蓊鬱茂盛的山林裡,微風徐徐吹過,百花齊放薰染出一片春意。這座山林地理位置偏北,冬天總是綿長而寒冷。終於捱過上個年頭,野狼——黑子哲也總算願意踏出自家山洞方圓三公尺外的範圍。過冬的時候黑子向來討厭出門覓食,甚至還覺得如果要冷死的話那還不如餓死算了,再說黑子從幼狼期開始就是出名的食量小,幾餐沒吃對他倒也不是問題,即使以一匹野狼的身材來說,他已是過瘦。
這樣的黑子每年可以順利迎接春天,其實很大程度必須感謝住在他家附近的貓鼬——綠間真太郎。雖然對方每次都說自己是看不下去才勉為其難拿食物來接濟他,但從那雙翡翠色的眼睛裡寫滿擔憂的模樣,黑子還是很感謝上帝讓他遇見這位好朋友。
綠間每每到自己家來,除了盯著他乖乖進食以外,多少會帶來山林裡流傳的一些趣聞軼事。黑子猶記得那天綠間所說的,還有他一臉神秘的樣子。
「黑子,據說我們山林新來了一個人類的說。」
「難得的新住民是嗎?請問是怎樣的一個人呢?唔,綠間君抱歉,我吃不下了。」
黑子早就想宣告放棄投降,只是好朋友特地帶來的補給,說什麼也不好浪費,然而努力到現在的他肚子真的再也塞不下了,這會他正縮起肩膀,邊說邊用毛茸茸的狼爪子將那桌上剩下三分之一的食物往綠間的方向推。
「傳聞是說那人經常帶頂紅兜帽,穿著蓬蓬裙,大家都稱她為小紅帽,我想應該是個女孩的說。黑子你才吃沒幾口的啊。」
「嗷嗚,可是我真的好飽……。然後呢?關於小紅帽還有什麼傳言嗎?」
「關於她有兩件事,一是長相非常秀麗,一是……」
綠間話講到這裡便停住沒再接下去,正所謂傳言這種東西不聽也罷,明明還有下文卻說一半那就特讓人在意了。黑子忍不住催促對方繼續講完,綠間卻要他把食物吃完才肯說。最後在黑子眼眶泛濕著,將食物全數清光塞進肚裡之後,才得到完整的消息——聽說小紅帽那裡異常富裕,不愁吃穿,更重要的是冬天室內有種叫做暖氣的東西!
老實講黑子還真不知道暖氣到底是個怎樣的玩意,但據說有了它冬天就能溫暖地度過,說什麼也該去瞧瞧。因此今天的他正踏著愉快的步伐,往小紅帽的住處前進。
根據他後續打聽到的細節,小紅帽的住處在山頂上,於是黑子一路欣賞著道旁的花花草草,鼻間哼著輕快的調子,沿山間小溪往上游走了好一陣子。從沒離開自己山洞多遠的野狼看了看還有一大段距離的山頭,他才發覺原來小紅帽住得那麼遠。覺著腳已經有點痠疼,他決定在溪邊一片柔軟的草地坐著歇會。
正當野狼在溪邊彎下腰呈趴伏姿勢準備喝點水解渴的時候,他察覺一旁有人靠近,怔忡著是否該找棵樹躲藏一下,卻沒想那人直接朝自己打了招呼。
「呀,野狼先生日安。」
在黑子面前的是個面容清秀的人類,穿著蓬軟的洋裝看不出身材,只能判斷他的身高比自己高上些許,加上顯眼的紅兜帽,想必他就是傳言的小紅帽吧。只不過這女孩外表好看是好看,卻不像以往看過的那麼嬌柔,偏低的中性聲線,還有那雙魔性的金赤異瞳,不知為何黑子總感到一絲違和,但眼下和對方的談話讓他沒有多餘的思考空間。
「呃、你好,居然能輕易發現我的存在,真是令我驚訝。」
「呵,我是第一次見到你這種類型哪。挑明說了吧,我中意你,野狼先生。」
欸?這人在說什麼?
面對突如其來的展開,黑子感到無比茫然。然而對方姣好的面容帶起的月牙形笑彎,在溫煦的春日陽光照耀下融成一片和諧,黑子竟不由自主地看得出神。
「野狼先生不妨到我家坐坐吧。」
去小紅帽的家瞧瞧本就是野狼這趟遠足的目的,來自對方本人的邀請又豈有拒絕之理。黑子二話不說便開心地答應了,而絲毫沒有察覺小紅帽語句裡透露的那些不懷好意。
接下來到山頂小紅帽家的路途雖然還有段距離,但多了旅伴同自己說說話,就感覺不是那麼遙遠而辛苦的事了。首先他們彼此先做了簡單的自我介紹,野狼才知道原來小紅帽的名字是赤司征十郎,結果因為對野狼來說發音太過複雜,所以他們協議以赤司君和哲也來稱呼彼此。
後來一路上小紅帽問了野狼許多關於這座山林裡的事,包括過往發生的幾次大災難、山林裡不同動物住民的個性和交際關係等等。每當野狼想著要問小紅帽事情的時候,總會在上個話題聊得太開心而忘記,或是在問之前就被切入下個話題。最後直到他們抵達山頂的紅磚瓦屋,野狼始終沒機會了解一下小紅帽到底是怎樣的人。
進了門,赤司原先招呼黑子到客廳坐著等就行,但黑子表示自己從沒進過人類的住家,更別說是這麼氣派的,裡頭裝潢和家具盡是他沒看過的有趣東西。為了滿足野狼的好奇心,赤司只好帶著他一起到廚房去準備茶點。從煮熱水泡奶茶到用烤爐加熱點心,黑子一雙漂亮的像水藍寶石的眸子總閃著光星子,同時屁股後方一大撮毛茸茸的狼尾巴不停左右晃動。在赤司盯著那尾巴瞧停下手邊工作的時候,黑子過了一會才發覺,然後因為那盯視的目光而緊張地不敢再動。赤司回神過來才失笑著說抱歉。
端著茶點走到客廳放下後,赤司和黑子一起坐在沙發上又繼續聊了起來。這時黑子想著這次最重要的目的非得說了不可,便清了清喉嚨。赤司見狀便打住自己的話,邊端起咖啡啜飲著,以便洗耳恭聽。
「聽說赤司君家有種叫做暖氣的東西,請問是真的嗎?」
黑子叉起面前的草莓鮮奶油蛋糕放進嘴裡,從沒吃過的口感和香甜口味感覺真是不錯。
「啊啊,現在這裡是山頂,在我家裡卻感覺很溫暖不是嗎?這就是暖氣。」赤司邊看著他吃得一臉幸福的神情微笑著回答道。
「這麼說來確實是很溫暖呢,真是厲害。如果能一直在赤司君家生活一定很幸福。」
小小的蛋糕對黑子的食量剛好,吃個乾淨後他捧起旁邊的奶茶小口地喝著,話題又往其他方向去。然而他終究沒注意到赤司眼裡閃過的那抹異色。
「哲也若是覺得幸福就好。」
小紅帽的話讓野狼感到相當莫名,但他還來不及再問便突然有股強烈的睏意襲來,毛茸茸的狼爪子揉了揉快闔上的眼睛。
「嗷、嗚……赤、司君,我想、睡……」覺這個字還來不及說,野狼就咚的一聲倒下沉沉地睡去。
※
沒有人知道,小紅帽的屋子其實有個地底樓層。缺乏天然採光的密閉空間裡置放的是座鐵製牢籠,裡頭就只有一張大床,其餘什麼器具都沒有。
赤司讓熟睡的黑子仰臥在床上,自己則整個人欺壓在對方身上,重力下壓導致肺部氧氣不足的結果讓黑子的呼息急促起來,但藥物作用下他絲毫沒有轉醒的跡象。
「哲也好可愛,從第一眼就決定了,要把你養在身邊。」
赤司兀自低語道,他動手解開黑子身上的衣物。野狼的軀體一絲不掛地裸露在赤司眼前,除了少量的毛皮,原來大部分還是光裸的,膚色甚至有些過分地白。這其實沒什麼好奇怪的,黑子本就少食,加上有隻傲嬌的貓鼬總是看不下去來照顧他,反而需要他離開山洞覓食的情形太過稀罕。說起來上個冬天野狼可是一步都沒踏出山洞,會這樣缺乏日曬也是理所當然的。
手指從喉結經過鎖骨,再到胸骨上細細地描摹肌膚下明顯的骨骼線條,黑子的身體因為這股搔癢感而微微顫抖。指尖觸碰到胸前乳粒便使勁將之壓揉一番,沒幾下那裡就轉為紅腫而硬挺。
「一隻公狼乳頭卻如此有感覺,真是不得了。」
赤司放低身段將乳粒含入口中以舌尖畫圈,間或輕咬。還在沉睡的黑子許是禁不起刺激,嘴裡流洩出一聲低吟。
「嗯、哼……」
赤司輕笑下,對野狼的反應甚是滿意。他自肋骨往側腰撫摸,最後在臀縫裡找到後穴位置,指尖在緣口皺摺處打著圈輕輕按摩了下。
「哲也這裡小小的,到現在都還沒做過吧。」赤司用的是肯定句,黑子從出生到現在大大小小的事早就被他摸透,隱私權這東西在他面前像被踩在地上的泥似的無用。
赤司單手輕握住黑子前端淡粉色的肉莖,有了方才的愛撫那裡已是高揚而炙熱的狀態。在赤司熟練而富技巧性地套弄下,沒多久頂端鈴口在抖動幾下後射出一股乳白色黏稠。
「這麼快?還有這黏度……哲也果然是積太久哪,一個多月沒自慰了倒也難怪。」從小紅帽的財力和能力來看,在野狼的山洞裡裡外外裝設針孔攝影,每天實況野狼的生活根本難不倒他,而他也真的這麼做了。
赤司接著將手上接下的精液往黑子的後穴塗抹後,濕黏的指頭朝穴內插入。初次容納異物的甬道過於緊縮,赤司不免皺緊眉間。他俯身和黑子唇齒相接,落了個溫柔的深吻,另一手則碰觸著剛才發現的幾處敏感帶。
一會後,赤司感覺內壁雖仍不斷張縮著但已放鬆許多。藉著精液的潤滑,指頭總算順利地抽送起來,甬道被漸漸拓開而變得更加柔軟。在判斷甬道已經習慣後,赤司又增加一指進去做充足的擴張按摩。
「哼嗯、嗯……」時而可聞的低鳴,在在顯示出黑子雖是睡眠中身體仍老實地感覺到舒服。
確定事前準備已經足夠,同時估計著藥效的時間限制已近,赤司褪去自己裙下的內褲,先把黑子雙腿往左右兩側架開,脹疼到不行的肉根穩妥地抵在黑子後穴緣口,前端分泌的透明腺液將之沾得更為濕潤。接著他嘴角勾起美麗的微笑,輕輕拍了兩下黑子軟嫩的臉頰。
「哲也起床了。」
野狼一雙毛茸茸的耳朵在睡夢中聽見叫喚聲而無自覺地抖著,接著他眼皮輕顫兩下後緩緩睜開,水色的眼氤著剛睡醒的霧氣,無法立即聚焦的恍神模樣特別可愛。
「赤、司君、早……嗯?咦!什、麼!」乍從奶昔大夢脫離的黑子,連說話發音都還黏在一起不甚清楚的狀態下,卻見自己全身赤裸被小紅帽壓著雙腿大張的姿勢,最糟糕的是自己屁股後面那本屬於廢物出口的器官竟抵著某個屬於男性的熱燙硬物。
等等,小紅帽?他不是女的嗎!怎麼會這樣!
黑子發誓這絕對稱得上他「狼」生驚嚇排行榜第一。
「哲也早。那麼,來玩吧。」
赤司果斷決絕的個性展現在各種層面,就連性愛亦如是,他說要玩,就不會等也不會停下。料準黑子因為過度驚嚇而忘記掙扎之際,他猛地往前一挺,粗大的蕈狀龜頭將外緣撐開不由分說地往後穴深處突刺進去,指頭粗度無法比擬的柱身打磨著穴壁,硬是將之整個擴張開來。從未接納過如此巨物的後穴緊緊吸附住赤司,毫無空隙殘留。
「啊、呀!」
只是驚嚇歸驚嚇,身體在方才赤司的調弄而情欲高漲的黑子已是混亂而無法正常思考,情熱在他臉上渲染出美麗櫻色,兩隻手並非抵抗反倒攀附著赤司的雙臂,臉上盡是不知所措的神情,他只知道身體好熱好熱,裡頭被填塞得好滿,卻又缺了什麼,想要、更多。
赤司見狀不過莞爾一笑,他很快挺腰使勁地律動起來,一次次撞擊都深深埋進黑子最敏感的位置,熱辣的進出快感刺激彼此神經。從穴壁張縮的頻率讓他清楚黑子很有感覺,而這使他更加興奮。
「哈、啊嗚!不要、再變大了、啊!」
黑子在快感如浪潮席捲之下不由自主地弓起腰,背脊線條形成優美的弧,急促的喘息讓他白皙的胸膛一起一伏,連帶上頭兩顆紅腫的蕾實動著,似在邀人採擷。生理的淚盈滿淡藍的眸像湖面浮光般虛幻,一頭漂亮如水的髮絲左右搖晃著,過度興奮而發白的唇斷斷續續地吐露誘人的喘息。
「啊、嗚,熱……赤司、君好熱……」
黑子是初經性愛,而對方又是那般巨大如凶器般的尺寸,隨著來回摩擦的動作竟能變得更加粗大。裡頭他們兩人緊密貼合而越發炙熱。
「哲也的表情很棒呢。」
赤司單手握上黑子前端重新高昂的肉莖,配合著後穴進出的節奏套弄。前後雙重刺激的快感如電流般傳遍黑子全身,逼得他承受不住卻連求饒的餘裕都沒有,本是面癱的臉也因而皺緊。
「啊嗯、哈、啊啊!」
幾下發狠的撞擊後,赤司在黑子體內注入一股熱燙,與之同時黑子伴隨著第二次射精迎接後穴的絕頂。
本就沒什麼體力的黑子在歷經這場性愛後,旋即又暈了過去。
赤司見狀只是無奈地笑了下,在黑子額間落了一個溫柔的淺吻。
「我只要你,所以留下來吧。」
※
大床上,二度醒來的野狼在藥效引發的頭暈緩解下來後本想起身,卻發覺自己四肢和腰部極度痠軟,屁股那羞於啟齒的部位更是傳來陣陣刺痛。動彈不得的他索性癱在床上,一雙天空色的大眼愣愣地盯著天花板。
不用費神回想,他對於發生了什麼記得一清二楚。但是究竟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赤司君在想什麼?還有自己為什麼那時候會……選擇接受對方,明明是被強迫的啊。
正在他理不清頭緒時,房門開了,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始作俑者小紅帽。他將門重新帶上後不疾不徐地走向黑子的所在位置——獸籠。
當赤司打開牢門鎖頭走近床邊的時候,黑子的狼耳朵顫了顫,被壓在身側的毛尾巴不住搖晃,顯示出他不安的情緒。
「為什麼、要、這樣?請放我出去、我、不要……」不論自己當時是否被情欲衝昏而接受,但仍改變不了對方下藥又強暴自己的事實。面對赤司,黑子偏低好聽的聲線添了絲抖音,他將隻字片語勉力拼湊成一個問句。
「為什麼?哲也不是說喜歡這裡,再說和我做哲也覺得很舒服,我沒說錯吧。」這人說話毫無忌諱,而且還完全切中黑子內心害怕的事實。試問這世上還有什麼比這更可惡的呢?
結果在野狼無法反駁小紅帽的情形下,開始了受監禁的415天。
剛開始的幾天野狼嘗試著抵抗,但事實是每一天在小紅帽的調教後,他總覺得自己的生理和心理有些改變,但若要深究是哪裡有異又總是說不出個所以然。唯一沒有變的是他的身體總是對小紅帽很有感覺,而心底深處也從來無法真心討厭對方。
決定性的變化要從第411天說起。
※
「哈、啊嗚……不就是、穿裙、戴紅帽的、怎麼、嗚……這麼、變、態!」
今天地底的獸籠依舊傳出野狼的嗚咽低鳴。金屬製物相互摩擦、撞擊發出的筐啷聲間或交織於其中,化成不和諧的樂章。
獸籠裡全裸的野狼半裹著毛皮的可愛獸掌被銀製鏈條縛在欄柱上。他被迫雙膝跪地,小巧的臉上一塊深黑軟布將那雙水藍而靈動的眼牢牢掩住。視界受限,連肢體都無從掙扎的無助感讓黑子全身顫慄。從方才兩人的對話判斷,他知道赤司就在自己身後看著,而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只有言語攻擊,然而話裡斷斷續續參雜的那些低吟不僅將字句尖銳度化整為零,更是添上了濃濃的魅惑氣息。
「哦?那野狼先生說說看,是『哪裡』讓你感覺變態?」
小紅帽到底哪裡變態他們兩人都很清楚,比方說跟蹤野狼甚至偷窺他的性隱私,又比方說明明著女裝卻掀個裙就能把野狼徹頭徹尾操上整夜。但赤司料準了黑子壓根說不出那些字句,他放下交疊的雙腿,自床緣起身,蓬軟的洋裝裙擺飄逸著走近黑子背後,蹲下。用骨感的手指捏住他半邊臀瓣往旁分開,將另隻手持的性愛玩具抵在臀縫中因為空氣流動而微微張縮的粉穴外緣,微涼的無機材質讓黑子忍不住哀叫一聲。
「呀!嗯、啊啊啊!」即使玩具的尺寸和質感完全無法媲美於赤司的,被插入的瞬間仍是不容輕忽。呼息紊亂的黑子想著多虧今天赤司至少預先給他塗了大量的潤滑液,還有那不知是細心按摩還是惡意玩弄的手指擴張準備,玩具才被順利送入深處而不至見血。
咦?不對。為什麼自己要感謝他?
那邊的黑子還在企圖矯正自己思維,而這邊的赤司在確認物體放置完成後早已退居一旁,那張清秀的臉龐滿是笑意,聽著野狼拉高聲調的異樣呻吟讓他心情相當愉悅,然後他動了動拇指撥下手裡的遙控器開關。
「哼啊啊!」
黑子似被電流纏身般不受控制地彈起上身,又礙於雙手被縛無法掙脫,鏈條被扯動而發出的打磨聲刺耳,反射性挺直的光潔背脊美得讓人無法挪開目光。仿若男性特徵的無機物硬是卡入他粉穴深處,略為浮凸的不規則表面碾在穴壁幾處敏感位置,在開關啟動的同時開始打轉、震動,刺癢的感覺瞬間襲來,攀爬全身狠狠地折磨黑子每一處神經。除了彼此再無他人的密閉空間裡,被快感逼上頂峰的黑子已經無法也不想克制自己,他仰著頭放聲叫喘,劇烈起伏的喉結讓人不禁想放肆啃食。
不過數分鐘,黑子被蒙住的雙眼在放眼的黑暗中睜得大大的,後穴在不住刺激下吸附著玩具達到高潮,而在那時前端早已脹疼到高點的肉莖也往半空灑落一抹白濁。因爲性欲解放而虛軟的身軀失力跌坐在地上,不料那還在裡頭持續肆虐的玩具卻因此與內壁更加貼合。
「啊啊、不、赤、司君不要!嗚、才、剛去啊!」
甫經高潮仍極度敏感的身體經不起接連不斷的酥麻顫慄,黑子像是被捲進漩渦裡幾近滅頂而難以呼吸,身體各處都在喧囂亢奮的他哀鳴著破碎的求饒,一雙大眼哭得淚糊糊地把黑布浸出兩塊深色的水漬,但下體卻罔顧本人意願而再次興奮昂起。明明身體就那麼一個卻同時感受著痛苦與快樂。
然而赤司並未打算停下,眼前野狼備受性刺激的可愛模樣堪稱絕景,他實在找不出理由阻止自己。遊戲,才剛開始哪。
「野狼先生剛是怎麼說的?『不過是個穿裙的』?」
「嗚不、對不、起!啊、啊啊!」
黑子嗚咽的泣音裡拼湊著不明究理的道歉,緊接在後的是一聲突兀而高揚的哀叫,鈴口一顫一顫地射出。被迫連續射精的關係,液體的黏度比起方才稀薄且量少。腦中乍成一片純白的野狼因為過度疲乏,連支撐坐姿的力氣皆無,他軟軟地向前匍伏在地上不停喘息。
此時赤司似乎終於肯罷休了,黑子感覺到後穴裡那磨人的玩意已停下,還在暗暗慶幸著結束之際,左右腰側被緊緊抓住並抬起,裡頭物體被迅速抽離後棄置一旁,接著是更粗硬且炙熱的肉刃撞進甬道深處,黑子才知道自己錯了。
「嗚、嗯、真的、不要了!哈、啊!」野狼根本無從抵抗身後不斷進出自己的那人,視野盡是黑暗的他只能緊緊抓著前方不遠處的欄柱底端企圖分散性器交合帶來的刺激,但在赤司一遍又一遍重重地朝後穴深處挺入時,他知道那都是沒用的。
即使自己再怎麼喊著不要,身體卻毫不抗拒地一次又一次高潮,幾番折騰下黑子淡藍如釉的眸子再也湧不出一滴淚,木然的神情就像放棄了什麼,被操弄過度的他只有嘴裡還能間斷地溢出柔軟的喘息。
身後的赤司不知何時開始從後方伸手向前握著他的下身套弄,連射過兩回的肉莖只餘七分硬度卻依然可以感到興奮。嫻熟的手淫動作併用拇指撫弄龜頭頂端,已經徹底放棄抵抗的黑子在某個高點瞬間,毫無預警地,自鈴口處噴洩出一陣水液,清淡的質地可知並非精液。
「會潮噴的公狼啊……真不愧是我的哲也。」
「哈、哈……啊、嗯!」
被後穴隨著潮噴作用而不斷張縮絞吸之下,小紅帽的身心獲得極大的滿足感,口頭上誇獎著野狼的同時他往最深那處射入自己灼燙的白流,而後野狼終是再也承受不了地暈了過去。
※
翌日。
野狼漠然地躺臥在床上,同樣是面無表情但又比以往更顯淡泊。躺在他身側的小紅帽則動作很輕很輕地用手順著那頭水色的髮絲。
「哲也留下吧。」赤司語氣很是溫柔,說的卻盡是洗腦般的內容。
「關於這件事我早已……」拒絕過無數次的,黑子軟嚅的音調讓話尾化成了空氣。
「那哲也說說看外頭有什麼值得你留戀的。」
值得我留戀的?在外一個人生活的時候因為厭惡寒冷而總是縮在自己的山洞裡,結果除了自小結識的貓鼬綠間君以外沒有其他特別要好的友人,就連吃喝也老是麻煩他,這樣的宅居生活究竟比在這跟赤司君作伴好在哪裡?只要留下來不僅住居溫暖,吃喝樣樣俱全,就連床笫生活都能獲得最大滿足。仔細想想,原先的自己到底在堅持什麼?驀然回首就是要回憶也想不起來了。
找不出答案的黑子半晌無語。
面對早已預料到的這陣沈默,赤司像要給身心俱疲的黑子最後一擊般,他單手扯住黑子後腦勺的髮絲,強制的力道讓黑子無法別開臉,同時低聲說了。
「哲也以前說過的,要是永遠留在這一定很幸福,我不過是實現你的心願。」
「幸福……是嗎?赤司君說是,那就是吧……。」在那雙金赤異瞳裡黑子看見自己眼角不受控制溢出淚珠卻無力反抗的模樣倒影。他知道自己放棄了掙扎,放棄了很多很多,現在的自己和過去相比就像有個什麼永遠失去了那般,然而他已無意追尋。
「我說的話是絕對的。你只要一心愛我就好,就像我愛你一樣。」
赤司最後留下的這句就這樣在黑子耳邊縈繞不去。
※
又過三日。
這天小紅帽家來了訪客,是名獵人。
「呃、嗨,我是火神大我。聽說山頂這附近有隻野狼闖進來,剛好聽路過這屋子的人說好像有狼叫聲……」來人簡單報上自己的身份。所謂獵人可以說是山林住民的好夥伴,其中幫忙驅逐野獸是他們最重要的工作。
然而任憑這名獵人渾身英氣,卻依舊在小紅帽莫名的威壓下逸散成虛無,但獵人畢竟是長年面對野獸,幾度出生入死的職業,挺直胸膛把話說清楚的那點勇氣還是有的。
「不過是寵物叫了幾聲罷了。」
「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就盡管說別客氣!」火神有個缺點就是人太好,像這種時候還在擔心對方是跟自己客氣,可惜事實並非如此。
「不必。你請回吧。」
小紅帽最後語氣冰冷地撇下這句便將門關上未再理會獵人。
與其和他廢話還不如跟哲也在床上多滾兩圈,小紅帽如是想著,邁步往屋裡頭去。他重新回到地底樓層,開門入內後發現向來貪睡的那隻今天起得特別早,看樣子是獵人來訪時的聲響把他弄醒了。
呆坐在床上的野狼仍是那抹僵直而蒼白的神情,過於淡薄的氛圍彷彿隨時都會消失。
「哲也起得好早,不再睡會?」
赤司關上門後踱步向前並落坐在床緣,而黑子聞言卻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並未開口。
赤司見黑子沒說話,便伸手撫了撫那頭天空藍的髮還有上頭可愛的狼耳朵,逕自接話。
「剛才來了名叫火神的獵人,說有人通報這裡有狼,便過來看看。」
「獵人?火神君?請問他來的用意是?」
「用意很簡單——驅狼。但,我想說的是,哲也打算如何?想藉此離開這裡嗎?」
因為監禁而漸趨無表情的黑子難得地皺起眉。
離開要做什麼呢?黑子重新面對這問題只剩下疑惑。隨著被監禁的時日越久對原來的生活就越是缺乏實感,他並非失去記憶,卻總是想不起自己對以往生活有何情感,更別提是否眷戀那些過去。
野狼原先完好的精神世界被撕得無一處完整,加害者的小紅帽將碎片拼湊成他想要的模樣,心靈重組後的野狼從此一心依賴著小紅帽。對,即使黑子知道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赤司,他仍無法克制而病態地愛上身為加害者的對方。在這種不論身心都不能沒有赤司的情形下,黑子從根本地斷了離開的念頭。唯有依附赤司才能維持自己的精神平衡,再也回不到過去的他,若是被赤司拋棄等同世界崩毀,那麼可怕的事他連想都不敢想。
「我、不要了、不走了……我們不是說好、只愛彼此的嗎?只要赤司君、不要拋棄我、都好、拜託……」顫抖的聲調將好好的一句話掐成片段。早已不再違抗赤司的他怯弱地吐露出懇求。
聽到滿意的答案,終於確實把野狼納為已有的小紅帽輕淺地笑了。
「哲也唯一的歸宿就只在這裡,把這件事銘刻在心上吧。」他輕輕地勾起黑子近來更趨瘦削的下巴,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
「是,我明白了,赤司君。」因為赤司的吻,黑子原先緊張而繃緊身軀才終於放鬆下來,略顯發白的唇彎起微微的弧,參雜著病態的苦澀而美得虛幻飄渺。
第415天。
野狼被放出獸籠,不再受到形式上束縛的他卻沒有離開而是選擇留下,與小紅帽同居。而小紅帽也如實兌現他的承諾——每天他們一起做著各式各樣野狼喜歡的點心甜食,比方說香草奶昔。每天窩在有暖氣的房子裡彼此依偎,有時順便滾了床單、沙發,甚至地毯。
起初的時候他偶爾會望著窗外的雲出神,不知道為何自己會因此感到心底有些空落,但這樣的舉動每每讓小紅帽發現了,就會被壓在身下做到全身發疼。
「哲也乖,說你愛我。」身上的他如是說。
對於小紅帽的異常執拗,野狼並未排斥反抗,蒼白著臉的他只是乖巧地抱緊對方。
「對不起,赤司君,我愛你。」
即使野狼不是很懂自己為何道歉,但對方給了他如此舒適的生活,而且總是只看著自己,只愛自己一個,他就莫名地對自己剛才的舉動感到歉意。
同居日數越久,野狼就顯得更加純粹。他總是恬淡地笑著聽小紅帽說,並且唯命是從。要比喻的話,他就彷彿一張白紙,上頭密密麻麻寫滿赤司的名。對於外頭的世界他不再抱有任何想法,一切的一切只要小紅帽就好了。
幸福是什麼?愛是什麼?無形的東西如何定義終歸是在個人,只要他們彼此願意,別人怎麼說也就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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