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梅 - 第十二章（上）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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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第十二章（上）

二月

Feb 5, 2022

243

4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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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相安排妥當後，無痕便出發到邶鄴，隨行商隊有真正的商人，守衛檢查過馬車和眾人的通關文書，順利通過關隘後，便四散去各自慣常逗留的客棧。

無痕帶領著同行幾名手下，找了間不起眼的客棧安頓，待黃昏驟降，獨自一人前往尋找桑陌於邶鄴安放的線眼。

龍蛇混集的巷間，全是販賣著薰香和煙草，各家店面飄著一陣陣異樣的香氣。人影搖晃，如鬼影幢幢。

拐了個彎，眉頭和鼻腔才得以稍後舒展，來到藏身於不起眼的一角，是間店面素樸的藥材店。

店家是個看起來平凡的中年男子，有著落腮鬍。看見來者後并退了旁人後，要無痕稍候，當店家從後方房子重新走出來時，手持一柄劍和卷軸，恭敬地雙手奉上。「自然是比不上將軍慣用的，但這把是邶鄴一名少有名氣的鑄劍師所造，這幾天就請將軍勉強湊合。」

為免太引起注意，所以無痕這次沒有帶上慣用的配劍，他接過劍，心底即是希望不會用得上，「無妨。」

「現下，所打聽到神藥是個人，而且是好像是來自我們桑陌的人。」店家展開手中卷軸，正是邶鄴國地圖，王宮底下竟有縱橫交錯的地道。

「桑陌的人？」竟然把藥說成是個人，也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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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石砌牢獄中，有絲絲寒風流竄，間中還轉來詭異的聲響，斷斷續續。

尋梅抱著膝蓋，思前想後，也不懂得到底那裏出錯，她盯住兩掌的刀口，泛紫的傷口不尋常地久未痊愈，再三提醒她，她做的好事，而好事卻成了壞事。

鼻頭一陣沒由來的酸楚，她咬緊唇，努力不讓眼淚不爭氣地落下

突如其來啪答一聲，嚇到了她，原來是獄卒粗魯地放下冷掉的飯菜，連烏蠅也不感興趣的，水都只能勉強抿上幾口。

尋梅放棄了填飽肚子的想法，因為她早已試過，難吃得要馬上吐出來，又冷又餓的她瑟縮著身子自然昏昏欲睡打盹兒。

「你有沒有受傷？」

「尋梅，醒醒！別睡了！有沒有受傷？你怎麼會在牢獄中？」

聽到呼叫自己焦急的聲音既近又遠，不太情願撐起眼皮的尋梅，在張開眼後看到欄柵外無痕的臉。

懷疑起自己是不是太餓而出現幻覺了。

「沒事了，我剛打昏獄卒，但是⋯⋯」無痕看著手中一大串的鑰匙，到底那一把才對？他隨手拿起一把試了試，開不了。不死心的他自然是打算每一把都試一遍。

無痕突然停下手，警戒地握緊劍柄，下一刻旋身拔出腰間配劍，劍尖抵在來者的頸項，「好久不見。」

自認識她以來無痕就很討厭她，不喜歡她的身份還有她的聰明，可太子咓嘯卻如獲珍寶般對她。

當年的她總是看起來柔弱無害，他確實不懂眼前這個氣勢早已大相逕庭的女子。無論過去還是現在，在她眼中他都成了個蠢材。

材識和太子不相伯仲，武藝更在自己之上。在各方面都比自己更優勝，更可匹敵太子，而且敵國女君這點，就足以更令人生厭。

「身手變得更好了。」若蒍點點頭輕笑，以指尖推開劍身，「可惜個性還是一樣魯莽行事。」

她下頷朝他身後的女子揚一揚，揮掌打碎鐵鎖。「朝應不會放過她的。」

「你不阻攔我？」無痕狐疑她現在是在幫他？

若蒍不以為然地聳聳肩，「替我轉句話給珁嘯。」

「什麼話？」無痕不情不願地問。

「問他⋯⋯」若蒍在無痕耳畔低喃，「可有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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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同騎乘一馬的無痕因為怕尋梅不習慣馬上顛簸，所以在離邶鄴國境，好一段距離會合早聘了的馬車。

尋梅臉色蒼白，臉頰瘦削，雙眼凹陷變得更大更圓。她如餓狼般啃咬著饅頭，灌著水，嗆到了幾聲後，忽然止住了勳作。

「怎麼了，是不是那裏不舒服？」

「外公⋯⋯」尋梅低喃，她感到消逝的生命，可是已經來不及，眼淚撲簌而下。

「你怎麼了？」無痕顯得手足無措，撕破衣袖好讓她擦眼淚。

「發生什麼事？邶鄴沒有派人追上來，你不用擔心。你不會有事了。」

「不是⋯⋯」一道道淚不留情面地落下。

無痕不忍心地輕撫她的背，默不作聲地任由她哭得肝腸串斷。「還有我在，沒事了⋯⋯」

他的心跟著她的淚揪住。他想，如果可以的話他會守她一輩子。

—-

咳咳⋯⋯抱歉了大家🙏🏽前陣子忙到同一時間要應付幾份工作，身體和心理負荷要快超出預期，所以久久未更，現在會努力追上進度，望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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