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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已經徹底消失了。」莫伊拉緩緩抬起手，注視著自己的掌心，彷彿能看見某種已逝的光芒，語氣裡隱含幾分慨嘆，「別說是魔力，就連大自然的氣息，甚至水晶吊墜裡那股祖先的力量，我也已經感應不到。那個感覺就像，一扇窗突然被關上了，外面的世界依舊存在，只是我無法再看見它。」
「為什麼祖先都不找妳？為什麼他們就那麼殘忍，認同妳應該要失去這個身份？」戴維娜的眉頭緊鎖起來，表情交織著困惑和不甘。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CtvbVmwf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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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維娜，祖先不是萬能的神，有很多事情他們也是無能為力的。」莫伊拉輕輕地搖頭，平靜的聲音裡透露出理解和坦然，「他們只能在危急的時候為我們提供指引和警示，但直接干預現實已經超出他們被允許的範圍。這是自然的平衡法則，我們作為後代是需要尊重這一點的。」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LruyJLqD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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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維娜沉默地低頭，肩膀因沮喪而微微下垂，表情看起來很難過。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u211EY33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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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親愛的。當初我決定回來布克頓鎮，除了希望能夠協助妳重新掌握女巫的身份，更是渴望與妳和羅莎琳重拾過往的關係。」莫伊拉將手掌覆在戴維娜的手背上，溫潤的眼神中飽含著滿足和豁達，「沒錯，無法繼續當女巫確實是很可惜，但若然能換來更多與羅莎琳相處的時間，能夠看著妳健康地成長，我認為絕對值得。或許，這也是一種命運的安排，讓我可以擁有機會，真正體驗平凡生活的美好。」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KpxLu1Cf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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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畢，她的視線不經意地移向羅莎琳，意外地發現後者也在凝望著她，彼此的眼裡都盈滿多年來未能表達的歉疚和珍視。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FNevocIJ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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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媳間積聚下來的誤解與隔閡終於在這一刻被徹底撫平，令兩人心照不宣地相視而笑，清楚地表露出深厚的親情已重新佔據彼此的心房。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TaFCRHsF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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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妳呢？」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IwNzmYTo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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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伊拉收回投向羅莎琳的目光，轉而凝視著戴維娜，關切的聲音裡蘊含著些許焦慮。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CqeF3zz1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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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所吸收的那股黑暗能量有沒有出現異常？妳有沒有感到哪裡不適或發生不尋常的變化？」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oNGcqyax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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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戴維娜體內的黑暗能量才是她最牽掛的事情，她始終害怕它會不動聲色地危害到孫女的安全。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3RxSJoQS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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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此言一出，戴維娜忽地一怔，不由回想起噩夢中那些鮮明的畫面——自己被黑暗操控，親手毀滅整個小鎮的情景仍歷歷在目。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kkVJy9Mh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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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識地嚥了嚥口水，試圖驅散喉嚨的乾澀。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dKosgF7J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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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真的。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Cr19qkPw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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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她在心裡反覆告訴自己這一點，但夢中發生的情景依然讓她的背脊發涼。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lqt7xlES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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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它還是⋯⋯」戴維娜稍作停頓，謹慎地思索著用詞，微微皺起眉頭，「很平靜，就像一片靜止的湖水，我能感覺到它的存在，但沒有任何動靜。」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jdBEBjmv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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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拉已經清醒過來，而且經過檢查，她沒有受到任何永久性的傷害，我相信與妳把結界石的力量吸收進體內有關。」莫伊拉的口吻驟轉嚴肅，一臉鄭重其事地說道，「我有跟她與科林簡單說過妳的狀況，他們似乎知道一些特殊的魔法，可能對分離那股力量有所幫助。我希望妳在吃完東西後，能過去洛爾的住所與他們碰面，談談這件事。」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SDlBlOEv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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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使用的是陳述句而非詢問句。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h92xzui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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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莫伊拉很想讓剛剛甦醒的孫女多休息幾天，但只要想到那股黑暗能量仍潛伏在戴維娜體內，她心裡那份不安是不可能會消失，認為情況不容拖延。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wyDETk5s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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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維娜，關於妳身上發生的事，我已經略知一二。妳奶奶說得對的，沒有人知道危險會在什麼時候發生，妳不能讓那麼可怕的力量一直留在體內。」羅莎琳稍微調整坐姿，靠近戴維娜一些，伸出手掌覆上她的手背，神情盡是真摰的關懷，「媽什麼都不求，只求妳健康平安。聽妳奶奶說，別固執，找方法把那股力量取出來。我不能再承受失去妳的風險了，哪怕只有一點點。」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08X39q0l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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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不應該打擾妳們的對話，但小戴，我也認為妳需要這樣做。」傑瑞德本來一直保持著尊重的沉默，然而當她們談及到戴維娜體內的黑暗能量時，他都忍不住開口附和，聲音裡有著藏不住的憂慮，「妳親眼見證過，弗羅拉與結界石的力量融合起來是有多麼強大，它不可能會甘心馴服於光明的約束，我實在不希望妳會因為它遇到危險。」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RLNLxnlG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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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維娜的目光輪流在三人的臉上來回掃視，強烈感受到他們眼中的憂懼與關愛。她不禁輕輕地嘆了口氣，意識到自己不能再讓所愛的人為她而擔心。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L8rURkfR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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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最終，戴維娜順從地點點頭，決定尊重三人的意願。「奶奶，傑瑞德能跟著我一起過去嗎？我認為他有權利知道這些事情的。」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sEcBWCfG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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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扭過頭望向傑瑞德，恰好與他的目光相遇，藍眸裡柔情四溢，摻雜著無言的感激。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z2wz6idO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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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兩人在眉來眼去，莫伊拉隨即露出會意的微笑，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表示同意，說道：「妳希望的話當然可以，我會跟薇拉與科林交代一聲的。」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IeesC8nW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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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抑的寂靜籠罩著廢棄工廠的地下囚房，讓裡面的空氣緊繃到幾乎要凝結起來。幾根老舊的日光燈管嵌在天花板上，投下淡青色的光線，默默地注視著此地即將迎來的審判。
布蘭被粗重的鐵鏈牢牢地束縛著四肢，完全無法動彈，被迫要維持卑微的跪坐姿勢。
他無精打采地低垂著頭，散亂的雷鬼辮遮住了大部分的面容，使他的神情看起來頗為憔悴。
幫派的成員如同陪審團般環繞著四周，視線全都聚焦在布蘭的身上，某些的眼神裡閃爍著譴責的火光；某些略帶惋惜與遺憾。沒有人敢隨意開口發言，只是靜靜地等待著首領宣佈最終的裁決。
艾登正挺直脊背站在布蘭的面前，陰沉地俯視著對方。他的臉部線條繃得死緊，明顯在竭力克制著情緒，眼中的怒火猶如醞釀已久的火山，隨時一觸即發。
他在離開布克頓鎮前，曾吩咐留守在鎮上的狼人就算翻遍整個小鎮，都要盡力把布蘭找出來，好讓他在回來後，能親自審問對方出賣幫派同伴的原因。
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布蘭最後是被文森特親手押回基地的——儘管後者此刻並不在現場。
事後細想，艾登認為這個情況也是合理的。畢竟布蘭曾經對文森特是那麼忠心耿耿，自然會在他的面前放鬆警惕，認為對方會協助他離開。只是文森特願意出手幫忙，著實讓艾登感到很詫異。
兩人在領導理念上或許存在著分歧，但心裡似乎都有著一條不可逾越的底線——
出賣同伴，背叛幫派，是絕對無法寬恕的罪行。
而布蘭，已徹底踩過這條界線。
「你清楚自己到底做了些什麼嗎？」艾登咬牙切齒地擠出聲音，每一個字聽起來都帶著強烈的氣憤，「你不僅背叛了我，背叛了梅森，更破壞了幫派最需要遵守的規則，絕不能出賣或傷害同伴！」
布蘭依舊低著頭，默不作聲。
「你給我他媽的把頭抬起來！」
對方刻意的緘默就像火上澆油，徹底壓垮了艾登理智的最後一根稻草，令他的聲音瞬間暴漲為震耳欲聾的咆哮，在空蕩蕩的地下室中激起層層迴響。
「看著我們的眼睛，告訴我們為什麼你要把梅森送去當祭品！」
終於，布蘭緩緩抬起頭對上他的目光，眼裡盈滿痛苦與哀傷。
「我別無選擇。我的老婆⋯⋯」他顫抖著嘴唇擠出字句，微弱的聲音顯得脆弱而絕望，「他們答應我會治好她的癌症⋯⋯那些吸血鬼給了我一瓶魔法藥水⋯⋯」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SwHUTDGs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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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露出震驚的表情，連艾登都不由微微睜大眼睛，顯然沒有人知道他身上背負著如此沉重的秘密。
「當時的她快死了，艾登。」布蘭哽咽著說道，淚水在眼眶打轉，令他的雙眼微微泛紅。他用力地吞嚥著口水，試圖舒緩喉嚨的乾澀，「我試過所有辦法，但就連醫生⋯⋯都無能為力。那瓶藍色藥水真的有效，現在的她已經痊癒，她不用再躺在醫院冰冷的床上，不需要接駁那些用來維持她生命的儀器，更不需要注射任何藥物。我能看到她的雙眼煥發著生命的光彩，連笑容都變得有活力⋯⋯」
「所以，你寧願犧牲三條無辜的生命？你有沒有想過這樣做，梅森將會面對怎樣的後果？」理解實情後，艾登心裡的怒意雖然減退了不少，但表情仍舊冷峻，失望的聲音裡帶著無盡的譴責。
「我知道我做的事情不值得被原諒。」布蘭沒有躲避他凌厲的眼神，甚至輪流掃視著現場的每一雙眼睛，倔強的語氣中沒有半點悔意，「但她是我的靈魂，我不後悔這樣的決定。換做是你們，應該也會這麼做的吧？」
在場的狼人們只是面面相覷，交換著複雜的眼神，全都無法出聲反駁。無論他們有多麼不認同布蘭的行為，心裡卻能夠理解那份為了摯愛，需要冒險賭一把的心情。
「我不奢望能得到你們的原諒，也已經準備好接受任何懲罰，」說到這裡，布蘭的雙眼落回艾登身上，堅定的眼神裡不見一絲畏懼，「哪怕是要我面對死刑。」
至少，他已換來妻子的平安。
面對如此坦蕩蕩的布蘭，艾登頓時啞然，微微皺起眉頭，神情略顯糾結。
作為首領，他是需要嚴厲懲罰背叛者，才能夠警惕幫派的成員不能犯同樣的錯誤；作為普通人，他可以理解布蘭會這樣做的原因。試問世上誰能夠承受，所愛的人在飽受折磨的痛苦下離世？
他該怎麼做，才能夠顯得布蘭需要承擔的後果是合情合理？
「艾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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