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二道:“可我師兄弟二人與那姓連的不同,那姓連的帶了一把火烈刀便自以為天下無敵,誰知道是中看不中用。咱們師兄弟手中雖無上等兵器,但這兩只流星錘使將開來,任你施用刀槍拳腳又或也用上等兵器,咱們都可將你穿膛破肚,砸扁腦袋。”
哼大點頭笑道:“不錯,不錯。”
雲水凝道:“你二人合稱‘哼哈二將’麼?”
哼大道:“是又如何?”
雲水凝道:“佛國力士之名,你們也配拿來用麼?”
哈二怒道:“這便教你瞧瞧配是不配!”左手挽住錘索,右手提錘向前一送,那錘直朝雲水凝胸口平飛而來。
雲水凝見哈二出手,哼大只是提錘而立,目注自己,心道:“這二人果是配合攻擊,我身形一動,那哼大立時便會出手。”思想之間,向右橫移數步,閃過當胸一錘。他腳下甫動,哼大果然飛錘脫手掄出,側裏向他攔腰繞至。
雲水凝豎起刀鋒,對準飛錘來路,竟似要與這實鐵圓球硬拼一記。哈二本已躍前數步,將錘收回手中,見雲水凝如此架式,一時不敢接連發招,只想:“對方若真能將師兄鐵錘一剖兩半,自己手中鐵錘發將出去定然也被照樣剖開,那時咱們師兄弟二人手中便沒了兵器,別類兵刃又不會用,豈不糟糕?”
眼看刀鋒便要迎上飛錘,哈二禁不住瞪大雙眼,屏住呼吸。驀地雲水凝上身後仰,雙足牢牢釘在地上,飛錘自他腰腹上擦飛而過,卻是一手正宗的“鐵板橋”功夫。這“鐵板橋”並非什麼秘技神功,武林中人只稍有些內功根基的都可習練,只不過依據個人毅力、身骨不同,技藝有高有低罷了。
但雲水凝以此技應對飛索流星錘,乃是有謀在先,比之別個為了閃避突來暗器,不及躍高伏低,不得已之下而用又是不同。若然技藝稍差又或膽氣欠壯,便決然不敢如此行險。
借著後仰之勢,雲水凝已瞧清身後匪眾退立遠近,不等哈二連上哼大攻勢,身子回立,直向身後匪眾縱到。鋼刀揮處,身前兩名匪卒握刀的右腕立斷,再一閃身,已到了內圈匪眾身後,左一刀、右一刀、前一刀、後一刀地與十數個匪眾殺在一處。
對付哼哈二將的流星飛錘,以他目前功力,當是竄高伏低,分別搶至他二人近前,迫了他們將飛錘持在手中與自己做近身搏鬥,自己便可從容施展刀法,取他二人性命。但他知道此時自己不可以身法變化行險,便設法暫止哼哈二將配合連擊,趁著一個間隙,殺入眾匪之中,教他二人有所顧忌,不敢隨意發錘。至於制敵脫身,最好自己連殺眾匪,誘得他二人近前來攻,便可制其死命。
眾匪一聲聲慘呼之中,只聽哼大與裴仁廣、時雄、郝吉三人說道:“幾位寨主快令小的們向週邊散,我與師弟好再施展飛錘神技。”
裴、時、郝三人分別大叫:“小的們向週邊散,合成一圈,莫與這廝糾纏!”
匪眾聽了號令,內圈匪卒向外圈並去,外圈匪卒向後退去。只是雲水凝且戰且走,眾匪便向後退,他刀勢到處,亦避不開去。
又聽哈二道:“師兄,管不了那許多了!”
裴仁廣道:“二位放手去做便是!”
時、郝二人道:“不錯,今日殺了這廝,便是抵了小的們的性命了!”
雲水凝聽他幾人說話,心道:“幾個不要臉的匪類不理手下人死活了,那哼哈二將也非愚魯之輩,不來近戰行險。如此只有沖下山去搶馬,傷好之後再來端這兩夥盜匪的賊窩。”計較已定,兩刀揮出,抹了兩側三名匪卒脖頸,自中沖出,望山下便奔。
一瞥眼間,只見眾匪身後尚蹲伏了十數名匪卒,散在兩側,正欲不做理會,左右兩名匪卒驀地立起身來,抖開一張粗麻大網,迎面向他罩到。雲水凝心中微微一凜:“好盜夥,原來尚有埋伏!”身子躍起,鋼刀自左下方斜撩而上,嘶哢嘶哢一串急響,大網裂開一道長口,身子一縮,穿了過去。
哪知雙足尚未落地,前面左右又有兩個匪卒半立起身,兩人手上卻是拉著一根長纜,直往雲水凝小腿上攔到。雲水凝身子淩空,無處借力,這長纜又來得突兀,被絆在腿上,立時向前撲跌。
只聽裴、時、郝三人各都發兩聲笑,裴仁廣叫道:“砸死他!”背後風聲疾響,知是哼大或哈二手上飛錘擊到,心中驚憤:“我怎會死在這等蠻人手中?”
原來埋伏在此的十數名人手都是裴仁廣寨中匪卒,那裴仁廣向來頗有狡計,這原是他備下留待不時之須所用,不想此時雲水凝不意受傷,急謀脫身之下,竟被他歪打正著,奏了效用,當真喜出望外。
雲水凝正覺活命無望,忽見側裏一個紫衣麗人飄身而來,右臂輕揚,腕上羅袖飛展而出,直從他頸側掠過。呼的一聲輕響,背後六七步開外又是啪的一聲撞擊大響,雲水凝撲在地上,回頭看時,正見兩只飛錘半空而落,卻是方才擊到自己身後的飛錘為紫衣麗人的長袖卷帶回飛,與後來的飛錘撞在一起。
雲水凝死裏逃生,大為寬慰,心內訝道:“怎麼她也在附近?”這紫衣麗人正是當年他初與牧一相遇之時一同會過的瑤池仙子。正要爬起身來,瑤池仙子蓮足微點,人已半伏在他身側,一雙鳳目蘊了千般風情,瞧向他雙眼,嘴角上揚,滿面都是歡喜之色。
雲水凝微微一驚,心道:“這妖女救我未必便是好意。”
他方做此想,右腕倏地一緊,卻是已被瑤池仙子箍在手中。雲水凝見她面上嬌麗飛揚之態絲毫未變,不想竟會驟然發難,忙將半身跪起,左手成拳,擊她面門。瑤池仙子右手微動,長袖卷上雲水凝左腕,接著向後收臂,雲水凝左腕為她一帶,亦被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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