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集 - 殤；忘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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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殤；忘

Secret 寒

Sep 30, 2012

57

10 分鐘

用一些時間來熟悉，用更多時間來忘記，也用更多時間去緬懷過去。

或許，熟悉的目的，就是為了那最後美麗哀悽的分離……

我們誰都不曾開口說過喜歡，所以誰也不必負責那最後的心傷，更不必對誰說抱歉。

漫無目的地瀏覽著網頁，滑鼠點了又點，滑了又滑，就是沒有看到什麼能夠吸引力的事，小說也早已經看到不想再看了。

就在我考慮著是否該關機時，右下角一個訊息提示視窗躍入了我眼底。

是他。

想想，已經有好一陣子沒跟他聊天了，反正現在閒著也是閒著，找他哈拉一下也好！

老實說，我的心情有著莫名的興奮與期待。

『安^^』

就在我發送訊息後，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耳機裡播放的音樂也已經過了3首多了，在這期間我也又漫無目的地晃了一些朋友的FB。

螢幕上的字一個個掠過我的眼，可我都沒有讀進去，我的心思全繫在那個沒有回覆的訊息上。

他是怎麼了？怎麼都不回？沒看到嗎？還是不在？可是，剛剛是他一上線，我就密他了呀！

心裡好多的疑問，在對方回覆之前，是都無法解答的，所以，我只能選擇繼續等待。

事實上，我也可以選擇直接下線關機，等改天上線的時候再看看他回了沒的，可是，不知怎麼的，我就是執意要等，想等他的一個答案。

『0.0？你哪位？』終於，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視窗跳了出來，但，上頭的字卻是讓我呆愣了好久。

我立刻檢查我發訊息的對象，沒錯啊是他啊！怎麼……？

『你不記得我了？』我們的確是有一陣子沒見面，也沒聊天了，可是還不至於忘記吧？

『抱歉，非本喔！』一股異樣的情緒在我心裡從中蔓延開來。

『嗯……』我默默地打上了這幾個字後，又補上：『抱歉，打擾了ˇˇ』

『不會。』

就這樣，我們結束了對話，而我也立刻下線關機。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突然變得比剛剛更加沉重了，有種說不出的悶梗在胸口，有種解不開的結卡在心上。

心，怪怪的，那不是傷口，也不是瘡疤，而是個大洞，總覺得好像有著些什麼正在快速流失般……

懷抱著這奇異的情緒，我努力讓自己進入夢鄉。

「ㄟ雨歆，你知道永靖最近怎麼了嗎？」坐在我對面的天玥用著一臉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看著我，問。

我淡淡的避開了她那疑惑的眼神，看向馬路上的行人和車輛，狀似不解地回問：「嗯？什麼怎麼了？」呵，裝傻可是我常用的招啊，看看，我演得多自然？

我默默的低下頭，拿起叉子將我面前的起司蛋糕切成一小塊一小塊，又繼續切成更小塊，直到它變成泥為止。有時，我還真懷疑我是不是又虐待狂傾向。

「喂喂，妳不知道就不知道，不需要折磨你那塊可憐的蛋糕吧？」

因為我低著頭，看不到天玥的表情，但我大概猜想的到，她現在肯定是皺著眉一臉不認同的瞪著我的，面對天玥這種表情，我總是會笑笑的打哈哈帶過，但是今天我卻沒那個興致，我只是聳了聳肩，繼續切著蛋糕。

狀似不經意地，我問：「妳怎麼突然問我永靖的事？」

「還不是最近阿光他們找他，他都推說有事，就連女生們約他，他也說沒空。」天玥說著，語氣越來越是生氣，只聽她頓了頓後，開口批評道：「還真的是畢業後就什麼都不是了！」

天玥的這番話，讓我忍不住想起那天發生的事，他是不是……其實就是本人，只是不想……後面的，我不敢多想……

我只是靜靜地聽著，我不敢告訴天玥那天發生的事。也不敢把我的猜測告訴天玥，因為我知道，依天玥衝動的個性，一定會大肆批評，搞不好還開始跟一些女生們批評他，甚至是直接殺到他家找他理論也有可能！

「啊，算了！不管那個傢伙了！妳最近有沒有空？」

「嗯？」我抬起頭，疑惑地看向天玥，怎麼突然跳到這個話題來？

「緋詩的生日剛好就在下星期六，大家想幫她慶祝一下，而且大家約出來聚一下也不錯啊！」

我靜靜地注視著天玥，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她可以這樣說換話題就換話題，心思從來就不會為了一件事而原地打轉，總是這麼快就看開……

「喂！所以妳要去嗎？」

「嗯，最近工作比較輕鬆，應該可以。」我保留了最後的決定改變權，我總是這樣，不喜歡太過肯定，畢竟，世事難料啊！誰可以預測今天答應了什麼，之後一定就辦得到呢？

“不管多久，我們永遠都要是好朋友喔！” “說好了，永遠的好朋友！”

“從今以後，妳有什麼問題，我都會想辦法幫妳解決！” “我也是！”

“請你不要忘記我，不要假裝不認識我，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嗯！”

承諾，一個接著一個，但，隱藏在其中的變數又有多少？

星期六，天玥家的下午茶餐廳。

「嘿！好久不見了，最近好嗎？」「ㄟㄟ，我推薦的那本小說妳有沒有去看啊？超好看的喔！槍力推薦！」「你家那隻還在跟你鬧脾氣喔？」「辛苦了啊！」

許久不見的同學們齊聚一堂，這場生日會基本上也可以說是同學會了，因為來的人不只女孩們，還有許多男生。

我坐在餐廳的角落靜靜地看著寒暄著的大家，手裡捧著杯熱奶茶，小小口地啜飲著。

當我感覺到身旁的沙發陷落，一道悅耳聲音隨即伴隨而來：「嘿！沒想到妳也來了呀！」

「嗯。」我回以聲音主人淺淺一笑，沒有多說什麼話。

不知是不是沒察覺出我不怎麼想搭理人的暗示，她又繼續說：「妳最近還有和永靖聯絡嗎？」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竟然聽出他聲音裡隱藏著的沾沾自喜，甚至還帶有一些刻意式的炫耀，我微詫地審視著她嘴角噙著的禮貌微笑，努力想從中看出些蛛絲馬跡，可是，終究，我還是只能承認剛剛的語氣，是我的錯覺。

「沒有，畢業之後，大家就很忙，沒什麼時間能聯絡。有些人，現在見到面，幾乎也說不上什麼話了，畢竟沒什麼共通話題。」收回目光，我瞪著手裡的奶茶，無所謂地聳肩不輕不重地回。

「是嗎？可是我聽說，永靖他要出國了耶！」

這句話對我來說無疑是顆震撼彈，我驚詫地說不出話，從我身體微顫的模樣，也猜得出，我很在意。

但是，我忍住一肚子的疑問，我什麼也沒說，只是繼續瞪著手裡的奶茶。

似乎不怎麼滿意我的反應，她又繼續說：「而且我要跟他一起去呢！」

這下，我真的待不下去了。也不管其他人會怎麼想，我起身將杯子隨意放在附近的桌子上後，便朝著餐廳門快速筆直離去，絲毫都不理會背後慌亂叫著我的天玥。

現在的我，並不適合待在人多的地方！因為我可能會控制不住自己，我可能會想尖叫，我可能會想大問「憑什麼」，我也可能會崩潰，因為這陣子，心裡的那方沉重，那說不出口的隱隱作痛已經越來越擴大，直到方才的那句話，已經快要徹底擊潰我那輕薄的心牆了！

我低著頭，不斷的走著，也不管會走去哪，甚至，還在心裡偷偷覺得要是就這麼被車撞上，或許會更好，心裡的那個大洞或許就會停止流失什麼東西了，而那個東西，我到現在還是還是無法釐清它究竟是什麼。

「咿───！」急促的煞車聲從我耳畔傳來，拉回了我紊亂的心神，我朝聲音方向看去，是一台紅色的轎車。

哈，老天爺終於聽到我的心聲了嗎？真要賞我一死了，是嗎？

還能說些什麼？既然你的選擇是忘卻，那我也不戳破你那可笑的謊言，反正，先消失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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