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滿天的星星,我記得那崖上背影的身旁也有一顆星星,不,是一盞燈。靠近些還能看到一團不同於夜色的墨色小圓球。當時的我不以為然,只當是親眼確認了此一神話的存在。直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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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巨響伴隨著沙塵隨風席捲而至,就在營火的不遠處。我親眼看著一顆火球從空中落下,好一個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儘管有些錯愕,但我仍是第一時間起身找尋星星殞落之地。
循著煙硝,不一會的功夫我便找到了那駭人的大坑,坑洞裡不斷溢出白色的熱氣,一塊拳頭大小的赤紅色殞鐵赤裸的躺在那,正想再湊近一些瞧瞧,一團黑影從搖曳的熱氣中竄出。一眨眼的間隙,坑洞裡已空無一物,留下的只有一地碎石和沙塵上的爪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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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營地的我,再次找到行旅商人詢問那副畫作。這次我仔細的察看每個細節,在晃動的營火下那團黑影漸漸有了明顯的輪廓。
是 ... ... 一隻黑貓?
"客倌好眼力,這幅畫是祖上代代遺留下來的,只傳不賣吶。"挺著肚子的大叔娓娓道來
商人的祖輩當中出過一代畫師,這幅作品便是出自其手筆。他酷愛追尋神話的發源之地,想當然爾他必然是親身到過那無盡海和雙子峰吧。
畫師在無盡海周圍挑了個能遠眺山峰的小鎮落腳,就這麼度過了數個寒暑卻遲遲畫不出神話裡描述的那番光景。在某個萬里無雲的夜晚,流星多如雨點一顆接過一顆的劃過天際,沙灘上的畫師癡癡地仰望此番絕境,一邊疾筆振書。
怪了?漫天的流星,竟無一顆墜落到海面上嗎?
畫師停下手中的筆墨凝神觀望一顆剛剛下沉的星辰,一道璀璨的藍白線劃破沉寂的黑夜,只看那火光漸盛,眼前頓時亮如白晝。然後軋然而止,就在落入大海前消失的無影無蹤。畫師定眼再尋,終於在第九顆流星沉入大海前看出了端倪-有個影子在海面上踏著波浪撿拾著一顆顆墜入凡間的星光,遠遠望去,像極了一名踩著海平線的舞者伴隨漫天流螢在夜幕中翩翩起舞。
出神之際,一顆偏離了軌道的流星逕直朝著沙灘的方向而來,不偏不倚的砸在了來不及收拾的畫布之上。真是有驚無險,死裡逃生的畫師癱軟在一旁冷汗直流。徐徐的海浪聲中,多了一絲不和諧的細碎聲響,一盞搖曳的燈火從遠處以驚人的速度疾馳而來。那團黑影踏過浪花掠過沙塵而至,牠用尾巴捲起那熾熱的殞鐵,將其納入了那盞燈中,我瞪大著眼,實在不敢相信眼前接連發生的光怪陸離,那道身影倒不怕生,緩緩地朝我走來,說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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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
"是啊 那隻黑貓能通人言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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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貓瞥見了畫布的一角,徒生興致的和畫師聊起了幾位故人和自己的故事。他說自己誕生在天地陷入黑暗的那一天,自小便沒見過雙親,或許早已雙雙罹難於那場災禍之中。模糊的記憶裡,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自己追逐著一顆微小的光點,跑著跑著來到一隻火焰纏身的大鳥面前,祂十分的莊嚴又神聖,卻沒有令人難以接近的氣場,在祂身邊反爾有一種無比的安心感,當時祂對我輕聲叮囑了一番,但我已記不清了,再睜開眼時,我懷中抱著一只做工精細的燈,腦中唯一的念頭-點亮這盞燈,去找她,她不喜歡黑,要盡快去到她身邊才行... ...
交談間,畫師偷偷打量著那盞燈,內中不是燭火也沒有燈油,而是一顆顆隕鐵堆砌而成的石堆,好似一顆黝黑如炭的蛋,無數的金紅色光點圍繞著它不停打轉,好不夢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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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 畫師推敲著來龍去脈 不禁驚呼道
"那也不成啊?現如今天上的太陽和月亮又當如何解釋?"
"那兩個孩子啊... 這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嘛 ... 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微光中,一條瘦小的影子信步離去,掛在尾巴上的光暈就這麼晃呀晃,不一會便一同消融在安靜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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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國之君豈會是為了兒女情長而妄想觸及天空的愚人。除了喚回愛人,更是為了子民們能再度安身立命呀。可敬可嘆~
聽完故事,我心有所感的撩撥起琴弦,在篝火旁輕輕吟唱。但願這首歌能傳遍整個星空,跨越時光的洪流,將這份遲來的安慰寄託在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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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 ♩ ♩ ♩ ♩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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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有興趣 往洛水去尋吧~"
一句曖昧的低語乘著風順過耳梢髮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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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濛濛亮,匆匆道別了商旅一行人,我獨自踏上了前往南方的旅程,雖然分不清深夜裡那句呢喃究竟是夢還是現實,但我有了新的方向。
哪裡有故事,吟遊詩人便往哪裡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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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