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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肆。

二十六日

Oct 18, 2011

23

8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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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頹廢的失業男，一個滿臉鬍渣的中年男子躺在沙發椅上，雙眼無神的盯著電視螢幕，而在他昏昏欲睡之時，門鈴突然響起。

他一震、馬上從沙發椅上起來，先是在門上加有一條防盜鎖、才打開一絲門縫，見到一名穿著像是紳士服裝的少年，面帶著笑容，戴白手套的手中晃著一支拐杖，他將禮帽拿下，放在胸前。然後才說：「你好、先生，我是這邊的『管理人』。」

『管理人』！一聽到這個名詞，他正要將門瞬間推回去的同時，腹部被少年手中的拐杖重擊，讓他難受的蹲在地上。

他看見少年用拐杖將鐵鍊弄斷，將帽子戴回，大方地走進來，並關上了門。少年臉上仍保持的笑容，卻讓他如同看見死亡後在地獄中將遭受折磨，恐懼使他不斷的往後退，直到背碰至冰冷的牆面。

為什麼管理人仍找到這裡？他明明隱藏的很好──

「首先呢、讓我說我是怎麼不小心發現你藏匿在此。」少年說，用拐杖在地面敲了三下，讓所有可以出去的道路加上一層看不見的結界。

「其實只是過來幫別人搬家，然後就不小心發現了，而且拖了半個月才來找你哈哈。」

少年那幾聲笑聲令他覺得相當刺耳。

「再來呢、我們好好談談，是關於『不是人的犯罪者要怎麼處理』的好問題。」少年緩步向他逼近，被劉海遮、在陰影下的左眼令他感到極為不祥。

「殺人、侵占、搶奪，本來呢、我也不太想管，但是第二負責人也發現到──」

少年舉起拐杖，數道鎖鏈束縛住他的身軀，狠狠的勒緊、讓他快要喘不過氣。

「所以他交代我，在兩個月內，解決你。」

拐杖輕輕地敲一下地板。

＋

十點了。君臨望了下在桌上已涼的飯菜，再低頭繼續看他的書。

今天晚上左史沒回來吃飯，虧他特別準備泰式料理。

暑假已經過了一半，也沒見過他哪次不回來吃他煮的飯，莫非是預料到他今天會煮酸的東西所以才故意不回來嗎？如果是真是這樣、他會好好考慮不再煮這種口味的料理。

……不對、上次的越南料理他連續吃了兩大碗白飯、菜也幾乎是他一人獨吞，要是不喜歡，頂多吃半碗飯，菜也只會吃一點而已。

究竟是為什麼沒回來，難不成是出事了？

君臨正猶豫要不要打電話給對方時，聽見大門打開的聲音。

他看見左史身上穿著一整套的英國紳士服，關好門、與他四目交接時，左史的表情有些茫然，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那邊。

「……吃過晚飯了沒？」君臨先開口，比起對方晚回來的原因、和為什麼穿那套衣服外，他更關心左史有沒有吃過晚餐。

「咦？現在還有東西可以吃嗎？」愣了許久，左史才終於回過神，冒出了這一句話。並馬上跑到飯桌前，看見盤中確實有滿滿的食物存在。

「呼哈、是泰式料理耶──」他露出一如往常開心的笑容，對著食物垂涎三尺，眼神已經藏不住內心裡的話──『這些是我的嗎？都是我的嗎？就算不是我的也要搶過來！』

看見左史雀躍的神情，君臨立刻安下心。

剛剛會有那種表情、應該是在外面做他師父交代的事情，身體很累……要不要在他吃飯的時間幫他放熱水澡會比較好呢？

完全沒注意到自己已變成賢妻的思考模式，君臨自動將需要熱過的菜端起，對視線隨著菜餚轉移的左史說：「別緊張、這些都是你的，我去把菜弄熱、你要不要先換衣服？」

左史點點頭，準備乖乖聽話上樓換衣服時，忽然停下腳步。

「那個、我先說喔──」左史略微不安的看著君臨。「這絕對不是我的個人嗜好，都是師父叫我做的，連今天晚回來也一樣，都是師父害的。」

他聽得出來左史隱瞞他，但他並不打算逼問。尤其像他那種吃軟不吃硬的性格，要是逼問反而會撒更多的謊，甚至會生氣，太過分的話說不定會冷戰。而且他現在也只是左史的“同居人”，沒有發展出更進一步的關係。

雖然不解釋他也無所謂、反正真實的原因對他來說並不重要。但見到對方難得有不安的表情，這表示左史多少也會在意他的想法。

他在左史的心中還尚有一席之地，即使是因為料理的關係、他也滿足了。

「是是、明天想吃烤餅乾嗎？」想到這，君臨的忍不住露出微笑。

「要巧克力口味！」

「都聽你的。」

＋

左史的師父起初先是去了趟義大利，把工作上的事情辦妥後，順便到歐洲各國巡視各區域的駐點人員、來突擊檢查作為見面禮，最後在法國北部停留一個禮拜，吃遍大小餐館、去當地人推薦的商店買東西才著手調查他一直很在意的事情。

男人起初在普通的政府用比普通多一點權力的身分去調查，但是沒有找著。

這種身分沒有找到，那就不是普通的事情了。

「嗯──……」男人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咬著長棍麵包、中間夾著煙燻火腿、乳酪、生菜的法式三明治，望著藍天思考要不要放棄尋找的樂趣直接把答案翻出來。

他的直覺告訴他，答案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只要問一下身邊的人、馬上可以知道真相。

低頭往一大群鴿子看去，吃完三明治，腦內放空三秒後做出決定。

男人即刻到歐洲分支的總部，示出身分、通關成功，一路暢通無阻並無視內部員工驚恐的表情，直直地走往最高負責人所在的辦公室。

一腳踹開門。

「哪個混帳踹門！」從公文疊成的牆後發出怒吼。

男人看著幾乎埋沒在公文中的黑色頭顱，冷笑。

「是你的混帳師父。」

一瞬間成堆的公文如雪崩般散落地面，出現在男人面前是許久不見，膚色慘白、面容些許憔悴的俊朗男性，可惜臉上的黑眼圈、鬍渣及一頭亂髮破壞了形象。

「咳、師父您怎麼來這？」瞬間多加敬語、放低語氣，膚色蒼白的男人彈指，在地面上散亂的公文飛起、自動分門別類並在一旁整齊的疊好。

「想問你認不認識一個人。」他微笑，沒有像平時一樣要坐下來喝茶聊天的意思，重新提起筆的男人感覺到有那麼點不對勁，抬頭困惑的問：「誰？」

「一個跟小左差不多年紀，還跟他同校同班同居的高中生──」

見到他徒弟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就知道一定跟他家這位大徒弟有非常大的關係。他勾起一抹艷麗的笑容，輕道。

「名叫『君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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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D×D(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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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柒。【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