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逃（戴利） - 叛逃.02（戴利）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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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叛逃.02（戴利）

驪扉

Nov 23, 2020

25

8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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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微冰漾與凡亞（真的一點點

＿＿＿

呐，你知道嗎？

在我離開你第一天，我就發現了。

越是不想去回憶起的過往，隨著心中的想念堆疊，越是會鮮明的浮現在眼前。

這裡的天空、這裡的草原，少了你的呼息、你的笑語，我不確定我能適應，只能不停的說服自己，我能夠習慣的。

但總是無法控制的想起，同一個夢境。

你還記得嗎？那個露水晶瑩的子夜，那片沒有繁星的夜空。

那個同樣無眠的夜晚，

你是否聽懂了我給你唱的歌？

萬里無雲的藍天，陽光的溫暖充斥著整個庭院，一個褐色長髮的青年站在庭院中央，正用小鏟子翻鏟著土堆，準備將一旁的花苗種下去，嘴中哼唱著。

那是一曲優美的旋律，如同雨水滴落湖面一般晶瑩的音符出口，淡淡的愁緒縈繞在音符之間，讓曲調更為吸引人，而口中的陌生語言，輕輕柔柔的，每個音節都像是在歌唱般好聽。

「阿斯利安。」一旁的小木屋中走出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婆婆，手上提著一個竹籃，裡頭裝滿仍飄著熱氣的新鮮麵包，她走到花圃旁的搖椅坐下，喚著園中的青年。

「婆婆！」回頭笑得燦爛，阿斯利安用袖口擦了擦額上的汗水，放下小鏟子，往老婆婆的方向走去：「翻土翻得差不多，很快就可以種花了。」指了指花苗，他道。

接過對方遞過來的麵包，阿斯利安很捧場的一口咬下，再比了個大拇指：「好吃！婆婆的手藝真好！不管吃多少次都還是覺得這麼好吃！」三兩下就把巴掌大小的麵包吃下肚，阿斯利安伸手在籃中再拿了一個，咬了幾口後開口：「對了婆婆，您爲什麼想要種指項花呢？」

當初提出種花這個主意的是自己，而婆婆提出種指項花讓他訝異。並不是很常見的、會種在花園中觀賞的植物。他如此想著。

「指項花呀……」笑了幾聲，婆婆可愛的將食指抵住唇：「不告訴你。」

阿斯利安正想要抱怨婆婆賴皮，卻被反問了一句。

「你剛剛唱的是什麼歌呢？真好聽。」

愣了一下，阿斯利安張開口，卻發現自己回答不出來。

那是……

「相信是為了很重要的人唱的吧？」笑咪咪的摸摸阿斯利安的頭，看著那張明顯呆愣，又透露著絲絲愁緒的俊秀臉龐，婆婆溫柔的問：「你的心意有傳達出去了嗎？」

完全沒有料想到會被問這些問題，阿斯利安的瞳孔收縮，成拳的手微微顫抖著。過了不知道多久，無數陣的風拂過庭園，婆婆也沒有開口，就這麼靜靜的，笑著看他。

最後，阿斯利安笑了，只是卻像在哭一樣，褐色的眸子深處，是深深的痛楚。

「不，他不懂。」他的聲音很輕、很輕，輕到就像要在風中消失一樣，平淡的嗓音給了人他依舊冷靜的錯覺，只能夠在不穩的尾音聽出他紊亂的心情。

他轉向一直和藹看著他的老人，握住那雙布滿歲月痕跡、卻依舊細緻的手，而對方也緊緊回握，彷彿透過這樣，就可以將他的恐懼，分擔一些過去。

阿斯利安的唇輕顫著，只是吐出一句。

「我不希望他懂。」

呐，你知道嗎？

自從你離去、轉身離開我的身邊，我發現我完全無法入眠。

一闔上眼，就是滿滿的罪惡感湧上心頭。

是否太晚了呢？這個問題，連輕柔的風都無法回應我。

一天天的守在你的房中，我想我逐漸能夠體會，你夜夜輾轉的感受。

站在同一片天空下，腳踏著的，也是同一片草地，我卻無法感覺到你就在我身邊。

自然精靈的歌聲縈繞在四周，對我而言，卻與寂靜無異。

我的耳中環繞的，盡是你那日唱的歌謠──那個我們同樣無法入睡的夜晚。

我怎麼會不明白呢？你怎麼會認為我不明白呢？

你不知道吧，當我在偶然間，聽見妖師的小學弟對著同袍的混血精靈歌唱時，我心就已經明瞭。

那是唱給我聽的歌。

黑館大廳難得的陷入一片沉默。明明愛開玩笑的奴勒麗、常笑嘻嘻的黎沚都在，卻是一片的安靜。

「呃……戴洛，你……」天使眨了眨碧藍的眸，開了口，卻在尚未說到重點時被當事人打斷。

「褚。」

忽然被點到名的小妖師瞠大眼，緊張的從混血精靈身後探出頭，一臉是不是自己犯了什麼滔天大罪的表情。

「可以唱歌給我聽嗎？」戴洛低著頭，幽幽說了一句，讓全場所有的種族傻眼。

唱歌？你弟失蹤了你竟然還要聽小學弟唱歌？

所有人擔憂的看著狩人，想著是不是因為打擊太大了，所以戴洛已經神經錯亂，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還有人拿出手機，預備等等如果發生什麼事情的話，就立刻叫同樣身為藍袍的羅耶伊亞家黑袍來處理。

「褚，可以嗎？」戴洛抬起頭，看著呆愣中的褚冥漾，問。

「咦？可、可以是可以。」既然都這樣了，除了答應他還能夠說什麼？褚冥漾有些緊張的抓著自家學長的袖口，腦中不停大叫著狩人壞掉了之類的字眼，然後被狠狠的一巴後含淚恢復正常的思考，開口：「那你要聽什麼？」

如果戴洛點的歌是什麼舞女、一支小雨傘之類的，就要強制就醫了。現場所有人一致想著。

「你教給阿斯利安的那首歌。」

戴洛的結論讓所有人皺起眉頭，皆一臉問號的看向褚冥漾，最後由冰炎問出大家的疑惑：「你什麼時候教阿利什麼歌了？」他的臉上明顯的寫著，如果腦殘妖師想不起來，就準備被種到黑館門口去被……圈圈叉叉吧。

「呃……」褚冥漾在對上自家戀人的眼神時臉紅了一下，然後有點扭捏、不情願的回答：「就是、就是之前我在本家找到的那個譜……我唱給你聽過的。」

「漾漾小朋友，是什麼譜呢？」奴勒麗湊上來，好奇的問著，身後的黑色尾巴不停的在褚冥漾身上滑來滑去，被冰炎一巴掌打掉。

「是凡斯寫的曲子，歌詞是用妖師語寫成的，我想，那是要寫給三王子殿下的。」褚冥漾回答，黑色的眸看向戴洛，裡頭有著柔和的情緒：「戴洛學長，這首曲子裡包含了多少心意，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夠唱出口的，我想，阿利學長的心意也不是我能夠代替傳達的。」

戴洛看著不久之前還十分不成熟的妖師學弟，愣了一下，然後低低的笑出聲來。

「褚，謝謝你。」

他想要再聽一次，再聽阿斯利安唱一次。

所以他會去找他的，會去找的。

＊ＴＢ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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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叛逃.00（戴利）

#2 叛逃.01（戴利）

#3 叛逃.02（戴利）

#4 叛逃.03（戴利）

#5 叛逃.04（戴利）

#6 叛逃.05（戴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