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奴僕不配有真愛》 - EP3——這是我的生活。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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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P3——這是我的生活。

Lin San

Aug 6, 2025

3

9 分鐘

「這裡是⋯⋯我的房間⋯嗎？」梓睿睜開雙眼環顧四周，自己處在高中時所待的書房裡。

他清楚自己正在做夢，書架上有許多指考相關的參考書、考古題。

桌面上收拾的非常乾淨，卻又一把伸出刀刃的美工刀靜靜的躺在那裡，好像以前很常那樣放在桌上，又或者說，那才是美工刀的專屬位置。

往後回頭望去，陽光從小窗口照進來，房內基本上很昏暗，沒有點燈。

掛在牆上的時鐘沒有任何指針，但是會有陽光照進來這個房間的時間段，大概是下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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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間最陰暗的角落放了一張老舊的單人床，上面有什麼人蓋著棉被躺在那裡。

雖然是夢，但梓睿不打算打擾他，默默的坐在距離床最遠的角落，盤坐歇息。

看著床上蓋棉被的人好像在發抖，甚至能聽見粗糙的呼吸聲。梓睿仍然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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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心裡默默想著「或許⋯⋯我以前做惡夢的時候，就是長這樣也說不定。」

以第三人稱觀看難過的自己，有種難以言語的感覺，已經說不上難過，當然也不會是開心的，像是隔牆觀火的感覺。（雖然這火有點亮度、溫度都沒有）

當時的他就讀市立男子第一高級中學，第一志願是國立台灣大學醫學系或電機資訊系。

老實說不管是哪個學校、科系他都無所謂，畢竟志願表只是父母的願望清單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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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房間在叫做「前頭間」，面向外面的二樓房間。

但是大概上高中後，父母對梓睿感到失望，於是那個時候讓他與弟弟交換房間。

他現在夢到的房間，正是原本弟弟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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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人縮成一團，似乎非常難受。

梓睿也逐漸覺得難受，那個時候經常作「惡夢」，因此他從知夢到現在對夢有一定的掌控力在。

雙手十指交扣放在眉心，祈禱著自己趕快醒來，即使是在夢裡的他，也能感受到自己雙手止不住地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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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感覺到有什麼液體流下來，梓睿睜開眼睛查看雙手，發現自己的左手腕有一道現實不存在的傷痕，正流著大量鮮血，而自己的右手卻緊緊握著桌上的美工刀。

梓睿猛一抬起頭看，高中時瘦弱的他正站在他面前，雙眼如空洞黑暗，臉部七孔湧出濃稠的黑色液體，那液體滴濺在地板上，出現腐蝕所產生的煙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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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的他輪廓算是眉目清秀，身材瘦弱的類型，看起來沒有朝氣垂著肩膀，頭略帶歪斜，連自身站立的平衡都保持不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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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夢！這是夢！這裡是夢！」梓睿站起身，手持的美工刀，並將刀刃全部推出指向過去的自己。「沒事的！會過去的！沒事的！沒事的！沒事的！沒事的！」

現在的梓睿，腦袋或許比外表看起來的還要混亂，就連話語都變得像單調的復讀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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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以前的他緩緩抬起手，牽著握有刀的手，將刀刃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梓睿緊張的冒冷汗，忽然一個重心不穩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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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碰！啪！」自己重重地摔倒在床邊的地毯上。

「哈⋯哈⋯⋯哈哈。我就說那是夢，沒事的！會過去的！」全身是汗喘了幾口大氣。

轉動眼球，看著昏暗陌生卻安心的天花板，他現在清楚的理解——自己醒來了。

可能是惡夢的殘餘還留在心裡，他將手臂放在自己的雙眼上，嘴唇緊閉咬著下唇，四肢僵硬無法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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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什麼都看不見，但能聽到外面有小鳥在嬉鬧的聲音。親耳聽見世界一如往常的運行著。

過了五分鐘左右才默默撐起身體，擦乾眼角的淚水，盤腿坐著看著房間裡面發呆。

重新啟動自己的理智，整理現況——這裡是依諾的房間，她去上班了。而自己仍失業中，是她養的小白臉，又或者說她養的家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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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晚上，都會在這個房間與依諾同床共枕，昨晚睡前還做了幾次激烈的性愛。因爲太害羞了，全程閉著雙眼不敢看。

但是當他回想起——依諾纖細結實柔美的肉體，性感的臉龐，緊緊抓住自己的濕潤內部，現在的身體便不由自主發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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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然起身，天旋地轉，隨即跌坐在床。呆愣三秒，捂臉小聲地哀嚎，那聲音相似在斥責自身的無能。當他的頭暈緩和了不少，便前往浴室梳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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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鏡中的自己，臃腫肥胖瀏海還蓋住雙眼，頭髮長到及肩，非常的邋遢無比。

拿起一條橡皮筋簡單綁個馬尾，稍微用手梳整頭髮露出一隻眼睛，待會要做家事比較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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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並不是他覺得帥，才這麼整理的。

只是覺得自己不管去哪裡做什麼，都會有人側目他（即便那不是事實）。這個長度只要稍微低下頭，便能讓自己被頭髮的窗簾保護著，最起碼不會讓他在別人面前嘔吐。

也不太感讓別人碰到自己的身體，頭髮是自己隨便修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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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臥室，打開窗簾。幾隻麻雀在外頭的陽台上，嚇得成群飛走。

打開大大的落地窗，確認防蚊網有確實鎖上後，藉著早晨明亮的陽光開始整理床鋪。

這是張加大的雙人床，床墊非常舒服，撫摸過柔順的床單，非常安靜又舒適。

或許光是這張床的要價，就足夠我一個人生活一年吧。梓睿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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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上次協助依諾的工作，已經是三天前的事情了。

雖然不至於每天，卻似乎很常那樣工作到半夜。通常這種時候依諾都會叫上他，要求協助（誘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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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客廳，這裡也有一片大的落地窗，外面有個溫馨陽台，擺著陽傘、桌椅、躺椅、一些盆栽。

洗漱完第一件事情，就是來到外頭為這些花花草草澆水。換上室外拖鞋拿起一旁的小豬水壺，蹲在角落擰開牆上的水龍頭，往裡面注水。

眼角餘光可以看見欄杆的縫隙，要是從那裡跳下去，意味著從20樓的高級公寓跳下來，必定會摔得不成人形。

光是想到這裡梓睿不經意打了寒戰，雖然如此，他還是從縫隙間偷偷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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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個大型社區，一共有五棟高達30層的高級住宅大樓，中間有非常寬大的中央造庭，可以看到一些孩子在底下快樂的打球，由於被五棟大樓圍住，可以說是個非常陰涼漂亮的歇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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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看著，梓睿往欄杆傾斜，一個重心不穩跌坐在欄杆旁，連注水的水壺都打翻了，自己身穿的短褲被浸濕，還好欄杆堅固，這邊也沒放什麼盆栽。

他趕緊收拾環境後，重新注水。之後提著注滿水的水壺，穿著因濕潤而顏色變得暗沉幾分的短褲，為花草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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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是認為，只要不是緊急的，自己的需求可以晚點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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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完花草，依諾出門前洗的衣服也好了，從廚房深處的門可以聽到洗衣機在唱歌。

不知道自己唱歌好不好聽？依諾會想聽嗎？梓睿邊想著邊前去晾衣服。

自己的褲子隨手擰乾，跟其他衣服晾上去後，回臥房隨便拿出一條破爛的四角內褲、鬆垮的短褲穿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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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早上都會在依諾家裡做著各種家務，中途肚子要是餓了，會打開冰箱，幫自己的肚子賽一顆事先準備的水煮蛋，等到全部完成也確認過一遍後，時間也差不多可以準備午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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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總是昨晚的剩菜，不過因為依諾對餐點的要求很高——不僅講求營養均衡、菜色豐富、擺盤美觀等等。

短短的一個月期間，梓睿覺得自己的廚藝進步了不少，畢竟以前一個人獨居時都是自己做飯的，只是當時菜色永遠是一道肉料理、三道炒青菜，看什麼東西便宜，那陣子就固定那樣吃，毫無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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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他的午餐，先是洗了半杯五穀米進電鍋蒸。接招打開抽油煙機、為炒鍋預熱。加入一點水確認鍋內溫度後，轉為小火熱昨晚的伊比利豬肉片。

從冰箱內拿出幾盒保鮮盒，分別夾去一點出來後，淋上胡麻醬，一道五顏六色鮮美可口的沙拉就完成了。

看了一下水果籃，挑了一顆有點熟過頭的蘋果，簡單削皮切片泡鹽水。

等飯熟的期間，再度打開冰箱。

確認各食材庫存與新鮮度，梓睿在心裡盤算著今天的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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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嗶——」電鍋蒸好飯，唱著電子旋律。

這屋子真的有很多東西都會唱歌呢！可是我也只會唱超市的主題曲而已。梓睿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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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好自己的午飯好好一看才發現——自己好像是跟依諾一起同居，才開始有在好好吃一頓飯的感覺。

他拿起筷子夾起一片豬肉，昨天調得醬汁連依諾都稱讚道非常美味。

昨天苦讀料理書果然有用！梓睿滿臉笑容地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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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依諾沒有叫他過去幫忙，他幾乎每天下午去了一趟圖書館，借用電腦找工作。

順便挑幾本健康料理相關的雜誌、書籍學做菜，傍晚去大型超市採買晚餐，由於使用依諾的信用卡生活，除了食材、交通費以外，梓睿沒有什麼特別的花費。

而自己近一個月的通話記錄也只有依諾一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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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著吃著，不知道為什麼的眼淚滑落下來，他只是拿起桌上的紙巾，抹過雙眼後繼續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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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往常那樣不斷地告訴自己「沒事的⋯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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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P1——信林醫院。

#2 EP2——快樂的包手。

#3 《檔案》Error-USA-0001-汽車戲院模因(Sharktopus Returns)

#4 EP3——這是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