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拾色 - 第三十五章：母神的注視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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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第三十五章：母神的注視

墨暇丹青

Apr 3, 2025

90

7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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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書室內，昏黃的燭光在高聳的書架間搖曳，投下長而扭曲的影子，彷彿無數幽魂在牆壁上低語。

空氣中瀰漫著陳舊羊皮紙和霉味的氣息，混雜著一絲令人不安的腐爛味。

羅蘭茲站在房間中央，腳下是一具無頭屍體，頭顱的殞地已被他捏成一團碎肉，鮮血從斷頸處緩緩滲出，匯成一灘暗紅的漩渦。

他抬起靴子，狠狠踩下，血水如被擠壓的果漿般四濺，濺到旁邊學徒的長袍下擺，引來一陣壓抑的驚呼。

「我給你們的，才能拿。」羅蘭茲的聲音低沉如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他雙腳踏在血水上，靴底與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吱吱聲。

「我沒給的，想拿？就拿命來換！」他緩緩轉身，目光如刀鋒般掃過人群，每個學徒都不由自主地低下頭，生怕與那雙燃燒著怒火的眼睛對視。

圖書室陷入死寂，只有燭火偶爾發出輕微的噼啪聲。

莫爾斯站在人群後方，心跳如鼓，喉嚨乾澀得彷彿吞了沙子。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指尖微微顫抖，腦海中反覆閃現剛才的畫面——那個偷神像的學徒，甚至來不及喊出一聲，就在羅蘭茲手中化為一團血霧。

沉默持續了數分鐘，卻彷彿數小時。

羅蘭茲終於抬起手，指向人群中的兩人。「米契爾，57號，跟我來。」

莫爾斯心頭一震，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

他抬眼偷瞄，發現米契爾已毫不猶豫地走上前，步伐穩健，彷彿早已習慣服從。

眾人疑惑的目光如芒刺般落在莫爾斯身上，他咬緊牙關，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他能感覺到身後學徒們的竊竊私語，彷彿在猜測他是否會成為下一灘血水。

羅蘭茲帶他們來到一間狹小的密室，門一關上，外界的聲音瞬間被隔絕，只剩沉重的呼吸聲在空氣中迴盪。

房間內光線昏暗，只有一盞掛在牆上的油燈散發出微弱的光芒，照亮一張斑駁的木桌。

桌上擺著一把銹跡斑斑的小刀、一個缺口的鐵碗，以及那尊被偷走的神像。

神像的雙眼空洞，卻彷彿在凝視著每個靠近它的人。

「獻血。」羅蘭茲的聲音冰冷，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壓，彷彿整個房間的空氣都在他的話語下凝固。

「遵命，教主。」米契爾毫不遲疑，徑直走到桌前，拿起小刀，刀刃在燈光下閃過一抹寒光。

他毫不猶豫地劃開手掌，鮮血從傷口湧出，滴答滴答落在鐵碗中，發出清脆的聲響。

莫爾斯站在一旁，看著米契爾面無表情地握緊拳頭，血液如溪流般湧入碗中，很快便填滿了半個碗。

就在血液觸及碗底的瞬間，神像突然散發出一陣詭異的紅光，猩紅的光芒如活物般在房間內流動，照亮了羅蘭茲陰沉的臉龐。

碗中的血液開始沸騰，化為一道道細如髮絲的血線，緩緩飄向神像，彷彿被無形的力量牽引。

血線融入神像後，神像的表面漸漸變得鮮活，灰白的石質竟泛起一層近似人膚的溫潤光澤。

「下去吧。」羅蘭茲揮手，米契爾點頭退下，彷彿這一切只是例行公事。

「57號，到你了。」羅蘭茲的目光轉向莫爾斯，語氣中帶著一絲試探。

莫爾斯心頭一緊，勉強擠出一個順從的笑容。

「我明白了，教主。」他走上前，拿起小刀，手指在刀柄上微微顫抖。

他知道，拒絕的下場只有一個——成為圖書室地板上的另一灘血水。

長痛不如短痛，他咬牙在手掌上一劃，劇痛瞬間傳來，鮮血從傷口湧出，順著指尖滴入鐵碗。

血液填滿鐵碗的瞬間，神像再次散發出紅光，但這一次，莫爾斯感覺一股無形的力量鑽入他的腦海。

眼前的一切突然扭曲，密室的牆壁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充滿生機的桃花園。

粉色的花瓣在微風中飄落，陽光灑在青草地上，空氣中瀰漫著甜美的花香。

然而，這片樂園卻透著一股令人不安的氣息——空氣中隱隱飄散著濃重的血腥味，彷彿每一片花瓣下都埋藏著鮮血。

「生命是絢爛的一瞬，倘若卑微如螻蟻，何故長存？」一道空靈的女聲響起，柔美卻帶著令人心悸的威嚴。

莫爾斯試圖尋找聲音的來源，但四周只有無盡的花海。

他感到一股無形的力量壓迫著他的肩膀，試圖迫使他跪下。

他的膝蓋開始彎曲，幾乎要觸及地面，但內心深處的某種本能瘋狂警告他：絕不能跪！一旦跪下，他將永遠失去自我。

他的心跳如戰鼓般響起，汗水從額頭滑落，滴在花瓣上，瞬間被吸收，化為一抹暗紅。

就在他即將屈服的瞬間，一陣清涼的微風從身後吹來，輕輕托住他的身體。

那風彷彿有生命，帶著熟悉的低語：「吾以千風護祐你，凡千風吹拂之處，梵天詩章將為你奏響。」這是他成為吟遊詩人時聽到的聲音，那時他在一場風暴中，似乎獲得了某種神秘的恩賜。

這一刻，那股力量再次甦醒，幫助他掙脫了幻境的束縛。

意識猛地回歸現實，莫爾斯發現自己仍站在密室中，手掌的傷口隱隱作痛，鐵碗中的血液已消失，神像的紅光正逐漸黯淡。

他喘著粗氣，試圖平復狂跳的心臟。

「57號，你在發什麼呆？」羅蘭茲的聲音帶著不耐，目光如刀般刺來。「想試試那學徒的下場？」

莫爾斯腦海飛速運轉，靈機一動，裝出一副虔誠的模樣。

「抱歉，教主大人，我只是……這神像太過神聖，我不由自主地在心中獻上了最高的信仰。」他低頭，語氣中帶著恰到好处的敬畏，模仿了米拉曾提過的「全員迪化」策略——讓對方誤以為自己已被徹底折服。

羅蘭茲的眼神緩和了幾分，嘴角甚至勾起一絲笑意。「不錯，母神會因你的虔誠寬恕你的無禮。」

莫爾斯心中暗喜，趁熱打鐵。

「教主大人，我在圖書室聽您說過，偉大的母神能賜下恩賜與神位。若能追隨您為母神效力，定是我此生最大的榮幸。」他說得情真意切，眼中卻藏著一抹冷笑。

「哈哈，好！」羅蘭茲被誇得心情大好，大手一揮。「你們獻血後，已是母神的信徒。待我成神之日，定帶你與米契爾共登神位！」

莫爾斯愣了一下，隨即裝出狂熱的模樣。「多謝教主！我定為母神與您竭盡全力！」他心中卻冷笑：什麼狗屁母神，若有機會，我定要親手砸爛這神像，讓你生不如死！

羅蘭茲點點頭，滿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晚，他親自教導莫爾斯一些獨門的煉金術，直到深夜才放他離開。

走在走廊上，莫爾斯心情複雜，既為騙過羅蘭茲而竊喜，又為未來的不確定感到一絲不安。

推開房門，借著蠟燭的微光，他看到米契爾坐在床上，眼中閃著意味深長的光芒。

「你回來了。」米契爾輕聲說，嘴角揚起一抹微笑。「我們的計劃，可以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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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第一章：迷途者

#2 第二章：神是否存在

#3 第三章：血月下的新生

#4 第四章：命運的選擇

#5 第五章：面具下的瘋狂

#6 第六章：柱神的殞落

#7 第七章：SoA基金會

#8 第八章：暗流涌動

#9 第九章：狩獵者

#10 第十章：人型收容物

#11 第十一章：異世界的早晨

#12 第十二章：聖瑪莉大廣場

#13 第十三章：起源手記

#14 第十四章：地窖下的殺人夜

#15 第十五章：賢者之石

#16 第十六章：月下的少年

#17 第十七章：懷錶的重量

#18 第十八章：米契爾•卡什

#19 第十九章：生命的消失

#20 第二十章：煉金術手扎

#21 第二十一章：破碎之神的心臟

#22 第二十二章：命運的回響

#23 第二十三章：超凡之路

#24 第二十四章：奏響高天之詩

#25 第二十五章：神秘老者

#26 第二十六章：異世界的日常

#27 第二十七章：吟遊詩人同好會

#28 第二十八：賞金獵犬

#29 第二十九章：拉格勒

#30 第三十章：羅倫斯花街

#31 第三十一章：鐵樹銀花

#32 第三十二章：手槍上膛

#33 第三十三章：舌尖上的莫爾斯

#34 第三十四章：神像的不見

#35 第三十五章：母神的注視

#36 第三十六章：開響第一槍

#37 第三十七章：羅蘭茲•卡爾

#38 第三十八章：瘋子

#39 第三十九章：幕後之人

#40 第四十章：黎明的啟程之路

#41 第四十一章：新的雲彩

#42 第四十二章：超凡事件

#43 第四十三章：神秘收容物

#44 第四十四章：伊林的報恩

#45 第四十五章：選擇的意義

#46 第四十六章：卡蘭城

#47 第四十七章：生命母神

#48 第四十八章：說謊者

#49 第四十九章：騙子的課程

#50 第五十章：占星師

#51 第五十一章：閒人醫館

#52 第五十二章：黑澤礦區殺人案

#53 第五十三章：靈界之鑰

#54 第五十四章：查安維特

#55 第五十五章：黑澤礦區

#56 第五十六章：調虎離山

#57 第五十七章：倫納德黑街

#58 第五十八章：收容物007［聖槍］

#59 第五十九章：天父

#60 第六十章：休整

#61 第六十一章：蒙斯卡萊賭場

#62 第六十二章：曾經的學生

#63 第六十三章：沉思者

#64 第六十四章：白玉京

#65 第六十五章：塔斯奇姆

#66 第六十六章：幻覺

#67 第六十七章：再遇羅塞森

#68 第六十八章：幻覺如影隨行

#69 第六十九章：冥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