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達羅依蠍的指示,那天下午到校後立刻就去找他。蠍的研究室在走廊盡頭,正對著樓梯,一上來就能看見那扇掩著的門。地達羅才剛爬上研究室所在的三樓,就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上方響起。
「嗯?」他反射性地抬頭看,卻沒瞧見人影。聽那聲音,是拐彎往四樓以上再上去了,他不以為意,認為可能是哪個學生匆匆忙忙地在趕著要上課吧。
他進了蠍的研究室,卻沒看見他的教授兼情人的身影,正疑惑著他會去哪裡,身後的木門打開,蠍走了進來:「哦,你到啦。」
「你去了哪啊?老師。」地達羅歪著嘴笑。
「洗手間。」蠍關上門,「準備好來討論你的論文了嗎?」
地達羅翻了一下白眼,「好啦好啦,你說的漏洞在哪,嗯?」
蠍走到桌邊,動作忽然頓了一下:「你放什麼在我桌上?」
「啊?我沒有放東西在你桌上啊?」
「那這是什麼?幾分鐘前我出去時還沒有的。」
走近幾步,地達羅和蠍一同盯著他收拾得整齊的桌面上放著的物品,一個不大的牛皮紙袋,沒有什麼厚度,不知道裡面是否裝有東西。
「總之不是我放的,嗯。打開來瞧瞧吧?說不定又是情書呢,老師。」地達羅把最後兩個字咬得特別重。
「現在沒人聽見,你不必那樣叫。」蠍說著,拿起了牛皮紙袋:「我看這不是情書,沒人會用這種袋子裝信。」
地達羅「嘖」了一聲:「赤砂教授收情書的經驗豐富啊,知道沒有女孩子用牛皮紙袋,她們都用可愛的信封配上有香味的信紙對不對?嗯。」
「莫名其妙的吃起什麼飛醋,你這小子。」蠍挑眉,「真是情書的話,就任你處置。」他搖搖手上的紙袋。
「你太傷少女們的心了,嗯,壞透了,她們喜歡你真是個錯誤。」地達羅說著,卻微笑了起來。
蠍沒理會他,打開紙袋,抽出裡面的東西──是一張很普通的列印用紙,似乎是從A4大小被對半切成A5那麼大的,某一面印有什麼圖片,從地達羅的角度看不見,而蠍在掃了一眼之後,臉色突然變了。
「怎麼回事,嗯?」地達羅知道不對勁,「旦那,給我看看?」
蠍無言地把紙遞給他,地達羅看了之後也驚訝不已:「這……」
是照片,拍得不是很清楚。大概是從遠處拍攝,再選取重點畫面放大後列印出來的。即使顆粒有些粗糙卻仍可以看出影像中的兩人是誰──其中一個長髮及腰,金亮直順,另一個短髮火紅。身體靠在一起,紅髮人的手放在金髮人的腰部附近,照片中的他們正在接吻。
背景正是這間研究室,就在這張桌子旁邊,他們現在站著的地方。
「什麼時候……」地達羅愣住了,是誰、何時拍下了這張照片?放到蠍的桌上又是什麼意思?威脅?恐嚇?
「……昨天。」蠍難得地流露出了懊惱的神情:「昨天傍晚,窗簾沒拉上。」
「啊……」地達羅轉過頭,看向右邊──研究室的大扇透明窗戶,從這裡看出去幾十公尺外是學校的社團大樓,由照片中的角度來看,是從那邊拍攝的沒錯。昨天要去吃火鍋前,蠍那偷襲的一吻被人看見了。是誰?那人會去到處宣揚,破壞他們目前安穩的生活嗎?
「旦那,這下子怎麼辦,嗯?」
蠍沉吟了一會兒:「我想這人應該還沒把消息走漏出去,否則沒必要這樣,直接把照片貼在公布欄上不就得了?現在不清楚的是對方的意圖,除了照片,這紙上什麼都沒印……如果是想以此要脅什麼,為什麼不一併附上?要明白背後動機,最壞的辦法是等到對方再次找上門……」
「不過我們也是不可能這樣乖乖地等著的吧,嗯?」地達羅把紙扔到桌上。
「對,那樣太被動了。」蠍笑了:「在那之前,我們要先揪出究竟是誰幹的,找出對方的把柄反過來牽制,讓那傢伙不能用照片來要脅什麼。」
地達羅皺著眉:「對,讓那傢伙知道我們不是好惹的。」
「別擔心,」蠍的表情恢復平常的從容:「那人是在我離開研究室,而你進來的那短短幾分鐘內放東西的,掌握了時間那就好辦,走廊和樓梯口都有監視攝影機,我去警衛室調閱監視畫面就能知道是誰進過研究室了。」
「樓梯口……」地達羅想起來了,「我上樓時聽到了有人急忙奔上四樓的腳步聲!一定就是那傢伙……」他轉頭再看看窗外的社團大樓,忽然發出恍然大悟的驚嘆:「我知道了!我想我大概知道是誰拍的照了,嗯!」
「什麼?你怎麼知道?是誰?」蠍有些吃驚,更多的是疑惑。
「我想八九不離十吧,不過為了確認,還是去看看錄影監視畫面比較好。」地達羅摸著下巴,向蠍眨眨眼:「旦那,我們去警衛室吧,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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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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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犯人(?)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