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出:2010/0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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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圖書館時,透過走廊的窗戶,我看見有白色的東西飛舞在天空上。
「啊……下雪了呢。」下雪使得氣溫變得更低,從窗外吹進長廊的風冷得令我不禁打了個哆嗦,我連忙把鼻子埋進圍巾裡,柚木則將頭髮放了下來,他還是會覺得冷嘛。
「是啊,等一下大概會下得更大,得早點回家才行。」他一邊整理長髮,一邊撐起預備好的折傘,坦然的走進雪中。
一瞬間,他的背影似乎跟白色的雪景融為一體。看起來好美,但也好可怕。
好像就要完全消失了一樣──
注意到的時候,我已經抓住了他的圍巾,他則驚訝的轉頭看著我。
「怎麼了嗎?」他眨了眨眼,一臉不可思議的模樣。
我也張大了嘴,完全不曉得自己到底是在做什麼。
「對、對了!柚木,回家前要不要去練習一下?這樣身體會很快就暖起來喔!」連忙放開他的圍巾,我笑著打哈哈。
「唔……這是個很不錯的提議,不過時間不早了,還是早一點回家比較好。」他則苦笑著搖搖手,婉拒了我的邀約。接著對我說道:
「對了,我送你去車站吧,這種天氣走去車站還挺辛苦的呢。」
雖然是跟往常一樣的邀約,不知為何,今天聽起來感覺卻格外的討厭。
「不、不用了。」我搖搖頭。「今天樂團有練習,我想去看一下學弟妹。」
「……這樣啊,那你就去吧。」
對於我的回答,他遲疑了一下,露出了有點失望的神情。那個表情真是超過分的,總是會讓我湧起很大的罪惡感。
不過,我已經下定決心了,要自立自強,絕對不要再被柚木的表情牽著走。當然,我並不討厭柚木,但我不能總是隨著柚木的一舉一動起舞。人生是由自己決定的,不能總是倚靠他人,也不能老是看別人臉色,應該要堅定自己的想法才對!
再次堅定自己的意志,我直視著眼前的美男子。他則眨了眨眼,露出了笑靨。
「不過別忘了你是考生,回家還是要念書喔。」
「不用你講我也知道啦!」
結果他還是看穿了我心中想要逃避參考書的慾望,讓我的心中再度湧起罪惡感。
「那我先走了喔,自己多保重,回家時別著涼了。」他揮了揮手,又撐起傘來。
在緩緩飄落的白雪之中,他看起來真的好夢幻。
「我知道。柚木你果然好像媽媽喔。」
「我才不像呢。」他伸長手臂,故作生氣的拍了拍我的臉頰。臉上卻帶著苦笑。
隨著考試日期的到來,他越來越常露出這種帶著些許苦惱的笑容。讓人看了好焦慮。
但我的焦慮一點意義都沒有。他到底在笑什麼?他到底為什麼要露出這種笑容呢?這種事情,我怎麼可能會知道?他又怎麼可能會告訴我呢?他每次都這樣,每次都自己把不想說的事情藏起來,假裝自己什麼事都沒有,以為自己藏得很好。就算提問,他也總是會說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來誆騙我,還以為我真的都相信。
其實根本就沒有那回事。
看著他逐漸離去的背影,我總覺得心裡莫名的空虛。
總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跟從前不一樣了,我們之間的友情,好像已經跟兩年前不一樣了。似乎有哪裡被扭曲了。
是他變了嗎?
還是我終於發現他其實是這樣的人了呢?
「柚木……」不小心叫出了他的名字,他則在雪中轉身,疑惑的看著我。
「嗯?」
「不,沒事啦!不好意思,真的沒事啦。」啊──好丟臉,我到底在做什麼啊!?
我拼命的搖著頭跟手,想向他表達自己真的不是故意叫他的名字的,但他還是困惑的看著我,甚至打算走回來。
我、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不要過來啦!不對,我在想什麼啊。
我只是、只是……
不希望被他看見自己現在的表情而已。
「我去音樂室了,Bye-bye!」急急忙忙對他大吼完,我馬上往音樂室的方向跑去。
他應該沒有追過來吧?如果他追過來了我該怎麼辦呢?
急奔到走廊的深處,我才停下來,偷偷往窗外看去。只見他已經撐著傘,走到了校門附近。
銀白色的雪花,感覺隔開了他跟我的世界,他似乎變得越來越遙不可及了,比剛認識的時候,更加更加遙遠。
總覺得好鬱卒。
心情差到了極點。
……我現在到底是用怎麼樣的表情看著他的呢?一定非常醜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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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TEAR一樣。2010年古坑,整理文章時發現還有兩個版本,當時大概卡得很嚴重,思考了一晚決定先放這個版本出來。
如果被點到要填坑的話會考慮把兩版合併重寫(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