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第一次遇見他的時候,是陰雨綿綿的天氣。
陰冷的空氣滲進皮膚裡,但心卻因為那把傘而暖暖的。
那時他冷冽的側臉,替自己撐傘的那雙手,多麼不協調。
卻意外的充滿溫暖。
斗大的雨滴打在臉上,疼痛從皮膚表面蔓延,令人無法順利的睜開眼。
鳴人縮著身子小跑步,現在他在往學校的路上,早上天氣明明還艷陽高照,
到了下午卻變成傾盆大雨,天氣快速的轉換,使得鳴人根本來不及把傘帶著。
雖然想找的地方躲躲雨,但是時間的限制已經不允許他這麼做了,在不快點就要遲到了,記得今天課的教授是綱手奶奶,如果被他發現自己遲到了話….鳴人打了個冷顫。
想到綱手奶奶發飆的表情,鳴人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將外套脫下,蓋住自己燦金的腦袋,然後飛快的跑了起來,小心的躲著地上的水窪,往學校前進。
好不容易到了校門口,鳴人停下腳步,彎下腰扶住膝蓋忍不住喘氣,正慶幸自己比預期的時間還要早到時,突然,雨水打在身上的疼痛感消失了,困惑的轉頭,卻看見一個黑髮黑眼的男子,蒼白的面容,冷冽的氣質,那雙孤傲的雙眼及…..替自己撐傘的那隻手,鳴人微微一愣,他看過他,似乎是跟自己修同一門課的?
叫什麼來著的呢?大家都說他是個冷漠的人,記得他成績一直都是很優秀的樣子。
「呃…謝謝你。」鳴人緩了口氣,微笑看著這位好心的同學,雖然他看起來不太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嗯。」他微微點頭,似乎對鳴人的道謝感到有點不好意思。
「那介意…一起走嗎?對了,你叫什麼名字?」鳴人心想其實這位同學人蠻好的嘛。
「佐助。宇智波佐助。」佐助看著眼前的人兒,因為奔跑兒顯得有點凌亂的金髮,那雙水靈靈的藍色大眼,還有那令人移不開眼的燦爛笑容,他對這家伙不算熟悉,但總是被他的氣質所吸引著,對他的一切著迷。
走過去幫他撐傘是下意識的動作,等他回過神來時,自己已經站在他旁邊了。
宇智波佐助不知道為什麼會對一個白癡動心,也許是因為他的單純,也許是因為他的笑容,但是不可否認,他已經對這位才見過幾次面的同學無法自拔。
這樣的情緒太強烈,但宇智波甘願沉淪。
那種,想要將他納為己有的情緒。
「漩渦鳴人,叫我鳴人就好了,最愛的食物是拉麵…..」鳴人不知道佐助心裡的想法,只是自顧自的替自己自我介紹,殊不知道,這個名為佐助的人,會是跟他在一起一輩子的人。
自從那次奇妙的相遇後,他們變成了無所不談的朋友,沒錯,在別人眼中他們形影不離的背影像極了好哥們,事實上只有他們才明白,彼此都已踩在那條名為禁忌戀的線上,只差其中一人先突破這道防線。
只是沒想到,踏破這道防線的,是鳴人。
因為鳴人的死黨鹿丸生日,大夥就邀了同系的同學們夜唱慶祝,這當中當然也包含佐助,雖然他不喜歡這種太熱鬧的活動,但還是被鳴人死拖活拖著來參加。
在慶生中,牙提出了拼酒的意見,而鳴人當然也跟者起鬨,在一片混亂拼酒中,
毫不懷疑的,鳴人喝醉了。
佐助也看不下去了,扶起鳴人,跟大家道完再見就拖著鳴人往外走,喝醉酒的鳴人可是比平常聒噪百倍,可以從豚骨拉麵講到佐助是混蛋,佐助勉強忽略額頭上的青筋,安全將鳴人送達到家。
在一陣折騰中,佐助從鳴人口袋拿出鑰匙,插入,將門打開把這個醉鬼扛進屋子裡。
「喂醉鬼,醒醒。」佐助拍拍鳴人因酒精而泛紅的臉頰,然後用力將他丟在那張看起來有點凌亂的雙人床上。
「嗚..嗯..佐助…..」鳴人將眼皮睜開,迷濛的雙眼,在那張蠢臉上,竟然顯得有些性感。
「幹嘛?」佐助強迫自己轉頭,雖然不想承認,喝醉酒的鳴人比平常可愛一百倍,尤其是那張平常聒噪的小嘴,現在可是艷紅無比,無聲的挑逗佐助的神經。
「啊…真的是佐助欸..」鳴人突然從床上爬起,然後撫摸(?)佐助的臉,好像看到甚麼珍奇異獸一樣驚嘆著。
救命,現在是什麼情況?這家伙是腦袋壞掉了嗎?還是在夢遊?
不等佐助做出反應,鳴人小傢伙又說出了令人震驚的話。
「好喜歡你 ..佐助。」鳴人的手還覆在佐助的臉上,嘴裡說著不知是真是假的告白,畫面雖然有點滑稽,但此時此刻,佐助先生是鎮定不了了。
酒後吐真言,是指像現在這樣嗎?佐助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快瘋了。
「可惡 ..你這白癡在說什麼 ...」佐助覺得醉的可能是自己,否則這期望已久的告白怎麼會真的成真?他以為這白癡只是把自己當成好朋友而已,所以這條線他從未想去跨越,不過沒想到鳴人竟然說喜歡他?這個狡猾的家伙 ....
佐助已經分不清因該要喜悅還是要憤怒了,不過現在已經顧不了這麼多,他用力捧起鳴人的臉,惡狠狠的吻了下去,像是要洩恨他這麼多日子的忍耐原來都是屁,原來不是他自己一廂情願,原來這白癡喜歡他。他說他喜歡他。
終於品嘗到這夢寐以求的小嘴,佐助忍不住加深這個吻,鳴人也沒掙扎,手交握在佐助頸後,生澀的回應這個吻,得到回應的佐助欣喜若狂,撬開了鳴人的雙唇,更熱情的吻他,不斷的挑逗鳴人的小舌,逼他與自己交纏,狂熱的奪取他的氣息。
「鳴人…我愛你。」
回憶到這裡,鳴人早已紅透了臉,沒錯,在那一次激烈的吻後,他們成了情人。
雖然講情人怪彆扭的,但他們的確是在一起了,然後在今年的第一天分開了。
這是個玩笑嗎,不要鬧了老天,你知道的,這一點都不好笑。
這一年,我從未停止想念過 ,那名為宇智波佐助的那個人。
甚至在茫茫人海中,尋找他的身影,可是沒有,沒有,沒有。
近乎要絕望,又被那句等我而點燃了希望,一直重複,重複著。
鳴人到了家門口,卻意外的發現燈,竟然是亮的,他記得很清楚這房子的鑰匙除了自己,也只給過一個人……
有點顫抖的將鑰匙插入,甚至抖的差點打不開門,緊張的情緒已經快溢滿了胸口,就快要爆發出來,鳴人將門緩緩打開。
他看見一個行李箱,靜靜的放在玄關,上面還披著一件黑色的毛外套,那是他送給佐助的新年禮物。
鳴人感覺眼眶有點乾濕潤,好像有什麼要從眼中潰堤,他強忍著緊張和顫抖,他聞到了食物的芳香,從那他很少用過的廚房裡傳出。
我一直很有耐心等待,我總是想,也許回報會很棒。
也許一年不算久的,也許是我太想念,才會覺得一年是如此的久。
沒有他的每一天,每一天,都是煎熬。
原來我是如此依賴他的溫柔,我僅有的,他給的溫柔。
鳴人緩緩的走到廚房門口,他看見一個修長的身影,如墨的黑髮,寬大的肩膀,還有那手,曾為他撐傘遮雨的手。
黑髮男子像是聽到廚房外傳出的聲音,停下手邊的事情,緩緩的轉過頭。
鳴人的眼淚終於潰堤。
「佐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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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被我硬分成上中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