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銀] 隙間疾走 - 隙間疾走04

『──今天最幸運的是處女座的你！只要主動出擊，沒有你辦不到的事，但面對心上人則是要給予足夠的空間，不然可能會弄巧成拙喔。』

很沒長官樣子的真選組組長對著電視吆喝，「以退為進，就是這個意思吧！雖然躲在櫥櫃裡準備誠懇的笑容，等阿妙小姐拉開時給她出奇不意的驚喜也很好，但今天還是在天花板里遠遠的守護她吧！」

「……請在當班前回來，近藤先生。」土方已經放棄勸阻了，所謂失控的正面思考就是這麼回事吧。

晨間節目繼續播報，『至於最不幸的是一頭黑髮正在點菸的你！做什麼都動彈不得，不順到甚至懷疑被妖怪附身的程度，這種時候不妨稍稍停下腳步，好好整理內心的想法吧！幸運物是可以掩飾綠光罩頂的連帽外套喔！』

正好舉起打火機的土方尷尬停下手，不知道該不該點火。

「不用擔心，盡情抽吧土方先生，不順心不就是土方先生的日常嗎，這個占卜預告的不是今天，而是土方先生的一生啊。」沖田涼涼閒語。

「啊是啊說的沒錯，跟你共事就是不幸的根源。」

「土方先生真忙啊，被妖刀附身還不夠，連妖怪都想湊一腳呢，該說不愧是鬼，所以物以類聚嗎。」

「哈哈哈不用擔心，十四！以前住隔壁的老爺子啊，說妖怪這種東西，只會附身在迷惘或心虛的人身上。」

「不不不土方先生正為浪費氧氣而心虛著呢。」

「你根本是要我不要呼吸吧！」

大聲吐槽的土方頭痛不已。

說不出口。

他懷疑自己被附身的事情完全說不出口，倒不如說身邊完全沒有能討論這事的對象。總悟八成喜聞樂見希望他越慘越好，近藤先生大概只會毫無用處的憂心忡忡，話說回來，根據他訂立的局中法度，講出這些怪力亂神之事也只會落得對士道不覺悟切腹的窘境。

他知道有陰陽師這類專職處理怪異之事的人，也有連絡渠道，但他所遇到的，要歸類於妖怪作祟，又不是那麼肯定。

抓不到規律，肉眼不可見，也沒有明顯危害，就只是在他行經之處出現一堵隱形的牆，還左彎右拐繞不出去。幸好都在他落單時發生，否則不知如何解釋。雖說一陣子就會解除，還是造成相當大的困擾。

如果近藤先生所言不假，作祟的緣由是迷惘或心虛的話，他還真無法反駁……這個現象最初出現的時間，是那件事一週之後。

若說這是報應，那他也認了。確實不能饒恕。

那日所行之事是強暴，他明白萬事屋大概沒有如此解讀，但對他來說，就是如此，不能否認。

對方沒有避開他，態度也與往常無異，就是個爭鋒相對的主，就因為這樣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道歉太突兀，送東西過於含糊，再說那人不要補償。

再怎麼精蟲上腦，有些事都是不能做的吧。他決心要付起責任，無論之前欠下的人情還是這次失態，雖然現在的他還不知該以什麼方式擔起來。

再怎麼精蟲上腦，有些事都是不能做的吧。銀時想著，裝作滑了一跤，把一臉猥瑣的男子推下椅子，趁機調換桌上的兩杯酒。

只是想好好喝一杯，結果掀起居酒屋的門簾，就看到有人不乾不淨的在人家酒杯裡下藥。菜蟲吃菜菜下死，淫蟲吃人也要有被人吃的覺悟。他故意一屁股坐在那個渣滓隔壁，慢悠悠要了杯啤酒，靜待藥效發作看好戲。

正等著，有位男子放了杯花俏的調酒在他桌上，對白捲毛擠眉弄眼：「我都看見了哦，小哥，幹得漂亮，見義勇為的人該褒獎一下，這杯請你。」

哦哦哦，善有善報啊這個。銀時道了聲謝，舉起杯子就喝。雖然這種華麗的玩意兒喝不太習慣，但免費的酒嚐起來總是比自己點的美味。

差點吞下加料飲品的女子回到位子上，笑容很美，銀時挺慶幸這個神情不會被陰影蒙塵，這比平白多了杯酒還愉快。

看女子喝了幾口，急色鬼言談舉止越發不懷好意，虛聊幾句便直奔重點：「哥哥知道附近有很棒的店，看得到夜景，有到位的客房服務，床又香又軟還會旋轉，怎麼樣，要不要跟我一起共赴極樂啊？」

太過露骨，女子嘴角的弧度隱去，有禮的婉拒邀約。

「別矜持嘛，人生苦短，當然要盡情享樂……反正妳現在熱的不得了，對吧？那是妳也對我心動的證明啊。」

「今天天氣適中，一點也不熱。」

「妳還真遲鈍，仔細感受看看，是不是覺得很癢……咦？不會吧……」男人彎下身子。

女子拿起皮包砸他的頭，落荒而逃。

見那人趴跪在地上摀著下腹，銀時原本想落井下石一番，卻發覺自己也怪異了起來，無法忽視的熱意湧現，意識也逐漸恍惚。

剛剛請酒的男人繞過他，扶了急色鬼一把。「酒被你旁邊的小哥調換了，真大意。」他扭頭對著白捲毛笑，「你也很大意吶，小哥。」

「你……」銀時撐著身體，明白過來剛剛喝下了什麼玩意。

「不好意思，你剛才放走的可是我們今天的晚餐呢。雖然我對男色沒興趣，但深諳此道的在路上，我幫忙聯絡的，不用謝。以後少多管閒事，否則讓我見一次就幫你開發一次屁股，聽見了嗎？」

「……是。」天然捲喃喃。

「什麼？」

銀時一拳轟上他的腹部，順便送後頭的人渣一腳，「我說，不吃人類該吃的晚餐就什麼都別想吃，不管什麼我都會幫你吐出來，聽見了嗎！」

「他們都昏倒聽不見了啦。我已經叫警察了，萬事屋老闆，你還好嗎？」店老闆放下話筒。

「謝了，老爹。不好意思這邊麻煩你，我先回去了。」

「稍微等一下，讓警察送你吧？」

「免了免了，再等下去阿銀的巨龍就要破土而出啦。」

結完帳，他勉強瀟灑的揮揮手走出店門，可惜瀟灑沒十秒就差點趴回地上。

每走一步，合身但粗糙的褲子布料都狠狠擦過緊繃的跨下，太過敏感的關係，比起快感，更多的是痛覺。

糟了，好像回不了家。

意識到不妙的時候，他剩下的力氣只夠拐進小巷，筋疲力竭地癱坐下來。

真的不行了。在這裡先射一次嗎？他迷迷糊糊的想，手不自覺的拉開拉鍊。

這算公然猥褻罪吧、糟了啊被看到真的會被扭送警局的。銀時想著，雖很想忍耐一下等燥熱過去，仍無法控制的將手伸進內褲裡，祈禱這邊足夠僻靜，不會有人過來。

可惜天總不從人願。

「……你在做什麼？」

聽見問句，銀時撐起眼簾，費力的抬起頭，頓覺世界一定跟他有仇，居然在這個時候把死對頭送到這裡。

「你也醉得太過分了吧，萬事屋？」土方滿臉不可置信。

很想叫對方走開或隨便講個藉口，但暈呼呼的銀時停頓三秒還是編不出謊言或理由，而且明明都看不清楚了，居然還能望見對方腰間金屬手銬的反光。

「……不小心喝了有料的酒。你別管。」最後他決定實話實說。

「叫警察別管眼前的犯罪行為？真夠有膽的啊。給我起來。」土方拉他的胳膊。

「如果站得起來我還需要躺在這裡嗎！」

銀時掙扎著想把手扯回來，土方不耐的嘖舌，「把褲子穿好，送你回去。」見對方沒有動作，他乾脆蹲下身，幫捲毛把半褪的褲子拉起來，還不顧抗拒試圖將拉鍊拉上。

拉到一半，白捲毛突然拔高了聲音，軟軟的倒在他懷裡。

「……不是吧？你射了？」

「就叫你別碰了，混帳！」銀時揚起帶淚的眼睛。

看到那個表情，土方愣一會後立刻別過頭去。突然覺得腦袋很昏，並且併發強烈的心律不整。「你到底吃了什麼……算了，現在應該好點了吧？自己把褲子穿好，走了。」

「……沒辦法。」

「哈啊？」他垂目一望，這才發覺對方還硬著。他頭痛得揉額角，瞥見旁邊的旅舍，心下有了打算，用力把銀時扯起來，讓對方靠在肩上。

「欸欸欸不行不行、呃、真的不能走了……」白捲毛呻吟著扭來扭去。

「忍一下，就一下！」

「不行，我的巨龍要噴火了，真的、它的嘴巴打開了啦又有什麼要出來了！」

「冷靜點，你沒有什麼巨龍，只有隨波逐流的花園鰻啊。」他把銀時扯進旅舍，要了一間房。

「那是你沒看過它戰鬥的英姿！」

「剛剛看過了，花園鰻。」土方把天然捲推進房間，銀時也什麼都顧不上了，直接跌跌撞撞得跑去打開蓮蓬頭，把自己摔進浴室裡。

他在冷水中弄出兩次，這才感覺好過一點。軟綿綿踏出浴室後歪在床上，累得只想睡會兒，但怎麼樣也無法入眠，等他意識過來，才發現自己在床上無法控制的蹭個不停，可是怎麼也打不出來，難受得滿頭大汗。

「你就不能溫柔一點嗎？」土方忍不住出聲，對方把自己的龜口掐到變形，同為男性他看了都痛。

「就出不來……」銀時縮起身子，現在已沒有什麼快感，只剩折磨了。

「用點技巧，你的手活有夠差。」

「難道你就很好嗎！」

「比你好點吧。」

「盡說風涼話，你這混帳……可惡，好痛……」

聽著銀時沉重的喘息，不知怎麼，土方越來越無法忍受。下腹奇妙的繃緊感還可以抑制，但身體深處有什麼扭緊成團，推擠著想做些什麼，只希望天然捲難受的呻吟停止。最後他憤惱得深吸口氣，把天然捲兩隻作亂的手撥開，輕柔的幫對方按摩囊袋，用他自己覺得舒服的方式做下去。

碰觸別人陰莖這種事，他以前從沒想過，光看也覺得噁心，但實際做起來居然沒什麼牴觸。可是銀時沒有好過點，蜷曲著身子，皺眉瞇起眸光渙散的眼睛。套弄許久都沒有釋放的跡象，他想，或許能試的方法只剩一個。

「忍一忍。」土方低聲，撈來潤滑劑。

「什、什麼？」

沒理會問句，土方將大量潤滑液淋上對方股間窄縫，小心地探入一根手指。那天之後，他懷著罪惡感翻了很多資料，怎麼想都不對，如果同性間的床第之事每次都鮮血淋漓，總有一方得受罪，這樣的關係怎麼可能維持得下去。事實告訴他，是他什麼都不懂，才弄成那副慘狀。即使如此，銀時也沒對他揮拳。

照著看來的資訊，在第二指節處曲起手指，慢慢的探索，在摸到某個點的時候，銀時身體一震，惶然卻軟弱的推拒他的入侵。

「是這裡？」土方再度按壓那個點，天然捲難忍的喊出聲，抗拒得更厲害。

他突然覺得很愉快，更用力進攻那處，如願聽到銀時的驚喊和喘息，最後弓起身體射了一大灘在他手中。

「還好嗎？萬事屋？」

銀時顫抖著輕哼，「不……欸……不行，沒完……」

因為聽不清楚，土方湊近他，「什麼？」

「不行，還不夠……還要……」

沒有男人聽到這句還能忍，即使堅毅如土方也不行，他知道這樣不對，對方意識根本不清楚，上回的陰影還存在他胸中，可那令人喪失心神的快感同樣讓人難忘，一回想就無法耐住衝動，滿腦子只剩下在對方體內馳騁的念頭。近乎恍惚的拉下褲子拉鍊，扶著那人的腰，慢慢把他胯間早忍到發痛的肉刃放進去。

注意著天然捲的反應，小心推進直到整根沒入，土方滿足的嘆息。上次的感覺好到難以置信，但這次，銀時迷離而泛著淚光的眸子盯著他，渾身潮紅，因每次動作而逸出喘息，真的，簡直──

無與倫比。

等了片刻讓銀時稍微適應後，土方無法控制的大力抽送著，把天然捲的驚喊打得破碎，看對方手不住亂揮亂抓始終沒有著力點，他把那兩隻手繞過自己脖子，而銀時自然而然攀緊了他。他更用力拍擊，弄得銀時眼淚掉出來，哀鳴出聲。

「……停，不、唔！好可怕……」

「什麼？痛嗎？」土方稍稍停下。

「不是，但……哈啊、為、為什麼……」

見天然捲混亂的搖頭，他輕笑一聲，大舉進攻。

「不要，啊、嗚啊要射……！」還未說完，銀時痙攣著射出稀疏的精液，渾身癱軟下來。終於感覺熱度散去，他喘息著想把壓在身上的人推開，但副長先生握住他因過度摩擦而顏色熟爛如垂果的陰莖。

「痛、夠了！」他急喊。

「還沒。」土方輕輕掐著前端，用舌頭刷過鈴口。

激烈的電流通身而過，銀時大力彈了下，見狀土方很滿意，開始第二輪進攻，白捲毛氣得想飆髒話，誰還沒啊，是你還沒吧！

但他想表達的不滿很快就被浪潮淹沒，直接沉到底，回過神的時候，土方正在輕拍他的臉。

「還好吧？藥效散了？」

「……散了。」再不散就是他骨架要散了。

「那就好。」

「才不好！」銀時氣不打一處來，「為什麼你這麼輕車熟路進攻人家的後門啊！為什麼上次是城門被破展開一場慘絕人寰的大屠殺，這回門後面居然盛開了一整座快樂的花園啊！你這混帳修練了什麼怎麼突然從拿木棒亂揮的新手勇者變成裝備聖劍的龍騎士了啊！」

他氣喘吁吁喊完，掩臉為剛剛沉迷性事的自己羞恥了一會兒，終於感到尷尬起來，很想當作一切都沒發生過趕緊逃回家。於是他連洗澡都不顧，隨便用床單抹過胯間就下床撿掉在地上的衣物，但腳一軟，直接摔到床下。

「喂？你沒事吧？」

見土方想扶他，銀時更難為情，惡狠狠喊了聲，「沒有！不用！」

警察先生縮回手，安靜看著白捲毛乾脆躺在地上扭著穿內褲，深深吸了幾口菸。「那個……抱歉。」

「哈啊？」銀時趴著撈過褲子和上衣，「這算不可抗力，這次是我……呃，總之謝了。」

見土方開合著嘴，他知道那張臉皮下兜著什麼想法，於是搶在那人組織好言詞前開口。「你啊，太認真了。不管你把這兩回當作什麼，一時之錯也好一夜情也好，我們都沒有改變吧。我呢，是可疑的萬事屋，你呢，是惡德警官，身份都沒有變，不是嗎。」

他緩緩站起，將和服隨手掛在肩上，回首昂了昂嘴角，尷尬仍存，但眼神懶散又溫和。「走了哦。」

望著那頭白色捲髮消失在門後，土方低下頭，慢慢把菸抽完，重新想起很久之前被斬了刀後躺在屋頂望著天空的心情。

「你這個人啊……真是。」他謂嘆著，覺得某些打成結的東西似乎鬆開了線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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