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飛霜,京城山上一座漆得墨黑的高門大宅裡卻傳來了琅琅讀書聲。
「秋陰不散霜飛晚,留得枯荷聽雨聲。」一名面容俊朗的少年陶醉的讀著,側臥的他正抱著一卷李義山詩集,清澈的眼眸藏不住他滾燙如星河般的炙熱。
他仰起頭,纖細的一指徐徐的推開了面前一扇小窗,漫天飛霜映著他看似不染塵世的稚嫩。他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月白長衫,披上了一件貂裘,抄起了一把古樸的佩劍繫在了腰間,推開了門後便有一名中年人迎上前來。
「東林叔,我和爹約定的時候已到,您還執意攔我嗎 ? 」少年眼角一改方才的稚嫩,取而代之的是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
「雨初少爺,奴才自是不敢,只是老爺擔心少爺隻身入江湖遇險或不便,吩咐奴才送來秦家令牌,錢莊換取銀兩自是不用擔憂,如遇綠林中人倒也得給我們秦家面子。」管家總管王東林恭敬道。
秦雨初啞然失笑,父親讓自己在山中十年歲月浸淫古書琴藝,武技身法卻也一天都沒落下,別說三五大漢,便是一群綠林好漢,以他那如鬼魅般的身手也是半刻鐘內解決的事。
「也好,銀兩不嫌多。」秦雨初接過令牌後對王東林做了個揖,大步流星的朝山下走去。
站在了黑漆大門前,回想起門外的世界,已是十載之前,五歲的秦雨初在秦家宴客之時藏在了已被剖開的大豬之下推出了秦府,待秦家發現秦雨初時,已是五天後,他當時正坦腹仰臥在湖邊小山丘中的瀑布旁睡得鼾聲如雷。為此秦浩茗大為震怒,看到孩子平安後卻又不忍責罵,心細如他知道這孩子浪客天性,然無技傍身卻也不是個辦法,因此才有了這十年之約。
想到這,秦雨初抖落了肩頭的飛霜,難掩狂喜,他知道江湖雖大,但他將會在所有名山五岳、風景名勝留下足跡。
西風中一名少年握著腰間的劍,跨出了十年前的夢,孤傲的霜枝目送著月白色的背影消失在了石梯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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