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出現第一縷日光時,街上已經有準備好做生意的小販和商店,不一會兒,便出現了婦人和上班的人。
當瑪嘉烈醒來時,街上人聲鼎沸,好不熱鬧,正是這片喧鬧吵醒了她。她睡眼朦朧,看一眼窗外,從被窩抽出手,擼了擼自己凌亂的黑髮。
瑪嘉烈離開了旅館,牽著背著行李的馬走在街上,她一身輕便盔甲,腰上綁著一把劍,行人都知道她是一位女劍士,或者是以爲不應招惹的旅人,紛紛自動讓出一條路來。瑪嘉烈沒有理會行人,只走自己的路。她擡頭看向藍天,突然,她聽見幾個男人吵鬧的聲音,當中的内容似乎和充滿和平的街道格格不入。
瑪嘉烈確定聲音來自一條小巷,她把馬牽到一旁,輕拍馬的臉頰說:‘等我一下,乖。’然後轉身進入小巷,轉身時帶起的風掀起了身後的黑色斗篷。
瑪嘉烈一進去小巷便看見那群人,三五個猛男把一個年輕人堵到墻邊,那年輕人衣著光鮮,隔著人也能看見那絲綢上衣白得發亮。
‘見你這身打扮,也不缺幾個銀幣吧?’
‘別那麽小氣嘛。’
那幾個壯漢越是説話,越是迫近年輕人,頗有要用肌肉夾死那人的勢頭。
‘我哪能給你!要錢的話不能自己去工作嗎?沒手沒腳嗎?’
瑪嘉烈聽那人説話還挺硬氣的,心中的好奇心更重,一步一步走過去,硬皮靴子在泥地上踏出細微的聲音,其中一個壯漢聽見了,滿臉不悅地看向聲音來源,便見一個身材苗條、身穿輕甲、黑髮藍眼的女劍士,正平靜地看著他們。
‘啊?幹嘛呢,女人?’
另一人咧起嘴,露出一口黃牙問:‘妳是這男的女人嗎?’轉頭踢了男子一腿,嘲笑道:‘還看不出你是個吃軟飯的啊。’
那年輕人頓時軟癱在地上,看來那腿力度不輕。
‘快走吧。’瑪嘉烈淡然道,爲首的壯漢示威般大叫: ‘叫誰走呢?婆娘,小心我們在街上把妳輪了啊?然後把你這身衣服連盔甲連内衣都賣掉啊? ’
面對這樣難聽的威脅,年輕人聽了也不禁皺眉,高聲道:‘欺負我就算了,你們還欺負女性!’那綁著三股辮的女子竟是意外地平靜,她把手搭在劍柄上,重複道:‘走吧。’她剛説完,爲首的男人一拳打過去,年輕人以爲女子會被打暈時,卻見她彎腰輕鬆躲開,一道模糊的影子閃過,男子居然倒下來了。衆人大驚,在他們震驚的那一霎那,女子手持未出鞘的劍,電光火石間又擊暈了一人,眼見她身手敏捷,三個大男人的拳頭也打不中她,他們的動作越來越急躁。
年輕人坐在墻根,大腿根還隱隱作痛,但他早就不在意這點痛,他全副精神都放在女子身上,她的劍又打在一人的下巴上,力度之大,能把那男人打得嘴角流血暈倒。剩下的二人見毫無勝算,抛下兩句沒有恐嚇力的狠話便跑了。
男人都跑了,年輕人扶著墻站起來,瑪嘉烈見他似乎並無大礙,便蹲下來把暈倒的男人都綁起來。
‘謝,謝謝妳。’
聞言,瑪嘉烈擡頭,這年輕人應該和她差不多年紀,白上衣櫬棕色皮衣,長緊身褲櫬黑色長靴,儘管並不是繁複的衣服,亦能看出材料不差,是個有錢人。
瑪嘉烈繼續埋頭苦幹:‘不用謝我,是我自己看不過去而已。’
‘怎可以不謝妳呢!’年輕人叫道,他靠著墻一邊歇息一邊説。‘我叫梅德諾,要不是妳,我應該被那些人打了一頓後被搶掉錢包了吧。我該如何答謝妳?’
瑪嘉烈剛好把三個人都綁好堆在一起,她回頭回答道:‘瑪嘉烈。’説完,側頭以眼神問梅德諾要不要對那些人做些甚麽,梅德諾馬上來了精神,走到男人旁,對瑪嘉烈道謝後,拿出小刀,把男人的衣服都劃成布條,隨後得意地對瑪嘉烈一笑。
瑪嘉烈認爲他那都是幼稚的行爲,她翻找男人身上值錢的東西,只找到小刀和一些錢幣,她捧著錢幣問梅德諾:‘你不拿嗎?’
梅德諾反而無法理解瑪嘉烈的行爲,他不解道:‘我拿這幹嘛?這麽點小錢。’
瑪嘉烈沉默,默默地看了梅德諾幾秒,然後把錢收到自己袋子裏,轉身要離開,剛踏出一步,梅德諾就叫住她,瑪嘉烈回頭看那棕髮綠眼的青年,在那樣的目光下,梅德諾似乎有點不好意思,他揉了揉鼻子問:‘妳要去哪兒?我們能一起走嗎?’
‘我往東行。’
‘那我跟著妳!’
瑪嘉烈問:‘那你自己的行程呢?’
‘反正我就是出來游歷的,往東往西都一樣啦。’
其實瑪嘉烈不介意路上有個旅伴,但梅德諾身上那不靠譜和天真的感覺令她不太放心。她盯著梅德諾說:‘我不想要一個拖後腿的旅伴,你這是要我當你的保鏢。’
‘別説的那麽難聽嘛,我還是能自衛的,我會保證我不會影響到妳的路綫,而且有我在,至少妳的住宿不成問題,還有,’梅德諾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我希望在妳身上聽到一些好故事。’
既然是這樣,她當一會兒保鏢也無妨,況且梅德諾的加入不會令她的原計劃有變。
‘那你有馬嗎?’
聽到瑪嘉烈答應了,梅德諾更是精神地回答:‘在酒店!我這就去退房取馬,妳要和我一起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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