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傳】短篇集 - 螺旋、亞凡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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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螺旋、亞凡

Noir

Oct 24, 2011

65

6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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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見。」

　　他輕輕地無聲話語著。

　　你知道，這已經是最後的終點了、那場悲劇的最尾聲。

　　如螺旋一般地、交纏而環繞不停的而終於走到了──原點。

【螺旋】

　　你以旁觀者的角度看著那場悲劇重演在你的夢裡頭，在每次轉醒之時、總是不自覺地淚流滿面，泣不成聲地、究竟是為了自己、為了那無法相守的兩人、還是為了這無可改變的世界而感到哀傷。

　　或許是帶有一絲無奈，在凌晨時分時、總能望著窗外直到天明。

　　可腦子裏頭卻不停地盤旋於那最後的那一景。

　　牽起了手、而最後分了離。

　　只是個再也簡單不過的雙手交握著，你卻意外地、有所感觸。

　　那個關於三王子與妖師的曖昧情愫，隨著時間而淡去的萌芽感情，跟那最後被人所遺忘的那些瑣事片段。

　　看著凡斯曾經揚起了嘴角微笑，最後只留得那深層的絕望在那雙漂亮的瞳仁裡頭，嘴裡的那番話語已然成了最後的救命繩索，至於是誰的、可想而知。

　　「凡斯。」你回過了頭，看著眼前的精靈揚起了燦爛的笑容，只見凡斯的那刻意築起的漠然偽裝，在對上那雙近乎無邪的眼眸後，動搖了些許。

　　似乎因為早已經意識到兩者的身分地位相異，你只見到那名偉大的妖師淡淡地瞥了眼對方的身影朝向自己，而後仍舊專注於自己手中的研磨藥草的工作。

　　你很清楚，那人跟自己很相似。

　　或許也可以說，褚冥漾與凡斯兩人很是相仿。

　　如同豪豬一般想保護自己、而隔絕與他人之間的聯繫，其實就不僅為了自己、而為了自己所在意的周遭旁人而刻意築起了一道城牆。其實那牆不如看來的高聳堅固，反倒如玻璃一般、指尖一碰觸便會碎裂開來。

　　裡頭的那自己根本不堪一擊，脆弱地仿如泡沫。

　　可以清晰看見那世界只佔有了那螺旋體的高塔，即便走上、最後到達的也只會是空白一片的原點，從起點走回了終點，只不過是繞了個一大圈、沒有任何改變。

　　他們之間的談話僅此於亞那大多單方面的低喃，不時地可以看見凡斯抿著唇若有所思的模樣，好似在思忖些什麼，可你卻實在地能夠看得見那人眼裡的那抹惆悵感。

　　即便亞那再怎麼努力想打破那種族之間的隔閡。

　　──什麼所謂見鬼的邪惡種族論。

　　走上那塔上，慘白的色彩佈滿了所有事物，熟悉感無端蔓延。

　　直到你看見了他們後來開啟了戰爭的終焉時，你才赫然發覺、其實並沒有所謂絕對性的對錯之分，只有那唯一的、主觀情感存在而已。

　　「你真的相信他嗎？」你看見了安地爾的身影掩住了凡斯的臉龐，似乎可以隱約看見發聲者嘴角凝結而成的笑容，猖狂了幾分。

　　「並不完全。」凡斯回道，逆著光的那純粹的墨彩更為深幽，在你看見那雙瞳眸裡頭的情緒之前，你忽地又再度想起了不久前那只存在於灰白而慘淡的螺旋塔。

　　也許、要一個人崩潰，最簡單也不過的動作便是將他所緊握的唯一給強制鬆手罷了。

　　而安地爾恰好給了他這麼一擊。

　　為的是什麼、根本沒有真正的理由可以說明。

　　「我也不曾相信過你，我只相信我自己。」凡斯隨後補充的話語，能夠清楚看見安地爾的身軀因為這話語而顫了大下，僵硬的微笑表情彷彿訴說了他這番舉動初衷為何。

　　只不過因為有趣、更可以說是──為了眼前人那刻意冷漠對待的舉動。

　　而無來由地在意起。

　　明明那雙玄色彩料佈滿的是原本該有的溫柔，卻因為不願傷害、而染上了不適合的冷涼。

　　「凡斯。」安地爾緩聲喚著，沒了後話。

　　那是他的名，最後掩埋於時間洪流之中、無名。

　　再也不能緊握的希望，成了絕望的無心詛咒。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半掩著面，反覆低喃著那三字的後悔，卻再也挽回不了那發自真心的詛咒、即便他明白，自己現在的舉動根本就是自欺欺人的於事無補。

　　「……亞、亞那。」他微仰起頭，看著對方一如往常揚起微笑的面容，更是哭得不能自己，亞那伸出了手緊握住他的，可卻再也無法去言說任何顯得多餘的話語。

　　畢竟、再也來不及彌補那空缺了。

　　最後仍然鬆開了手，你知道那是他們沒能言明的那份感情，在你驚覺到自己臉上的水滴是淚水時，就彷彿你代替他們將那些應該流出的淚水給哭乾了似、紅腫乾澀的雙眼讓你沒了多餘的力氣去理會，呆望著窗外，做著凡斯當時常表現出的行為動作。

　　你不禁思忖著。

　　那份若有所思，究竟是為了什麼？

　　恐怕、也只有那偉大的妖師才明白。

　　留存在你心裡頭的那份疑惑依然沒有得到任何解答。你只是看著那場夢、緩緩地如同電影情節般播放，映像於自己的虹膜上頭，造成了視覺震撼無可比擬。

　　最後、那麼之後呢？

　　「褚。」你只是感到疲憊而沉沉睡去於對方的懷裡頭，為了他們千年前為了想緊握住那所謂的幸福、感到哀傷。

　　耳邊似乎還能夠依稀聽見那個名字。

　　「凡、斯。」而那人漾起了一抹近乎透明的笑容，難得地露出真誠的微笑、瞇彎了那清秀的臉龐，伸出了手反握住、緊緊地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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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Prentend、冰漾

#2 陌生、冰漾

#3 終焉、冰漾

#4 螺旋、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