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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站在那條朝上延伸的小徑,從樹間縫隙望去,遠方的天際逐漸透出半透明的白,霧般的色彩從山線及樹梢的頂端攀沿而過,滲入森林。還未被陽光暖過的空氣,沁入周身,有如雨後的氣息,濕冷又清新。她伸出左手,點起一小撮火焰,瞬間升溫的空間驅離了冷意,她注視著手中的亮光,繼續向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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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魔法這件事,不再那麼令人排斥。但心中卻仍充滿著矛盾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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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惡魔的證明,來自下界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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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還有著這樣的聲音。
曾經,也曾畏懼這樣的力量。為了捍衛繭的和平與秩序,保護所擁有的生活。只要有危及繭的可能性,都必須消除。這是警備隊的使命與責任,為了繭,為了人民......當然,也包含自己唯一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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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今,她卻也懂了,上述的那些理由,都比不過自己想要活下來的慾望,就算口口聲聲說要找回莎拉也一樣。如果只為了繭,當初在流放列車上就該乖乖就伏。或許更早,在搭上列車之前,什麼都不要插手就好,這樣,自己或許因為軍職可免去不少麻煩,或許可以爬到更高處也說不定。「為了自己」她無法否認這樣的私心,不然,這個一路把聖府軍殺出一條血路,待在惡魔巢穴,正使用著路希力量的人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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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可能握有另一把可以改變世界的鑰匙,如今是不是已經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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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困惑,但是眼前並沒有太多選項可以讓她抉擇。
打敗法爾希,還是保護繭。難道就沒有兩全其美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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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頭,高掛在天上的繭,能聯想到的,卻只有源源不絕的無解,或許對其他人來說也是。不知不覺,她已經抵達了森林高地的最高處,少了林木的遮蔽,夜幕展開的範圍似乎比平時更大,瞇起眼,她想要看清楚那些被土地覆蓋的天空,但只是徒然。她心中僅存著的「家」。再也不會是記憶中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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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她想,如果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沒有法爾希,沒有繭,甚至沒有神,世界是不是就會是完全不一樣的面貌?但當這樣的念頭浮出,就馬上意識到這只是愚蠢的妄想。況且,那些冀望,早在時間的推移中逐漸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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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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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什麼時候開始,憐憫又慈愛的法爾希變成了玩弄人心的神僕。
在食物工廠醒悟的那刻,深植心中厭惡感早已無法消去。只留憤怒與悔恨,在生命遇到威脅的時刻湧上心頭。提醒自己為何而戰,又為什麼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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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光撫摸著再度鋒利的刀刃,自從被賦予波達姆自治聯隊隊長的頭銜,這把怒火劍就像最忠實的夥伴,與她一起出生入死,也代表了自己的身分,以及追求的理想,都在這把刀上具現為可視的實體。那些一起經歷過的戰鬥,也在她的記憶中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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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爾希 ‧ 孤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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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深信不疑的信仰,如今在她心中,只是包覆著慈愛之名,欺騙世人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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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光閉上雙眼,想轉換逐漸湧上心中的情緒。突然席捲而來的強風,穿透萬里的陽光,無邊的草原及森林,放不進視野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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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再度睜眼時,她才發現,已經難以忘懷。
那一天,衝出繭,穿破雲層,進入到「下界」的瞬間,預想之外的廣闊景色讓人無法用言語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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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脈衝──地平線彼端延伸而出的世界,群山,河谷,森林,還有優遊其中的所有生物,那蓬勃的生機,與她曾想像過的嚴酷景象起了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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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的恐懼,規則以外的冒險......還有伴隨而來,從沒想過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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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緊抿的雙唇放鬆開來,她躺了下來,知道不能太過恣意,但只要一下下就好。
沒有責任,沒有戰鬥,單純的只是想停留在這猶如靜止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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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指揉著額,用手掌撐起身,維持坐姿。清晨的空氣竄入周身,片刻的遲疑讓全身微微顫抖,一手摀住鼻,吐出的溫暖緩和了直衝腦門的寒冷。他才開始觀察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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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清醒了,或許只要身處於大脈衝這樣的野外,沒人敢睡的自在吧?沒有舒適的床,又有許多魔物環伺......不過他馬上就發現一旁睡成大字型睡姿的冰雪,讓他差點沒收回剛剛心中的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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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醒了,也已經不是會想賴床的年紀,他拍拍褲子,習慣性地抖去灰塵,向儲水處走去。
天空微微泛白,太陽還沒露臉,星子的光芒也還未被完全遮蓋。果然又是這個時間,也許是對光線敏銳吧!他總是在這個時間點就會自動醒來。除非天氣真的特別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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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起水,他簡單地讓清晨的清冷將自己徹底喚醒,將手上的餘漬甩乾,他走到坐落在一旁的巨石,跳了上去。他檢查鞋帶,將衣襬調整到適當的位置,最後再稍微撥一下額前劉海及耳側髮鬢,他感覺到,已經準備就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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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起雙手,伸了個懶腰。深深地吸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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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裡不是大脈衝的話,如果自己不是來自繭的話......「真是個美好的早晨」這句話是不是更能舒坦的說出口了呢?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eaeukc1U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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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撫摸隨身攜帶的迴力鏢,從踏上旅程之後,這把空翼就一直是他的最重要的戰鬥夥伴,就算在亞歷山大出現之後,依然如此。若要讓自己變強,就不能只依賴召喚獸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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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普從大石上跳下。朝營地看了看,也轉頭巡視了一下四周。這是來到大脈衝之後養成的習慣,雖然營地四周的中小型魔物早已被驅趕的差不多,理論上不會有太大的危險。只是要注意是否有更大的傢伙入侵。雖然到那時,戰鬥的也不會只有他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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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自覺的帶起了一抹微笑,那是與夥伴們一路走來的信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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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踏著輕鬆地步伐走著,從還寬裕到足以全員通過的道路,到只能沿著左側谷邊的岩壁,順著小徑,雖然還很灰暗,漸漸開展的視野在告訴他──已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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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起手中的武器,昨天擬好的新戰術在腦中醞釀著,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好好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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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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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剛從地平線露臉,已經過了日出的時刻。再過沒多久,就是大家會陸續起床的時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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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普覺得不太對勁。這個時候,她通常已經回來了。
雖然並沒有刻意的監視對方的作息,但在大脈衝的規律作息,讓個人的行動很難不被注意到。霍普原以為自己將時間抓得剛剛好,還可以恰好在對方回來之前「剛好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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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了起來,回頭再看了一次營地,確認了還沒有人醒來。還在猶豫該不該叫醒大家,如果遇到麻煩的話。況且,雷光也沒有說過他會去那裡。雖然,他或許知道。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ZR7NEdS2k
在更東邊的谷地,有一處藏在密林中的高地,那是離這裡最近,可以看見營地周遭全境的地方。
在他還沒開始晨間練習之前,雷光似乎就會早先其他人起床,離開營地,或許是去巡邏,或是純粹的晨間健行。這是他某次較為早起的時候發現的,他注意到雷光帶著怒火劍,朝著東邊谷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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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想,或許大家都早就都知道了,但沒有人詢問,也沒有去提起。也許只是當作個人隱私的自由,默契的不去談論。只要能夠在共同行動的時候配合,不會危及自己的生命或他人安全,大家都願意留給他人一個私密的空間。就如同自己的晨間練習。但這次,過久的等待讓他懷疑或許該有所警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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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於怕自己想太多,若真的是大麻煩,也得要先確定地點才行。他再度將保養好空翼帶在身上。還有幾個信號彈,預防萬一。如果真有危險,還可以一邊協防,一邊召喚隊友的支援。本來是不想被雷姊發現自己的秘密練習的,可想而知會被結論為「沒有必要」。或許還會熱心地想要幫助自己。但這並不是他所期望的事。所以,他都趁雷光出營地之後出發,然後在她回來之前休息。但經過這次,大概就會被聯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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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次夕陽下的約定後,雷姊似乎就會刻意的觀察他在戰鬥上的表現。更正確說,或許是保護的心態比以前更加強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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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甩了甩頭,想把那種被注視的感覺從腦海中剔除,現在該想的是找到雷姊,確認她是否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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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一次,他想只靠自己的力量,實踐那曾經立下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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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營地之後,他開始跑了起來,朝著他預想會見到雷光的地點。儘管內心有道聲音告訴他,雷光的身手不可能輕易的被打倒,但經過上次與基爾尼多拉的戰鬥,他才真的見識到大脈衝魔物的強悍。那是人類無法超越,就算被賦予路希的力量,仍舊難以抗衡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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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最底層的樹林區,他觀察到還殘留在地面的腳印,以及樹叢被斬過的痕跡,間接證明的確有人走過這裡。他繼續前進,一路循著這些跡象,直到樹木逐漸稀疏,腳步才緩了下來。已經遠遠可以望見,高地的盡頭,那個佇立在遠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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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不清那逆光後的真實輪廓,眼前只有紅色披風在風中飄盪著。他感覺的到那難以融入的靜默。像一道無形的牆,讓他的雙腳停滯。或許,只是因為他並不想打斷這一刻......剛破夜而出的朝陽,白色柔光讓粉色的髮顯得夢幻,那份堅定與專注的神情,讓她猶如被雕刻而成的藝術品。散發著優雅與神秘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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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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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料想到這麼快就被發現,他差點來不及接話。或許是剛剛不小心踩到樹枝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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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雷姊!」
「喔。抱歉,大概是時間到了吧?我在想事情,沒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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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光的神情顯得驚訝,大概是沒想過霍普會找到這裡來。意識到自己或許成了困擾,她馬上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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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趕快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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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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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有些想說的話,可事到臨頭卻又支吾不出半個字。
他只能,就這樣先跟著雷光,再慢慢思考之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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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上,兩個人走得並不快,大概是考慮到霍普的腳程,雷光一邊將前方障礙清除得更徹底,一邊留意著後面的速度。每當遇到較為崎嶇難行的地方,她就會停下來,確定沒問題,才繼續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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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普像是感覺到對方的用心,也不敢太過悠閒,雖然明明方才也是用跑的就過了,現在卻像是被考核般,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又該有足夠的速率。所以這趟回程比起來時,前進的感覺更加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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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跨過某一個水溝的時候,雷光忽然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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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別再這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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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雷姊是指的是…...哪方面?」霍普剛把注意力從雷光跟她相握的手移開,不是很確定這問句的是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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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獨自來找我這件事。以後如果發生類似的事情,讓牙或冰雪來找我就可以了。雖然這裡是我們清理過的區域,還是難保不會有魔物闖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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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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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光點了頭,像是確認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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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比起以前,我已經進步不少了吧!從上次的基爾尼多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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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遠遠不夠......就算你加倍的練習,想要打倒那種大型魔物,只練習準度跟力度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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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度跟力度......等等,那麼說,你看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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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抱歉,沒有馬上告訴你,我本來想找個時機提醒你的。但是看來,現在就需要先傳達給你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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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普停下腳步,看向雷光的眼神轉為憤怒,更貼切的或許是......不甘心。
不論是自己正在努力的,還是期望的,早就被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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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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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害不害怕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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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光回過頭,看向霍普的表情也不容妥協,沒有達到目的,不會罷休。
霍普咬著牙,他感覺到氣氛開始僵持不下,或許除了妥協,沒有其他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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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是,不管在年紀或是資歷上,他就是難以超越眼前這個人。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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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放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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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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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跑過雷光,朝著營地的另一個方向,頭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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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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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光沒想過霍普會這樣衝了出去,來不及抓住他,眼前的男孩就這樣閃進了另一片樹林中。
她只能,也沒有別的選擇,朝著那個方向追了上去。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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