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uffoon and Girl - 國家、聖騎士

呼…

終於把這週的報告寫完了…

才剛當上聖騎士長幾個月，這些繁雜的公務還是讓我無法適應，感覺像是身體裡的每個器官都在咆哮著，嗯，不是我不想做，是我的身體不讓我做，沒錯，肯定是這樣的。

才剛這樣想完，我便聽到腳步聲從我後面的方向傳來，希爾瓦，副聖騎士長，是個美人，身體的曲線自不在話下，姣好的顏質也令一堆人爭先恐後的想成為聖騎士，似乎光是能夠與她呼吸著相同的空氣也覺得是種榮譽，長長的黑髮，在光照下閃爍著光澤，眼角的淚痣讓人產生嫵媚的幻想。

這樣的美人是自己的部下，大概前世做很多好事吧？

正常人大概都會這樣想，但老實說，第一個禮拜後我就後悔自己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這女人超恐怖的，嚴厲到不行的性格先不談，我身為一個聖騎士長在她的眼前都沒辦法放鬆，她老把聖騎士的榮耀啊又或者是應該抱有的目標以及品德等等不停的對著我嘮叨，搞得我一刻也不能休息，不管我去哪，她也總會跟著我，還說是為了能夠第一時間掌控任務或危險…

不不不，不對吧？到底哪個人會這樣死纏爛打的緊跟著別人啊，我現在連上廁所都有點緊張。

當上聖騎士長後，終於能夠享受在城堡中擁有自己的獨立辦公室以及房間，，唯一的不足就只有這個看似美麗卻神經質的女人。（嘆氣）

“呃…希爾瓦，最近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嗎？”

不，我其實不打算問這個問題，但她從我進到辦公室到寫完報告就一直站在我的旁邊，還一臉「快來找我說話啊！你看不出我有多無聊嗎？」的表情，我都已經開始產生抱歉的想法了。

希爾瓦收起微微翹起的嘴角，露出了嚴肅的表情，這時一看，嗯，的確是個美女。（只不過個性古怪了點）

“好好…好的柏特大人，首先…是關於最近在附近街坊出現的連續殘殺事件，幾乎每週都會有人來向國家的警備軍投訴。

我也已經到過各個地方去查看，死者似乎都是一下就斷氣，大部分是胸口的部份被貫穿，而那些傷口呈現不規則形，所以應該不是刀劍之類的造成的傷口，其他的則是咽喉被劃開，非常乾淨且俐落，完全不拖泥帶水的手法，可以判斷兇手的身手似乎不錯，最後，所有屍體唯一的共同點是都會有被啃食的痕跡…

“啃食的痕跡？”

“是的，而發現屍體的地方都是人煙稀少的巷弄內。”

唔，這傢伙一開口就那麼勁爆…

“然後，最近有名男性冒險者來報案，說他的夥伴被一個戴著白色面具的執事和小女孩害死了，我們也已經確認過他夥伴的屍體了，本人似乎也沒有說謊，現在則是派人在附近的冒險者公會和周邊城市進行調查。

執事？

小女孩？

這個社會什麼時候變那麼恐怖了，是周邊貴族顧的殺手嗎？難道是貴族間的紛爭？不對，不合乎邏輯，沒道理對老百姓下手啊！

欸？奇怪

“所以…現在暫時推定執事和小女孩為兇手？”

“是的”

“然後…屍體上有遭啃食的痕跡？”

“是的”

這又什麼跟什麼啊？

他們吃了人肉？還是有養魔物？不對不對，冷靜一下，好好判斷。

“那…案發現場有殘留使用過魔法的痕跡嗎？”

“報告，經過國家的士兵調查以及配合國家魔法研究士的判斷，並沒有任何使用過魔法的痕跡，我本人也沒有感受到有魔力的殘存。”

喂喂喂！

真的假的啊，這個世界還真是千奇百怪的人都有，應該也不可能是技能吧，我還沒看過這麼古怪的技能，其他種族做的也不太可能，聖邱愛里主要都是人類居住，很少獸人或者其他種族。

有點嚴重呢，就這樣放著導致人心惶惶可不是一個聖騎士長該做的，但…

怎麼說呢，我有點提不起幹勁啊…原以為會是什麼小事，又或者有什麼有趣的消息，天知道她竟然講了個沉重的案子…

好吧…逼不得已，看來只能用這招了！

“希爾瓦！這起事件交給妳來負責，那兩個兇手抓到的話讓我見一下面。”

“好的！我必定拼上性命完成任務！”

喂！別為這種事拼上性命啊！

我緩緩的將僵硬的身子靠向後方的椅背，如果除了我沒人在這的話其實我還會把腳抬到桌上，但很明顯，我現在可不能這樣做。

不過，看來能夠暫時好好的放鬆了。

就算沒有鏡子，我也知道自己的嘴角因為得意而有點翹起，反觀希爾瓦，臉上滿是驕傲以及熱情，信心十足的微笑被床邊的陽光照得耀眼，淡粉紅的唇有種柔軟、讓人想觸碰的感覺。

欸，奇怪，為什麼我會有她比我還更適合當長官的錯覺？

真是的…

“啊，對了，柏特大人，請問關於「大滅絕事件」的處理怎麼樣了？”

原本挺直的腰桿再次彎了下來，她一邊撩起像絹絲的烏髮，陽光又再次灑向她的臉頰，而靦腆的笑容面向了我。

哇……

…

遭糕！

有點看傻了，呃，我的口水應該沒有滴下來吧？

她剛剛說啥來著？

呃…喔喔，大滅絕事件啊

起初只是想無聊殺個時間…

隨後才知道自己碰了不該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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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幾百前，距離聖邱愛里非常遙遠的小國，迪斯特利亞，在百年國慶的前一晚，八成人民無傷死亡，有一成則身上都是些大大小小的傷口，並且也都死了，最後的倖存者，因為被判定精神出了問題，大家認為是惡魔作祟又或者是遭受了精神系的魔法傷害，但在各國專家派去當地的學術者檢查，認為不是魔法導致，最後也只能送到鄰國的教會進行禱告之類的。

簡單講，迪斯特利亞在一個晚上的時間內就滅國了。

這事能很快就讓各國的領導者知道則是因為，據說在那天，有附近的鄰國對其使用了觀測魔法，被那一幕震驚到後，最後決定也想各國發佈這個消息，大概以為是其他大國的攻擊吧，怕自己的國家也遭受攻擊，所以馬上用盡全力向外散播這個消息，以此來牽制敵國，但沒想到的是，全世界都為此事感到驚訝，甚至傳說是「神使」或魔王做的，因為只有他們擁有能夠毀滅一個國家的實力。

這件事聽起來就像是要騙小孩的無聊恐怖傳說罷了。

但各國卻非常認真的面對這個消息，這五十年間，國家不停的像自己的人民進行演說，試圖讓他們不要恐慌，也不停的抑制情報的傳入傳出，我們的國家之所以沒有出現人民的暴動之類的也只是單純發生事件的地點與我們中間隔了許多大國，在人民耳中傳來傳去或許有點被淡化了，民眾很明顯也沒有什麼危機意識，聽聽後就當做耳邊風了。

這樣或許也好，國家也一定這樣認為吧…

我在翻找國家歷年紀錄時，偶然看到，現在則會趁著空閒時，找找資料，真是的，這麼大一件事，現在卻只是個傳說故事嗎…

就連我在得知這事的兩個禮拜間，都徹夜難眠，我也沒讓希爾瓦知道事情的全部，不想讓部下遭受這種莫名精神攻擊啊…

指示希爾瓦離開後，我望向窗外，我或許真的不適合當這個職位吧…

看著解放的人們互相噓寒問暖，活潑有活力，這種和平的景象到底能夠看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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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時會思考...

超越生命是怎麼樣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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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以我為例的話，不死也算是超越生命的一種，死亡指的是靈魂與肉體分離，那我就是靈魂與肉體混雜在一起吧。

不會老化，傷口也會在瞬間癒合，不知不覺，甚至連痛覺也消失了。

不死有什麼壞處？大家想到的大概是因為看到除了自己以外的人開始漸漸死去，會非常的難過吧，家人、朋友、戀人，看著他們因為各種原因而走入終點，一種無助的感覺會遍及全身。

我就說出來吧

因為別人喪失了性命而感到難過、悲傷並不會持續太久，時間是能夠沖淡一切的，最後也只會覺得「啊，也就這樣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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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唯有孤獨，你怎麼樣也無法擺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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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下了

啊啊

夜幕已經降下了

在黑暗中閃現的燈火化成了一幅美景

拋開外頭的寒風，我與艾婗翁沉浸在燈燭的溫暖中。

這是一座不錯的宅邸，前主人的品味也讓我與我的小公主滿意，這就是我們今天的住所了。

我哼著小調，開始欣賞眼前的美景。

挑高的天花板垂吊著水晶吊飾

在走廊以及客廳偶爾會有大大小小的畫，整潔的家具，還有能夠與吵雜的世間分離的地理環境。

粉白但又不會太過花俏的顏料裝飾著這個小小的城堡。

一切都完美，讓人醉於這種氣氛中。

只有光不好，但只有黑也不行，唯有兩者相互扶持，才能創造出完美的環境，現在這裡也是，大部分帶著灰暗的空間被幾個燈燭微弱的照耀著。

最後在這完美的時刻，還有能夠令一切訝然失色的存在。

就是我眼前一絲不掛的小女孩。

艾婗翁剛洗完澡，但也正因如此，我才又能看到完整的她。

蒼白的膚色，與其說是不健康，不如說此人已經死了。

早上印照的輝光的金髮呈現粗糙的質感，我伸出手順著撫摸了她的秀髮，原本滑順的金絲現在卻卡在了我的指間中。

再仔細的觀察她的屍體，在四肢的連接處會有條不明顯的痕跡，就連脖子上也有，這是縫合所留下的烙印，我也輕輕的摸著，隨著觸碰，冰冷的溫度硬深深的刺入我的腦中並同時震響了我的所有感官。艾婗翁晃了晃身子，嘻嘻的笑聲傳入我的耳裡，看來這麼做讓她覺得很癢呢。

我面向她的臉孔，眼窩深陷，眼睛儘管正常的活動，卻一直沒有生命的氣息，有些乾裂的嘴唇在剛洗完澡後短暫恢復了濕潤。

我蹲了下來，並將這名女孩緊緊的抱入懷中，聞著她的味道，果不其然

什麼都沒有，只剩已死的芳香。

此時女孩也用手緊緊抱著我，我從她微微顫抖的肩膀以及她話中的不安得知了，她正在哭泣。

“吶，巴妃哥哥…”

”嗯，怎麼了嗎？”

“巴妃哥哥你…是真的愛我嗎？”

每晚，每晚睡前的必做功課。

“當然啊，我最愛的人就是妳哦。”

我道出了答案

原以為她會恢復平常的笑容，但看來現實並非如此，憂鬱的情感似乎還是沒有改變。

“那…巴妃哥哥…你愛的人…是哪個我…？”

聽到問題的瞬間，我好像陷入了泥沼中，我覺得自己知道著答案，但不知為何，我說不出來，就連腦袋都在逃避著這個問題，我是害怕傷害了艾婗翁呢？

還是我害怕承認自己的醜陋呢？

“......”

沉默吧

我只能這樣做

我來回輕輕的摸著艾婗翁的頭，既然答案是傷人的，那不要知道最好。

當我在思考接下來要怎麼做時，不祥的聲音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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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我站了起來，並吩咐艾婗翁穿上衣服，我並沒有走向門前，因為我想確定是不是我聽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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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又來了，這次比起前面的聲響，來的更急了些，盡管不願意，我還是走向了門口，門口兩旁的窗戶早就被我用窗簾拉上，他們應該無法確認裡面的狀況，但燈光似乎還是外洩了有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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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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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艾婗翁已站在了我的身旁，剛剛憂鬱的神情已消失不見。

啊，這樣會沒辦法幫艾婗翁化妝，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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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讓別人起疑，得遮住我們的模樣啊…

“艾婗翁，你先設下個保險吧。”

“嗯！我知道了！”

充滿朝氣的回答讓我覺得，她是否在逞強。

我撇過了頭，伸出手握住了門把。

會在這個時間點來到這個地方的人，多半都只會是麻煩。

我屏住呼吸，緩緩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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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入眼中的男人身著鎧甲，戴著頭盔，並佩戴寶劍，胸前的圖案顯示了他的身份。

是個士兵呢…

“哎呀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剛剛在整理些事情，請問這位大人那麼晚了還過來有什麼事呢？”

“呃…有人通報看到了怪異的男子以及女孩來到這裡，我們是過來查看的。”

我上下打量著這位士兵，怎麼說呢，我應該可以解決他，但想也知道絕不能這樣做，等會要是引來更多人那豈不是糟了。

“嗯…那是否可以向我表述一下他們的特徵呢？或許我有看過他們，可能能夠幫上一點忙。”

我不想再讓人打擾我們，所以，誘導他們往別的地方調查才是上上之選。

“這個嘛…男的好像是穿執事的衣服吧，他有戴一個白色的面具。女孩嘛…是金髮紫眼，欸？還是紅眼？呃...就大概是偏向那種顏色啦！從外表判斷年齡的話大概九歲左右吧？”

“哦~這樣的話我之前到鎮上的時候似乎有看到，我記得…他們是往西邊的小鎮走去。”

隨便啦~趕快走人好不好~

現在這個士兵是看不到艾婗翁的，因為艾婗翁的魔法「王妃畫」能夠創造出虛構的畫面，她將自己隱藏在其中，士兵眼前的我當然也長得與現實不太一樣，我看起來是個金髮碧眼的帥哥，嗯…真讓人火大。

“這樣啊，我知道了，那我去跟長官報告一下應該不會耽誤你太久。”

“哈哈沒關係，請慢慢來。”

“喂，你有問到什麼了嗎？

原以為會是個粗曠的男音，傳來的卻是個帶有驕傲、自信的女音。

“喔~剛好來了，長官，此人說似乎有看到那些嫌犯。”

士兵邊說邊指向了我。

我則順著士兵的眼神看向他所說的「長官」。

黑色的長髮扎成了馬尾，身穿與其他士兵不同的銀色鎧甲，就連散發出的氣息似乎也不同，長相還不錯，身材也凹凸有致，嘛…這還是無法阻擋我想把這件事趕快了解的心情。

女人身後也跟來了許多士兵，他們似乎有點鬆懈啊…居然自顧自的在聊天…

隨後，那女人看向了我，原本還在思考要怎麼向她解釋，女人的眼睛突然猛的睜大！隨即大喊：

“全部人都給我遠離那名男人！”

唔，怎麼回事，艾婗翁的魔法沒有用？

不，應該不可能，還是先冷靜判斷情況吧。

“怎麼了嗎，這位大人，請問發生什麼事了？”

我提出了疑問，這大概也是在場所有士兵的疑問吧。

“沒用的！任何的幻術在我的眼前都形同虛無！”

女人沒有放下警戒的的眼神，似乎還變的更加銳利，視線也沒有一直停留在我身上，而是時不時往我身後去看，確定了，這傢伙得死。

那兩顆眼睛看來太麻煩了，就算之後逃走，王妃畫也等於沒辦法使用，

說到這，我自己有個奇怪且又固定的想法，在遇到不認識的陌生人時，出現在我腦中的第一個問題都是

「這人該殺還是不該殺？」

會覺得這是個只有強者才能有的傲慢想法嗎？

錯了，正好相反，這是只有為了生存，盡全力排除對自己不利要素的人才有的思考方式。

這女人…雖然不清楚確切的來頭，但是是國家的人員這是肯定的，我該怎麼做…逃跑？還是要解決她？

...

......

如果

我是想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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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夠幹掉她，之後在逃跑就沒有問題了吧？

好吧！就這麼幹！

”艾婗翁退到後面！”

我放聲大喊，我的可愛小公主馬上往我身後跑去，在此同時，士兵們被我突然的大吼給震驚到，我藉由這個機會將手伸向了我的外套內側。

好險…我有隨身攜帶的好習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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