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x少女x紫藤花 - 拾貳、校內預選-3

　　夜晚的煉獄宅，煉獄拉開了紙門，便見到了被他的訊息呼喚來的緋村，佇立在院落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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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讓妳這麼晚還特地過來，其實妳可以明天早上再來！」反正只是想確認她使用燭櫻順不順手，畢竟是他第一次打造的刀，總是想知道她用起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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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需要，無論何時都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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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燭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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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邊。」立刻略掀開羽織，緋村露出了佩帶於腰間的燭櫻，煉獄卻注意到了她的手似乎微微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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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緋村，妳這幾天有自主訓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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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但是在陪我妻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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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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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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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煉獄自己也走到了長廊邊，待緋村走近一看，更能明顯看出緋村羽織下的右手正發顫著，煉獄的夕眸掠過一抹警覺與憂色，腦海浮現先前獪岳的說明，卻只是不著痕跡地伸手拍了拍她的頭頂：「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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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覺……真的被主公當成小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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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辛苦。」在煉獄的大掌移開後，緋村才回答：「是朋友，就要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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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他們不是本來就是朋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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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她還沒跟煉獄說過這件事，緋村的眼神有些浮動，映出悅色：「前陣子，我妻說要跟我做朋友，我妻是我的第一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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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太好了！」面前的緋村似乎在那一秒變成了天真的小女孩，卻覆蓋著那張沒有情緒的面容；煉獄的燦笑融進了溫柔，紫藤氏那段日子讓她失去了太多，不過現在、他可以慢慢陪她一件件補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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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個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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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在緋村的認知裡，人際關係是壁壘分明，想來是善逸無意間驚覺到這一點，這才開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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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緋村！」他突然很想問：「我們是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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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就是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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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說的也是！」他在想什麼呢，緋村是一個主公至上的人，除了主公這個身份，自己也不會再有其他身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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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決定暫時擱置這個議題，煉獄重新專注在喚她來的目的：「稍微練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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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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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全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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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逸的腦袋裡全是緋村的影子，一閉上眼就能聽見，她的聲音像是在他腦中生了根，讓他無法逃開；躺下也睡不著，善逸索性起身，打開窗戶，望著已經被整理過的院子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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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還記得，緋村在這片院子裡和雪之下對峙，那個時候她說：「不要牽連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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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她在這裡吐了血，卻還要他去準備抹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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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跟在小跳鼠的腳步聲和急促的心跳聲後，把緋村背去了副會長家，他的背上全是緋村吐出的溫血，衣服濕潤的觸感他也還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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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他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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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緋村問他相不相信她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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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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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以為，是因為她說不會對他說謊，他才堅持到底，現在他才發現，原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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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因為是妳，所以我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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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會後，眾人照例散會，卻發生了一點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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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獪岳喊了緋村練習秘術解碼的時候，善逸伸手握住了緋村的手腕，將她往自己身後拉，擋在他們兩人之間，那對金眸中，閃爍著壓抑後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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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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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紋逸你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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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位朋友出聲呼喚，善逸聽得出他們困惑又有些無措，因為獪岳對他們而言，算是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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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就算是大哥，也不能做這麼過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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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和緋村一起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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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蛤？你是蠢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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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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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你贏了我又怎樣？以後緋村還是會跟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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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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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我保證我管轄的紫藤氏只為副會長做事，你覺得緋村會拒絕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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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離開道場前往學校時，和獪岳的這段對話，讓善逸心底燃起了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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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大哥是真心追求也就算了，利用緋村對副會長的忠誠得到她，這樣的事情，善逸完全不能接受，但就算他不能接受，獪岳說的卻是事實。有著紫藤氏權力的獪岳，才能幫得上緋村跟她重視的副會長，而他除了自己，什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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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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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妻，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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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緋村的聲音稍微喚回了他的理智，善逸些許僵硬地放開了手，而緋村冷冷地自善逸身後瞪視著獪岳，因為善逸會突然失常，肯定是他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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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生會幹部們沉默而富有趣味的來回觀察著這三個人，瞧緋村的冷眼凝霜，看善逸的怒火悶燒，望獪岳的挑眉無畏，最後把視線落在煉獄身上，只見煉獄同樣也在釐清狀況，可開口的卻是緋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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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妻，十點就是比賽，別被影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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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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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明白對方沒說完的話是什麼，緋村接著道：「我一會兒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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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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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眼神意示下，炭治郎和伊之助很快地把善逸帶出學生會室，而其他人也在煉獄一句「散會！」下不得不中斷看戲，香奈惠跟甘露寺幾乎是一出門口就開始瘋狂八卦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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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煉獄拿著自己的文件檔，起身走向副會長室：「——這邊留給妳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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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逸捍衛緋村的動作太明顯，讓所有人都猜到他的心意，可是煉獄不會向緋村點明，那是善逸自己的課題——包括如何應付一定會存在於緋村身邊的獪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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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他也隱隱約約地，不是很想看見緋村和獪岳走得近，但他想、那大約是先前緋村演戲，轉身跟上獪岳的畫面，太讓他印象深刻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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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真的非常抱歉。」居然還讓主公幫自己清場，緋村向煉獄行禮，直到他將門帶上才站直，正面迎上獪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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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了，不要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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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什麼都沒有做。」只是刻意說了讓他誤會的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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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妻不是那麼衝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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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我說！妳為什麼這麼護著他？」獪岳瞇起眼：「他連和妳正常對打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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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妻很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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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蛤？妳是不是傷沒有好，智商也被蛇拿去用了？他很弱！」他刻意挑了會讓緋村生氣的話，用著會讓她生氣的語氣，因為他想知道，在她眼裡，師弟擁有多大的地位：「妳讓他參加佔地為王，只是在拖大家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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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獪岳，」她的黑眸明顯地捎上憤怒：「如果你是用這種心態上場，不到五分鐘你就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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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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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獪岳！」她感覺得到獪岳是在故意惹自己發火，不曉得理由讓她冒出煩躁感，他明明很清楚善逸是她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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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緋村，我問妳，佔地為王是副會長也在內的項目，以客觀的勝算而言，最後一個隊友，妳選我還是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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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猶豫也沒有，緋村直接與獪岳擦肩而過，消失前留下了一句：「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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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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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了他要的結果，獪岳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竊笑，既然如此，那就不枉費他做這個黑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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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他要好好想想，該怎麼跟笨笨的師弟邀功討報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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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很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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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上場前，善逸都還是生氣的，但是緋村的出現，讓他稍微恢復了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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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生氣是沒有用的，他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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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妻，為什麼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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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他……」話噎在喉嚨，說不出口，他拿什麼立場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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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得出來善逸在猶豫，如果他不想說，她不會強迫善逸說出口，但是這樣混亂的心情，不適合上場比賽；緋村從羽織裡拿出了一樣東西，瞬間吸引了善逸的目光：「啊、我的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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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他直接送給緋村，雖然自那天緋村拿走它之後，緋村開始演戲，離他們、離他越來越遠，可是因為緋村說了會親自還他，讓他覺得只要那隻筆還在她身上，她就再也不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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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記得我說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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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得，」他點點頭道：「妳說妳會親自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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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換你了。」緋村將筆放在他的掌心：「等等贏了獪岳，再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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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贏得了大哥嗎？」大哥很優秀，還在紫藤氏修煉過，他贏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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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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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子一頓，他望著還是沒有情緒波瀾的緋村，那語氣像是在說他明天依舊會有加班，仍然有追加的申訴書要寫，自然的讓他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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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語氣，沒有炭治郎溫柔，沒有伊之助坦率，也沒有彌豆子可愛，不過卻是最讓他安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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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上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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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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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送善逸離開，緋村輕輕呼了口氣，他終於是在上場前冷靜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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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獪岳讓她的朋友心裡難受這件事，比賽後她還是會計較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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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會兒要把那傢伙摔一頓。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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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貳、校內預選-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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