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篇 - First Love(赤黑)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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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First Love(赤黑)

玖真

Feb 6, 2015

33

9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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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裝飾著點點燈光，百貨公司的門口立起了巨大的聖誕樹，銀與金色的彩帶在夜晚的襯托下閃閃發亮著，不管走在哪裡，總是可以聽到店家正在播放聖誕歌曲，歡快的旋律流瀉在大街小巷裡，讓來往的行人臉上都多了一絲放鬆。

外頭下著小雪，街道上積了一層薄薄的銀白，也許是因為難得的銀色耶誕，咖啡廳裡的氣氛比起平常還要溫馨許多，連服務生臉上都帶著發自內心的笑容。

咖啡杯被放回碟子上的時候發出了一聲清脆的碰撞，杯裡的咖啡剩下三分之一多一點，可是卻不再冒著熱氣，顯然是早已冷掉了。

桌上擺著一台銀白色的筆電，螢幕映出了一張略帶疲倦的面龐，赤色張揚的髮比往常都還要黯淡了些，在那之下是一雙冷漠銳利的異色眼眸，正盯著螢幕出神。

「先生，需要加水嗎？」

赤司抬頭看了一眼滿面笑容的服務生，視線瞥到一旁杯子裡所剩不多的咖啡，想了下後還是搖頭。

「不用，再一杯曼特寧。」

「好的，我知道了。」

服務生離開後，赤司看到電腦螢幕上滿滿的數據和文件資料，忽然間感到索然無味，於是伸手將筆電推開了些，儘管明明是決定要來這裡處理工作的，可是他忽然後悔起在平安夜裡待在外面的舉動。

周遭的熱鬧，放眼望去都是成雙成對的人們，似乎只有他一個人的形單影隻成了異類。

咖啡送上來了，熱騰騰的還冒著熱氣，赤司沒有加奶精或砂糖，而是直接端起來喝，熱燙的液體稍稍緩解了先前因為冷掉的咖啡而造成的些許胃疼。

桌上兩個杯子並排放在一起，一杯已經空了，冷掉的杯身一摸上去就透心的涼，好像在提醒著他什麼似的。

赤司抬頭望向窗外正在下著雪的天空，透過紛紛點點的雪白，他的思緒也好像隔著這一片雪，飛回到很久以前的曾經……

一樣是下著細細小雪的銀白耶誕，一樣是在平安夜的晚上，那時候是他們都還年輕的歲月。剛交往沒多久的兩人，雖然彼此之間並不常說甜言蜜語，可是卻有著比起一般戀人更加熟悉的默契。

──天生一對吧，他記得他那時候是這麼跟黑子說的。

『哲也，還想去哪裡嗎？』

他與水色的少年並肩走在積了一層雪白的街道上，四周的店家被裝飾得閃閃發亮，綠色的斛寄生、聖誕樹、繽紛的禮物……似乎只要看到這些五顏六色的裝飾品，再怎麼灰暗的心情都能一掃沉霾。

黑子則是搖了搖頭，『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呢。』

『是嗎？那等等帶你去個地方吧？』他微微一笑，伸手碰了碰少年因為寒風而變得冰涼的臉頰，『有點冷呢。』

『唔……』

看到少年因為他的舉動而忽然臉紅起來，有些慌亂地拉緊圍巾的動作，他的心情忽然變得很好。

在經過一家咖啡廳的時候，他讓黑子在外面稍微等一下，自己則是走進去買了熱飲。

『來。』他遞了一杯給少年。

黑子小心翼翼地接過並道謝，熱騰騰的飲料在打開的時候還冒著蒸氣，連臉頰都被熏紅了似的。少年喝了一小口後，稍稍嘆了口氣。

『如果是香草奶昔就好了……』

他幫少年點的是熱可可，這麼冷的天氣裡他當然不會任由少年的喜好選擇飲品，萬一感冒了怎麼辦？

因此他只是笑笑，一邊喝著自己的曼特寧。

『赤司君以前是怎麼過聖誕節的？』喝完了飲料，他們繼續沿著街道走下去。途中不曉得聊到了什麼，黑子忽然這麼問道。

『哲也覺得我像是會特別去過節的人嗎？』他反問。

『唔……』

似乎也覺得問出這種問題的自己有點不對勁，少年皺了皺眉頭又問道，『那赤司君今天為什麼……？』

知道對方想要問什麼，因為今天畢竟是他告訴少年「因為是平安夜，所以放學後去約會吧」這樣的理由。

『偶爾也會心血來潮想要過一下聖誕節呢，而且這是交往後的第一個節日，哲也不覺得很有紀念性嗎？』

當然，他只看到少年撇過頭去不想回應的動作，不過他還是眼尖地看到對方埋在圍巾之間的耳朵已經悄悄地紅了。

作為體貼的合格戀人，他當然不會當面戳破這個小祕密的。

最後，他們走到了百貨公司的廣場前，此時的廣場上的巨大聖誕樹已經全部點亮了，整個廣場也都被燈海所包圍，看上去只見滿眼的燈光璀璨，彷彿置身在燈火點綴的星海之中。

『好漂亮……』黑子睜大眼，一向情緒波動並不明顯的臉上也情不自禁地露出淺淺的笑容。

而他只是勾著弧度在一旁看著少年的表情，對於他來說，再怎麼美麗的景色也不及這一刻少年眼中的喜悅來得動人。

悄悄地、他低下頭附在少年的耳旁輕聲說了句話。

『如果哲也喜歡的話，以後的每個聖誕節都這樣過好不好？』

他只看到水色少年頓了下，而後他感覺到的是一隻微涼的手悄悄地抓住自己的手。

……以及伴隨著在耳邊響起的那一聲回應。

『嗯。』

明明是說好以後的每個聖誕節呢……他那時候的確是抱持著跟黑子兩個人一直走到最後的念頭，即使後來因為理念的分歧、家人的不諒解甚至是兩人之間的摩擦而使得這段感情一度面臨危機，他都沒有放棄過這個想法。

赤司家的人不該是這麼死心眼的人啊……可是他就是只認定了黑子哲也是他想要的唯一。

只是，有些事情到最後也沒有按照他所期望的來進行，他最終還是失去了那名如水般的少年，跟爭吵無關，也跟摩擦無關，就只是一種……長久之下的感情疲乏吧。

因為習慣，所以覺得理所當然，一旦認為理所當然，很多事情便會再也看不到。他並不是不愛黑子了，也知道黑子不是不愛他，可是有時候真的不是愛不愛的問題……不論之於他，或者之於黑子。

「先生，需要加水或者點餐嗎？」

服務生的聲音打斷了赤司的思緒，他這才注意到第二杯咖啡也在不知不覺間喝完了，空蕩蕩的兩個杯子排在一起，看起來格外寂寞。

赤司稍稍出神了一會，才回應了服務生。

「不用了。」

「好的。」

待服務生離開後，赤司收拾了桌上筆電跟資料，打算明天到公司再把這些工作完成，反正這些也不過是他為了打發時間才特意帶回來的工作。

在櫃檯結完帳後，赤司走出咖啡廳的時候發現雪正好停了，空氣的冰寒讓他把圍巾又拉緊了幾分。才走了幾步，一陣熟悉的聲音令他下意識地停下腳步。

「吶吶、小黑子想去廣場前看聖誕樹嗎？」

「話是這麼說，其實是黃瀨君自己想去看吧？」

「嗚哇！居然被看穿了……」

「既然這樣的話就沒辦法了呢……」

話語聲漸漸遠去，最後消失在盡頭。赤司僅僅只是勾起了一抹淡淡的苦澀微笑，而後頭也不回地踏上他要回去的路途。

有些事情，是怎麼樣也不可能回到最初的。

──即使是最初的那一份愛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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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天空色的言語(赤黑)

#2 目光的唯一(黃黑)

#3 壞掉的世界(赤黑)

#4 三點一刻(綠黑)

#5 一番明るい星(青黑)

#6 永遠のポラリス(青黑)

#7 青春的戀愛詩篇(青黑)

#8 黑色薔薇的第七夜(青黑)

#9 別讓我走(黃黑)

#10 歷史裡的長歌(黃黑)

#11 ♫落下了星星(紫黑)

#12 ♫幸福透明感(綠黑)

#13 ♫世界以外的秘密(赤黑)

#14 愛到末日前(赤黑)

#15 201314(赤黑)

#16 於是如今(赤黑/桃井中心)

#17 Regret(黃黑)

#18 蟬時雨(青黑)

#19 漢廣(赤黑/黃黑)

#20 雙生(赤赤黑)

#21 師生系列、黃黑(H慎)

#22 師生系列、赤黑

#23 空氣愛情(青黑)

#24 ♫傘下(黃黑)

#25 開在生命終點的花(赤黑)

#26 冬夜(青黑)

#27 詐欺賭場(赤黑)

#28 紫陽花(赤黑)

#29 七秒的記憶(赤黑)

#30 等你，在雨中(黃黑)

#31 Something about Love(赤黑)

#32 歪斜(赤黑) H慎

#33 青空の下で(赤黑)

#34 他們的日常_大學篇(赤黑)

#35 プレゼント(赤黑)

#36 未来の彼方(赤黑)

#37 My lovely king(赤黑) H慎

#38 霧中天使(黃黑)

#39 野良神趴囉／其二、名前（赤黑）

#40 Royal Flush(赤黑) H慎

#41 First Love(赤黑)

#42 《Orpheus & Eurydice》(赤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