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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們以前去陽明山泡溫泉的照片,你看。」又開始了,胡欣妤抓著她,開始分享以前的生活和照片。「那時候我的頭髮還是橘色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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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梁舒婷看著接近的胡欣妤,只能尷尬應付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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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記得這個嗎?這是我很喜歡的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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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梁舒婷總是眼神飄向梁一睿,奢望他會救救她,但是梁一睿通常都只是裝作沒看見,去外面走一走、整理環境,或是和胡爸爸胡媽媽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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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上班時間還好,就算和胡欣妤一起上班她也不會特別做什麼。但是一到下班時間她便抓著阿釣不放,搞得梁舒婷只能勉強應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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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胡欣妤又繼續和阿釣分享兩人的照片和過往,好不容易到了八點多,梁一睿回到房間,梁舒婷抓準了機會趕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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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去一下廁所。妳還沒洗澡吧,可以先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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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等等我順便把衣服折一折再進來。」於是胡欣妤起身,拿了衣物去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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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了梁一睿的梁舒婷說,「我受不了了,救救我。這樣還要幾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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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年假有八九天,所以時間比較長啊,至少要待到28號吧?」梁一睿理所當然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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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才26號耶!饒了我吧!」梁舒婷忍不住撒嬌,雖然這聲音在阿釣高大的身子裡面很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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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在日子中漸漸忘記自己身為高中女生的那一部分了,有時候會在剛起床的時候驚覺自己的處境而難受,有時候又會很習慣,梁舒婷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這裡的目的是什麼,好像只是漫無目的地繼續等待下一次的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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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很煩燥,但什麼都做不來,她已經不知道該不該放棄,該不該習慣,又該不該接受這一切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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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接受胡欣妤是另外一回事,她對女生沒興趣,梁舒婷倒是很清楚這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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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吧,我們去泡溫泉。」梁一睿沉吟半晌後,「讓蕙蕙和禹靜來,我們幾個人去附近的溫泉旅館玩幾天?年假結束後大家的放假也沒那麼多,趁這機會休息幾天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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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有這樣的提議梁舒婷太開心了,於是等待胡欣妤洗完澡後便提出這個意見,「要不要?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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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已經住在金山這邊了,還特別去跟你們去外面玩,真的沒必要。」胡欣妤擦著頭髮,似乎興趣缺缺,「反正店裡面忙,我就在店裡幫忙就好,你們自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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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梁舒婷應該覺得開心的,能夠擺脫胡欣妤眼中的期待和炙熱,但在這裡住了幾天,她對這個胡欣妤產生了許多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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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情她一個人把這家店撐起,同情她在家中的地位低微,父母擺明著偏愛著弟弟,當她像是女傭一樣,不管是店裡的生意還是樓上的家務,所有事情都是胡欣妤一手包辦,那個弟弟就像消失了一樣,這麼多天來只見到他一次,還是來要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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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一睿雖然家裡也是類似的情況,但是小姑姑自由自在,大不了不回家,也不必面對這些紛紛擾擾,但是胡欣妤沒得選擇,她只能被綁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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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以感受到胡欣妤瘦弱的臂膀其實很堅強,也因為這樣,對她就更多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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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豫期間,梁一睿開口了,「一起去吧,我們也不知道哪裡的民宿好,給點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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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欣妤還在拒絕,「不用,你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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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妤啊!衣服摺好沒啊?」胡媽媽走進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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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都放在客廳了。」胡欣妤起身回答 。「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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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弟弟有沒有打電話回來?假期都要結束了,我們回來這幾天都沒見到他幾次……妳有沒有在關心他?」從門縫中可以看到胡媽媽皺著眉頭的神情,說出來的話雖然並不難聽,但卻異常刺梁舒婷的心,「好歹妳也是個做姐姐的,這麼不會照顧他,這樣我們怎麼會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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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上門,看著胡欣妤重重的嘆了口氣,梁舒婷開口,「走吧,妳也跟我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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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瞬間,梁舒婷感覺到極度簡單而直覺的瞬間,在胡欣妤那雙剛毅的眼神中,似乎有無數精妙的變化,像是一種感動或顫抖,更像是一種身為女朋友的直覺,能夠透析出梁舒婷這個人的存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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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舒婷雖然說不出那是什麼,但看著胡欣妤對著阿釣溫和的微笑,她總覺得不同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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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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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梁舒婷覺得,就算她不用說自己的身分,胡欣妤好像也已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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