不成，這女娃是他哪幾個熟人的後代嗎？荒唐而不切實際的想法不禁從老者腦袋冒出。

他的熟人當中，可沒有一個會保持「繁殖能力」。

......應該是錯覺吧？想不出解答，老者只能將疑惑壓在心中。

那位女孩像是一層朦朧的霧，只是存在著就使人不安，也無法用任何方法揭開那層薄霧。

「趕快準備吧，能帶多少物資就帶多少物資。」2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ppDK528dk

「誒，師父，【斯諾克淺海】在難度一的秘境當中不是最簡單的嗎？」

數十公尺深的淺海，容不下過於龐大的巨獸，卻無損物產的豐饒。2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1USMQPc8G

甚至可以說，是難度一秘境當中投資報酬率最高的。

「呵呵呵，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老者但笑不語，他能教授知識，卻無法直接使人成長。2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Tn4ABdgdL

一邊整理物資，龍辰問到，「龍門的人數也不少，需要我帶其他人嗎？」

「當然不用，秘境本來就是給單人挑戰的。」

隊伍，於不甘示弱的能力者間是極難成立的。2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lV2HWbHfA

將藥品以及食物紛紛裝入背包，幾個小時後，龍辰就已經準備完畢。

握著門把，少年自信的說道，「秘境廣場。」2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ehXNXjNZ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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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喀，喀。

小巧玲瓏的皮鞋在長廊不斷踏響，悠夢拿著書本，朝著盡頭的門扉走去。2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PjrHXzOK7

「叮～」

聽見一聲鈴響，悠夢腳步一停，另一隻手將手冊掏出。2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rUd3Lr2Nu

「喂～聽得見嗎？」

柔婉的女聲自當中傳出，悠夢答道，「我聽得見，書珞學姊。」

另一頭，書珞一邊處理著手中公文，一邊說道，「我時間不多，就單刀直入地問了，你有打算去【斯諾克淺海】嗎？」

截至目前，已經有大約八成，也就是數千名新生以及差不多數量的舊生進入這座秘境。

換言之，這座秘境裡頭，現階段至少有一萬人。

相比教室中的數百人，顯然對學院的學生來說，秘境比起教室要有用的多了。

悠夢：「有。」2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OD2P7JAiy

書珞嘴角勾起，「我想也是，社團這邊因為姊姊缺席的關係，我們的人力有些吃緊，這次的遠征就拜託你了。」

悠夢疑惑道：「遠征？」

書珞遲疑片刻才反應過來，「哦，我等等會用手冊把東西寄給你，你視情況行動就行，判斷不可能就撤退吧。」

焰璃會不缺財源，成員的重要性要高多了。

「我明白了。」2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n4OUl66WH

悠夢依稀明白，為何焰璃會唯有這座【斯諾克淺海】沒能建立據點。

或許這跟戰力最高的蘿卡，與淺海極其不利的地形環境有關。2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6YFwolZ7D

結束通話後，一條訊息從龍辰的名字後方跳出。

（我準備好了，兩個小時後在秘境門口見。）2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azbXiy6V1

兩個小時......嘆了一口氣，悠夢繼續朝著長廊盡頭走去。

才剛在門前站定，門把便自行轉動，明亮的燈光自門縫中透出。

「歡迎回來，大小姐。」2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ksAz7Amf6

中年男性的聲線，帶著對悠夢的恭敬。

悠夢步入敞開的房間中，門再度關上，隔絕了任何聲響與光影。

只剩窗外星光，靜寂又璀璨的照耀著。2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yxS0rTqB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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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後，秘境廣場。2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r4ODKtiwi

十座巨大的門扉聳立，卻只有一座敞開，向外散發蔚藍的螢光。2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NWjpi85ed

就像是露出一條縫的寶箱，勾起人心中的想像與貪慾。

不斷有結伴的學生談笑著走入，卻久久沒有人出來。2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CAInibD8c

「今年又有一堆白痴趕著送死呢。」

坐在廣場一角，幾位老鳥看著初生之犢不畏虎的新生，自顧自地抽著菸。2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bIRsA1SnZ

「我到現在還是不知道，烏托邦派系把秘境開放到底用意何在。」一名滿臉皺紋的老者吐出一口煙霧，他身上的制服已經有些褪色，「剛入學就死了九成的新生，真的值得嗎？」

「今年大概更慘吧？」另一位中年學生臆測道，看著那道巨型門扉的蔚藍光輝，心中不由得發毛，「那可是【斯諾克淺海】啊......連蘿卡首席都放棄遠征的秘境。」2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3Vg9HqYN9

號稱難度一，但能以低年級成員成功建立據點的社團，整個學院目前也就焰璃會一個。2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RpFbdpbYE

不只是蘿卡放棄那麼簡單，【斯諾克淺海】另一個惡名昭彰的特點，就是那近乎百分百的死亡率。2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WgsZhgxWR

「看那邊。」示意廣場另一頭，老者眼尖的發現許多學生正開始集結，「前十社團的遠征軍都已經開始集合了，大概是在看情況吧？」2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JbDeK7WGp

「少了兩個社團，龍門跟焰璃會都還沒到，是放棄這次遠征嗎？」

就在幾人臆測時，蔚藍門扉上空浮現了兩行大字。

「龍門、焰璃會，遠征開始。」2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8HRLJVEs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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