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蘭是在學校門口再次看見宋詩音的。她正躺在學校正門，被一個男人伏在身上抽插。
雨仍然在下個不停。昏黃的街燈下，宋詩音的校服已經濕透，她天藍色的胸圍在校服下透了出來。那個男人沒有把她的校服裙脫下，只將裙擺掀起，扯下粉色內褲丟到一旁，再把自己褲子脫了，跟宋詩音的內褲丟在一起，便開始辦事了。
可惡的啪啪聲和男人的喘氣聲又再湧入梅蘭的耳朵。現在還多了宋詩音的嬌喘和間歇性「啊……呀……嗯……」的浪叫。
宋詩音的雙腿張開，膝蓋彎曲起來變成一個M字。裙擺已經完全失去遮掩的作用，漫天的雨點打落在她裸露的肌膚上，濕滑的下體混雜了雨水和她自己的愛液，男人抽插的時候水聲特別大。
宋詩音的胸部在濕得透明的校服下若隱若現，與內褲同色的胸圍緊緊地包裹着兩團肉團，看起來美味可口。
男人自然沒放過那一雙堅挺的乳房。隔著衣服搓揉跟直接捏着是兩種截然不同的觸感，但兩者各有一份情趣。男人很明白「小孩子才做選擇」的道理，隔著衣服搓揉了一會兒，便把一隻手從腰間探進衣服下。他抓住了布料之下的一團光滑的乳肉，又把另一個肉球連同濕透的內外衣物一起抓住，左右兩隻手一起，使勁同時撥弄按壓。
梅蘭看不見男人的相貌和表情，她只看見宋詩音的雙眼半閉着，視線迷迷糊糊的，嘴角似笑非笑，也不知道到底是享受還是忍受。
宋詩音也看見梅蘭了。兩人視線對上的一瞬間，宋詩音的眼神閃縮了一下，但她隨即把臉轉向另一邊，不讓梅蘭看見自己的臉。
梅蘭腦中響起了宋詩音的溫柔聲線：
「強制服務咋嘛！你好快會慣㗎喇。」
習慣了之後，是不是就會變成她那個樣子？知道無法反抗，逼着自己接受，然後從中找到快感，最終居然愉悅地浪叫起來？
梅蘭實在看不下去，只得快步離開，將宋詩音和那男人撇在身後。
自從她移居到香城以來僅僅過了兩日。這段時間梅蘭一直在家裏打點，沒出過門。直至今天早上匆匆忙忙趕上學，也沒有時間和心情感受大城市的風光。即使她有心觀察，在人頭湧湧的街道上，也只能見到一堆和自己一樣的同學們把路擠滿了。
直至現在獨自回家，少了人潮的干擾，梅蘭才真正留意到到這座城市真實的風貌。
每走幾步，便會看見一對或以上男女交纏在一起。比較有羞恥心的會選擇隱蔽一點的角落，但當街當眾野戰的也多的是。
空氣中瀰漫著雨水的霉味，還混雜了男性分泌物的腥臭。那種可怕的氣味溜進梅蘭的鼻腔，難聞得叫她作嘔。
梅蘭把雨傘緊緊握住，盡全力去無視此起彼落的嬌喘和淫叫。她低着頭，快快衝向自己所居住的大廈。讓她在這街道上多逗留半秒，說不定就真要吐出來了。
被稱為進步之城的香城，無論是在經濟發展還是城市規劃，從教育水平到社會福利，無一不是世界頂尖水平。對於出生在鄰國落後地區，在鄉村的田野間長大的梅蘭來說，香城的先進、繁華、興旺是無法想像的美好。所以當母親告訴她，她們倆的新移民申請獲批時，她感覺像是在做夢。
當母親帶她從鄉下出發，二人坐了好多個小時的車，終於看見香城高聳入雲的天際線時，梅蘭的第一個感覺是興奮的。
母女二人是被政府的專車接送至新家的。即使看起來新家是個有點破舊的公共屋邨，梅蘭心中還只有當上城市人的幸福感。安安樂樂地在半新不舊的床上睡了兩晚，梅蘭直至上學前還是感覺如夢似幻。
然而，在學校的事情將梅蘭從夢中喚醒，用切膚之痛告訴梅蘭，現實是殘酷的。金玉其外，只不過是在掩飾敗絮其中。
沒有哪本旅遊書會將進步之城的強制服務令寫進去。就算有，也不是梅蘭的鄉下能夠買到的。她的鄉下，可是連互聯網都沒有的窮鄉僻壤。
她對香城的認識，僅僅限於地理科地圖上標示的一個小點，和常識科介紹「進步之城」這個美名。
新家就在學校旁邊不遠，梅蘭小跑着，只需3-4分鐘便能夠從學校門口跑回到所居住的大廈。香城城市規劃完善，把學校放在住宅區內是常見的設計。梅蘭母女被安排住進天豐邨，她自然被安排就讀邨內的天豐中學。
當梅蘭看見大廈外「豐泰樓」三個大字，歸心似箭的她再次加快了腳步。待她一踏進樓下大閘外的簷篷，便馬上把雨傘收起。晃兩下雨傘把水珠揮乾，然後迫不及待地輸入密碼解鎖大閘，將沉重的閘門朝著自己拉開，側身竄進大堂。
她急步走向升降機，狠狠按下按鈕。然後她便看見通往後樓梯的門打開了，那裏有四隻白花花的腳在前後搖動。
怎麼連這裏都有？
梅蘭雙手用力按住嘴巴，抑制住想吐的衝動。她用力地深呼吸，雙眼睜得斗大，眼裏全是驚恐的淚水。
她所想像的香城不是這個樣子的。香城應該是繁華、整潔而時髦的，而不是骯髒、腥臭、遍地都是正在做愛的男女！
電梯門適時地打開，拯救了陷入恐慌的梅蘭。她跌跌撞撞地爬進電梯，不停猛按關門鍵。直至電梯門終於關上，她感受到電梯飛快往上升，雙腿一軟，跌坐在電梯的地板。她雙手仍然掩着嘴巴，卻掩蓋不住自己嗚嗚的哭聲。她用力搖頭，拒絕相信今天所發生的、所看見的一切。
這一定是個噩夢。她想。
可是她的下體又開始隱隱作痛了。痛楚清晰明瞭地告訴她，這並不是夢。
電梯慢慢減速，最終停在21樓。那是梅蘭的家所在的樓層。電梯門在「咇——」的警告聲中打開。門外是升降機大堂，一個大大的「21」標記釘在升降機門正對面的牆上。
梅蘭掙扎着又爬起來。她跌跌撞撞地爬出升降機，如同她進入升降機時一樣的狼狽。
梅蘭向左拐，眼前正對着的就是自己的家門。
然後她驚訝地發現，家門此刻正半掩着，隱隱約約能看見地板上有四隻腳交纏著。
這四隻腳與梅蘭在大堂看見的四隻腳如出一轍：兩隻腳腳趾朝天，被另外兩隻壓在下方，四足一起前後擺動。
「唔好……千祈唔好……」
梅蘭邁開了腳步。她的雙唇顫抖着。那股可怕的恐懼感又再次衝擊梅蘭的意識。她不禁加快了速度，朝著那道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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