縈雨夢 - 澄藍的天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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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澄藍的天

冰痕。

Oct 27, 2011

31

7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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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踏出屋外沒有多久，空霄看起來心情好多了。

這樣我放心多了。

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喜歡空霄皺著眉的表情。

可能是因為，天空上的雲朵聚集在一起的時候，就會遮蓋住它背後的藍天吧。

我放開空霄的手，嘴裡輕哼著自己隨意編出來的小曲。

澄藍的天空，柔白的雲朵。

唯有秋季的天空才能夠美麗地如此動人。

「天空，很美吧？」

空霄問著看著天空看到失神的我。

而我微微回過神，輕淡地回答：「是啊，很美。」

隨後又再度出神。

如此澄淨的天空、如此美麗動人的天空……

好像已經很久沒有仰起頭，好好欣賞一番呢。

自從小時候有一次看到天空上有著一大群各式各樣的妖怪在那裡飛來飛去之後，我就再也不喜歡看向天空了。

因為那裡有著不屬於我的世界的東西。

以及會擾亂甚至破壞掉我生活秩序的東西。

他們並沒有錯，是我自己用自己的眼睛看見的，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有著那麼一雙惹人厭的雙眼。但還是會排斥呢……是因為感到陌生、感到害怕的關係嗎？

我思考著。

走著。

停下來了。

我看著走在前頭的空霄逐漸走遠，也看著週遭陌生的景色。

我現在不就處在那個一直被我所排斥的世界嗎？

還和一個神祇定契，成為了式術師。

自從那一夜後，就順其自然的發展成今天的模樣。

是啊，我卻一點都不排斥呢。

其實早在很久以前就明白的吧？

比起人類，自己反到更適合成為非人類。

「妳沒事在原地失什麼神啊？風景看夠了要記得往前走啊，不然要我不斷回折回來喚妳的魂喔？」

空霄尖酸刻薄的說話方式我好像已經習慣了，明明才剛認識不久，卻覺得這樣的對話很熟悉、很有安全感，也很溫暖。

我回予空霄一個曖昧不明的微笑，他只是表現出一副「這人怪怪」的模樣，走到我身邊，和我一起繼續剛才不小心中斷的散步。

繞了一圈後，才發現灰域其實很小。

這裡是一個四周被森林圍繞著的小城，小城裡頭有著許多日式的房子，和幾個小空地，然後就什麼都沒有了。至於森林外頭，根據空霄的說法，那是一個空無的地方，是一個被有填滿而成無的地方。

雖然聽得不是很懂，但至少我能明白森林之外不是個適合散步的地方。

「我們回去吧。」

繞了灰域第二圈半的時候，空霄突然對我這麼說，而我也順著祂的意結束今日的散步。

在回程的途中，水藍的天空轉變成橘紅的晚霞。

有著另外一種的美感。

「那麼多年沒來的灰域，有什麼改變嗎？」

我突然想起出門前空霄說的那句話，不知道現在我所看見的如此寧嫻的灰域是否如以前一般，如果不是，又是哪裡不一樣呢？

走在前頭的空霄，微微放慢祂的腳步，像是在思索，卻又像是在懷念什麼一般。

「就算灰域本身沒有改變，但在我的心裡，它變了。」

空霄琉璃色的瞳孔中映照著晚霞的橘紅。

美豔的動人。

也慟人。

＋

剩下的路程中，我們彼此沒有任何交集，只是欣賞著走過的每一步風景。

我按下那個會提出問題的門鈴，沒多久就冒出一個小男孩的聲音。

「請說出白櫻姊最喜歡的顏色！」

欸？

白櫻姊喜歡什麼顏色呢？

白櫻姊的名字裡有個白，說不定喜歡的是白色。

「白色？」

「噗噗──！答錯了！只剩下兩次機會喔！」

我想起白櫻姊身邊出現過很多次淺粉色，這一次應該不會錯了吧？

「淺粉色！」

「噗噗──！又答錯了！妳這樣不行喔！連白櫻姊喜歡的顏色都不知道竟然還肖想接近我最尊敬、最敬愛的白櫻姊──」

我疑似聽見了白櫻姊愛慕者的愛慕宣言，看來這門鈴裡頭的小男孩是白櫻姊的超級粉絲呢。

不過白櫻姊到底喜歡什麼顏色呢？

如果是自己喜歡的顏色，應該會出現在自己生活周遭很多次吧？但是據我淺淺的印象看來，好像沒有什麼出現過很多次的顏色了。

唔，到底會是什麼呢？

「藍色。」

就在我苦惱之際，站在一旁沉默許久的空霄突然說出了一個顏色，而這個顏色是我完全沒有在白櫻姊的房間裡見過的顏色，令人不禁懷疑起這答案的可性度。

「噹噹！恭喜你答對了！」

「欸？」

我發出驚訝的聲音。

真沒有想到這個完全沒出現過的藍色會是白櫻姊最喜歡的顏色，但更令我驚訝的是空霄竟然會知道白櫻姊最喜歡的顏色是什麼。

當我正要詢問空霄是不是以前就認識白櫻姊的時候，看見空霄帶著一臉不悅的表情走到了門鈴前，一腳用力地踹了過去。

「說，你這低階的妖孽和白是什麼關係？為什麼妳會知道她最喜歡的顏色是什麼？在我的印象中，白可不是會隨便向外透露出她的喜好的人……尤其是她所喜歡的顏色。」

空霄的眼瞇成一條線，語氣中帶有著不可抗拒的冰冷威嚴。

雖然我才認識祂沒有多久，但是就連我這個旁觀者都看的出來祂生氣了，雖然不是特別的暴怒，但是在祂的周圍隱隱約約地散發出冷冷的殺氣。

是我從小看過那麼多妖怪以來，第一次讓我覺得打從心底恐懼起來的殺氣。

雖然微小，卻冰冷十足。

「唔、唔……我、我只是、是白、白櫻姊的粉、粉絲而已……」

門鈴裡頭小男孩的聲音變得非常緊張、害怕。

但是威脅者空霄卻不聽信這一番說詞。

「就這樣？」

「嗯嗯！真的就這樣！」

空霄的眼又瞇的更細了。

祂將祂的腳放回地面，收了收祂散發出來的殺氣。

「算了……」

祂輕輕小小地對自己說了這麼一句。

聲音聽起來帶有些空寂。

我本來想和祂一起走進屋內，但我的雙腳卻不肯聽我的使喚。

看著空霄進門的身背影。

本來以為我們之間的距離已經拉近了，但其實還很遙遠。

是我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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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因雨相識

#4 澄藍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