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我同屋嘅女同學打到帽我嘅ex躺平//《同居女孩》 - 【第四十七母親】

「佢竟然講晒畀你哋聽呀，呢啲陳年住事有咩好講呀，醜死人啦。」比之前消瘦嘅倩兒媽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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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係媽媽你笑得好開心。」倩兒一語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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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係諗起啲往事。」伯母微笑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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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母，我想問下你係唔係識得我媽媽？」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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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得呀。你想問關於佢嘅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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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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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唔介意畀倩兒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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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出去。」倩兒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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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問題，我唔想你哋兩母女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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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可以嘅，我都無所謂。衡仔，話畀伯母聽你想知道啲乜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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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唔知由邊到開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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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不如你聽下伯母自行整合，可能有啲偏頗嘅故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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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係咪一早估到我會問關於我爸媽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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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喺倩兒去你到住嘅時候，我就隱約有預感你會喺不久嘅將來問我關於你屋企嘅嘢。你爸爸都同我講咗唔少嘢，所以我可能知得比你多。加上我有好多得閒嘅時間，所以我早就喺醫院整理好你可能想知道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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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用遊戲嘅npc嚟做比喻，伯母可能就係喺最終關卡前為勇者提供魔王有兩條命呢啲重要情報嘅關鍵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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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你啦。」我微微鞠躬拜托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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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你爸爸都好愛你呢粒仔，只係喺你媽媽走咗之後，佢唔識同你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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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母望住我，我又望返住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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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母再講：「你爸爸係一個好出色嘅研究員，佢大學畢業之後都留咗喺校園入面做科研，然後你就出世啦。要知道，喺香港做研究唔會有好多錢，加上養你要好多錢，但係喺外國做就唔同講法。好似我一開始話齋，你爸爸好出色，所以喺你4歲左右，有美國企業向佢招手。本來，佢只係打算賺兩年錢就返香港，始終佢唔想同家人分開太耐，但係好不幸地，你媽媽喺呢個時候出咗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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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完餸嘅媽媽被失控嘅的士撞死。」我補充，心好平淡，終始過咗好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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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爸爸趕返香港之後，佢就無咗個老婆，同埋得返一個就嚟5歲、一年無見嘅兒子。對當時嘅佢嚟講，見到呢個陌生嘅兒子，有嘅除咗痛苦，仲有突兀。你係佢同老婆嘅愛情結晶，可以話係佢哋兩個人嘅最後聯繫，每次見到你佢都會諗起老婆，但係同時佢又覺得你好陌生，佢唔知可以點樣去接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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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解？明明我係佢個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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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係因為你係佢個仔佢先不知所措。佢唔可以放棄你，你哋嘅聯繫唔會斷開，佢好想你快快樂樂咁成長，但係你嘅存在又係佢痛苦嘅來源，因為你會令佢不受控咁諗起已離世嘅老婆。你爸爸同我講過一件事，或者呢個事就係佢選擇繼續喺外國工作，再留低你係香港嘅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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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咩事都好，佢只係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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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知點解，講完我都有啲心虛，就好似我都有做錯事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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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無講錯，係逃避，不過你聽伯母講先。你媽媽走咗之後，佢開頭都好努力照顧你，但係細個嘅你，好多時候都會同佢講一句『媽媽唔會咁做㗎，點解爸爸你要咁做』。呢句無心插柳對你爸爸嘅傷害真係好大，要接受失去愛人嘅同時要學習由零開始照顧自己個仔，呢樣唔係一件易事。佢仲要不停受到個仔嘅質疑，呢件事對佢嘅打擊真係好大。你細個嘅時候，佢試過買玩具畀你，佢當然唔知時下細路鐘意玩咩，所以佢買咗數碼暴龍機畀你。不過你同佢講，你想要嘅係爆旋陀螺。每次試圖接近你，佢都失敗。喺照顧你呢件事上面，佢有好重嘅失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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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係好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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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喺你眼中可能係，但係對你爸爸嚟講唔係。佢覺得你有啲可怕，每次抱起你嘅時候佢都話好似畀針拮咁，七孔流血。做咗單親爸爸一年之後，佢收到新加坡龍頭企業對佢招手，呢個就係佢嘅逃生門。佢選擇將你留喺香港，畀錢工人姐姐照顧你，而自己就去外國工作。結果，你嘅童年都係無雙親嘅情況下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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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無責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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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錯。佢選擇咗一個比較輕鬆嘅做法，不過佢內心一直都好自責，對於拋低咗你呢件事。的而且確，佢係一個失格嘅父親，我都唔想為佢辯駁啲乜，只係作為家長，我都叫做明白佢嘅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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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唔係話好憎佢，只係唔識同佢相處。」我坦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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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一點佢都係。佢有後悔自己咁做，今年年頭，佢已經著手準備返香港同你生活。佢話，做仔嘅無得揀老豆，過去嘅改變唔到，佢做到嘅只有喺未來做補救。雖然你哋兩個嘅相處係有啲尷尬，但係只要你哋肯各自走出一步，你哋最終都會成為一對關係唔錯嘅父子。所以，如果可以嘅話，你畀次機會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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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唔知，唔知咩叫父子關係。不過，點解你會知道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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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喺佢去新加坡之前，佢加咗我facebook，果排突然興用facebook呀嘛。無見好耐嘅我哋好自然就傾咗幾句，咁啱大家都有個同齡嘅下一代，結果傾傾下佢就同我講咗好多。當然，我哋係當對方係朋友咁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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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佢明明都無同我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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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唔識點樣開口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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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唔識講，但係，多謝你講咗咁多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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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洗客氣，我都想見證你哋關係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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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係因為對方係舊愛，抑或大家都係父母，伯母先會咁關心我同父親嘅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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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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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理佢點痛苦都好，佢就係扔低咗個仔個衰老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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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聽完佢嘅故事，我對佢多咗一啲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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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係一啲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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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崩塌已久嘅關係，並唔係咁易修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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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我想修復，我又要點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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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扮到好開心咁同佢傾偈？我要多啲打畀佢？要主動去外國搵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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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無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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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就無計可施，無嘢可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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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向伯母致謝後，我同倩兒就離開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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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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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頭來都係為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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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但係唔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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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玩具為例，佢只係想做氹我呢個動作，但係佢從來無考慮過我想唔想要或者想要啲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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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自地期望、擅自地失望、擅自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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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都係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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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決定都唔理我哋意願同心情，往往用一句「為你好」就格硬迫我哋接受。每當我哋反抗時就會用金錢甚至武力迫我哋就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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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仔女拆穿佢哋嘅理虧嘅時候，就淨係識發脾氣，接受唔到比自己細嘅人搵到自身嘅不足，惱羞成怒，唔接受自身錯誤，更將錯誤歸咎於指出問題嘅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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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就係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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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卑嘅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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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小嘅氣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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濫用對受養人生活嘅掌控，不認錯嘅同時反要求無錯之人道歡，只為了滿足佢哋脆弱嘅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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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係呢啲大人面對上司嘅時候又成隻鵪鶉咁，敢怒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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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善怕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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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老師面對陳副校嗰陣時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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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大人嘅偏見就係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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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咗保護自己而一直都遠離我嘅父親、為咗離開傷害而將我扔埋一邊嘅老豆，我點樣一時半刻同佢打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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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我扔埋一邊再冠上為我好嘅講法，咁樣我點樣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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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識珍惜？冇乜人老豆咁有錢，我身在福中不知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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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靈嘅創傷唔係金錢能夠填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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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嚟我屋企。」喺我煩惱之際倩兒邀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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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 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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