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創挑][R-18注意]「誠仁書店」第三回開張！ - 饑饉三十

程諾從來沒想過這種事會發生自己身上。

他被女下屬投訴性騷擾。

他更立刻被解雇。

他覺得自己很冤枉。

他的女秘書秦葵卻覺得自己才是受委屈的人。

「我早說你要小心那個芬芳，你就是看她生得漂亮沒有戒心，結果呢！她一設局你就陷下去，你累你自己沒了工作是你該死，但是你讓我降職成為普通秘書，你簡直是罪該萬死。」

一間大公司必然要有人處理行政工作，秘書就是很重要的一環，這間廣告公司雖然賣的是創意，但是行政文件絕對是不少，故設秘書處重點處理文書工作，而部門經理就可以有個專屬秘書，專門為他們處理行政上的問題，專屬秘書的薪水和福利也比較高，現在程諾被解雇，秦葵也被調回秘書處，薪水和福利也大減，所以對程諾咒罵連連。

程諾對上秦葵目光更是心煩。

「我被人冤枉呀！你為什麼埋怨我呀！」

程諾也覺得自己滿腔冤屈。

今天上午，他本來在茶水間喝著咖啡，沒想到人事部的芬芳坐在椅子，不斷叫痛。

秦葵早說了這個女人是綠茶之王（即是心機女人之最，但是程諾覺得她嫉妒她美麗），故他走上前問：「你不舒服嗎？」

芬芳撫著雪白的小腿，呻吟著：「我扭傷了，你可以幫我按幾下嗎？」

程諾以為她對他有意思，刻意賣騷，就裝作替她按腿，並乘機顯殷勤。

那個女也很落力地叫：「不要啦！那麼用力，人家會痛的，不要呀！」

在茶水間的嬌聲不要，竟成為他性騷擾的鐵證。

秦葵怒然回他。

「你被那個爛芳一迷，連自己姓什麼都不記得，她擺明是設計你，其實今天換了是別人，其他人未必信是性騷擾，但你呀！就是爛玩、就是好色，他們才會全信芬芳！」

程諾很想說自己不好色，也想說自己不爛玩，但是對著秦葵，他一隻字也說不出口。

他只能咬牙道：「我也有道德底線，我不強迫人。」

秦葵冷冷道：「你也配講道德底線，你晚晚玩一夜情，在殘廁玩gathering還要被你女朋友當場捉住，誰都知你是色胚啦！對著芬芳這種美女還不狗擒過去。」

「我才不是狗公。」

「你不是狗公呀！你是豬公，晚晚發情。」

「我才不是晚晚發情。」

「好呀！你證明啦！」

「我可以一個月不碰女人。」

「你呀！行嗎？」

「就是可以！」

「打個賭吧！」

「好呀！賭什麼？」

「如果你可以饑饉三十，我就盡力幫你找證據，證明芬芳冤枉你，如果你食言，就證明你是狗公呀！」

「我才不是狗公，我絕對有能力控制我下半身一個月。」

秦葵瞇著眼，然後指著他下半身。

「我不信它聽話。」

之後，程諾被保安挾著走。

程諾感到憤慨。

他也算是廣告界的金童，他永遠有數之不盡的點子，他也替公司賺了不少錢，為什麼只是因一件子虛烏有的事就要他屈辱性的離開。

他想打給別人訴苦。

打開手提的通訊錄。

原來他有很多聯絡人是女的。

大部份也是炮友。

他又想起和秦葵的打賭。

秦葵這個人平凡、微胖，外表毫無優點，內在呀！優點就多了，能幹、果斷、硬朗，還要非常忠心，可惜香港是講樣的地方，她的外表註定命途多舛，誰也不願意請她，只有他為了讓公司可以得到一道可笑的風景，所以請她來娛樂大家。

秦葵除了毒舌外，實力真是一級棒，她肯幫他，他有一半機會沒事。

只是沒有女人…日子難捱呀！

不過不吃得，都可以約出來聊聊天，每次約她們出來都穿低胸衣加超短裙，下身沒福，眼睛都可以吃甜品。

好容易就約到詩詩出來。

美豔的臉孔，加上大胸細腰，很快就令他想入非非。

詩詩一來到把手伸進他的褲頭。

她媚笑：「你的弟弟很想念我，不要喝吧！今晚我特別想。」

她輕聲地在他耳邊說：「為了你，我連內褲都沒有穿，今晚我要和你解鎖新姿勢。」

程諾想起她的放蕩和熱情，他下身的反應也很灼熱。

就算他反口，阿葵都會幫他。

畢竟只要他敢用她作他的專屬秘書。

然而，他想起阿葵鄙視的神情。

豬公！

狗公！

他總是個人，不是禽獸吧！

他忍著欲望，勉強笑道：「我今晚不行呀！」

詩詩很生氣。

「你不在狀態，叫我來做什麼？」

說完就離開酒吧！

留下程諾一臉呆然，只聊天，不行嗎？

她走後，一個穿著緊身連身裙的女子走過來，她的高跟鞋尖輕掃他的小腿。

「一個人嗎？」

程諾看著導彈般身裁的她，天呀！平時又不見那麼好豔福。

上啦！

這時又想起秦葵。

她一定會鄙視著他說：「早知你一定熬不住了，你這人根本就是精蟲上腦，上次精蟲上腦沒了未婚妻，今次精蟲上腦沒了工作，你將來一定一事無成。」

他只好忍痛拒絕。

那女人一臉你不識貨的神情。

程諾覺得在酒吧很難待下去。

他決定出去透透氣。

他少有地走到鬧市中一個小公園，看著那些花花草草。

咦！他好像沒喝酒，為什麼又見到秦葵呢！

秦葵正在餵流浪狗。

她煮了一大壺蘿蔔牛腩。

那群狗見著她，好像見到救世主。

秦葵看著牠們吃得很快樂的樣子，心情也很愉快。

不過她也發現那件坐在長椅的物體。

那件物體走近她。

「你不是在跟蹤我吧！」

「你看不到我餵狗嗎？你要不要一碗呀？」

程諾看著她。

「陪我聊聊！」

「你不是有很多囡囡嗎？」

「你不是要我饑饉三十嗎？」

「我從沒想過你會聽話。」

「因為你覺得我是個禽獸。」

秦葵不作聲。

「唉！今晚我只想找人訴訴苦，我真的是冤枉。」

「那我信你呀！你要囡，根本就不用性騷擾，你一個電話，那些女人由尖沙咀排到大埔啦！」

「就是呀！被人解雇我頂得住，我不想被冤呀！我不是色狼，我最多是色胚。」

秦葵拍拍他的手。

「我會盡力幫你查。」

這時程諾終發現秦葵的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

「你訂了婚？你有男朋友嗎？」

秦葵有些難為情。

程諾猜到了。

「你相親，還要訂婚！一定不是你的意思，又是你阿媽說的女大當婚，老土怪，你可不可以有自己的看法，你不是為別人而活。」

秦葵低聲道：「我都沒反對。」

「那你有沒有贊成呀？你叫秦葵，不代表你要循規蹈矩，你可以有你自己的人生。」

「你也叫程諾，但是你連小小承諾都做不到，不然，你不會沒有未婚妻又沒有工作。」

「我不是答應你可以守身三十天嗎？」

「不要讓我看死你呀！你守一天已經很難，三十天要你死會快些啦！」

「我就守三十天。」

秦葵只是哼一聲。

程諾回到家中，帶著怒氣入眠。

失了業，更覺得時間難捱，不如找些朋友聊誼。

找男的。

剛好一個舊同學有空，就約他去健身。

程諾就不信健身完，他還有精力去狩獵，他呀！也可以守到承諾的。

沒想到竟然見到另一間A級廣告公司的女總裁。

那位女總裁更主動走過來。

朋友識趣地走開。

「程諾。」

程諾點點頭。

「霍小姐。」

「叫我Monica。」

Monica本身是個富家千金，因為喜歡廣告業，家族就高價收購一很具規模的公司，讓她大展所長。

程諾如果拉攏到她，那舊公司的恩恩怨怨可以不理，直接跳糟，公然搶舊公司的客戶，哼！他要那群人悔到腸都青！

Monica微笑道：「我在這裡有間私人健身室，我們進去再聊。」

程諾跟著她進去。

看著健室房的設備，暗嘆有錢真好，擁有的都是奢華享受，房間裡連私人澡室都有，只要有錢就擁有絕對的私人空間。

Monica和他坐在沙發上。

程諾建議他們一邊在跑步機跑步，一邊談。

Monica卻把手放在他大腿上。

她嬌聲說：「我們可以做另一種運動。」

程諾微微退後，她卻挨近他。

她望著程諾，輕聲說：「我喜歡廣告業，因為我覺得創作人都是很不拘一格，尤其是你…」

她把自己的上半身半壓在程諾身上。

她端麗的臉孔紅了起來，她微微喘息著。

「你很破格，敢在殘廁gathering嘻！你很不羈呀！我就是喜歡不羈的人，我父親硬是要的做淑女，我喜歡…」

她的整個人也壓在程諾身上。

她本來就只穿運動胸罩，此時程諾又是從高而下地看著她，她的三寸乳溝看得分明，養眼加誘惑。

「我喜歡一些膽大妄為的人，如果連小小規矩都不敢破，根本是庸才吧！」

她的唇已離他很近。

程諾心中暗嘆一聲。

有食不食，罪大惡極。

然而…

看來跳糟是不可能了。

他最終推開了Monica。

他會合友人，友人卻好奇他竟然沒有下文。

友人又約他去蘭桂坊。

他問：「去酒吧喝酒嗎？」

「和你去一定是獵女啦！你對女最有辦法呀！」

他無奈道：「我今晚想找人陪！」

「那就對，我們去獵女呀！」

程諾看著友人，忽然覺得所有人也認為他是沒女就過不到日子的人，天天約炮，天天開房，其實他也會靜靜地在家中聽音樂，只是…這種日子比較少，他的形象已經爛到底嗎？

推卻了朋友的邀請，他發現他手提通訊錄的聯絡人雖多，但聊到心事卻沒幾多個。

他忍不住又回到那個小公園，果然又見到秦葵餵狗。

他上前問：「你天天做同一件事不悶嗎？」

「你天天去蒲，不悶嗎？」

「我開心呀！」

「你覺得我不開心嗎？」

「陪我聊聊？」

「你又沒人陪？」

「他們約我去獵女，全部人都以為我喜歡獵女，我…」

面對著秦葵的目光，他嘆了一口氣。

「我真的沒想過我形象那麼差。」

秦葵翻了個白眼。

「單是廁所gathering就夠你被人講一輩子。」

秦葵接著問：「其實那個女的很美嗎？你這麼猴擒！」

程諾的樣子看起來很無奈。

「那個女的樣貌我不記得，那晚是第一次見。」

秦葵鄙視地看著他。

程諾為自己辯解。

「我不是因為情欲，是…我的朋友說我未結婚前盡情玩，加上有個女的當著朋友面前挑逗我，更」

「邀你去殘廁gathering。」

「就是呀！去到重要關頭…」

「你的女朋友，不！未婚妻去酒吧突擊你，把你當場捉住！讓你成為全中環的笑柄。」

「就是她不對呀！她不玩突擊，就沒事呀！」

秦葵怒說：「你沒得救了！」

眼見秦葵怒得轉身離開，他忍不住說：「我都有底線。」

「不強迫人，我知道了！」

「不，是不會用身體來換工作機會。」

他把Monica的事告訴她。

「我都有底線。」

程諾再次強調。

秦葵終不再挪揄他，認真地說：「你想不想回公司？」

程諾依著長椅。

「錢，我是有的，份工我也不留戀，但我不甘心被冤！」

「那我幫你查，是男人你就守承諾！不然這輩子我只會叫你做豬公！」

秦葵發狠道。

之後秦葵就忙了起來。

因為要找證據還他清白。

她每天也會向他匯報進度。

她忙得沒日沒夜，只好把餵流浪狗的任務交給他。

其中一隻狗很黏秦葵，他替牠取名為肥葵。

他主動把食物放到牠前面。

「吃啦！肥葵，她很快就會忙完，遲些就會回來餵你。」

肥葵低頭吃起來。

看著牠，他就會想起她。

這個人總是為他人想得多，為自己想得少，她明明不需為他做那麼多，卻願意為他衝鋒陷陣，她明明很喜歡狗，卻因為家人怕狗，選擇天天餵流浪狗。

這人呀！是少有的好人，很難怪他常欺負她呀！

這時有個穿著小背心的女人走過來，嬌聲道：「很可愛的狗仔。」

那女人笑笑地看著他。

換著之前，他已能攬著她去酒店。

現在只是和她聊一會兒狗仔經，就各自散了。

程諾回家洗了個冷澡，覺得自己一定能守承諾，一個月而已，沒理由連一個月也守不到。

三星期後，秦葵對他說：「你可以復工了。」

程諾猜測：「一定是Simon陷害我。」

Simon是另一組的廣告經理，他一下台，他就能一枝獨秀。

秦葵哼了一聲。

「想點子你就厲害，辦公室權鬥你零分呀！是你上司想玩死你呀！」

「Peter，為什麼？我幫他賺很多錢。」

「就是你太厲害，有董事覺得你應該坐Peter個位，Peter自然想辦法對付你。」

「那現在怎辦？」

秦葵笑笑道：「你回去坐Peter的總監位。」

程諾覺得難以置信。

「你說真的嗎？」

秦葵聳聳肩。

「你不坐就由Simon坐呀！」

程諾激動起擁著秦葵，卻發現她的腳紮著紗布。

「你怎麼傷了？」

「唉！仆…是走路不小心。」

「你早就該減肥。」

秦葵死光再現。

在秦葵面前有兩樣事是不能說。

一是說她肥。

二是說她的體重。

她會瘋狂地打人。

程諾以為她會拿文件夾拍向他。

沒想到她只是瞪了他一眼，然後給他一封信。

他立刻打開來看。

是辭職信。

他很震驚。

秦葵苦笑。

「我要結婚了，沒我幫你，你以後一定要小心些，不要再中那些暗箭，還有呀！你要請一個很老練的秘書，不要只看樣和身裁呀！」

程諾輕聲問：「你不能不辭職嗎？」

「媽說我已三十歲，不結婚就沒人要，對方雖然是個胖子，但是在美國開餐廳，我還可以移民，幾好呀！媽說我高攀了他，再左選右擇，我就永遠都嫁不出了。」

程諾越聽越生氣。

「什麼都是阿媽說，你呢？你想怎樣呀！你的意願呀！」

秦葵苦笑。

「我是女人呀！我都想結婚呀！」

程諾不作聲。

秦葵笑笑道：「程諾呀！你真的很有才華呀！我永遠記得那個豬扒廣告，廣告指著一個女人說是豬扒，又指著另一個女人是豬扒，之後主角說那些豬扒比不上某快餐店的豬扒，那個廣告被人罵爆性別歧視，卻爆紅了，你呀！就是那麼天馬行空，我一直以為你劈酒、一夜情、周圍識女仔，來找你靈感泉源，原來…」

秦葵笑著笑著，竟然流眼淚。

「我發現原來你只是想縱情聲色，以後呀！你不能再這樣，我不能再替你收拾爛攤子呀！」

程諾回到公司已一星期了，覺得整個人也空洞洞。

明明他沒有喝酒，也戒了夜生活。

他不停面試女秘書，卻發現誰也不合心水。

這刻他才願意承認有些人是永遠不能被取代。

他在茶水間沖了杯咖啡，打算叫面試者不要再來，卻遇到秦葵的好友寶兒。

寶兒冷冷地說：「我真不明白為何阿葵要拚命幫你，你根本不值得！」

程諾的心情也很差。

「你究竟想說什麼？」

寶兒吸了一口氣，然後破口大罵。

「你這個總監位是阿葵幫你搶來的，她偷入去Peter家中取證據，更跌落樓梯，之後更找了一個董事把證據交給他，更說服他讓你做總監，你所有東西也是阿葵替你搶回來，你一句多謝也沒有說過，只是說她肥！」

「我不知她為我受傷，我沒有要她為我做那麼多！」

「是呀！你什麼都沒有叫，她就自願為你做，那年你被你未婚妻拋棄，她上門為你求情，你又知不知道呀！她為你付出很多，但是你卻當所有事都是理所當然，你一句多謝，一句感激也沒有和她說過，你真的很賤呀！」

程諾在辦公室坐了一會兒後，想了許多。

他立刻駕車去機場。

他原來還有話沒有和阿葵說。

他記得他失戀爛醉時是她送他回家。

他記得她常提醒工作上的重要事宜。

他記得他落寞時是她安慰他。

他記得。

只是他沒想到她會走。

他從來沒有對她說一句多謝。

他很感激她一直在他身邊。

因為她待他太好，他才會守著饑饉三十。

他不想對著她食言。

然而，他來到機場時，她的飛機已經起飛了。

他落寞地回到自己的家。

沒想到秦葵站在他家的門口。

程諾看著她。

「你不是飛了嗎？」

秦葵的臉黑得像墨汁。

「全部男人都是衰人，我不嫁呀！」

「那個男人做了什麼呀！」

秦葵仍是忿忿不平。

其實那個男，秦葵只是見了一次，今次去美國直接結婚，是她母親的意思。

秦葵對於那個二百磅男沒好感。

那個男在葵上機前一刻，不停地地用視像通話和她說：「你嫁給我真的是三生有幸…」

葵終忍不住說：「是三生有恨，你很煩呀！就算你有連鎖餐廳，你都有二百磅，我不覺得嫁給很榮幸。」

那個男立刻說：「你都三十歲呀！如不是我媽要我生純種亞裔小孩，我才不要你呀！」

這話只會使葵生氣，未致發瘋，直至他說一句。

「你都有一百四十磅，竟敢說我肥！」

這個一百四十磅，使葵立刻發瘋，她把自己的手提電話踩爛，然後對母親說：「你要我嫁他，你就當你的女兒死掉，我們生死不相見。」

程諾沒想到那個男踩中地雷，沒有人敢當面說出秦葵的體重，真的會死！

秦葵睜大眼望著程諾。

「你說他是不是很過份！我明明是一百磅多些，他竟然誣陷我肥！」

程諾看著她圓圓的身材，他違背良心地說：「全是他的錯。」

「我想取回辭職信。」

「好的。」

程諾很高興。

他對她說：「今天就是第三十天，我守到呀！」

秦葵也說：「我也不是盲從家人，我也懂選擇的。」

兩人相視一笑。

有些事好像會開始，又或是永遠不會開始。

他們慶幸遇見了對方，成就了更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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饑饉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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