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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日,朝畢悄悄的來到了女兒的房門口,左右來回踱步了許久,才決定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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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爹……」朝九旒看了是阿爹,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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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畢坐在座墊上,看著女兒空蕩蕩的房間,還有這個雖然努力打起精神,看起來卻消瘦憔悴的小女兒,自然心疼不已。「最近妳的身體應該好點了……傷口還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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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疼。」朝九旒搖搖頭,表情卻還是憂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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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幾天就是婚禮了,妳既然身體好了,很多事情該開始準備著了。」朝畢有些試探著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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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九旒果然遲疑了片刻,搖搖頭說,「阿爹,女兒……女兒實在不想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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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阿爹無用,阿爹知道妳現在的狀況,也不想為難妳,只是昴大人……」朝畢沒能夠把話說全,只是沉默地看著可憐的女兒泫然欲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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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阿爹……」朝九旒低著頭,也只是默默的哭泣,沒敢哭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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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知道她的舉動都影響著呪醫廟的未來,就算她和煙錦大人的事情早已傳遍整座沙漠,她還是要給阿爹留點尊嚴,裝作沒這回事才能夠平息這些眾說紛紜的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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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她一個幾天後就要成婚的女孩,躲在房間裡頭哭,也是讓赫連家沒面子,所以她就算做做樣子也得笑,否則就是落人話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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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的,她對這一切都是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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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平時總跟前跟後,在他書房裡頭畫畫寫字的女兒,愛笑愛鬧又傻裡傻氣的小女兒朝九旒,經歷了這件事情之後,似乎是長大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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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朝畢其實希望雖然她永遠都不要長大,永遠都這麼快樂。但是沒有辦法,她會被迫著學習到了很多事情,現實生活遠比幻想要來得殘忍,成長這條路像是必經的潰爛,她會不斷受傷,對所有事情都失望,才能真正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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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很喜歡那個男人嗎?」朝畢忍耐了許久,終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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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九旒呆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但看著阿爹真摯的眼神,只能緩慢回答,「是的,阿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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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是神獸,生命長達萬年,不管怎麼樣妳和他都不會有個結果的。」朝畢搖搖頭,「妳也知道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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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乎的並不是我自己的情感,阿爹,我本來就要讓他離開,無論怎樣我都會失去煙錦大人。」朝九旒努力的抓著自己的領口前襟,才不讓自己號哭出聲。「但是我害了他!煙錦大人這一輩子也不能離開這裡,他永遠都得不到自由,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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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孩子……」朝畢緊緊抱住朝九旒。「妳受苦了……都是阿爹的錯,沒能懷疑昴大人的用心和計謀,是阿爹的不對……但是求妳不要這樣懲罰妳自己了,妳這樣阿爹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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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九旒這才撕心裂肺的痛哭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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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畢安慰著女兒終於睡著,他心疼的將女兒放回床上,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和朝九旒這樣談心,她畢竟是個大女孩了,總是有自己的想法,朝畢也總認為她有一天會長大,卻不曉得這樣放任她硬闖之後,到底最後的結果會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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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會演變成這樣的局面,他不知道應該要怪誰,只能想辦法讓朝九旒的下半輩子快樂,這也是作為父親的他,唯一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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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了懷中的那兩顆果實,朝畢顫抖這將它放進女兒的嘴中,緩緩餵了一點水,確認她吞下之後,朝畢緩緩退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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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起來的朝九旒,餓得幾乎能夠吃下一頭牛,朝天關緊急來報告的時候,說她不僅對過去這兩個月的過去絲毫沒有任何記憶,對於即將要嫁人的事情,雖然相當驚愕,卻也並不是很反對這個成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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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阿爹和昴大人已經決定了,那我就沒有問題了。」她笑著對朝畢這樣說,「畢竟月哥哥也是個好人,女兒會好好扶持月哥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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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女兒純真無邪的笑容,朝畢的心口微微鈍痛,希望身為女兒的朝九旒不要恨他,畢竟這是身為父親的他,唯一想到能夠讓她幸福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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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朝畢吩咐下去,所有呪醫廟的人都必須對朝九旒隱瞞她的狀況,並且開始籌畫婚禮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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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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