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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說愛我好不好

蘭璽

Jan 1, 2017

377

9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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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分鐘前她從後座換到前座來，兩人沉默以對。

　　其實仔細想想，她跟陳喻喬是沒有話講的，這樣的她和他，有可能更進一步嗎？

　　呼！她不要只是一時的激情或是幾個月的愛情，她要的是長長久久、有點幸福、淡淡平凡的感情，可是他們此刻沉默了快十分鐘了！

　　如果真的有緣份，這樣的情形怎麼可能到永遠？她相信是有永遠的，也相信她做得到。

　　但他呢？

　　在她恣意沉思之時，陳喻喬說話了，「妳最近好嗎？」他是有那麼一點在意她今晚的心情。

　　她眼珠子轉了轉，歪頭看他，「我應該沒有什麼不好的地方，為什麼會這麼問？」她也不確定呵！

　　他微笑著的眼好漂亮，好溫柔，她多麼希望他如果看著她，永遠。

　　「真的不錯嗎？可是今晚的妳，卻什麼話都不說，妳是不是不希望跟我們出來？」他單刀直入地提出問題，她卻因為他的「我們」沉默了！

　　天啊！他說我們耶！她就像是被排除在外的多餘生物，唉……洪殊泉，他明明不是這麼想的，不要紐曲他的話呀！

　　柔白的手不停在腰腹前的髮尾上扭轉著，她要自己把不該的想法就此打住，不要為了他小小的一句話受到影響。

　　「我……」她該怎麼回答他呢？誠實地承認她確實不想跟他們一起吃飯嗎？

　　說了以後他會不會討厭她呢？會不會從此以後他就不在約她了呢？

　　好困擾的問題，而其實她會在場，也是蕭舞提出的交換條件吧？

　　會不會她說了以後，正中陳喻喬的下懷，從此有理由拒絕她的同行？

　　沉默依舊漫延。

　　陳喻喬不解地瞥了她一眼，心下做了一個決定，方向盤轉向離商克家更遠的路段。

　　「很難回答嗎？還是妳真的不希望跟我們去吃飯？」如果是，他會很傷心的，畢竟他一直把她當妹妹看。

　　被妹妹討厭的哥哥，就像是他自作多情對她好似的。

　　他不想給她壓力，只好呵呵笑著，可是聽在她的耳朵裡，卻誤會他是因為有理由拒絕她，才笑那麼開心。

　　她很小氣對吧？她也知道，可是忍不住。

　　「能不能不要問呢？我真的……很難告訴你為什麼。」她以商量的口氣問。

　　陳喻喬豈是可以讓人隨口唬弄的，況且他真的很在意她到底怎麼了，就當是哥哥疼愛妹妹，關心一下總可以吧？

　　「但我想知道，也許妳對我有誤會，這不是我希望的，妳瞭嗎？我把妳當成了自己的妹妹，我這身為哥哥的，不能關心自己的妹妹嗎？」他伸出手揉揉她的髮。

　　「你懂什麼？你說對了，我就是不喜歡跟你們一起吃飯不行嗎？」她生氣了，還有欲哭的淚意。

　　妹妹？誰要當他的妹妹？她想要的一直都不是妹妹呀！

　　唧－－

　　他靠邊踩了煞車，而她則緊緊扶著車門，深怕他的舉動造成了什麼不該發生的悲劇。

　　「你……你幹什麼？這樣很危險耶！」抓緊安全帶的手泛白，顯示她隱忍驚嚇與怒氣的力量有多大。

　　而他也沒好到哪裡去，臭著一張臉，就是不知道為什麼，一聽她承認「不喜歡」他就一肚子火。

　　「妳讓我有點難過，我把妳當成妹妹，但我沒想到妳是這麼想的，我像是自作多情了。」他皺緊的眉揪結在一起，讓洪殊泉不免也覺得自己說得太過火。

　　「我……我只是……」她慌了手腳，想解釋卻覺得牽扯到喜歡一事，便不知可以說些什麼。

　　有什麼方法可以兩全？讓他明白她沒有嫌他不好，只是不方便說出太多的「什麼」。

　　「我沒有，我只是……」她急得像火鍋上的螞蟻。

　　他拉開安全帶，側過身來瞪著她，「沒有的話，妳必須要給我一個交代才能放過妳。」

　　他需要一個答案，一個抑止怒氣的答案。

　　這輩子還沒有被人直接當面稱討厭的呢！唯獨她是第一個，說他自視甚高也好，說他自以為是也沒關係，就是要扭轉這個事實。

　　哇勒！幹嘛啊！突然這樣，今天以前還沒見他對這件事產生什麼興趣呢！

　　她在心裡思考一次後才開口：

　　「我如果硬是不說，你也不能拿我怎麼樣。」她也可以很固執的，但她倒是忘了跟他硬碰硬是沒好處的。

　　「我是不能對妳怎麼樣，我是要妳交代為什麼不喜歡？有這麼困難嗎？」他眼睛瞪得老大，跟剛剛笑咪咪的模樣相差甚遠。

　　聞言她啞口無言，這要怎麼說啊？說她嫉妒他們的好嗎？拜託。

　　「不喜歡就不喜歡嘛！哪要給你什麼交代啊！感覺是很虛幻的，這一次不喜歡，不代表下一次也不喜歡啊！」她盡量以平淡的語氣說，希望粉飾太平。

　　抬眼凝視車外的景色，她又一陣呆。

　　「這是哪邊啊？你怎麼把我載到這邊來？我要去商克家。」她回過頭睜大兩顆杏眼回視他。

　　哼！別以為眼睛大了不起，她眼睛可也不小！

　　今晚悶著的火氣讓她勇氣大增。

　　陳喻喬皺著眉，也發現了她今晚失常的反應。

　　「說出理由，不然我們就耗在這邊，商克家妳也不用去了！」他也異常固執，

　　她咬住下唇超想給他一些教訓！他怎麼可以這麼逼著她說？她喜不喜歡他會在乎嗎？

　　「你憑什麼……」那是她唯一的秘密啊！說出來她無地自容，他怎麼可以這樣！

　　「憑車子是我的，憑要去商克家還需要我載妳去，憑我是妳現在討厭的人！我有權知道。」面無表情說完閉嘴，讓她思考。

　　跟她爭這個他也很沒面子啊！陳喻喬撇撇嘴，但眼見再堅持一下就有答案了，他只好視而不見了。

　　霸道！「我可以打電話叫商克來載我，不需要你！還有，你少誣賴我，我才沒有討厭你。」氣急敗壞，拿起手機證明她可以不靠他。

　　「那如果手機沒了呢？」說罷，一把搶過她手中的王牌，他壞壞地笑了起來。

　　他真的是她喜歡的陳喻喬嗎？怎麼會這麼可惡，可是她竟然還是這麼愛他，甚至更愛！

　　她該不會有被虐狂吧？額上三條線降下，為自己的變態心情有一種無力感。

　　「我不想說，你把手機還我吧！」她想保有一份隱私，尤其還是在她明白他愛的是蕭舞時，這自尊更重要。

　　「有什麼不能說的嗎？」她不說，他就偏要問。

　　哈！他講得出口，她跟他好像也沒有好到可以交換心情吧？

　　「你不會懂的啦！」她伸手想抽回她的手機，哪知他手一抬，伸出窗外，她沒有立足點，差點往他身上倒去。

　　好險！她拉回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你很可惡！我不能保有隱私嗎？」

　　他搖頭，「妳當然可以，不過因為妳討厭我，而我剛好知道了，所以不能保有隱私。」理直氣壯的說。「況且，妳不說我怎麼會懂？」

　　「哪有這回事……」她嘀咕著，心中也忍不住考慮起告白的可能性。

　　「就是有啊！我規定的。」陳喻喬扭轉脖子發出喀喀的聲音，顯得很悠閒。

　　要說嗎？說了可能連朋友都做不了，但不說他卻一直逼，她也……想說多過不想說，即使知道自己勝算不大。

　　「為什麼想知道？喜不喜歡你也不會在乎呀！我知道，你喜歡的、愛的是蕭舞，我一點機會都沒有，可是……」頓住。

　　說了吧？

　　她抬頭看著他，把未完的話接下去，「我其實喜歡你很久了，我想你可能也不知道這件事吧！呵，你不用回應我啦！我知道你心裡有誰。」

　　她仰頭給他一個安撫的微笑，怕他的表情更臭，只因為她喜歡他。

　　陳喻喬後悔問她了嗎？也許沒有吧！他可以確定自己在聽到她說沒有討厭他時，他緊繃的心裡豁然開朗。

　　可也在聽到她說她喜歡自己時，一股憂慮升上心頭。

　　「我很高興妳是喜歡我的，但我對妳……」他思考著要怎麼回答，他是高興她喜歡自己而不是討厭，可惜他對她不是那種感覺。

　　從他的停頓她了解她的猜測是正確的，可是知道跟親口拒絕又不同了吧？

　　「夠了！我不想聽，我知道答案了！但請你回答我一個問題，你心裡的人是蕭舞吧？」她在做啥呢？確定事實來傷害自己嗎？

　　他把手機遞給了她，她接過後什麼都沒說，等待他的回答，「嗯！不否認我對她有不一樣的感覺，我覺得跟她很容易聊開，一下子就能聊進內心。」

　　那幸福的微笑刺痛了她的心，她好想哭喔！

　　他知道她嫁人了嗎？他知道她有小孩了嗎？他知道她有個愛她的老公了嗎？真的很容易就聊到內心嗎？

　　不！他什麼都不知道！她該說嗎？

　　說了又算什麼呢？困獸之鬥嗎？

　　以為說了他就會轉向她，說他愛她，要跟她在一起嗎？

　　這樣見異思遷的男人真的好嗎？再說，他就算沒有蕭舞也不一定會喜歡她吧？

　　呵，該慶幸嗎？她沒有其他女人的自以為是，不會認為沒有蕭舞就是她勝利了！

　　唉！是因為她的自卑吧！

　　今天真是好糟的一天！

　　最後了！給個笑容吧？畫下完美的句點。

　　燦爛無比。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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