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然 - 湯麵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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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湯麵

Ching

May 25, 2021

199

5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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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下班之後，陳靜打電話給葉筱庭。

「猜猜我遇見誰了？」

葉筱庭正在補眠，起床氣很重，「你講出徐然以外的人名我保證掛你電話。誰？」

「徐然。」，陳靜依舊被掛了電話，她疑惑的看了眼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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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馬上響起，葉筱庭又打來了。

「你幹嘛⋯」，話還沒說完，對面已經開始一連串的詢問，「靠，你什麼時候遇到他的？他變胖了嗎？還是變醜了？他怎麼回來了？他單身？結婚了？」

陳靜哭笑不得，「那天喝酒遇到的。」

對面傳來爆破音，「喝酒那天？我怎麼沒遇到？」

「你醉到連家在哪裡都不知道了，還管他呢？」

「也是，那你昨天怎麼沒說？」

陳靜舉手表示無辜，「誰那天掛我電話的？」

「不會又是我吧？」，葉筱庭哀嚎，「壞習慣誤事啊！」

陳靜笑了笑，「他借我們一把傘，我現在欠他一頓飯。」

葉筱庭覺得好笑，「你還記得以前說要借他傘的事情嗎？現在竟然角色對調了。」

「記得，但他好像不認得我。」，陳靜的聲音有點低落。

「怎麼可能，你當年對他多花痴，誰不知道？有眼睛的人都猜得到你是他腦粉吧！」

陳靜阻止對方繼續說下去，「停停停，再講下去要滅口了啊。」

葉筱庭成功轉移了陳靜的注意力，心中給自己一個嘉獎。「晚上有空嗎？見面聊？」

陳靜嘆了口氣，「明天要上班啊，再約吧。」

葉筱庭很遺憾，「好吧，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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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靜走出公司，發現外面又下起了雨。陳靜輕輕嘆了一口氣，發誓明天一定要記得帶傘。

回到社區附近的超市，陳靜打算買把傘，順便買一些晚餐的食材。

推著購物車，陳靜不禁想著自己與徐然出其不意的重逢。自己曾經計劃過無數種認識他的可能，卻沒有勇氣實踐任何一種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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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順手拿起架上的巧克力餅乾，正想往鮮食區走。

「你也喜歡吃這個？」，陳靜抬頭，「⋯⋯」，又是那雙眼睛。

「怎麼？」徐然顯然不知道她為什麼沉默，任誰腦海中的人下一秒出現在眼前都會懷疑自己的眼睛吧。

「你⋯住附近？」，陳靜回神，隨口問道。

「嗯，前面而已。」，徐然拿了幾包和她相同的餅乾，兩人又陷入沉默。

陳靜覺得自己不適合在他面前停留太久，彷彿所有的心事都會被他看透。

「那我先走了。」，陳靜抬腳離開，徐然並未阻止，只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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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靜三步併作兩步以最快的速度結完帳，提著兩大袋的食材跟零食走出超市。

看著外面傾盆大雨，顯然，因為徐然的出現她又自亂陣腳了。

買太多東西導致沒有手拿傘之外，她甚至忘了買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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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靜懊惱的跺了跺腳，旁邊傳來了聲音，「送你一程。」。

陳靜原想婉拒，但徐然的話只是陳述句。他順手提起陳靜的兩大袋存糧，拿著傘的那隻手自然的將陳靜收入傘下。

陳靜的心臟噗通噗通的加快，徐然身上的紫羅蘭香混合著陳靜身上的香氣，融合在一起，混雜著雨水的味道，陳靜一瞬間放空了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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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時期，於陳靜而言，有一大段的記憶就是雨、徐然、黑傘。

梅雨季節的S市，每天都下著雨。放學鐘響，陳靜會以百米賽跑的速度衝到走廊往下看。教室在一樓的徐然離開教室時，陳靜就能從二樓望著他走向校門口，卻從未等到他的一次抬頭。

撐著黑傘的他，走的速度不算太快，陳靜總會趴在欄杆上欣賞他離開的身影，而被葉筱庭當作多年的笑話。

「你一直看他就會回頭嗎？」，有一次葉筱庭問她。

「不知道，」，陳靜回答，「但看著這個畫面就能想像，也許有一天我也會在那把傘下。」

葉筱庭沒回答，但也沒再阻止她趴在欄桿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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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然自然的帶著陳靜往前走，兩人都沒說話。

徐然首先打破僵局，「晚餐吃了？」，非常無聊的問候，就像難以避免的鄰居日常。

「還沒，回去煮。」，陳靜的聲音很僵硬，她努力壓低聲音，希望徐然沒聽見她緊張的聲線。

顯然徐然並沒有發生任何異常，「要不借我蹭一頓？」

陳靜思索著如何拿回自己沉重的食材，附和道：「嗯。」

「唔？」，後知後覺的她，此時才發現自己答應了對方，「⋯別，我只會煮點湯麵。」

「那正好，天冷適合吃湯麵。」，徐然痞痞的朝她一笑，絲毫沒有打算讓步。

「我⋯」，想不到該如何拒絕，陳靜陷入一陣慌亂。

「啊，還是家裡有人不方便？」，徐然有禮貌的提出疑問。

「那倒不是⋯」，陳靜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徐然人畜無害的朝她微笑，等待她的答案，「好吧⋯」，陳靜只得答應，心想自己也欠他一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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